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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裡,時間像是凝固了。

一件洗得发白、甚至有些磨破的旧工装外套,被一双小手死死攥在怀里。那小手因为用力,指节泛白,正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小女孩小小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她把整张脸深深埋进那件外套里,仿佛那粗糙的布料里还残留着父亲温暖的气息。压抑不住的呜咽声从布料中漏出来,瘦弱的肩膀随着抽泣无助地耸动。

环境简陋而冰冷,旁边是一个临时搭起的简单灵台。整个世界在她眼中,失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绝望的黑与白。

灵台上,一张彩色的父女合影是这灰暗天地间唯一的异色。照片里,父亲林天明笑得无比灿烂,仿佛所有的艰难都不曾存在过。小小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脸,幸福得像个天使。

啪嗒。

一滴滚烫的眼泪猝然落下,正好砸在照片中父亲的笑脸上。泪水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

……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顶级医院的VIP病房。

一切感官的恢复是从声音开始的——急促、尖锐的“嘀嘀嘀”声疯狂撞击着耳膜!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躺在雪白的床单上,手指上戴着昂贵的监护仪。屏幕上,原本平稳的心率线骤然飙升,剧烈地起伏、波动!

病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里面没有纨绔子弟的慵懒和傲慢,反而塞满了属于底层小人物的惊恐、茫然,以及对周遭一切的彻底陌生。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一群穿着白大褂、专家模样的人围拢过来,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但所有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深水,模糊不清,只剩下嗡嗡的杂音。

他的视线向下移动,看到自己正打着点滴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这是一双养尊处优、从未干过粗活的手。

这不是他的手!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扭过头,看向床边医疗设备光洁的玻璃面板。

玻璃上,清晰地倒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年轻,英俊,透着养尊处优的矜贵。

那是谁?!

巨大的震惊海啸般袭来,几乎将他的意识再次撕碎。但就在这一刻,两个画面在他脑海深处猛烈地碰撞交汇——

一个是小小滴落在照片上的那滴滚烫的眼泪。

另一个……是他自己林天明眼角,此刻正滑落的一抹冰凉。

轰——!

所有的迷茫和恐惧被一个更加汹涌、更加磅礴的念头瞬间碾碎!

小小!他的囡囡!他现在不是林天明了,但他必须还是她的爸爸!她此刻正一个人待在绝望里!

凌皓林天明的眼神刹那间变了,从一片混沌的空茫燃烧为无比的坚定和破釜沉舟的急切!他猛地就要坐起身!

动作快过思考,他粗暴地、毫无留恋地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几颗鲜红的血珠瞬间溅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像绽开的梅。

“凌先生!您不能动!” “快按住他!”

他完全无视身后的惊呼和阻拦,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身体是陌生的虚弱,但意志却前所未有的强悍。

他光着脚,冰冷的医院地板却无法让他停顿分秒。病号服在他身后扬起,他像一头挣脱牢笼的困兽,在走廊里疯狂地奔跑,每一步都踏着慌乱,却更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保镖和助理在后面惊慌地追赶,却仿佛追不上一颗父亲归心似箭的心。

一辆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豪华轿车以一个近乎失控的急刹,停在了破败脏乱的贫民窟巷口。

车门猛地打开,穿着一身显眼病号服的凌皓冲下车,毫不迟疑地冲向那个他魂牵梦绕、用生命记挂着的家。

门虚掩着。

他狂奔到门口,猛地停住了脚步,呼吸在那一刻几乎停止。

他看到了——屋里那个弱小、无助的、几乎要被巨大悲伤吞噬的背影。

小小的背影似乎听到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她抱着冰凉的遗像,身体害怕地僵住,然后,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回过头来。

凌皓林天明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所有准备好的话,所有汹涌的情绪,全都死死地堵在了喉咙里。

千言万语,最终只融化成一个音节,一个他叫了十年、刻进灵魂里的、充满爱意的昵称。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一场易碎的梦,带着难以置信的泪意,轻轻地、沙哑地唤出:

“……囡囡?”

囡囡看着他的眼睛,迟疑地开口:“你……你怎么知道小小的名字?”

小小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像风中残破的蛛丝。她抱着遗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那双盈满泪水的大眼睛里,恐惧和一种近乎荒诞的困惑在疯狂交战。

“你……你怎么知道……”

凌皓——或者说,林天明的灵魂——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这句话攥紧了,疼得无法呼吸。他知道,任何迟疑都会让女儿更加害怕。他必须说下去,用只有他们才知道的世界,击碎这层身份的厚壁。

他向前挪了半小步,不敢靠太近,保持着一种卑微的、近乎祈求的姿态。眼泪汹涌地淌过他如今这张英俊却陌生的脸,但他的眼神,是小小从未在任何一个陌生人脸上看到过的——那种深不见底的悲痛和温柔。

“我不光知道你的小名叫囡囡…”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撕扯出来,“…我还知道,你枕头底下那个旧小熊,***口袋破了洞,你最后一颗舍不得吃的橘子味硬糖,就藏在那里,都快化了吧?”

小小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没有停,目光落在她左腿的膝盖上,尽管被裤子遮着。 “你左边膝盖上,那道疤。不是摔的。是你五岁那年,我生日,你偷摸进我的工具间,想用我的锯子给我锯一块木头做礼物,不小心划的。你怕我骂,哭唧唧地说是自己摔的…傻囡囡,爸爸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锯子口…”

小小的呼吸急促起来,抱着遗像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还…还有呢?”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惊讶于这句追问。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但情感却贪婪地想要捕捉更多证据。

凌皓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脖颈,那里空无一物,但他仿佛能看到什么。 “你妈妈走那天,留给你的那个小玉佛…你怕原来的细绳断了,偷了我补工作服的红线,自己躲在被窝里重新编了一条…编得歪歪扭扭,丑死了…但你戴上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

“别说了!”

小小突然尖叫着打断他,小小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太多的秘密被***裸地揭开,每一个都精准地砸在她最脆弱的心防上。这不是巧合,这绝不是!

“你是谁?!你到底是鬼还是妖怪?!你为什么都知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和混乱让她几乎崩溃,眼泪决堤般涌出。

就在这时,她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和哭泣,猛地被口水呛到,发出一连串剧烈而痛苦的咳嗽,小脸瞬间憋得通红。

几乎是条件反射! 就在小小咳嗽声响起的同一瞬间——

那个穿着昂贵病号服、身价亿万的男人,动作快得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他猛地跨前一步,不再是之前的小心翼翼,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

他一手扶住小小的肩膀将她轻轻拉过来,让她身体自然前倾。另一只手——那只养尊处优、本该拿着红酒或签署文件的手——精准无比地拍在她后背的某个特定位置。

“咳!咳出来!咽下去!”他嘴里同时念出的,是一句带着浓重乡音、毫无逻辑可言、甚至有些滑稽的顺口溜:“吓人的毛病不找你!囡囡不怕!”

啪、啪、啪。 那拍打的节奏和力度,那句古怪的顺口溜… 仿佛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小小混乱的脑海!

咳嗽奇迹般地停了。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小小僵在原地,甚至忘了呼吸。她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抬起头,用那种仿佛是第一次看清这个世界般的、充满了极致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空气凝固了。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小小的、梦呓般的声音,颤抖地飘散在空气中。 “……这句顺口溜…只有…只有我爸爸会…” “他…他每次…都拍我这里…就是这里…” 她的目光,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你……你……”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细节,最终都被这源自本能的、无法伪装的父爱肌肉记忆串联了起来,汇聚成一个石破天惊的、荒谬绝伦的答案。

就在那两个字即将冲破所有理智束缚脱口而出的瞬间——

砰!

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一脚踹开!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勾勒出几个高大健壮、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为首的是一个面色冷峻的中年男人,是凌皓的助理,他扫了一眼屋内这诡异的景象——穿着病号服的少爷,和一个抱着遗像、满脸泪痕的贫民窟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果然如此”的神情。

“少爷,”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公式化地打断这凝滞的气氛,“您该回去了。老先生和夫人非常担心您的身体。”

凌皓几乎是本能地,瞬间将小小完全护在了自己身后,用他那并不强壮的身体,挡住了所有不友善的视线。他脸上的泪痕未干,但眼神已经瞬间变得冰冷而警惕。

小小的那句未问完的话,硬生生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回去,卡在了喉咙里。

助理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人下了命令。 “带少爷上车。” “还有,”他冷漠地补充道,目光扫向被凌皓护在身后的小小,“把这位‘小姐’也请回去,老爷子要问话。”

3 第三章 谁敢动她!

破旧的小屋里,空气仿佛被助理那句冰冷的话冻住了。

“带少爷上车。” “把这位‘小姐’也请回去。”

“请”这个字眼,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意味。

两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一人伸手就要去拉凌皓的胳膊,另一人则面无表情地朝小小走去。

“滚开!”

一声嘶哑的怒吼炸开!不是来自养尊处优的凌皓,而是来自那个底层灵魂林天明!

几乎在保镖伸手的同时,凌皓身体猛地一沉,做出了一个完全不符合他如今身份的、近乎街头打架般的防御姿态。他一把将小小彻底拢到自己身后,用单薄的后背死死挡住对方,眼神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护崽猛兽,凶狠地瞪着所有来人。

“我看今天谁敢碰她一下!”他声音不大,却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动我女儿,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助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和荒谬:“少爷,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您的身体需要静养,不适合待在这种地方,见这种……”

“这种地方?这种人?”凌皓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尖锐的讥讽和悲凉,“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屋里躺着的是我林天明的灵位!站着的是我林天明的女儿!论干净,比你们凌家别墅里那些龌龊心思干净一万倍!”

他居然直呼自己“前世”的名字!助理和保镖都愣了一下,显然无法理解这种疯话。

就在这时,那个走向小小的保镖似乎觉得他在虚张声势,再次逼近,手几乎要碰到小小的肩膀。

“啊——!”

一声痛呼!

不是小小,而是那个保镖!

只见凌皓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完全是本能反应,一手格开对方的手臂,另一只手的手肘以一个极其刁钻、完全不像富家子弟会用的、仿佛是千锤百炼的格斗动作,狠狠撞在保镖的肋下!

那保镖猝不及防,吃痛地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脸上全是惊愕。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被护在身后的小小。

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叔叔宽阔却微微发抖的后背,看着他为了保护自己,竟然敢和这些可怕的“大人物”动手。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和守护……太熟悉了。

和她记忆里,那个为了她和菜贩争执、和流氓理论的父亲的身影,一点点地重合了起来。

恐惧还在,但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酸楚和依赖感,猛地涌了上来。她的小手,下意识地、轻轻地攥住了凌皓病号服的衣角。

这个微小的动作,让凌皓身体一僵。他感受到了。

助理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挥了挥手,另外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形势一触即发。

“少爷,您再这样,我们就真的不客气了。”助理的声音冷得像冰,“您别忘了,您现在代表的是凌家。您在这里的每一秒胡闹,明天都可能变成凌氏集团股价下跌的新闻。老爷子不会想看到这些。”

这话像一盆冷水,带着现实的残酷重量,浇了下来。

凌皓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他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林天明了。他现在顶着凌皓的壳子,他的一举一动,确实会带来连锁反应,甚至可能……连累小小。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疯狂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痛的决断。

他慢慢转过身,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和小小平齐。完全无视了身后虎视眈眈的保镖。

他看着她惊恐未消的小脸,用极轻的声音,快速地说: “囡囡,别怕。看着我的眼睛。” “相信我吗?”

小小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看着这双盛满了她无法理解的痛苦和温柔的眼睛,迟疑了零点一秒,然后,用力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好。”凌皓笑了,笑容里带着泪,“那你听我说,跟他们走。不要反抗,不要哭。” “我跟你保证,没有任何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爸爸……我发誓。”

他又说漏嘴了,但这一次,小小没有纠正他。

他站起身,再次面对助理时,气势完全变了。不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疯子,而是带上了一种不属于“凌皓”的、冷硬的威严。

“我跟你们回去。” “但她,”他指向小小,“必须跟我坐同一辆车。并且,我会亲自带她去见老爷子。谁要是再敢对她用‘请’字,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助理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竟一时被慑住了。这绝不是他熟悉的那个草包少爷。

“……可以。”助理最终妥协了,侧身让开道路,“请吧。”

凌皓没有再看他一眼,他紧紧握着小小的手,感觉到她手心的冰凉和汗湿。他用力地回握了一下,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门外那辆与贫民窟格格不入的、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黑色豪车。

阳光刺眼。 小小第一次坐进这样的车里,皮革的气味让她眩晕。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她生活了十年的破败街景,又看看身边这个紧紧抓着她手、侧脸紧绷的陌生叔叔。

一个荒谬绝伦、却在她心里疯狂滋长的念头,再也无法抑制。

车子驶向那座她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如同城堡般的凌家别墅。 那不再是豪宅,而像一个张开巨口的、华丽的囚笼。

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场真正的“家族审判”。

4 第四章:家族审判

黑色的豪车仿佛一个移动的囚笼,驶入一扇巨大的、冰冷的铁艺门。门内是另一个世界:修剪整齐的草坪、精心打理的花园、以及一座如同现代艺术博物馆般的巨大别墅。一切都完美、奢华,却毫无烟火气。

小小几乎把脸贴在了车窗上,大眼睛里写满了震撼和无所适从。她攥着凌皓衣角的手更紧了。

凌皓感受到她的恐惧,用力回握了一下她的手,低声道:“别怕,囡囡。记住,我们是回家,不是来做客。”——回他作为凌皓的“家”,但带着林天明的魂和女儿。

车刚停稳,别墅鎏金的大门打开,两排佣人躬身而立,礼仪周到,眼神却像扫描仪一样掠过穿着病号服的少爷和他身边那个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穿着廉价衣服的小女孩。

助理面无表情地引他们进去。大厅宽敞得能停下好几辆车,天花板上垂下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昂贵香氛和权力交织的味道。

真正的“审判庭”不在大厅,而在二楼的书房。

红木门被推开,沉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书房里,凌家能话事的人几乎都在。

凌老爷子端坐在巨大的书桌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像是覆了一层寒霜,目光锐利如鹰,不怒自威。他是最高法官。

凌皓的姑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穿着昂贵的套装,双手抱胸,用毫不掩饰的、打量商品一样的挑剔目光扫视着小小,嘴角带着一丝讥诮。

凌皓的叔叔则站在窗边,看似悠闲,眼神却在凌皓和小小之间来回逡巡,显得更深沉,难以捉摸。

“爸。”凌皓根据记忆,生硬地叫了一声。他没有叫其他人。他现在没这个心情。

小小的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躲在他身后,不敢抬头。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凌老爷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穿着病号服,跑到那种下三滥的地方,跟人动手,还带回来一个……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凌皓,你是不是觉得死过一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她不是来历不明。”凌皓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她叫小小,她父亲刚去世,我是她唯一的……”他顿了一下,把“爸爸”两个字咽回去,“……监护人。”

“监护人?”姑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插话,“笑话!我们凌家是什么慈善机构吗?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凌氏?随便从贫民窟捡个阿猫阿狗回来当女儿养?传出去我们凌家的脸往哪放?!”

“她不是阿猫阿狗!”凌皓猛地扭头,眼神里的凶光让姑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她是我……我认定的人。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凌老爷子终于动了真怒,一掌拍在桌子上,“胡闹!你什么时候有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凌皓,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得了癔症!”

“我没病!”凌皓梗着脖子,那股底层小人物的倔强和此刻富豪的身份形成诡异又强大的气场,“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要收养她,法律上,我有这个权利。”

“权利?”叔叔终于开口了,声音慢条斯理,却更毒,“小皓,你的‘权利’是凌家给的。你的股份、你的信托基金、你名下所有的资产,哪一样离得开凌家?离得开集团?你胡作非为带来的任何负面影响,都会让家族利益受损。这个‘权利’,你确定要这样用?”

这是***裸的威胁。冻结经济来源,是豪门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手段。

凌皓的心沉了一下。他现在是凌皓,但也是林天明。林天明可以一无所有,但不能没有女儿。而凌皓……如果失去一切,他拿什么保护小小?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小小,似乎被这可怕的氛围和叔叔那句“收养”***到了,她突然抬起头,带着哭腔小声反驳:“……不是收养……他是我……”

凌皓猛地捏了一下她的手,阻止她说下去。现在绝不是暴露真相的时候,那只会被当成更大的疯子。

凌老爷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不再看凌皓,而是将目光直接投向了小小。那目光充满了审视和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他拉开抽屉,拿出支票本,唰唰地签下一个数字,然后撕下来,递给旁边的助理。

助理拿着支票,走到小小面前,几乎是扔一般地递过去。

“小朋友,”凌老爷子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这里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拿着它,离开我儿子,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足够你和你家里人过上很好的生活了。”

那张轻飘飘的纸,却像最重的羞辱,砸向小小。

小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看着那张支票,又惊又怒,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虽然小,但她听得懂。他们想用钱买断她,像赶走一只苍蝇。

凌皓的怒火瞬间达到了顶点!他一把打掉助理的手,支票飘落在地。

“收起你的臭钱!”他几乎是咆哮着,将小小彻底护在身后,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对着整个家族宣战:“我再说最后一遍!她,林小小,从今天起就是我凌皓的女儿!谁想赶她走,就先把我从凌家除名!你们可以试试,看看一个一无所有的凌皓,会不会让你们更省心!”

全场死寂。

没人想到“凌皓”会如此决绝,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凌老爷子眼睛眯了起来,里面寒光闪烁。姑姑和叔叔也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就在这时,叔叔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缓缓开口,抛出了一个真正致命的炸弹:

“既然你铁了心要当这个‘监护人’……也好。” “不过,按照程序,收养孩子需要出具对方的父母死亡证明和户口注销证明。” “小皓,你……准备好了吗?”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凌皓和小小的心中同时引爆!

死亡证明? 户口注销证明? 证明……他林天明自己……已经死了?

凌皓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小小还要苍白。

5 第五章:“死亡”证明

叔叔那句轻飘飘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凌皓的灵魂。

死亡证明。 户口注销证明。 证明……他自己……死了。

一股冰冷的、近乎荒谬的眩晕感攫住了他。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比身上的病号服还要白。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小小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半步,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这细微的失态,没有逃过书房里任何一双锐利的眼睛。姑姑嘴角的讥讽更深了,叔叔的目光则像探照灯,在他脸上来回扫描。凌老爷子依旧面沉如水,但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叩击停了下来。

“怎么?”叔叔故作关切地问,声音里却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这点小事,难道对我们凌大少来说,很为难吗?”

“不……不是……”凌皓的声音干涩发颤,他的大脑在疯狂运转。承认?去办理自己的死亡证明?他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和窒息。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时刻——

“哇——!”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猛地爆发出来!

是小小!

她一直被巨大的恐惧和压力笼罩着,叔叔那句“你爸爸死了,需要证明”像最后一把刀,彻底割断了她紧绷的神经。对父亲汹涌的思念、对眼前这一切的害怕、被拿钱羞辱的委屈……所有情绪汇成巨大的洪流,冲垮了她的堤坝。

她不是假装,她是真的崩溃了。 她哭得浑身抽搐,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几乎要喘不上气。

这个突发状况暂时打断了成年人间冰冷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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