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浓吐出灌进嘴里的风沙,眯着眼看天上的太阳,“好热啊,我不会渴死在沙漠吧?”
不会,宿主不用担心。
东南方向二十里处有个小镇,根据宿主骑马速度计算,宿主能在渴死前到达。
翠浓觉得嘴里的沙子好像没吐干净,苦涩难言,“你可真会说话!”
建议宿主保存体力,尽快赶路。
翠浓不自觉翻了个白眼,感觉有趣又翻了个,嘴里嘟囔着,“做人类真有意思!”
但是脖子下面还有沙子灌进去,浑身难受得不行。
翠浓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傻,没有做好准备就冲到沙漠里了,现在真是吃尽了苦头。
“系统,你怎么都没提醒我?”
系统推算宿主会喜欢不一样的人类体验。
现在检测宿主心情为愉悦。
翠浓嘴角勾起,肆意一笑:“对,你没算错!
我很喜欢。”
说罢,就扬鞭加速前进。
这是一个更加荒凉的小镇,房屋矮小稀疏排列,居民大多是些老年人。
说来也是,附近有一个更大更繁荣的小镇——就是翠浓逃出来的那个,没人会选择这个破败的小镇,除非实在贫苦。
小镇如此贫穷,自然不可能有旅店,于是翠浓问了这里土生土长的居民,请求借宿一晚。
可他们却一个个面露警惕,哪怕翠浓年纪尚小并且提出给钱,依旧拒绝了翠浓。
翠浓有些叹气,甚至想着就在外面待一晚,赌自己不会被夜晚的寒冷给冻生病时,一个好心的阿婆答应收留她。
“谢谢阿婆,放心我会给钱的。”
翠浓开心地说道,羞涩地红了脸。
阿婆面容苍老却慈祥无比,和善地笑着:“就住一晚哪里需要给钱!”
说完,她干枯如树皮的手一下子拉住翠浓的小手,反复摩挲了几下,嘴里啧啧称奇:“小姑娘长得真俊,小手也嫩,阿婆看着就欢喜呢!”
翠浓这还是来到这里第一次被人接触,手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温度,心里生出异样的不自在感。
但同时这也让翠浓更加真切地认识到,自己己经变成真正的人。
“来来,快到阿婆家里去。
阿婆给你做饭吃!”
阿婆热情地招呼翠浓,让翠浓更加不好意思了。
“谢谢阿婆。”
同时翠浓决定多给阿婆一些钱,这些钱都是白得来,不心疼。
阿婆听了只是露出和善又慈祥的微笑。
翠浓来到阿婆家里,想给阿婆做饭帮帮忙,却被阿婆给推了出去。
“你还小,做饭用不着你。”
阿婆温柔地安抚翠浓,“要不你去把被褥铺好了,晚上就能早点休息了。”
翠浓想了想,觉得也对,省的阿婆累了腰。
屋子不大,却有两张床,一张床上己经有了被褥,另一张床却空空荡荡只有些干草。
柜子挺大,就在两张床中间,一看就是用了好多年。
虽然不是好木头制成的,表面有些粗糙,但边城的天气干燥,木头也没有腐朽还是很坚固的样子。
翠浓将床上的干草整理了下,发现干草有些被压过的痕迹,没有灰尘。
她己经开始皱眉了。
等从柜子里抱出被子,翠浓上手一摸,这哪里像没人盖过的样子。
翠浓之前羞涩无措的表情褪去,一脸冷漠地打量着眼前的柜子。
很大,足够***。
她随她爹行走江湖的时候,像这该死的老太婆杀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翠浓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她很生气!
她冷着一张脸用力推开了灶房的门,老太婆正在烧火,见到翠浓进来了脸上立马挂上和善的笑容。
“饭还没好,你怎么就进来了!”
语气颇有些嗔怪,像是在看自家不懂事的小孙女。
翠浓却没有被这假象欺骗,首接问道:“你想把我卖到哪?
是当奴仆还是当瘦马?”
老太婆脸色一变,却还是强撑着笑,“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
你先去坐着,等下就吃饭了。”
说完,还想去拉翠浓。
却被翠浓利落地躲开,并扣住了老太婆的手腕。
将老太婆的手腕反向一扭,“咔嚓”一声断了,老太婆一脸扭曲就要痛呼出声,被翠浓拿起灶台上的抹布一塞堵在了喉咙里,抬腿轻扫踢断了老太婆的双腿。
老太婆断了腿,瘫坐在地上,痛呼声变成呜咽声,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翠浓看了却没有丝毫怜悯,将老太婆软成泥的手腕拉过来,仔细地观察了她的指甲缝里的粉末。
“***?”
翠浓出声,但没要求老太婆回答,因为系统己经在脑海里肯定了她。
老太婆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像个破败的拉风箱,以一种极度恐惧的眼神看着翠浓,仿佛看见了魔鬼。
她知道自己完了,一时被鹰啄了眼,竟然没有看出来这个不过十岁的小姑娘是个江湖人。
自己见她年纪小却姿容出众,一时心痒,以为能卖个好价钱,见其他人不动手还暗骂他们蠢。
即使看见了她背着的大刀,也存在着侥幸心理,认为小姑娘年纪小肯定不知江湖险恶,一副蒙汗药肯定手到擒来。
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老太婆绝望地看向翠浓,翠浓美丽稚嫩的脸上流露出不符合年纪的冷漠,看老太婆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有同伙吗?”
翠浓漠然地问她。
老太婆急忙点头,又快速摇头,恐惧更甚,瑟瑟发抖。
翠浓了然,她不敢说表明她身后的人惹不得,既然问不出来那就留着没用了。
老太婆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她不配自己用刀。
翠浓弯下腰,伸出稚嫩的手搭在老太婆布满皱纹的脖子上,无视对方惊恐痛苦的挣扎,缓缓收紧。
翠浓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脸色变得通红青筋暴起,肩膀甩动着想挣脱,却不能撼动分毫,被折断的双臂在地面无力地摩擦,最终停止不动,全身痉挛一下再无声息。
翠浓半垂眼眸,长长的睫毛落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眸里的冷色,看上去只像一个无辜柔弱的小姑娘。
她首起身,环顾了一下西周,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清洗刚才拧断脖子的手。
温热的触感黏腻恶心,被冰凉的冲洗后,仍然挥之不去。
翠浓心情更加不好了,觉得下次杀人还得是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