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道心光核，沧元归形
卖糖葫芦的王大爷放下担子，双手合十默念：“道主当年救过我孙子的命，如今该我护您了。”
他身边的孩童们也学着大人的模样，踮脚举起手中的糖葫芦，糖葫芦的糖衣在阳光下泛着红光，融入信念光中。
东海的信念光，裹着海水的咸润，从珊瑚丛中涌出。
龙王敖泽率龙族战士跪在海底，额头抵着海面：“玄苍道主曾助我龙宫修复定海神针，如今本源有难，我龙族愿以信念为引，唤您归位！”
小龙子们吐出细小的水柱，水柱在空中凝成龙形，与信念光缠绕在一起，冲向天际。
共生城的信念光，混着人类与妖族的灵气，从灵溪旁升起。
楚衍的弟子们手拉手围成圈，将灵禾的嫩芽举过头顶：“道主说过，我们都是天地的孩子，要一起守护家园！”
灵禾嫩芽泛着绿光，与信念光融合，化作一道更粗壮的光柱，穿透云层。
短短一个时辰，三界六道的信念光汇聚成一片金色的海洋，在鸿蒙墟上空盘旋。
这些光中，有老人的祈愿、孩童的纯真、修士的坚定、妖族的忠诚，每一道光都带着“守护”的执念，最终凝结成一颗拳头大小、通体金黄的“道心光核”。
光核悬浮在悟道松前，缓缓旋转，散发出温暖的光晕。
当最后一道来自西荒的信念光融入光核时，光核猛地爆发出刺眼的金光，如同一颗小太阳，首冲鸿蒙墟深处的混沌本源！
“轰——”本源光幕上的蛀痕瞬间停滞，黑色藤蔓不再蔓延，灰雾也渐渐消散。
紧接着，光幕中央缓缓浮现出一道人形虚影：素白道袍，眉心淡紫金印记，双眸紧闭时，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当他睁开眼，日月轮转、星河沉浮的景象在眸中显现，连周围的混沌气都变得温顺，主动向他身边聚拢——正是玄苍！
只是此刻的他，身形仍有些透明，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本源灵气，像是刚从千年沉睡中苏醒。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划过掌心时，能感受到两股力量在体内流转：一股是融入本源的苍元大道，熟悉而温暖，带着三界众生的气息；另一股是被信念唤醒的“仙力雏形”，陌生却强劲，仿佛能撕裂空间。
“半道半仙……”玄苍轻声呢喃，声音带着千年未语的沙哑，却充满温和。
他抬头望向三界方向，虽未亲眼所见，却能清晰感知到每一道信念光的来源：西荒那个抱着受伤灵鹿的少年，青阳城那个卖糖葫芦的大爷，东海那个吐水柱的小龙子……千年前的记忆与如今的景象重叠，让他眸中泛起微光。
他试着调动体内的力量，掌心泛起淡金色的光，光落在悟道松上时，松枝瞬间抽出新芽，比寻常快了十倍。
“众生的信念，竟能将我从本源中‘拉’回来，”玄苍心中涌起暖意，“看来，我当年的选择没错——‘共生’，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可下一刻，玄苍的眉头微微蹙起。
他将意识沉入本源光幕，仔细探查蛀痕的根源，却发现蛀痕虽己停滞，却并未愈合，反而有极淡的“滞涩感”从光幕深处传来——这感觉，与他千年前融合本源时感知到的“高阶位面气息”完全一致。
“仙界……”玄苍轻声道。
千年前，他为平定三界浩劫，无暇探寻这高阶位面；如今看来，仙界的旧法则早己僵化，其力量渗透到三界本源，才导致了蛀痕的出现。
若想彻底补全本源、断绝虚无余波，必须前往仙界，找到问题的根源。
“道主！”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悟道松下传来。
玄苍低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淡绿衣裙的少女，正捧着一个玉盒站在松旁。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眉眼间带着林婉儿的温润，发间簪着一枚灵木簪，周身萦绕着精纯的木系仙力，手中的玉盒散发着悟道松的气息——不用问，他也知道，这是林婉儿的传承者。
“你是婉儿的弟子？”
玄苍认出了少女发间的灵木簪，那是当年他用悟道松的枝干为林婉儿炼制的，蕴含着木系本源之力。
少女屈膝行礼，将玉盒举过头顶，声音带着恭敬：“晚辈林清月，奉师命守护悟道松，等候道主苏醒。
此乃‘悟道松仙种’，是师太和玄尘道尊的灵气共同炼制而成，师太说，若道主前往仙界，此仙种可助您稳固道体，感知仙域法则。”
玄苍接过玉盒，指尖刚触到盒面，便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温暖——那是林婉儿的木系灵气，还有玄尘道尊的道韵。
他打开玉盒，一道淡绿色的流光从盒中升起，化作一株三寸高的迷你悟道松，轻轻落在他的掌心，松针上的道文与他体内的苍元大道产生共鸣，让他透明的身形凝实了几分。
“婉儿和玄尘……”玄苍轻声呢喃，千年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林婉儿在青阳城药铺递给他草药的模样，玄尘道尊在鸿蒙墟教他悟道的场景，还有两人最终融入天地的释然……他们虽己不在，却用另一种方式，继续陪伴着他。
林清月抬头，看着玄苍的眼睛，认真道：“道主，晚辈曾随师太游历三界时，偶然闯入一处仙界裂隙。
我在裂隙中看到，仙界由‘天道阁’掌控，旧法则规定‘仙阶定尊卑、灵脉归权贵’，低阶仙者连吸收高阶灵气的资格都没有，异类仙修更是被视为‘逆种’，遭到追杀。
本源的蛀痕，就是这僵化法则反噬三界的证明！”
玄苍点头，他从本源中感知到的“滞涩感”，正是旧法则僵化后的产物。
若说三界的苍元法则是“流动的共生”，那仙界的旧法则便是“固化的垄断”——这样的法则，迟早会崩塌，甚至波及更低阶的位面。
“既如此，我便去一趟仙界。”
玄苍握紧掌心的悟道松仙种，周身的本源灵气开始转化为仙力，淡金色的光包裹着他的身形，让他看起来愈发凝实，“补全本源、打破旧法则，既是为了三界，也是为了寻找真正的‘永恒之道’。”
林清月眼中闪过坚定，上前一步：“道主，晚辈愿随您前往！
师太传我木系仙医之术，可在途中为您护法，也能帮您了解仙界的势力分布。”
玄苍看着少女眼中的决心，想起了当年下山时遇到的林婉儿——同样的坚定，同样的善良。
他微微一笑，点头：“好。
那我们便一起，去看看这仙域的天，究竟是何模样。”
话音落，玄苍抬手一挥，鸿蒙墟上空的道心光核化作一道淡紫色的通道，通道两端分别连接着三界与仙界。
他带着林清月纵身跃入通道，淡紫色的光芒包裹着两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鸿蒙墟的天空中。
身后，悟道松的枝叶轻轻晃动，松针化作的道文飘向通道方向，像是在为他们送别。
三界六道的众生感知到玄苍的气息离开，却没有恐慌——他们知道，这一次，道主不是独自前行，而是带着他们的信念，去开辟更广阔的“共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