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解剖台上的哀鸣
陈大工程师果然讲究！”
他粗嘎的声音里满是戏谑，“放心，老子不坑你，是‘灰塔’那边流出来的‘基础款’，专治你们这种‘烂肉病’！
够你怀里那小崽子多喘几天气了！”
他刻意加重了“烂肉病”和“小崽子”几个字，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林晚晴因恐惧而惨白的小脸警告：目标（张猛）精神波动分析：高度恶意，欺骗意图显著！
其描述抑制剂特征模糊，来源可疑（“灰塔”基础款通常仅针对初期感染），与目标（林晚晴）所需“曙光-III”型匹配度低于5%警告：宿主精神状态评估：极度危险！
逻辑判断受情感压迫严重扭曲！
基因污染度：8.9%（临界波动）！
冰冷的系统警告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陈默混乱的脑海低于5%…张猛在撒谎！
他根本拿不出能救晴晴的东西！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恶毒的陷阱！
理智在绝望地尖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这显而易见的骗局然而他微微侧头，晚晴的呼吸灼热地喷在他的后腰，带着感染带来的异常高温，那只揪着他衣角的水晶小指，那冰冷的、诡异的触感，透过染血的布料，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皮肤上，像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冻结了他所有反抗的念头十三天…倒计时在脑中滴答作响，如同丧钟没有选择一丝可能，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赌上一切…哪怕代价是把自己和女儿送入更深的地狱！
陈默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零件他没有再看张猛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目光低垂，落在地上那滩凝固的畸变体污血里，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带路哈哈！
痛快！”
张猛发出一声得意的大笑，如同夜枭嘶鸣，震得残破的天花板簌簌落灰他扛着那把巨大的消防斧，转身，厚重的皮靴重重踏在碎石上，走向废墟深处“跟上！
猴三，疤脸，看着点咱们的‘宝贝’工程师和他那‘金贵’的小点心！
别磕着碰着了！”
那个叫猴三的干瘦喽啰和满脸横肉的疤脸立刻狞笑着围了上来，眼神如同打量待宰的羔羊猴三手里磨尖的钢筋有意无意地在陈默身侧比划着，疤脸则贪婪地盯着林晚晴，舔着嘴唇陈默将晚晴紧紧护在怀里，用自己染血的身体隔开那两道恶心的视线他弯腰，用那只刚刚修复、还残留着乌黑痕迹的左手，艰难地从污血中捡起那把沾满秽物的骨锯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带着死亡和挣扎的气息他握紧锯柄，指关节再次因用力而发白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武器他迈开脚步，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踩在碎石和凝固的血块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晚晴在他怀里，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把头深深埋在他胸前，只有压抑的、恐惧的抽泣声传出那只水晶指的小手，死死攥着他胸前的衣服，指甲几乎要抠进布料里张猛所谓的“据点”，藏在这片写字楼废墟更深处，一个半坍塌的地下停车场入口被他们用扭曲的钢筋、破烂的汽车残骸和混凝土碎块粗暴地封堵起来，只留下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狭窄缝隙，缝隙处站着两个同样眼神凶戾、手持简陋武器的守卫穿过散发着浓重霉味和尿臊味的狭窄通道，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血腥、腐臭、排泄物以及某种劣质化学药剂气味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陈默的脸上，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眼前的景象，比外面猩红的废墟更像地狱这里原本是地下停车场的一角，空间相对完整，但被改造成了一个血腥的屠宰场兼牢笼几根粗大的承重柱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链，末端连接着沉重的铁钩，有的钩子上还残留着暗红的碎肉和毛发角落里堆满了各种无法辨认的骨头，大的小的，人类的？
畸变体的？
混杂在一起最触目惊心的是场地中央，用破旧铁板和废弃轮胎围起来的一个巨大铁笼笼子里，关押着“货物”， 那是几只形态各异的畸变体它们蜷缩在污秽不堪的地面上，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嘶鸣有的肢体扭曲变形，有的皮肤溃烂流脓，有的则像被强行塞进狭小空间的肉块，蠕动着，散发出更浓烈的腥臭它们的眼神浑浊不堪，充满了痛苦和原始的疯狂，但在看到张猛等人进来时，又本能地流露出巨大的恐惧，缩向笼子更深处而在铁笼旁边，有一小片被稍微“清理”出来的区域那里摆着一张锈迹斑斑、布满深褐色干涸污迹的金属工作台，旁边散落着各种粗糙、沾满血污的“工具”：锈蚀的砍刀、撬棍、锯齿状的金属片、甚至还有几把大号的铁钳这就是张猛的“解剖台看到没？”
张猛得意地用斧头指了指铁笼里那些蠕动的怪物，又指了指那张血迹斑斑的工作台，“老子的好货！
里面藏着‘宝贝’，但皮子太硬，爪子太利，手下的崽子们搞不定，折了好几个”他转头看向陈默，狼眼里闪烁着***裸的、如同看待工具般的冰冷，“现在，该你露一手了，陈大工程师，就从那只‘夜莺’开始”他指向铁笼角落里一个相对“娇小”的畸变体那东西蜷缩着，依稀还能看出一点人类女性的轮廓，但它的双臂异化成两把扭曲、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骨刃，背后还生着几片破烂的、如同蝠翼般的薄膜，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脉络它的头颅低垂，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如同哭泣般的“咕咕”声——这大概就是它“夜莺”名字的由来猴三和疤脸立刻狞笑着上前，用带着倒钩的长杆粗暴地捅进笼子，驱赶着那只“夜莺”在凄厉的嘶鸣和疯狂的挣扎中，他们用铁链套住它的脖子和异化的手臂，强行将它拖拽出来铁链摩擦地面的刺耳噪音和怪物绝望的哀嚎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头皮发麻“夜莺”被粗鲁地拖到工作台前，猴三和疤脸用尽全力，将它死死按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
它的骨刃疯狂地刮擦着铁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破烂的蝠翼徒劳地扑打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暴戾“爸爸…不要…” 晚晴埋在陈默怀里的小脑袋动了一下，发出细如蚊蚋的哀求，小小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那怪物的哀鸣让她感同身受般的恐惧陈默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捏住，几乎无法跳动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女儿惊恐的眼睛，也不去看工作台上那只正在垂死挣扎、曾经可能是人类的怪物他将晚晴轻轻推到旁边一根相对干净的承重柱后面，用身体尽量挡住她的视线，嘶哑地低语：“晴晴，别看，捂住耳朵，爸爸…很快”晚晴死死咬着下唇，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听话地用两只小手紧紧捂住耳朵，但那凄厉的嘶鸣和金属的刮擦声依旧无孔不入陈默转过身，握着骨锯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他一步步走向那张血迹斑斑的工作台，走向那只被按在死亡边缘、疯狂挣扎的“夜莺”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和畸变体特有的腐臭味***着他的鼻腔张猛抱着消防斧，靠在另一根柱子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如同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猴三和疤脸死死按着“夜莺”，脸上带着残忍的兴奋警告：高浓度生物污染源（活体畸变体）近距离接触！
宿主基因污染度波动加剧！
当前：8.95%！
警告：目标（夜莺畸变体）…状态：高度应激，攻击性极强！
弱点扫描：颈部连接处（骨刃根部神经束集中），胸腔能量核心（位置偏移）警告：宿主精神状态：濒临崩溃边缘！
建议：立即远离！
系统的警报在脑中疯狂闪烁，陈默置若罔闻他停在工作台前骨锯冰冷的锯齿，对准了“夜莺”那因恐惧和挣扎而剧烈起伏的、覆盖着暗红色角质甲片的胸膛那甲片并不算特别厚重，但覆盖着粘滑的脓液，下面隐隐能看到异变器官的搏动“动手啊！
磨蹭什么？
等着老子给你唱摇篮曲？”
张猛不耐烦地催促道，声音里带着残忍的戏谑陈默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充满死亡气息的污浊空气再睁开时，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所有属于人类的挣扎、悲悯、痛苦都被强行剥离，只剩下一种属于顶尖生物工程师的、近乎冷酷的绝对专注，以及最深沉的、为了女儿可以化身恶鬼的决绝他不再犹豫手臂肌肉贲张，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厉，将锋利的骨锯尖端，狠狠刺向“夜莺”胸前甲片的缝隙！
“噗嗤——！”
粘腻的破裂声混合着“夜莺”陡然拔高、几乎要撕裂耳膜的惨烈哀嚎！
暗红发黑、带着浓烈异味的污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陈默满头满脸！
温热的、带着强烈腐蚀感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脸颊流淌下来，模糊了视线，带来***辣的刺痛警告：宿主接触高污染源血液！
基因污染度：9.0%！
逼近初级临界点（10%）！
警告：目标生命体征剧烈波动！
神经毒素分泌激增！
危险！
陈默如同没有痛觉的机器他死死按住因剧痛而疯狂扭动、力量大得惊人的“夜莺”，无视那刮擦着自己手臂、留下道道血痕的骨刃他手腕用力，骨锯的锯齿在怪物体内切割、搅动！
寻找着张猛所谓的“宝贝”！
肌肉、筋膜、异变的骨骼…手感反馈通过锯柄清晰地传递到手上他如同在进行一场最精密也最野蛮的活体解剖，大脑在剧痛、污染和极致的压力下高速运转，凭借旧日的解剖学知识和首觉，避开相对致命的区域（张猛要的是完整的“宝贝”），向着感知中能量最活跃的核心区域切割！
“咕…呜…嗬嗬…” “夜莺”的哀鸣变得嘶哑、断续，充满了生命急速流逝的痛苦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陈默，里面是刻骨的怨毒和不解“妈的，快点！
别把里面的‘核’弄碎了！
那玩意儿碎了就不值钱了！”
张猛在一旁暴躁地吼道陈默的额角青筋暴跳，汗水混合着污血不断滴落找到了！
锯刃碰触到了一个坚硬、温热的、脉动着微弱光芒的球状物！
大约核桃大小，被包裹在坚韧的筋膜和扭曲的血管中！
他立刻改变手法，骨锯由粗暴的切割转为更精细的剥离每一次动作都小心翼翼，却又快得惊人，避开那些搏动的血管和敏感的神经束。
精神高度集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的骨锯、眼前的血肉迷宫，以及那枚代表着女儿一线生机的“核”目标（夜莺畸变体）胸腔能量核心位置确认…正在分离…警告：核心连接主神经束！
强行剥离将导致目标立即死亡及核心能量逸散！
就在陈默的锯刃即将切断最后一根缠绕着核心的坚韧筋膜时——“呃啊——！”
工作台上濒死的“夜莺”突然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最后力量！
它仅存的一只相对完好的、如同鸟爪般的下肢猛地向上蹬踹！
速度极快！
角度刁钻！
陈默的全部心神都在剥离核心上，加上身体的虚弱和污染的侵蚀，反应慢了一线！
“砰！”
那锋利的脚爪狠狠踹在他的左肋！
剧痛！
肋骨断裂的脆响清晰地传入他自己的耳中！
陈默闷哼一声，身体被巨大的力量踹得向后踉跄，眼前瞬间发黑！
手中的骨锯脱手飞出，“哐当”一声掉在远处的地面上！
“操！”
张猛见状怒骂一声猴三和疤脸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了点力道就在这电光石火、陈默因剧痛而失神、压制力量减弱的瞬间！
那只濒死的“夜莺”畸变体，仅存的那点生命之火化作了最后的疯狂！
它猛地扬起那颗扭曲的头颅，布满獠牙的巨口张开到极限，喉咙深处一点幽暗的、带着强烈能量波动的光芒急速凝聚！
它没有攻击近在咫尺的陈默或喽啰，而是猛地转头，那双充满怨毒和绝望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承重柱后面，那个捂住耳朵、吓得浑身僵首的小小身影！
一道无声的、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幽暗能量冲击波，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夜莺”临死前所有的怨念和疯狂，撕裂空气，瞬间射向林晚晴！
“晴晴——！！！”
陈默目眦欲裂，心脏骤停！
断裂的肋骨剧痛被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他本能地、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向着女儿的方向扑去！
太迟了！
那道幽暗的冲击波速度太快！
如同死神的叹息！
“噗…”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音林晚晴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捂着耳朵的手无力地垂下，大眼睛茫然地睁大，瞳孔深处，一点诡异的幽光一闪而逝，随即迅速黯淡下去她小小的身子晃了晃，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无声地向后倒去“晴晴！！！”
陈默嘶哑的、绝望到极致的咆哮在地下空间里轰然炸响！
他扑到女儿身边，颤抖着将她小小的身体抱在怀里晚晴双目紧闭，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那只水晶化的手指，冰冷得如同真正的寒冰警告！
警告！
高优先级目标（林晚晴）遭受未知精神能量冲击！
状态：深度昏迷！
晶化异变加速！
基因崩溃进程大幅提前！
生命倒计时预估：修正！
修正！
8天11小时07分！
极度危险！
急需高效生命维持及特异性抑制剂！
系统的警报音冰冷、急促，如同丧钟在陈默脑中疯狂敲响！
八天！
只剩下八天！
陈默抱着女儿冰冷的小身体，猛地抬起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强行压制的火山彻底爆发！
滔天的杀意、绝望的疯狂、以及对张猛刻骨的恨意，如同实质的血色风暴，轰然席卷了整个空间！
他体内的基因污染度在极致的情绪冲击下，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冲破临界点！
警告！
基因污染度突破10%！
进入初级畸变临界状态！
警告！
精神阈值崩溃！
基因失控风险：极高！
失控形态预测：精神污染型次级畸变体（高攻击性）… 概率：87.4%！
冰冷的电子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张！
猛！”
陈默的声音嘶哑得如同恶鬼咆哮，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血与毒！
他缓缓站起身，将昏迷的女儿轻轻放在相对干净的地面，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眼中那焚毁一切的疯狂形成恐怖的对比他转过身，布满血丝、瞳孔深处开始浮现出不祥暗红光芒的眼睛，死死锁定在张猛那张惊愕的铁皮面具上断裂的肋骨剧痛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的、毁灭一切的灼热力量！
猴三和疤脸被陈默那择人而噬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张猛也收起了戏谑，眼神变得凝重而凶戾，他握紧了消防斧的斧柄，肌肉贲张：“妈的！
废物！
连个小崽子都看不住！
还敢瞪老子？”
他嘴上骂着，身体却本能地摆出了戒备的姿态眼前的陈默，浑身浴血，眼神疯狂，散发出的气息让他这头“屠夫”都感到了丝丝寒意“核…拿来…” 陈默伸出那只被腐蚀过、又沾满新血的手，指向工作台上那只己经彻底死亡、胸腔被剖开的“夜莺”尸体，声音如同九幽寒冰，“还有…抑制剂…现在！”
“哈？”
张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狞笑一声，“给你？
做梦！
活儿没干完，还差点让这畜生毁了老子的货！
那小崽子自己倒霉，关老子屁事！”
他啐了一口唾沫，“识相的，现在给老子把‘核’挖出来！
不然…” 他掂了掂手中的消防斧，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不然？”
陈默歪了歪头，动作僵硬而诡异他嘴角咧开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在失控的边缘疯狂咆哮，污染度在飙升！
10.1%...10.3%...系统疯狂的警告音如同背景噪音他的目光扫过张猛，扫过猴三和疤脸，最终落在地上那把沾满污血的骨锯上没有预兆！
陈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动了！
快得超出了他身体的极限！
不是扑向张猛，而是扑向那把骨锯！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扭曲的迅捷！
“拦住他！”
张猛瞳孔一缩，厉声吼道！
猴三反应最快，怪叫一声，手中的磨尖钢筋带着恶风，狠狠刺向陈默的侧肋！
疤脸也怒吼着，抡起钉棒砸向他的头颅！
陈默仿佛没有看见！
他眼中只有那把骨锯！
在钢筋即将刺入身体的瞬间，他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了一下，钢筋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片血花！
而疤脸的钉棒，则被他用那只刚刚被踹断肋骨的手臂，硬生生格挡了一下！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再次响起！
剧痛让陈默眼前一黑，但他格挡的手臂却如同铁铸，硬生生将沉重的钉棒荡开！
借着这股冲力，他翻滚着，一把抓住了地上的骨锯！
警告！
左臂桡骨二次断裂！
剧烈疼痛加剧精神污染！
污染度：10.5%！
失控概率：92%！
强制抑制启动（消耗基因点数 x 3）！
剩余点数：0！
压制效果：微弱！
持续时间：10秒！
冰冷的系统提示伴随着最后3点基因点数的消失。
一股微弱的力量强行按捺住体内即将彻底爆发的疯狂只有十秒！
足够了！
陈默握着骨锯，猛地抬头！
那双布满血丝、瞳孔深处暗红光芒如同岩浆般涌动的眼睛，死死锁定了离他最近的猴三！
猴三被他那疯狂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就想后退晚了！
“死！”
陈默喉咙里爆发出完全非人的咆哮！
身体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扑向猴三！
手中的骨锯不再是解剖工具，而是最原始的杀戮凶器！
带着陈默所有的绝望、愤怒和失控边缘的狂暴力量，化作一道凄厉的血色弧光，狠狠劈向猴三的脖颈！
速度！
力量！
远超之前！
猴三惊骇欲绝，只来得及抬起手中的钢筋格挡“铛——咔嚓！”
骨锯的锯齿狠狠劈在钢筋上，火星西溅！
巨大的力量竟将钢筋硬生生劈弯！
锯齿去势不减，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狠狠切入了猴三仓促抬起的左臂！
“啊——！！！”
猴三发出凄厉到极点的惨叫！
半条手臂连同弯曲的钢筋一起飞了出去！
鲜血狂喷！
陈默毫不停留，如同附骨之疽，骨锯再次扬起！
这一次，目标首指猴三的咽喉！
冰冷的锯齿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死亡的寒芒！
“操！”
疤脸怒吼着从侧面扑来救援！
张猛也终于动了！
巨大的消防斧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呼啸，如同开山裂石，狠狠劈向陈默的后背！
他要将这个失控的“工具”连同那个碍事的喽啰一起劈碎！
前有断臂哀嚎的猴三，侧有疤脸的钉棒，后有张猛致命的巨斧！
绝境！
陈默眼中疯狂的暗红光芒暴涨到了极致！
污染度在10秒的强制抑制结束前疯狂冲击着最后的界限！
他仿佛彻底抛弃了防御，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疯狂，都凝聚在手中的骨锯上，目标只有一个——猴三的命！
骨锯带着他最后的咆哮，无视一切，决绝斩落！
血光！
再次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