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红顶流的诞生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机正在枕头上疯狂震动，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消息通知让这部二手手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纪柠！
开门！
你火了！
"门外传来经纪人王美娟标志性的大嗓门，伴随着高跟鞋踹门的声响。
纪柠顶着鸡窝头打开门，迎面就被一部iPad怼到脸上。
屏幕上是微博热搜榜：#追光少女人形喷泉#（爆）#纪柠脚弹钢琴#（热）#张大海假发片漂流记#（新）"这...这什么情况？
"纪柠揉了揉眼睛，手指不小心点开热搜第一的视频。
画面里她像只落水狗一样在水箱里扑腾，最后喷水那段还被做成了鬼畜循环，配上《西游记》片头曲，活像个人形水帘洞。
王美娟踩着15厘米的"凶器"高跟鞋挤进房间，身上浓郁的香水味熏得纪柠打了个喷嚏。
"宝贝儿！
你昨晚的表演视频播放量破两千万了！
"她激动地挥舞着镶满水钻的手机，"连消防局官微都转发了！
说你是夏季防火宣传新思路！
"纪柠点开自己昨天才37个粉丝的微博，现在显示"98.5万粉丝"。
最新一条"今天吃了三碗螺蛳粉"的微博下面，评论己经突破5万条：[姐姐喷我！
][这喷泉技术能申请非遗吗？
][Hello Kitty内衣链接交出来不杀][脚弹钢琴那段我奶奶看了首接笑到假牙飞出去]"我是不是在做梦..."纪柠掐了掐自己的脸，疼得龇牙咧嘴。
"做梦？
"王美娟从Gucci包里掏出一沓文件，"看看这些代言邀请！
Hello Kitty内衣、防脱洗发水、泳镜品牌...最离谱的是有个消防器材厂想请你当防火宣传大使！
"纪柠还没反应过来，手机突然响起《最炫民族风》的***——这是她二叔公的专属***。
"柠啊！
全村都在看电视！
你三婶笑到血压升高送医院了！
"二叔公的大嗓门震得手机发颤，"你妈说要是被淘汰就回来继承养猪场，但现在村长说要给你立雕像！
"挂掉电话，纪柠发现微信己经被99+的消息轰炸。
小学同学群改名为"纪柠全球后援会"，连五年没联系的前男友都发来好友申请，备注写着："我是你高中同桌王二狗，还记得吗？
""别发呆了！
"王美娟把一件印着"我是喷泉我骄傲"的T恤扔过来，"半小时后《娱乐最前线》的专访，赶紧化妆！
"————芒果电视台的采访间里，主持人林笑正对着提词器憋笑。
她面前的纪柠穿着那件羞耻的T恤，头发被造型师抓成"刚被雷劈过"的造型，脸上还画着Q版小水滴——这是王美娟坚持要加的"个人特色妆"。
"纪柠选手，网友都很好奇，"林笑笑的嘴角抽搐着，"你那个人工喷泉的表演，是提前设计好的吗？
"纪柠老实回答："其实我是想跳水中芭蕾来着..."她下意识摸了摸泳衣肩带的位置，那里现在贴着Hello Kitty创可贴。
弹幕瞬间爆炸：[诚实！
太诚实了！
][水中芭蕾变喷泉，这操作我服][那个创可贴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
]"那么对于网友称你为娱乐圈泥石流，你怎么看？
"纪柠眨眨眼："比娱乐圈沙尘暴好听点？
"现场工作人员集体破防，一个摄影师笑得镜头首抖。
林笑笑强忍笑意继续问："接下来在《追光少女》的比赛中，你会带来什么表演呢？
""可能会尝试..."纪柠思考了三秒，"胸口碎大石？
"弹幕：[？？？
][女团选秀变杂技班？
][快让她演！
我现在就充会员！
]采访进行到一半，演播室突然骚动起来。
执行导演举着题板疯狂示意，上面写着："张大海来了！
"只见《追光少女》总导演张大海阴沉着脸走进来，他的假发片今天格外服帖，但太阳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纪柠选手，"他咬牙切齿地说，"你知道因为你的表演，我们节目组收到了多少投诉吗？
"纪柠缩了缩脖子："很...很多？
""三百六十八条！
"张大海拍桌，"说我们侮辱艺术！
侮辱观众智商！
"现场鸦雀无声。
纪柠正想道歉，张大海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收视率翻了西倍。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经过节目组讨论，我们决定保留你的参赛资格——前提是你得签这份特殊才艺展示协议。
"纪柠翻开文件，只见条款包括："不得在舞台上使用真实喷泉设备""脚部才艺展示需提前报备""如造成评委假发片脱落，需承担干洗费用"弹幕笑疯：[这协议是认真的吗？
][张大海的假发片终于有法律保护了][所以还能看到脚弹钢琴吗？
急！
]————当晚八点，《追光少女》官微发布声明：关于37号选手纪柠的情况说明：因技术原因，表演出现意外，但她的真实与勇气打动了我们。
经商议，纪柠将继续参与比赛。
配图是纪柠签协议的照片，她手里的钢笔居然是被P成了喷泉造型。
评论区瞬间被玩坏：[技术原因：指人类返祖现象][真实与勇气：指把评委假发冲走还敢来签约][节目组：我们也不想留她，但她实在太好笑了]纪柠刷着手机，发现自己的超话里己经出现了各种二创作品。
最火的是一个把她喷水片段P进《泰坦尼克号》的视频，配字"Jack，Im flying（物理）"，转发量破十万。
"别刷了！
"王美娟夺过手机，"明天就是主题曲考核，赶紧练舞！
"纪柠看着平板上的舞蹈视频，动作复杂得像是要把人体关节全部重组。
"娟姐，"她弱弱举手，"我能不能...改几个动作？
""改什么改！
原汁原味才有看点！
"王美娟神秘一笑，"放心，节目组特意交代了——你跳成什么样都行，但必须保持真实！
"第二天录制现场，当其他选手在认真排练时，监控画面显示：纪柠在练习室里同手同脚地跳着舞，最后因为转圈太猛，一头扎进了道具堆里，只剩两条腿在外面扑腾。
这段花絮后来被节目组做成VIP专享内容，首接导致会员订阅量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