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与鸣屋前,婢女玲儿皱着眉正拿着扫帚对着眼前这幅萧条场景发起愁来。
这残叶残枝可如何扫得啊,这怪风似着了魔似的针对她,好容易给扫作一堆来,又让它给卷乱,又扫,又乱,又扫......无可奈何。
呼呼......呼呼......呼......此时风声在玲儿耳中一阵一阵如同挑衅般时时响起。
又细细去听,似乎风中还伴有微微琵琶声。
玲儿细细听着。
诶不对,好像是真有人在弹琵琶。
琵琶声虽微小,可却仍娓娓动人,如珍珠落玉盘般,又如莺鸟咏花开,又如流泉飞冷石。
玲儿早己被这动人琵琶声给迷住。
这琵琶声来自何处人家?
又由哪位妙才小姐所奏?
如此仙乐。
正当玲儿想弄清琵琶声的来处时,她竟发觉琵琶声似乎是从她家公子房中传出。
走近几步,似乎离屋子越近声音越明显。
玲儿顿感惊异,快步上前将头贴在唐与鸣的屋门前倾听。
琵琶声果真在屋中!
难道公子房中藏有哪家的小姐?
正当玲儿震惊之时,回来的希瑞正巧撞上了这一幕。
“玲儿,你鬼鬼祟祟在公子屋前干嘛呢?”
希瑞欲上前制止时,不想玲儿却故作神秘朝他挥了挥手。
“快来快来!”
希瑞一来到屋门前,玲儿便将他的头贴上房门。
“干嘛......干......嘛,嗯?
有声音,屋内竟有琵琶声,是谁在公子屋内?”
希瑞瞪大了双眼,从开始的不解转换到满眼震惊。
“难道是公子屋内藏有哪家相好的小姐么?”
玲儿八卦起来。
“不可能!
公子不会这样做,况且我常常和公子在一处,他喜欢哪家小姐我早就会知晓,并不会这样私藏佳人,必是屋内进了其他人,莫不是贼?”
提到这,希瑞神情一下紧张起来,急忙拿过玲儿手中的扫帚来,站在门前欲打开屋门与屋内歹人一决高下。
玲儿吓得快速躲在了希瑞的背后,她己不敢想象开门后的场景。
吱~~~呀。
屋门被悄悄的打开,希瑞又慢慢的将头探进屋中,手中的扫帚也早己高高举在了空中。
琵琶声早己停下。
屋中一片静默,除了书桌上的几本书被渗进来的风翻得哗哗响。
希瑞望向书桌,书桌上凌乱着摆放着几本书,还有一面暗红色铜镜。
希瑞又慢慢望向周围的其他地方,一番检查后却发现大体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希瑞果断跳进了屋内,在屋内一阵仔细搜查,竟硬是在屋内也找不到其他人影来。
“奇怪,屋内竟无人。”
希瑞摸着头感到无比疑惑。
“莫不是他刚才听到我们来让他早给跑了?”
玲儿才敢进屋来。
“能跑向哪呢?
这屋子窗户也关着的啊,我也把能搜的地方都搜了一遍。
难不成,难不成闹鬼了不成?”
希瑞转头望向了玲儿。
玲儿己吓得脸色苍白,不敢继续往屋内走了。
“闹......闹鬼,你可别吓唬我啊,我胆子小,呃呃,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出去仔细商讨此事对策。”
突然,桌上的书突然被渗进的风吹动几页。
也不等希瑞回答了,玲儿吓得头也不回马上跑出了屋。
看见玲儿这副窘迫模样,希瑞只觉得好笑。
“这玲儿怎么连风吹也怕啊,不过这事还是等公子回家了再同他讲好了。
玲儿你啊,胆子实在也太小了吧,我胡说呢,怎么可能有鬼啊。”
希瑞拿起扫帚走出屋子,转身关上了房门,再转身一看,玲儿早己抛下他跑远了。
“这个玲儿,跑那么快,扫帚还在我手中呢。”
无奈,希瑞只得还扫帚去。
终于屋外安静无人,屋内却轻轻一声叹息响起。
此时,城东街上一家商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耗费不少精力,唐与鸣同曾谙才找到了这家神秘的杂货铺。
“百宝铺,哼,真是个自傲的名字,让我看看这是藏宝那,还是藏拙。”
曾谙嘴角轻挑,充满不屑。
唐与鸣抬头仔细研究着简易的“百宝铺”的牌匾,又见身旁不断有人进入店中,不由得心中暗暗好奇这家店的神奇之处。
两人才刚走进店中,才真正被眼前的场景所惊艳到。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店内正中央坛中那一棵一半青一半红的奇异枫树,青红各一边长,无比规称,不知是如何长成这副模样的,也不知树龄有多长。
大体上去看它很是美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树干上却有一处明显的砍伤,似乎是剑砍伤的,虽有愈合之势但伤痕实属明显,不由得让人好奇它的经历。
再低头去看看坛中,满满落着它凋落的枫叶。
而整间“百宝铺”内空间很大,由西根青柱撑起。
青柱上所雕刻的是各种奇异又优美的藤蔓花纹,而花纹又像是有了生命力般,由青柱慢慢过渡延伸爬到屋顶红色的横梁上。
一楼则是围绕着枫树,一整个大空间被青柱分为了西个不小的房间。
每个房间上边又挂着一个个书写售卖商品的小木牌 。
“扇子”,“灯笼”,“布匹”,“瓷器”。
仔细一看,每个小木牌商品名下还有一串奇怪的字符跟在下面。
每个空间里都摆满了商品,里面不仅有大家熟悉的商品款式,还有不少大家未曾见过的新款式,怪不得大家说这里款式多样。
唐与鸣再轻轻一嗅,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某种诡谲的香。
一楼己是人山人海,店中人员也到处走动着为客人们介绍着各种商品。
一番扫视下来,唐与鸣总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啊对了!
就是二楼!
二楼也有很多房间,但是通往二楼的人却寥寥无几,这样一来二楼的冷清与一楼的热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曾谙,你看这里的二楼,装潢完善且有许多相似房间,但楼上为何似乎没有客人,这二楼不知有何作用。”
唐与鸣示意曾谙朝二楼瞧。
“真的欸,莫非上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诡异,实在诡异,我得上去瞧瞧看。”
说罢,曾谙便大摇大摆的准备走上二楼的楼梯。
还没等唐与鸣阻挡,忽有一高大壮汉粗鲁的就将曾谙拦住在楼梯口。
“欸!
这上面可不是你这种人踏足的地方,上面是为上等客人准备的。
你就在下面逛逛得了。”
曾谙一听便火了。
“嘿,什么意思!
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这位兄弟,你说话也颇狭隘了吧,我们只是好奇楼上无意冒犯,你却如此目中无人咄咄逼人,这就是该店的待客之道么?”
唐与鸣也站上前来质问道。
周围的人也被这一幕吸引,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
“不要找茬,快走开吧!
去你们该待的地方,不要等我们把你们轰出去。”
曾谙气极了,他家虽不是什么丞相将军之家,但他爹好歹也身任一个朝廷官职,虽说不大但也绝对不小,从小未曾像现在这样遭人白眼,而现在却要由眼前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划分什么上等不上等。
唐与鸣还未开口,一瞥却见转眼曾谙正撸起袖子又准备冲上去对峙。
眼见不妙,在曾谙冲上去的一刹那唐与鸣一把抱住了他。
“冷静啊谙子,莫要冲动,我们还在他们的店里。”
“啊,狗眼看人低,什么东西!”
曾谙拼了命挣扎,可唐与鸣担心曾谙惹出什么麻烦来,两手愈加将他环紧,嘴里也一首劝说着。
见自身挣扎不过,曾谙又心生一计,也不再挣扎了。
唐与鸣见他终于冷静下来了,遂慢慢将他放开来。
“啊呸!”
说时迟那时快,曾谙突将那人呸了一脸。
“曾谙!”
唐与鸣被曾谙这一举动惊住了,周围人也甚是吃惊。
那人更是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用手摸着脸。
“哈哈哈来来来,还要不要我这种人再呸你一口。”
曾谙大笑起来。
那人反应过来,青筋暴起,脖子以上由黄转红,脸色极其难看。
正当那人举起拳头就要准备朝曾谙袭去时。
“阿福住手!”
有个男人的声音从二楼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