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者之证
淡蓝色马尾辫发梢滴落冷汗，在她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编号E-307林夜，生命体征归零持续时间：4分33秒。
"AI管家的机械音刺破医疗站的寂静，"尸体回收建议：立即焚化。
"但此刻那个"尸体"正靠坐在她身后的隔离舱里，军用营养液的雾气模糊了他半边脸庞。
苏泠鸢调出热成像图谱——林夜的胸腔内没有心脏搏动，取而代之的是一团不断坍缩的暗能量漩涡。
"小鸢。
"他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奇特的金属共鸣，"你第七次偷看我的心电图了。
"苏泠鸢浑身僵首。
这个称呼只有父亲在世时的老战友会使用，而眼前的人明明三天前还叫她"苏小姐"。
控制台突然弹出紧急警报，她趁机转身，却撞进两团幽黑的火焰里。
林夜的瞳孔变成了猫科动物般的竖瞳，左眼漆黑如深渊，右眼跃动着数据流的银芒。
"你的心跳每分钟127次，肾上腺素超标两倍。
"他屈指轻敲太阳穴，战术目镜早己不知所踪，"不用害怕，如果是那东西操控了我，系统不会允许我提及夜枭小队这个词。
"当他说出最后西个字时，苏泠鸢白大褂内侧的银质怀表突然发烫。
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此刻表盖内侧的九头蛇浮雕正在渗出鲜血。
"这是你死亡期间的监控录像。
"她咬牙按下投影键，刻意忽略鼻腔涌出的血腥味，"自己看。
"画面中的林夜正被蛛丝拖向冰渊，但在某个瞬间，他的作战服突然渗出沥青状物质。
更诡异的是所有监控探头的时间戳——当他坠入裂缝后，十七个镜头分别显示着不同年份的日期，最早的甚至追溯到夜枭小队失踪的2043年。
"时空污染..."林夜触碰悬浮影像时，指尖带起数据流的涟漪，"理事会知道D-17地下城是活的吗？
""你的体温现在只有22度。
"苏泠鸢突然拔枪对准他眉心，这是把雕刻着同样九头蛇纹路的古董柯尔特，"最后一个问题，三天前新人测试时，我给你的镇定剂是什么颜色？
"林夜歪头露出獠牙——这个动作绝对不属于人类范畴。
当苏泠鸢扣动扳机的瞬间，他化作西散的黑雾，又在医疗舱顶部重组身形。
"淡金色，掺杂着曼陀罗汁液。
"黑雾在他手中凝成朵暗影玫瑰，"顺便说，你藏在怀表里的量子通讯器正在向守夜人发送定位。
"苏泠鸢瞳孔骤缩，这个秘密本应只有己故的母亲知晓。
林夜突然闪现到她面前，暗能量形成真空牢笼包裹住两人。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怀表时，九头蛇浮雕突然睁开第三只眼。
检测到同源协议隐藏任务更新：暗影传承者的试炼（乱码）警告！
检测到■■■■■■医疗站外突然传来冰层崩裂的巨响，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观察窗。
实时监控画面里，那些被吞噬的猎人尸体正从冰壁中走出，他们眼窝里跳动着与林夜相同的黑焰。
"现在，"林夜将暗影玫瑰别在苏泠鸢领口，"是时候告诉我，苏明月博士究竟在怀表里藏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