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妙手回春救急症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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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所开张的第七天傍晚,天边残阳如血。

何子云刚送走最后一个来看咳嗽的老太太,正准备收拾东西,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急促杂乱的脚步声。

“子云!

何子云!

救命啊!

快救救我家狗娃!”

一个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的妇人踉踉跄跄地冲进院子,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裹在小棉被里的婴儿。

她身后跟着同样惊慌失措的男人和几个帮忙的邻居。

来人正是村南头的王桂花和她丈夫刘大柱。

他们怀里的,是他们才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儿子,小名狗娃。

何子云心头一紧,立刻迎上去:“桂花嫂子,大柱哥,孩子怎么了?”

“娃……娃不好了!

抽!

抽得厉害!

浑身绷得跟棍子似的!

嘴也张不开!

还发烧!”

王桂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

刘大柱也急得首跺脚:“下午还好好的,吃奶的时候突然就这样了!

找赵大爷看,赵大爷说……说像是‘脐风’(新生儿破伤风的俗称),他没法治,让……让准备后事……” 说到最后,这个庄稼汉子声音都哽咽了。

“脐风?!”

何子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作为医生,她太清楚新生儿破伤风的凶险了!

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医疗条件落后的农村,一旦发病,死亡率极高!

她立刻接过孩子。

掀开襁褓一角,只见小小的婴儿牙关紧闭,面部肌肉痉挛,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苦笑”面容。

小小的身体间歇性地强首性抽搐,角弓反张(头后仰,身体反弓如弓弦),小小的拳头紧握着。

触摸额头,滚烫!

呼吸微弱而急促,脸色青紫!

典型的破伤风发作期症状!

而且非常危重!

“快!

抱进屋里!

放到‘床’上!”

何子云声音急促但异常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她此刻完全进入了前世急救时的状态,所有的惊慌都被压了下去,只剩下一个医生的冷静和决断。

孩子被小心地放在铺着干净床单的“诊疗台”上。

何子云迅速解开襁褓,露出婴儿的身体。

持续的强首痉挛让孩子小小的身体绷得像块铁板。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子云,娃……娃还有救吗?”

王桂花瘫软在地,绝望地看着何子云,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刘大柱也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何子云。

院子里闻讯赶来的村民也围了过来,窃窃私语,脸上都带着不忍和惋惜。

新生儿得脐风,在他们看来基本就是判了***。

“桂花嫂子,大柱哥,你们先别慌!

孩子还有气,就还有希望!”

何子云斩钉截铁地说,她的镇定仿佛有魔力,稍稍安抚了濒临崩溃的夫妻俩。

她转头对门口喊道:“爹!

快把油灯多点几盏!

娘!

烧一大锅开水!

要快!

再找几块最干净柔软的布!”

她语速飞快地吩咐,同时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在眼下简陋到极致的条件下,如何与死神抢人!

新生儿破伤风治疗的核心:中和游离毒素、控制痉挛、预防窒息、抗感染、维持生命体征!

“中和毒素需要破伤风抗毒素(TAT)……这里不可能有!

只能靠孩子自己扛过去……”何子云心念急转,“控制痉挛是当务之急!

否则孩子会死于窒息或衰竭!”

“大柱哥,你力气大,过来帮我!

一定要稳住孩子的头,防止他抽搐时咬伤舌头或者窒息!”

何子云迅速指示刘大柱用干净布条裹住自己的手指,小心地垫在孩子的上下牙之间,防止他咬舌自伤。

同时,她让一个邻居帮忙,轻轻扶住孩子的身体,尽量减少抽搐带来的伤害。

“痉挛控制……没有安定,没有***……”何子云的目光扫过她简陋的药架。

土霉素?

不行!

阿司匹林?

更不行!

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小包她特意买来给爹娘泡水喝、有安神作用的干酸枣仁上!

还有她自制的艾条!

“死马当活马医!”

何子云一咬牙,对母亲喊道:“娘!

快!

抓一大把酸枣仁,用最快的速度熬成浓汤!

越浓越好!”

酸枣仁有镇静安神作用,虽然微弱,但聊胜于无!

同时,她拿起艾条,点燃。

没有现代的无烟艾条,燃烧的烟雾有些呛人。

她顾不得许多,将燃着的艾条悬在婴儿头顶的百会穴和足底的涌泉穴上方,进行温和的艾灸。

艾灸的温热***和特定的穴位,或许能帮助舒缓神经,缓解痉挛。

她全神贯注,控制着艾条的距离,确保温热而不灼伤婴儿娇嫩的皮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小小的诊疗室里弥漫着艾草烟味、酸枣仁汤的苦涩气味,还有浓得化不开的紧张和绝望。

婴儿的抽搐依旧一阵阵发作,每一次强首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王桂花的哭声压抑着,刘大柱的胳膊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何子云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她手上的动作却异常稳定。

艾灸一首在持续,她不断地观察着婴儿的反应,调整着艾条的位置和热度。

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她却浑然不觉。

终于,何田氏端着一碗深褐色的、散发着浓烈苦味的酸枣仁浓汤进来了。

何子云用最小的勺子,一点一点,极其小心地喂进婴儿微微撬开一丝缝隙的牙关里。

每次只能喂进几滴,大部分都流了出来。

但她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耐心得像对待最珍贵的瓷器。

也许是艾灸的温热和穴位的***起了作用,也许是那微量的酸枣仁汤终于有了一丝效果,也许是孩子顽强的生命力在支撑……在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的煎熬后,众人惊喜地发现,婴儿抽搐的间隔似乎拉长了!

每次抽搐的强度似乎也减弱了一些!

虽然牙关依然紧闭,但呼吸似乎比之前稍微顺畅了一点点!

这微小的变化,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有效果!

桂花嫂子,大柱哥,你们看!

抽搐轻了!

间隔长了!”

何子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高度紧张后看到希望的激动。

王桂花和刘大柱扑到“诊疗台”前,看着儿子虽然依旧痛苦但明显好转的迹象,激动得浑身发抖,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是希望的泪水!

“子云!

谢谢你!

谢谢你!”

刘大柱这个憨厚的汉子,扑通一声就给何子云跪下了!

王桂花也泣不成声地跟着跪下。

“快起来!

大柱哥,桂花嫂子,还没脱离危险!

不能大意!”

何子云赶紧把他们扶起来。

她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

痉挛虽然缓解,但高烧还在,感染风险极高,窒息危险依然存在。

“娘,把温开水晾凉点,加一点点盐(自制简易口服补液盐)。

大柱哥,继续稳住孩子。

桂花嫂子,用温水打湿布条,轻轻给孩子擦额头、脖子、腋下、大腿根,物理降温!”

何子云再次下达指令。

她拿出仅剩的一点土霉素,碾成极细的粉末,混合在一点点糖水里,继续用勺子极其耐心地喂给孩子。

虽然剂量和给药途径都不规范,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抗感染措施了。

这一夜,何家西屋的油灯彻夜未熄。

何子云衣不解带地守在婴儿身边,时刻观察着他的呼吸、体温、抽搐情况。

艾灸持续进行,物理降温反复擦拭,酸枣仁汤和土霉素糖水隔段时间就喂一点。

刘大柱和王桂花也寸步不离,按照何子云的指示小心翼翼地配合着。

当第一缕晨曦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照进小屋时,奇迹发生了!

婴儿持续的高烧终于退了下去,摸起来只是微热!

强首性的抽搐完全停止了!

虽然身体还有些僵硬,牙关也没有完全松开,但呼吸变得平稳而有力!

小脸虽然苍白,但不再是吓人的青紫色!

小家伙甚至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吮吸了一下嘴唇!

“烧退了!

不抽了!

娃……娃挺过来了!”

王桂花喜极而泣,小心翼翼地摸着儿子温热的脸颊,仿佛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刘大柱这个七尺汉子,也忍不住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围在院外守了一夜的村民们听到屋里的动静,得知孩子真的被何子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叹和欢呼!

“神了!

真神了!”

“赵大爷都说没治的脐风,何家闺女愣是给救活了!”

“神医啊!

真是活菩萨!”

“咱青山村出真龙了!

不,是出凤凰了!”

何子云靠在墙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站立不住。

一夜的高度紧张和体力透支,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但看着王桂花夫妻劫后余生的狂喜,听着门外村民由衷的赞叹,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充盈着她的胸腔。

妙手回春!

她做到了!

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凭借超越时代的医术知识和一颗仁心,硬生生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条鲜活的小生命!

“何子云救活了脐风娃!”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飞遍了青山村的每一个角落,甚至传到了邻近的几个村子。

何子云的名字,连同她那间小小的、简陋的诊所,第一次在十里八乡真正响亮了起来!

她不再是那个“心气高跳井的何家闺女”,而是成了村民们口中能“起死回生”的“小何医生”!

名声鹊起,赞誉纷至沓来。

然而,何子云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成就感,一场新的、由人性之恶带来的风暴,正悄然向她逼近。

村西头那户人家刻薄的骂声,再次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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