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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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按下28层的电梯按钮时,腕表显示19:47。

她低头看着怀里快要抱不住的快递箱,纸壳边角在锁骨处硌出红印。

这是今天第三趟帮同事取私人快递,行政助理的工作永远充斥着这类琐碎事务。

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门缝。

黑色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银色腕表,林小满下意识后退,后腰撞在冰凉的金属壁板上。

程野走进电梯时带起一阵雪松香,那是总经理办公室***的香薰味道。

"程总。

"她微微颔首,看着跳动的楼层数字。

镜面轿厢映出男人凌厉的下颌线,领带夹上的蓝宝石在顶灯下泛着冷光。

自从三个月前空降成为总经理,这位程氏集团少东家就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变故发生在23层。

轿厢剧烈震颤,灯光骤然熄灭。

林小满的膝盖磕在快递箱上,听见纸箱里传来玻璃制品相撞的清脆声响。

黑暗中响起急促的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

"别动。

"程野的声音近在咫尺,混着紊乱的呼吸。

林小满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抵住咽喉,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开来——是拆信刀。

她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快递箱脱手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应急灯亮起时,程野正跪在地上摸索药瓶。

原本打理妥帖的额发垂落几缕,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阴影。

林小满看着滚到脚边的白色药瓶,标签上褪黑素三个字被指甲反复刮擦得模糊不清。

"今天的事..."程野撑起身子,喉结滚动,"不要告诉任何人。

"他扯松领带的样子像挣脱水草束缚的鱼,袖口沾染的咖啡渍在米色地毯上洇开深褐痕迹。

林小满注意到他的尾指在不停颤抖,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扯。

当电梯恢复正常,程野已经恢复冷峻模样。

林小满蹲身收拾散落的快递,指尖触到黏腻液体——某个包裹裂开缝隙,淡蓝色培养液正缓缓渗出。

她抬头时正对上程野骤然收缩的瞳孔,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行政部的碎纸机发出消化不良般的嗡鸣,林小满将最后一份报销单塞进机器。

显示屏右下角跳动着22:03,整层楼只剩下她工位上方的一盏孤灯。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志泛着幽绿的光,像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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