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是个百分百的“贤惠”媳妇。婆婆说女人不能上桌吃饭,我就在厨房站着吃剩菜。
大姑姐一家每周都来打秋风,是我用嫁妆钱贴补。小叔子偷看我洗澡,我告诉丈夫,
他说:“他小孩子闹着玩,你别小题大做。”最后,我累出了癌,躺在床上等死。
婆婆骂我装病偷懒,丈夫嫌医药费太贵签了放弃治疗。弥留之际,
我听见大姑姐说:“死了正好,她那份保险金给弟弟娶媳妇用。”再睁眼。
我回到了婚后那一年。婆婆正把全家人的脏衣服扔到我面前,命令道:“今天太阳好,
赶紧都手洗了,洗衣机费水费电,别用。”大姑姐翘着腿嗑瓜子,附和:“是啊弟妹,
把我那件真丝裙子单独洗,手轻点。”而那个对我图谋不轨的小叔子,正靠在门框上,
用黏腻的目光上下扫视我。我低下头,轻声应道:“好。”1.眼前堆成小山的脏衣服,
散发着汗味和油腻气。其中,赫然混着公公干农活穿的***和袜子,
以及小叔子那条脏得发硬的牛仔裤。若是前世,我必定会觉得屈辱,但还是会咬牙洗完,
然后把手搓得通红破皮。但现在,我只是平静地看着。“贤良”是吗?好。我会让你们知道,
什么是极致的“贤良”。我挽起袖子,没有像往常一样仔细分类。
我把所有深色、浅色、掉色不掉色的衣服,连同婆婆最宝贝的真丝被面,
全部塞进了那个老式双缸洗衣机里。倒洗衣粉时,
我看到了窗台那瓶用来消毒厕所的84漂白水。我顿了顿,拿了起来。既然要“干净”,
那就彻底一点。我拧开瓶盖,倒了小半瓶进去。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混合着洗衣粉的廉价香气,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味道。按下开关,洗衣机轰隆隆地响起来,
像一首送葬的序曲。2.中午,婆婆第一个发现不对劲。
她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顶:“我的真丝被面!我的裙子!全完了!都是色块,
还一股怪味!”那床她当传家宝的玫红色真丝被面,此刻斑驳得像一块抹布。
大姑姐那件白色真丝裙子,更是染上了蓝一块、黄一块的污渍,彻底毁了。
“你个杀千刀的败家娘们!你故意的!”婆婆冲过来,抬手就想扇我。我抬起头,
眼里迅速蓄满泪水,比她的动作还快,带着哭腔道:“妈,对不起……我看衣服太脏了,
就想洗得干净点……我不知道会这样……您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我笨……”我哭得情真意切,肩膀颤抖,
把一个自责、惶恐、又急于讨好的小媳妇形象演得淋漓尽致。婆婆扬起的巴掌僵在半空。
我认错得太快太彻底,她一口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来,
只能狠狠地戳着我的额头骂:“没用的东西!洗个衣服都能出岔子!你知道那被面多贵吗?
”这时,我那个永远和稀泥的公公,皱着眉开口了:“行了,吵什么吵,她也不是有心的。
一件被面而已。”而我的妈宝丈夫赵明下班回来,了解事情经过后,
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妈,她都认错了,您就别不依不饶了。让她下次注意。”看,
这就是这一家人的逻辑。只要我表现得足够“乖巧”、足够“顺从”,
我的任何“无心之失”都可以被原谅。因为在他们眼里,我的感受和劳动,本就一文不值,
不值得他们耗费太多情绪。大姑姐心疼她的裙子,不依不饶:“不行!她得赔我!
”我怯生生地看向丈夫:“阿明,我的工资卡……不是都在你那么?
”赵明立刻瞪了大姑姐一眼:“姐,你差不多得了!一条裙子嚷嚷什么。
”大姑姐气得脸色发白,却不敢真跟弟弟闹翻,只能狠狠剜了我一眼。我低下头,
掩去嘴角一丝冷笑。这才只是开始。3.晚饭时,我主动系上围裙:“妈,姐,你们歇着,
今天我来做饭。”婆婆余怒未消,哼了一声没理我。大姑姐更是懒得抬眼。我走进厨房,
看着那堆食材。婆婆高血压,吃不得太咸。大姑姐正在减肥,不吃主食。公公牙口不好,
要吃软烂的。小叔子无肉不欢。赵明口味重,爱吃辣。前世,我总要费尽心思做一桌子菜,
努力满足每个人的需求,最后自己只能就着咸菜扒拉两口冷饭。今天,
我决定彻底“贤良”一次,满足他们所有人的“需求”。我往给婆婆准备的红烧肉里,
狠狠加了三勺盐。把给大姑姐准备的凉拌沙拉,用高热量的沙拉酱拌得黏黏糊糊。
给公公炖的肉,我特意只炖了十分钟,让他好好锻炼牙口。给小叔子炒的肉丝,
我混进了大半碗肥肉膘。至于赵明爱吃的辣子鸡,
我放了一把去年自家种的、辣度惊人的朝天椒。最后,我用洗过84漂白水,
没完全冲干净的锅,煮了一锅米饭。开饭了。我把菜一一端上桌,
脸上挂着最温顺的笑容:“妈,这是您爱吃的红烧肉。姐,沙拉拌好了。爸,肉炖烂了。
小弟,全是肉。阿明,辣子鸡,特辣。”我乖巧地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纷纷动筷。然后,
精彩的场面来了。婆婆被咸得猛灌水,咳嗽不止。大姑姐看着那碗“热量炸弹”沙拉,
脸色难看。公公嚼着坚韧的肉块,腮帮子费力地动着。小叔子皱着眉挑拣着肥肉。
而我的丈夫赵明,吃了一口辣子鸡,脸瞬间憋得通红,猛拍桌子:“水!快给我水!!
”我赶紧递上一杯水,他一口灌下,然后对着我怒吼:“你想辣死我啊!”我无辜地看着他,
眼泪说来就来:“阿明,
时说的做的啊……你说不够辣没味道……我不知道会这么辣……”他看着我梨花带雨的样子,
又看看一桌子神色各异的家人,那股火气再次被堵住,只能烦躁地摆摆手:“算了算了!
下次少放点!”我温顺地点头:“嗯,我知道了。”心里却冷冷地想:下次?你们以为,
还会有多少次?4.洗衣机事件和饭菜风波,像两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涟漪过后,
这个家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那“平静”下涌动着更多针对我的暗流。
婆婆和大姑姐交头接耳的频率更高了,看我的眼神带着审视和怨毒。怂包公公依旧沉默,
只是偶尔在我给他盛饭时,会飞快地瞥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小叔子赵亮的目光愈发大胆,有时甚至会“无意地”蹭过我的身体。而我的丈夫赵明,
在最初的烦躁过后,迅速回归了“孝子贤兄”的状态。他对我这个“粗心笨拙”的妻子,
唯一的要求就是“别惹事,别惹妈和姐不高兴”。我依旧扮演着我的角色,勤快地打扫,
默默地做饭,只是“失误”越来越多。婆婆珍藏的紫砂壶,在我“擦拭”时,
“不小心”摔碎了壶盖。大姑姐指名要用的昂贵护肤品,被我“手滑”掉进了马桶。
给赵明熨烫的衬衫,总会在领口或后背留下一块难以清除的焦黄。每一次,我都抢先认错,
态度诚恳得挑不出一丝毛病,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婆婆的咒骂越来越恶毒,
但动手的次数却少了,她似乎也隐约察觉到,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媳妇,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像一团棉花,打上去无处着力,反而憋得自己内伤。
赵明也越来越不耐烦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争吵,往往用一句“她又不是故意的,
妈/姐你大度点”来和稀泥。他们都在忍耐,等待一个能彻底拿捏我、让我无法辩驳的时机。
我也在等。5.机会很快来了。村里组织体检,很基础的那种。报告拿回来,
显示我有些贫血,建议加强营养。这本是小事,却像是一下子点燃了炸药桶。晚饭桌上,
婆婆把体检报告往桌上一拍,声音尖利:“贫血?我们老赵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
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怎么虐待你了!真是丢死个人!”大姑姐立刻阴阳怪气地接话:“妈,
这您就不懂了,现在的小姑娘心眼多着呢。装柔弱,博同情,指不定是想让弟弟多心疼她,
还是想找借口不下地干活呢?”赵明皱着眉看我,眼神里带着不满:“你怎么回事?
身体这么差?”我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声音细若蚊蝇:“没……可能就是前几天洗衣服、做饭,
有点累着了……” 我刻意提到了那两件让他们吃了暗亏的事。果然,
婆婆和大姑姐的脸色更难看了。“累?”婆婆拔高声音,“谁家媳妇不干活?就你金贵?
我看你就是懒病犯了!从明天起,家里一日三餐,打扫洗刷,还有后院那小块菜地,
都归你管!好好活动活动筋骨,看你还贫不贫血!”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惶恐:“妈,
菜地……我不会啊……”“不会就学!”婆婆斩钉截铁,“谁天生就会?
我们老赵家不养闲人!”赵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看他妈和他姐的脸色,
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对我挥挥手:“妈让你做你就做,学着点。”“好的,阿明。
”我顺从地应下。那块菜地,土质极差,碎石多,又背阴,平时公公都懒得打理。
把它丢给我,无非是想用更繁重的体力活压垮我,看我笑话。他们不知道,我等的就是这个。
6.我开始“兢兢业业”地打理那块菜地。我向村里种地的老把式“虚心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