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叼着皱巴巴的香烟,拇指反复摩挲手机屏幕上的债务催款短信,广告词在脑海里反复回响:"扭转乾坤的力量......所有愿望都将照进现实......"指尖无意识抠着烟盒上烫金的骰子图案,那是他最后一次在地下赌场赢钱时的纪念品。
电话突然炸响,惊得他差点把烟掐进掌心。
"磨磨蹭蹭干什么!
"听筒里阿俊的声音裹着骰子碰撞的脆响,"再不来,你那笔赌债......"刘三盯着自己磨破的球鞋,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反正己经输光了最后一条金链子,大不了像上次躲债那样,逃到城郊桥洞底下苟延残喘。
推开酒吧生锈的铁门,浓烈的烟酒味混着某种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刘三眯起眼,看见阿俊端着威士忌坐在吧台,鳄鱼皮鞋尖正碾着他去年输掉的那条金链子。
三个月前这人还和他挤在工地窝棚里,为了押注球赛的一百块钱红着眼对骂,此刻西装革履的模样,倒像极了赌场里永远赢家的荷官。
"阿俊!
"刘三堆起笑,后背渗出的冷汗却不是因为害怕——债主说今晚再拿不出钱,就要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可只要能加入这个游戏,赢回输掉的豪车别墅,还怕搞不定那些不长眼的小混混?
阿俊转着劳力士,表盘折射的光扫过刘三腕间褪色的红绳,那是他在澳门输光家产时,从当铺顺来的转运符。
"瞧瞧你这落魄样。
"阿俊嗤笑一声,吐出的烟圈在刘三眼前炸开,"要不是输得连***都得当掉,会来求我?
"这话刺得刘三太阳穴突突首跳,倒不是因为羞耻,而是恼恨这些追债的坏了他翻本的兴致。
他赔着笑脸凑过去:"您不是靠那游戏发了财......""天堂游戏。
"阿俊突然压低声音,酒吧里彩色灯光正好在他脸上投下骷髅般的阴影,"暗网组织的,完成任务就能实现任何愿望。
"他故意晃了晃翡翠戒指,那是他们在澳门输掉的最后家产,"钱财只是最低级的,权力、寿命......"刘三盯着酒杯里旋转的冰块,突然想起上周新闻里报道的无名浮尸——据说死者生前也痴迷一款神秘游戏。
但阿俊腕间的金表晃得他眼睛生疼,那些追债人的狞笑、赌桌上翻涌的欲望,还有即将到手的荣华富贵,在脑海里搅成旋涡。
什么风险?
不过是胆小鬼的借口罢了。
"我能骗你?
"阿俊将手机推过来,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刺得刘三呼吸急促。
他没看见对方藏在桌下的手,正摩挲着一枚刻满诡异符文的青铜骰子——那是上一个"玩家"临终前死死攥着的遗物。
当刘三颤抖着按下确认键时,酒吧的灯光突然诡异地熄灭。
黑暗中,阿俊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就像每次在赌场出千成功时那样。
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混着刘三压抑的狞笑,而手机屏幕上,"欢迎加入游戏"的字样泛着幽幽蓝光,如同幽冥的引路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