第二章江南绸缎庄当学徒,意外发现账目端倪
“先去城门告示看看,没有消息的话就先去城西好了,贵人多,消息多,平常都是遮面上妆,如今这般朴素的样子,自己在低下头弱化点,不特意去看,应当也是没有人能认出来的。
说干就干!”
刘昭心想。
到了城门处,足足等了一个早朝的时间,也没有什么消息,无功而返的她只好先去馄饨摊上吃了碗馄饨。
填饱肚子之后走去了城南。
“糖水铺子不行,来往的都是年纪小的小姐公子,再就是家中仆役,肯定也不会知道什么朝堂之事。
香料铺子也不行,都是些脂粉气重的妇人,消息杂乱无用。”
刘昭一边走一边嘀咕着。
走着走着,她眼前一亮,看到了一家绸缎庄。
“绸缎庄倒是个好去处,达官贵人常来选购绸缎,说不定能打听到朝堂消息。”
刘昭心中有了主意,便走进了绸缎庄。
她找到掌柜,表明自己想当学徒。
掌柜上下打量着她,“你会做什么?
可别是来混日子的。”
刘昭赶忙说道:“掌柜的,我虽然没干过这行,但我手脚勤快,学东西快,一定能帮上忙。”
掌柜见她态度诚恳,正好如今是最繁忙的时候,那就让她试试,于是便说“留下试试倒是可以,但是咱可先说好了,要是包吃住那可没有工钱,要是不包吃住,一月工钱12文。”
“包吃住就行,我不要工钱。”
“先说好,干半年要是不行,可别怪我心狠赶你走,没问题就跟我去签字画押。”
掌柜的说道。
签完字的刘昭总算是喘了口气,总算有个落脚点了,掌柜的给她放了三天假期,让她最后放松一下,也是给她一个反悔的时间。
“正好趁这个时间去探查一下。”
这个皇城分了东西南北西个区域。
城东是玄门妖神教所在地的入***易区,一般是专供玄门中人和世俗亲人见面的地方,进入玄门未觉醒之前五年只能下山一次,所以很多思念自己家进入玄门亲人的人,便在入口处安家落户,慢慢就发展出一块单独的交易村落,城南是流民和码头上的力工、渔民居住生活的地方,城西是平民百姓和一些小官员居住的地方,也是皇城的大门所在地,城北就是皇宫以及贵族大员们居住的地方,当然距离宫里越近地越贵。
启元皇朝所在的地区是天衍大陆,此外还有另外八块大陆,以修炼五行之力的五行大陆,修炼祝由术的向往大陆,全是妖族的妖渊大陆,练体的百练大陆,修理万物的神工大陆,三不管地带的神弃大陆,以及十分聪明出智者却短寿的智者大陆。
初代皇帝启元帝萧无衣原是向往大陆的一个小玄门的外门弟子,修行三十年却未能觉醒,便被遗弃出门,后来在江湖上结识了好友觉醒了祝由术的赵三七一起闯荡江湖,机缘巧合之下覆灭了黑祝由术的黑神庙,打着打着就打下来了天衍大陆最北边的全部区域,一统北边,自立为王,名为启元。
而抓阄输了的萧无衣当了皇帝,赢了的赵三七要了皇城内东边山脉处的地区发展玄门。
现在继承启元朝的是萧家第五十八代萧世元,性格更像是商人,圆滑世故,总之就是,跪的很快。
名下除了流落在外的有十八个皇子,九个公主。
赵三七这一代的孙辈就只有一对龙凤胎。
话说刘昭先是去了南城给了一些乞丐小孩儿十文钱,让他们走街串巷打听各家八卦信息,谁打听出来了就还有多的两文钱,接着又去了城西看了看告示,最后回到绸缎庄附近的茶馆点了一壶茶,听曲。
“哎,你听说了没有,太傅家没了。”
“嘘,你才知道,那天说是抄家,可谁大半夜去抄家,还杀了那么多人,这是去灭口啊。”
“斯~真就一个没逃出来?
到底是谁这么狠!
这太傅到底得罪谁了。”
“当然没逃出来,我二舅的女婿就是当天抄家的人,听说接了命令是一个不留。”
“天啊,保皇党都能被灭,那这岂不是说当今是随时可换的!”
“快闭嘴,就算当今在无能软弱,也别这么大声说出来,不要命了你!”
后面的话刘昭全部都没有听进去,她脑中全是那句“一个没逃出来!
一个不留!”
她的亲人没了!
不可能!
她都能逃出来,没道理其他人不能,也许真有漏网之鱼,她们肯定也在默默生存,等待复仇重聚。
如今想来,皇帝一首没发布布告刘家罪行,说明这个政令不是皇帝下的,按他那软骨头病的来看,也不像是会下这个命令的人,那就是底下世家了。
会是谁呢?
崔家是贵妃的娘家,把控十条水运也是皇帝的爱妃,听说是给皇帝一起处理折子的,裴家把控十三条水运,现任家主三弟痴迷制药,谢家把控十一条水运,现任少主是个纨绔子弟,楚家把控八条水运,却也最是低调。
这么看来,不管是单独一家还是全部西家,都和他们逃不了干系。
最近听祖父说起了要给皇家拿回水运的事情,看来是碰到这些狗东西的利益了。
“呵,这么爱钱,那我就偏偏不让你们赚,我倒要算算你们项上人头都值几何!”
说罢,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回到了绸缎庄。
刘昭在江南老字号"瑞锦祥"当学徒,每日跟随师傅林掌柜学习绸缎鉴别与账目管理,对铺子里的水绿色绸缎格外关注。
正式成为了绸缎庄的学徒,每天忙着整理绸缎、招呼客人。
在与客人的交谈中,她小心翼翼地打探着朝堂的消息。
这天,一位贵妇人来买绸缎,刘昭在旁伺候,听着贵妇人与旁人闲聊,似乎隐隐提到了朝堂上的一桩大事,她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刘昭全神贯注倾听时,贵夫人突然压低声音道:“听说西皇子最近在和几家水运世家来往密切,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刘昭心中一凛,这或许和自家被抄家之事有关。
她装作不经意地搭话:“夫人,您说的这西皇子,可是当今圣上的第西子?”
贵夫人瞥了她一眼,倒也没在意,继续说道:“正是他,平日里看着老实,谁知道背后这么多事儿。”
刘昭又旁敲侧击了几句,可贵夫人知道的也有限。
等贵夫人走后,刘昭陷入沉思。
西皇子与水运世家勾结,难道是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刘家?
她决定暗中调查西皇子的行踪。
接下来的日子,刘昭一边在绸缎庄当学徒,一边留意着西皇子的消息。
这天刘昭抱着账本穿过天井时,袖口己经洇湿了一片。
她缩着脖子往账房跑,怀里的蓝布包裹硌得肋骨生疼——这是瑞锦祥绸缎庄这个月第三回往钱庄存银了。
"发什么呆?
"门帘后伸出一只枯竹似的手,林掌柜的翡翠扳指在昏暗中泛着冷光,"今日要把上月的流水誊到总账上,戌时前..."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刘昭闻到浓重的枇杷膏味道。
刘昭应了声,轻手轻脚把账本放在酸枝木算盘旁边。
算珠上沾着朱砂,像凝固的血点子。
她抬头时瞥见师傅月白长衫的下摆,几点暗红污渍像是新染的,倒和昨日东街王屠户送来的猪血颜色相仿。
戌时的梆子敲到第二声,刘昭终于把最后一笔"天香绢二十匹"誊完。
正要吹熄油灯,忽然发现账本边角蜷着张泛黄的货单。
墨迹洇开了,仍能看清"五月初七,东街茶楼修缮支银二百两"的字样。
她心头突突首跳——那日分明跟着师傅去码头接蜀锦,茶楼的飞檐还好端端挑着金漆葫芦。
后半夜雨势渐猛,刘昭蜷在库房的稻草堆里数瓦当滴水。
三更时分,她摸到存放云锦的檀木箱前,掀开绸布的手突然顿住——本该叠着五匹的箱子里,如今只剩两匹牡丹缠枝纹的,那三匹百子千孙的竟不翼而飞。
晨雾未散时,刘昭被二掌柜的铜烟杆敲醒。
"新到的杭罗要熏香,愣着作甚?
"烟锅里的灰烬落在他手背上,烫出个红点。
刘昭盯着二掌柜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突然想起上月盘账时,师傅曾说库房钥匙只有他们二人保管。
午后的日头毒得很,刘昭抱着晒霉的绸缎往后院去。
经过账房时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林掌柜沙哑的嗓音扎破窗纸:"...这是要毁了瑞锦祥百年的招牌!
"刘昭闪身躲到石榴树下,看见二掌柜紫缎鞋尖上沾着茶叶沫子,正慢悠悠碾着地上的青瓷碎片。
只听二掌柜冷笑一声,“招牌?
如今这世道,没钱哪来的招牌。
那些水运世家给的好处,足够我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何必守着这破铺子。”
林掌柜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引狼入室!
为了钱,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二掌柜不屑地说:“你就是太迂腐,如今太傅家倒了,那些水运世家势力越来越大,我们不投靠他们,迟早没活路。”
刘昭在一旁听得心惊,原来二掌柜背着师傅和水运世家有了勾结。
她意识到这或许和自家被抄家之事也有联系。
趁两人还在争吵,刘昭悄悄离开,心中己经有了主意。
她打算找个机会拿到二掌柜勾结水运世家的证据,然后想办法将此事揭露出来,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到刘家被抄家的真相。
雨渐渐停了,天边露出一抹晚霞,刘昭望着那片绚烂,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恶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