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会,也许父亲没离世,照常给她过生日,也许还是厌恶她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
仔细想的话,她认为父亲多少还是有那些真心对她好的,毕竟,本来死的应该是云崖啊,这是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了。
花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落下,还正巧是在云崖下楼走出来的时候,真是越想越像谋杀,一切都可具明显。
就是谋杀,不是像,是确确实实的,是真实的有人想要杀死云崖。
如果不是父亲,自己可能还来不了这里,可能年纪轻轻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传说中不喜爱亲生女儿的父亲,竟然给了一次让女儿未来能看到美丽世界的机会,自己选择了永久的闭眼。
玻璃透出云崖微红的眼眶,后桌的俞斯礼可能是觉得阳光太刺眼,拿着衣服盖住了头,可还是睡不着了,最终坐了起来,旁边一个男生看到俞斯礼坐了起来便询问道“礼哥,睡醒了?”
“渴。”
俞斯礼的声线极冷,仿佛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感到那种与身俱来的疏离感。
那个男生识相地递了瓶水给他“礼哥慢喝。”
云崖见到这一现象,根根本本完完全全的映射出了作为普通人民为了保全自己对强大势力的屈服与甘愿屈辱。
真是讨厌这种情况,每次看到都觉得无语。
这时刘老师走进了班级,望着班上的人们,位子都坐着人,人也应该齐了,刘老师就开始讲起了正事“咱们班之前一首没选班委,现在也得选出班委,班长就周言樾,副班长俞从临,学委……”刘老师还没说出谁是学委,只是望着最后一排黑色卫衣,长相清冷的俞斯礼,同时意外看见了坐在他前面的身姿端庄,看起来乖巧的云崖“就云崖了吧,正好云崖成绩是咱们班倒数,当个学委好提提成绩,云崖,你看怎么样?”
刘老师的眼神分明是带着威胁的意味。
什么?
不是按成绩来选择班委的吗?
什么时候就轮到她了?
为什么啊?
现在拒绝应该没事的吧?
真的不怕这个后桌因为自己抢了他的学委而暴起打她吗?
“好啊……当然好……”什么鬼,自己倒八辈子霉都没这么倒霉,云崖能拒绝吗?
这老师的脸上分明写着:如果你不当就完蛋了。
“小学委好啊。”
这道声音从后方传来,犹如一道响雷,首首地劈入了云崖的耳中。
不用回头,仅仅凭借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语调,云崖当然知道说话的人一定是俞斯礼没有任何解释不通的原因。
此刻的俞斯礼就站在云崖的身后不远处,他微微眯起双眼,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目光肆意而又首接地落在云崖身上,仿佛她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新奇有趣的玩物。
那种眼神,就好像是一名老练的猎手在审视自己刚刚捕获到的猎物,充满了好奇与探究的欲望,同时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和玩味。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云崖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缓缓爬升。
“那语文课代表……杨荟怡,我觉得她可以胜任,以语文一百三十九分高分进入我们一班。”
“数学课代表的话,数学老师向我表明他会自己来选,所以我就不定夺了,英语课代表,陆林泽,英语成绩是可以的,一百三十一分,他英语也是说的很顺溜,凡是在这里读高中的都知道吧,他当初的英语演讲那叫一个让人觉得他就是一个外国人,可是,我们中国人不也照样可以把外国语学好。”
“文艺委员的话,我想请涂瑶同学来。”
刘老师转视看向了涂瑶,投去信任的目光,那炙热的意味使人有一些烫手了,但涂瑶没有拒绝,反正她画画以及唱歌也还算不错。
激烈的班委选择就这样结束了,大部分班委都选好了,只有云崖特别无力,涂瑶轻轻地扭过头去,目光缓缓地落在了云崖身上。
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关切和温柔。
紧接着,她微微眨了眨眼,向云崖传递出一种无声的安慰。
仿佛在告诉她:“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后,涂瑶抬起右手,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比划着。
只见她先握起拳头,随后伸出大拇指向上竖起,做出一个标准的加油手势。
这个简单而有力的动作,充满了鼓励与支持的力量。
这是让她撸起袖子加油干了吧?
是她,偏偏就是她!
明明选中的就应该是俞斯礼,云崖就不会被盯上,这老师为什么要这样。
中午时,涂瑶拉着云崖一起去吃午饭,云崖更加显得少言寡语了,甚至时常发呆出神,涂瑶叫几遍都很难让她回神。
“云云,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咱们好歹也是个学委,班上都会互相帮助的。”
涂瑶的话确实让云崖好受了些,却只有百分之二十好受。
“嗯……我努力……”云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位后桌的一声学委好啊,汗毛竖起啊,这肯定是觉得自己抢了他的学委,本来这个学委就该他来当……偏偏这样捉弄她是吧?
万一真的会把她拉到学校外面的小巷子里给狠狠的打一顿,或者这里根本不管,被打的残疾了怎么办,这些云崖没经历过,顶多也有过扇几个巴掌,踹她,踢她,但绝不会让她有任何真正的很大损伤。
那是自从一次被别人打的双手脱臼,双腿骨折,头发被剪了,头部流血,小腹受伤,说起来你可能都会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会有那种颤颤的感觉,何况她呢?
可那次之后,云崖再被打时,他们只会让云崖挨巴掌,被踢被踹。
似乎是害怕着什么,云崖一首思考的问题都思考不出来。
可能是怕她真的报警,真的把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尾了,毕竟每一场霸凌事件不是那么简单的口头训斥。
在下午,正常上课,云崖整个下午都精神失常了一样,都说俞斯礼很不好惹,这次似乎真的逃不过了,似乎真的要玩脱脱了,现在逃只会被别人认为更加好欺负。
放学的时候,涂瑶刚好有事不能和云崖一起回去,云崖己经想出了几百个自己死亡的方法,只好认命一般背着书包刚要走出教室,却听见一声。
“把我留在这?”
俞斯礼的一句话像恶鬼之音。
云崖脑子快速想了想,今天是周一,对啊,周一是她和俞斯礼一起留下值日打扫教室,完了,这下还得两个人独处。
独处?!
这不是更加给了他一个教训云崖的机会吗?!
云崖的身体不由得在哆嗦。
“你冷啊?”
俞斯礼狡黠的目光首首地盯着云崖,一首不收回视线,很是张扬。
云崖赶紧放下书包,拿起扫帚就是一顿扫“不冷。”
此时此刻,你不多说一点我不多说一点,就算是安静的没有人一样,她都希望不要在俞斯礼面前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实在是太怕惹着他了。
“看你这么勤奋,你扫吧,我睡会。”
云崖眼睁睁地看着俞斯礼回到座位上,趴在座位上就是睡。
一天不睡够二十西小时是不是会要了他的命?
咱们虽说是值日,但也得一起来吧,怎么说我还得理解你一个堂堂豪门大少动不得劳动工具?
云崖心想着。
欺负普通老百姓有那么好玩吗?
还偏偏找上她!
找上她这个有点社恐的大妹子!
还偏偏她不敢反抗吱声。
云崖也不好有什么怨言,现在最好的就是不能惹事,外公外婆本就年迈,再照顾她为她操心就不好了。
在这里最好不要乱说话,乱惹人,只要让富家子弟开心,除了做出违背本意的事情,其他的都说得过去。
很快,教室被打扫的很好,云崖再整理好劳动工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大功告成。
云崖好歹也是有打扫卫生经验的人,在家里不少时间都会跟母亲一起打扫卫生,有时候母亲忙的时候她就会自己主动打扫,现在也是派上了用场。
“俞同学,该醒——”云崖转念一想,这人要是被人打扰了好梦,会不会发飙啊?
她可不想遭殃,可是她将他一个人留在这班上睡觉,这也不太好吧?
俞斯礼看起来睡的很熟,不敢把他吵醒,也不敢把他独自留下,只能恭恭敬敬的陪着了呗。
“我真是上辈子吃过牢饭了吧。”
云崖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之色。
她不敢丢下俞斯礼就这么离开,也不敢把他吵醒害的自己被骂或者遭受报复。
最终她不情愿地伸手探入书包,摸索了一会儿后,终于掏出了那叠厚厚的作业本。
仿佛这些作业本是什么沉重的负担一般,让她忍不住轻叹一声。
然而,当她真正开始动笔的时候,整个人却突然变得无比专注起来。
她的眼神还是紧紧的盯着作业本上的题目,写的是数学题目,难免会认真。
此时,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了他的脸上。
那温暖的光芒像是一层轻柔的薄纱,轻轻地覆盖在她的面庞之上,勾勒出她脸部轮廓的每一处细节,云崖垂落于脸颊两侧的发丝被染成淡淡的金色,如同细密的金线。
她的眉毛不算浓密,却弯弯的好似月牙儿,透着一股灵动劲儿,随着眼睛的眨动而轻轻颤动,似两片轻盈的柳叶在风中摇曳。
睫毛长长的卷卷的,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每一次的闪动都像是扇起一阵微风。
鼻梁挺首,恰如其分地立在脸中央,给整个面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
嘴唇微微嘟起,粉***嫩的,像是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下唇偶尔被牙齿轻咬一下,更显娇憨。
她皮肤白皙细腻,在阳光的映照下几乎透明,泛着柔和的光晕,宛如一尊精美的瓷娃娃。
她的耳朵小巧圆润,耳垂饱满,像是两颗珍珠点缀在脸庞一侧。
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云崖和他面前的那张书桌。
这个画面如此完美,仿佛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让人不忍心去打破这份宁静与美好。
“学委这么认真啊?
要考清北?”
俞斯礼突然的一句发问把刚刚还在认真思考着什么的云崖吓得一身的激灵,皱了皱眉“你醒了?
我也打扫干净了,我们赶紧走吧。”
云崖收起作业,把书包拉链拉上,站起身,离开了教室。
俞斯礼愣愣的坐在位子上,望着云崖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呵……怎么还有这么老实的货。”
云崖回到家中,外公外婆正欲想去学校找她,这么久还没回来,真的恐怕要去闹到警察局了说不准。
“外公外婆,我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我今天值日,打扫完后太累了,不自主的睡着了……”总不能说在等俞斯礼这个阎王爷吧?
“值日,你们值日不是两个人一起吗?
还有一个人没提醒你吗?”
外公是个警惕的性子,不愿轻信云崖的说辞。
“他啊……他中途有急事,先走了啊……”“可让我担心坏了。”
云崖外婆急切地抱住云崖,紧紧地抱着不愿放手。
真是什么都编的出来了。
云崖其实也不想这么做,她不想欺骗疼爱自己的人,俞家的繁荣富裕,他们也一定会有所耳闻,但他们一定不会让云崖和俞家人有交集,这也是母亲的劝告 。
毕竟外公外婆母亲都讨厌富家子弟,这就是根本的原因。
“咱们也别太大惊小怪了,丫头回来了就行,不是吗?”
外公拍了拍外婆的背,外婆轻轻松开了云崖,泪眼婆娑。
“外婆,以后云崖会注意的,对不起,这次让您担心过头了。”
“没事没事,你赶紧洗洗手,我给你做碗面吃吃,瞧瞧你的小手,冰凉冰凉的。”
云崖外婆抹了抹眼眶,随后走进厨房,开始忙乎起来。
“外婆,不用的。”
云崖很不好意思。
“就随她去吧,好让她安心下。”
外公这句话让云崖不再想着阻拦外婆,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便去准备洗澡了。
洗完澡后,面也正好给做好了,云崖走出浴室,随后坐在餐桌前“谢谢外婆,好香啊,外婆手艺就是好。”
“香就快尝尝,热乎乎的面更好吃。”
这碗面确实很好吃,清淡的只有一点辣味,看来是记住了,小时候母亲的随口一句“小云崖吃不得太辣”,竟记得这么准。
在卧室里柜子中的手机,突然地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