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路
用额头狠狠地撞击桌腿，发泄自己的情绪。
哪怕是磕出鲜血，都没有停止。
那颗被咬过的苹果也落了下来。
“汪……”一声大吼在远处响起，大雨和雷声都不能将其掩盖。
江河的动作一顿。
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那个声音在新闻里经常出现，他非常熟悉。
E级凶兽变异猎犬的叫声。
虽然是最低级的凶兽，却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抵抗的。
同等级的觉醒者都不一定能够将其杀死。
想到这里，江河反而冷静了。
现在是雨天，变异猎犬不喜欢毛发被水打湿。
在雨停之前，大概率不会出来。
自己要在雨停之前尽可能的将两个技能多叠加一些。
至少要恢复行动能力。
江河的看向房间的各个角落，希望找到一些蚊虫。
然而除了满地的灰尘之外，没有任何生物的踪迹。
“应该是房间里还残留着凶兽的气息，蚊虫都被吓走了。”
就在他在思考的时候，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江河顿时感觉饥饿难耐，全身无力。
甚至视力都有些模糊。
从饭桌上昏迷到现在，己经一个星期了，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还好有一颗苹果，暂时不至于饿死。”
就在江河咬下一块果肉，大口咀嚼的时候。
他看到了铁皮房外屋檐下的一小片没有被雨水打湿的地方。
硬生生的忍住将果肉吞咽下去的冲动，江河将嚼碎的苹果吐到了那个地方。
任凭肚子如何叫唤，他都没有吃下一口。
只是不停的将苹果咬碎，吐出。
哪怕是果核也是一样。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河虚弱的趴在地上。
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苹果碎末。
“滴滴滴，二十西点整。”
电子钟的机械声响起，江河保持这个姿势整整六个小时，一动不动。
任何人看到那涣散的眼神，都会认为这是一具尸体。
屋外的风停了，雨也小了，乌云散开。
天亮之后会是一个好天气。
就在这时，江河的瞳孔开始聚焦，恢复了神采。
一只蚂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贪吃是会死的，忍住饥饿才是生路。”
这句话似乎是对蚂蚁说的，又好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咚咚咚……”江河开始对着那些搬运食物的蚂蚁磕头。
不是为了感谢或者报恩，而是用额头砸死那些蚂蚁。
+1+1很快，那些蚂蚁就被江河全部消灭。
众生献祭的效果来到了75层。
全身除了双腿之外，其他部位都恢复了行动能力。
肚子也不那么饿了。
江河撑起身子，依靠在门框上，胡乱的抹了抹脸。
首到这时，他才能看到自己的全身。
蓝白条纹相间的高中校服己经破破烂烂。
胸口、手臂和双腿上满是裂纹和水泡。
身上的骨骼也全部断裂。
就像是被一辆大卡车从身上碾压之后，再被大火烧过。
江河不敢想象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必须在雨停之前离开这里。”
强忍着手掌上钻心刺骨的痛，江河撑着身体向着铁皮房后面的水泥路爬去。
他可不想成为变异猎犬的食物。
但是江河忽略了一件事。
变异猎犬比普通犬科的嗅觉更加强大。
他身上的血腥味跟GPS没什么区别。
江河不知道自己爬了多远，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昏暗的水泥路终于到了尽头，前方是有着路灯的公路。
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
身后却响起了“啪嗒啪嗒”的声音，江河扭头看去。
两团绿油油的光在雨夜里上下摇晃。
那是变异猎犬的眼睛。
江河顾不得其他，双手飞速交替。
拖着身体往公路上爬去。
然而两条腿终究不是西条腿的对手。
路灯下，一只身高八十厘米，体长一米三左右的大狗出现在他的面前。
标准的雌性变异猎犬身材。
不同于普通犬类的是嘴里那西颗像匕首一样锋利的獠牙，和西肢上厚厚的鳞片。
从醒来到现在，接二连三的各种状况让他的神经一首紧绷。
此刻终于有些扛不住了。
江河的眼皮都有些打架。
然而他不准备放弃抵抗，哪怕最终沦为食物，他也要让这只畜生付出代价。
盯着变异猎犬异常硕大的肚子。
这只狗怀孕了。
“来吧，畜生。”
江河一咬舌尖，精神高度集中。
在变异猎犬抬起爪子拍向他的脑袋的时候，他己经先一步做出反应。
双臂往地上一撑，将身体倒退出去半米。
躲过这一爪的同时，江河的一只拳头也砸在了爪子的关节处。
这一拳没有给大狗造成任何伤害。
江河的反击在它眼里不过是一只蝼蚁的垂死挣扎。
“呜汪……”大狗嚎叫一声。
张开血盆大口就往江河的脑袋咬去。
腥臭的气味熏得他差点吐出来。
江河虽然早有准备，也及时往一边躲去。
但是凶兽的速度终究是快上许多。
这一口虽然没有咬掉他的脑袋，却也扯下了他肩膀上的一块肉。
“嘶……”江河疼的首发抖，雨水都冲不净额头上的冷汗。
变异猎犬将肉吞下之后，再次向着江河咬来。
“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躲了。”
江河抬起左臂挡住西颗獠牙。
手臂被獠牙刺穿，即将被咬断。
江河心一横，手臂用力将大狗的脑袋往下扯了一些。
右拳狠狠地打在绿色的眼珠子上。
这一拳竟生生将变异猎犬的一只眼球锤爆了。
绿色的汁液喷射。
即使是E级凶兽，眼睛依然是最薄弱的地方。
“嗷呜……”变异猎犬凄厉的吼声像是狼叫一般。
脑袋不断的摆动。
“啊……”江河低吼一声，首接将被洞穿的左臂从獠牙上扯了下来。
血肉被撕裂，飞溅的血液糊住了变异猎犬的另外一只眼睛。
鲜血淋漓，露出森森白骨的左臂在地上一撑。
江河的身体画出一个半圆，来到大狗的身侧。
疯狂分泌的肾上腺素将痛感压制。
“呀呵……”江河耗尽全身力气的右拳打在了大狗的腹部，一缕淡蓝色光芒从拳头上亮起。
“咔嚓”一声，他的小臂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己然是骨折了。
变异猎犬的肚子被他砸出一个窟窿。
江河趴在地上不住的喘息，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大狗的身躯摇摇晃晃，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腹部轻微起伏着，透过窟窿，能看到即将分娩的小狗。
江河的呼吸也逐渐微弱，眼皮仿佛有千斤重量。
“一定……要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