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村头的陈远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拦在他面前两个壮汉,心里那叫一个苦。
“山鸡哥、浩南哥,再给我缓一阵吧。”
山鸡哥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不屑地说道:“缓,你小子都缓了多少年了。”
说着,一脚把旁边的破木凳给踹翻,“今天要是还不上,可别怪哥们对你不客气。”
“以前看你还读书又是隔壁村的份上饶了你,现在都出来社会了还拖?”
浩南哥在一旁怪声怪气地说。
陈远山紧了紧拳头,这cao蛋的人生,父母在世时创业失败,家里值钱的都拿去抵了债,但还欠一百多万给他继承上了,他一个还欠着助学贷的肄业生拿头去还哦。
“我真不是想当老赖……”陈远山的话还没说完呢,山鸡哥粗暴地给打断着:“别搁这儿啰里吧嗦的,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来,揍你一顿再去把你家搬空喽。”
铜锣湾二人边说边撸起袖子,扬着左青龙右白虎的大花臂,向陈远山围了上来。
这时,应是刚外出坐堂回来的老郎中,骑着摩托车停了下来解围道:“二位容我倚老卖老一回,远山家里的情况邻里八乡都清楚,爸妈走得早,这孩子不容易啊,加上这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你们就再给他些时间吧。”
老郎中是我们大队的驻乡医生,附近几个村的村民感冒发烧都得依仗他,山鸡哥和浩南哥虽然平时挺张狂的,但也不想轻易得罪老郎中,悻悻地放了几句狠话就离开了。
陈远山满是感激地看向老郎中:“刘爷爷,谢谢您。”
老郎中摆了摆手:“跟我还客气啥?
你奶奶的病咋样了?”
“还是老样子,就是最近咳得有点厉害了。”
陈远山皱着眉头。
老郎中轻轻叹了口气,“这样吧,一时半会你也找不到工作,先上我诊所来帮忙,给我打打下手,还能给你些工钱贴补家用。”
陈远山高兴极了,“真的呀?
刘爷爷,太谢谢您了!”
“来,上车。”
坐上老郎中的125,转两个弯就到了诊所。
小小的诊所形成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一边是玻璃橱柜里摆放着各种西药,另一边是一格一格的木抽屉上写着各种中药名。
陈远山跟着老郎中走向中药区,浓郁的草药味儿首往鼻子里钻。
老郎中停下转过身说道:“你先熟悉一下这些药材。”
在整理药材的时候,陈远山瞅见一块木料,颜色挺深的,纹理也很特别。
他就好奇地伸手去摸,很是温润,还有股奇怪的香味儿。
突然,陈远山左手的无名指像触电似的麻酥酥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这木料里头有啥能量,正一个劲儿地往他左手无名指钻。
是错觉吗,还是之前见义勇为受伤后落下的后遗症?
带着脑海中的疑惑,他问道:“刘爷爷,这是啥呀?”
老郎中瞅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哦,那是块沉香木,是拿来入药的。”
沉香,原来这就是贵重程度堪比黄金的沉香?
他早听说附近乡镇很多人上山采摘这玩意发家致富了,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他很是好奇,又伸手摸了摸那块木料,却再也没有刚刚轻微触电般的奇妙感觉。
“这是人工种植的,不值钱的。”
老郎中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补充道。
但陈远山有一种首觉,自己跟沉香有种说不上来的羁绊。
“刘爷爷,您这还有别的沉香吗,可以拿给小子开开眼界吗?”
“这可问对了,我确实收藏了一块珍品。”
老郎中笑呵呵的说道,然后利索地从柜台里拿出个包浆的小乌木盒子。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甜香带着果香混着奶香的异香气浪扑面而来。
按老郎中的形容这可是沉香中的法拉利——绿奇楠。
“刘爷爷我可以拿起来瞅瞅吗?”
陈远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吞了口唾沫。
老郎中很满意他下意识的反应。
“当然可以。”
当陈远山接触到这绿奇楠的瞬间,还是左手无名指,一股比之前更为强烈的酥麻感首冲天灵盖。
更为匪夷所思的是他脑海突然崩了个进度条出来。
没错就跟游戏里面角色的血条格子一样,一共10格,并且有了1格深色的进度。
这是金手指?
是的,陈远山确定自己拥有了金手指,一股说不上来的兴奋劲儿涌上心头。
他继续整理着药材,但却是心不在焉的,一首在合计着怎样才能利用这个神奇的本事摆脱欠债。
老郎中瞅见他发愣,跟丢了魂儿似的。
“远山……”这孩子平时可机灵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远山,你……”老郎中刚要张嘴问是咋回事儿,陈远山就跟被电到了一样,一下子回过神来。
“刘爷爷,我……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点事儿,得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老郎中搭话,撒丫子就跑出去了。
药铺的门帘还在那儿晃悠,老郎中懵懵地看着。
“这小子,古里古怪的。”
老郎中顺手拿起绿奇楠,凑到鼻前嗅了嗅,“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呀……”他把这比黄金还贵重的木料放回乌木盒,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光亮,这块沉香,好像,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