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刀扎手

解剖刀划开皮肤时，我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糖味。

这不对劲。车祸尸体通常只有汽油和焦糊味，但眼前这具编号C-1037的男尸腹腔里飘出的气息，像是有人把整罐枫糖浆倒进了他的胃里。

"小满，手套。"师父王法医的声音在口罩后闷闷的。我赶紧递上新的乳胶手套，手术灯在解剖台投下惨白的光圈，死者胸口的Y形切口正渗出淡黄色组织液。

金属托盘突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我低头，看见镊子夹着的胃内容物里有几点金光在闪。正要凑近细看，师父已经用止血钳拨开那团糊状物："二十三岁男性，酒后驾驶撞上护栏，典型的额部对冲伤..."

"师父！"我指着那抹异色，"您看这个。"

钳尖的金色碎屑只有芝麻大小，在无影灯下却折射出诡异的七彩光晕。王法医的眉毛拧成疙瘩，他转身从柜子里取出紫外灯。当紫光扫过碎屑的瞬间，我们同时倒吸一口冷气——那些碎屑竟像活过来似的，在暗室里迸发出妖异的荧光。

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冷风卷着消毒水味涌进来。刑警队长程野倚在门框上，黑色夹克还沾着夜雨的水汽："老王，尸检报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死死锁定在紫外灯下的金色光点。

"老程，通知缉私科。"师父摘下手套，金属扣撞在台面上发出脆响，"这是走私黄金常用的标记物，纯度99.99%的电解金。"

我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上周刚发生的黄金劫案还占据着新闻头条，六公斤高纯度金砖在海关仓库不翼而飞。程野已经掏出手机，屏幕蓝光映得他下颌线条愈发冷硬："死者身份查清了，周明远，星河珠宝少东家。"

解剖台突然传来细微的咔嗒声。我们同时转头，只见尸体的右手食指正诡异地抽搐，被撞烂的指甲缝里渗出黑红色液体。我下意识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