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嘴唇发白地从林依依洞府里走出来，体内凤元被透支的抽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扶着墙缓了一会，旁边一对小仙侍聊的正欢。
“听说青霄仙尊为了依依仙子，亲自护法了整整一天呢！”
“仙尊真不愧是全仙门女仙都想嫁的人！”
听见她们稚嫩的谈笑，我自嘲地扯动唇角。
和青霄成婚十年，对外我永远是他的贴身随侍。
甚至拜堂那天因为林依依渡劫，我全程只抱着一根木头。
我安慰自己他忙于修炼，没有时间顾及这些。
原来只是因为他想宣布的不是我。
我沿着下山的路往前走，直到停在绣坊门口。
恍惚间想起自己在他家定了嫁衣。
刚得知我有孕的消息时，青霄欣喜若狂，他吻着我的脸，说等孩子出生要补给我一个正式的成亲仪式。
当时我满心满眼都是他，虽然不善女工，但亲手设计了样式，以凤羽镶嵌，找了最好的绣坊。
原来，在我心心念念期待这个小生命降临，期待我们的拜堂时，他想的却是如何用我孩子的命去换他的小师妹。
我握紧拳，抬步走进绣坊。
“凤念仙子？
您这件嫁衣已经被仙尊取走了啊。”
我握紧拳，这件嫁衣我倾注了无数心血，即使要销毁也应该由我自己来。
“对了，依依仙子还留下了这个。”
绣娘递给我一块留影石。
只见林依依身穿火红嫁衣笑容明媚，身旁的青霄偏头温柔注视。
我气得双眼赤红，那是从我身上脱落的尾羽，是我的东西，林依依她有什么资格穿。
我当即返回林依依洞府，一进门，就见青霄正贴心地喂林依依喝水。
见到我，他冷下脸，“你来干什么？”
“来拿我的嫁衣。”
“就一件破嫁衣，也值得你来大吵大闹？
现在依依境界还未稳固，凡事延后再说。”
我竭力让声音保持平静，“把它还给我。”
“一件嫁衣，依依喜欢就让给她，凤念，你别无理取闹。”
青霄的话只让我觉得可笑，“我拿回自己的东西也叫无理取闹吗！”
林依依眼圈红红地拽住青霄的衣角，“师兄，姐姐喜欢就让她拿走吧，我没关系的。”
“依依，你喜欢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转身竖起一到屏障，牢牢挡住我。
从屏障里钻出无数尖刺，我偏头躲过，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凤念，滚出去！
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我盯着穿过又被随意丢在一旁的嫁衣，心里的破洞被反复撕开又贴合。
反正被人穿过的嫁衣也脏了，那便直接毁了吧。
我努力感应与凤羽的微弱联系，凤元被透支的更厉害了，我猛的吐出一口血。
青霄侧身，挡住林依依的视线，“依依别看，脏。”
下一瞬柜子上的嫁衣在我的操控下冒出火。
林依依被吓的抱住他，青霄伸手护住，反手掐了一个水诀。
我转身走出洞府，身后传来青霄的轻声安抚，和夹杂着怒火的斥责，混在各种声音里，震的人耳朵发麻。
我细细感受正被血脉之力缓慢催动的涅槃火，还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