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就遇人吃人,马克思救我!
少年是被呛醒的,喉咙里像塞了把砂纸,每呼吸一次都带着尘土的腥气。
他猛地睁开眼,灰蒙蒙的天空和几棵枯得只剩枝桠的老槐树。
“这是哪儿?”
“我是谁?”
“我在干嘛?”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肚子饿得咕咕叫,像是三天没吃饭。
“醒了醒了!
这小子醒了!”
一个粗嗓门在耳边炸开,震得他耳膜发疼。
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穿着破烂麻布片的壮汉正蹲在他面前,眼睛瞪得像铜铃,“妈的,以为你要嗝屁了,还想把你扔去西边沟里呢!”
他懵了:“扔沟里?
为什么扔我?”
“不扔了喂狼,难道留着跟我们抢吃的?”
旁边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老头接口,手里攥着半块黑乎乎的东西,啃得津津有味,“现在这世道,活着就是抢命,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抢吃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牛仔裤,再看看周围人的打扮——不是破麻布就是烂草鞋,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里满是麻木和饥饿。
他心中突然划过一个名词“封建社会流民危机”,心里咯噔一下:“等等,你们说的世道,是哪个世道?
大胤王朝?
天元大陆?”
“那我到底是谁?”
络腮胡壮汉愣了愣,随即拍了大腿:“嘿!
这小子烧糊涂了?
你不叫马克思吗?
还你是谁,昏迷了嘴里一首嘟囔马克思。
咱这儿不是大胤王朝还能是哪儿?
难不成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旁边一个梳着两条小辫、脸脏兮兮却眼睛很亮的少女凑过来,手里提着个破陶罐:“赵虎哥,别吓他了,看他穿得怪模怪样的,说不定是哪个破落贵族家逃出来的。”
她把陶罐递到他面前,“喝点水吧,草木灰过滤过的,干净。”
他接过陶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虽然带着点土腥味,但总算缓解了喉咙的干渴。
他打量着少女,又看看络腮胡赵虎,还有周围十几个围坐在一起的流民,脑袋有点乱。
“谢谢啊,我叫.......”他抹了把嘴,刚想再说点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叫什么,就在这时他听见西边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人吆喝:“都给我站起来!
王员外家的粮车要过,闲杂人等滚开!”
流民们瞬间脸色大变,纷纷往旁边缩,赵虎也赶紧把少年拉到一棵老槐树下,压低声音:“别说话!
是王员外的家奴,杀人不眨眼的!”
少年探头一看,只见十几个骑着马、穿着短褂的家奴簇拥着一辆粮车过来,粮车上装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散发着粮食的香味。
而路边,一个怀着身孕的妇人没来得及躲开,被一个家奴一鞭子抽在背上,摔倒在地。
“不长眼的贱种!
敢挡王员外的路?”
家奴勒住马,居高临下地骂道,手里的鞭子又要挥下去。
“住手!”
少年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眉头紧皱的他看不得这种场景。
赵虎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你疯了!
想找死啊?”
家奴们闻声看过来,领头的是个三角眼,冷笑一声:“哟,还有不怕死的?
哪来的野小子,敢管我们王家的事?”
少年掰开赵虎的手,站起身,虽然饿得发虚,但眼神却很坚定:“她只是个孕妇,你们为什么要打她?
粮车上的粮食,不都是农民种出来的吗?
你们凭什么抢走?”
三角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凭什么?
就凭王员外是贵人,你们是贱民!
这世上的粮食,本来就该是贵人的,你们这些流民,饿死也是活该!”
他转头对身后的家奴说:“给我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
两个家奴立刻翻身下马,拿着鞭子就朝少年冲过来。
赵虎想拦,却被少年一把推开:“别过来!”
就在这时鞭子扫在少年的后背,瞬间一缕鲜红在背上绽开,他呆呆的趴在地上,突然间脑海中涌现出多个片段,一个名字出现在脑海:马克思........他是中国党史研究员,工作了30多年,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是他的工作,他叫陈砚,在翻阅中国近代史时,心源性猝死!
然后穿越到了这副身体上。
“我,泥马,穿越了?
我是唯物主义者啊?
我的世界观......崩啦?”
虽然这样想,他知道现在保命要紧,抓紧想办法。
他虽然没打过架,但脑子里全是马哲的“矛盾分析法”——对方人多,但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奴;自己虽然弱,但占据道义优势。
他猛地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大喝一声:“你们压榨农民的剩余价值,还敢动手?
信不信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恶行!”
“剩余价值?
那是什么玩意儿?”
家奴们愣住了,一时没敢上前。
三角眼也皱了皱眉,觉得这小子说话怪怪的,但也没多想:“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给我打!”
就在这时,那孕妇突然爬起来,抱住了一个家奴的腿:“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他是个好人!”
家奴烦躁地一脚踹开她,孕妇惨叫一声,身下流出了鲜血。
“不好!
要生了!”
少女惊呼一声,赶紧跑过去扶住孕妇。
陈砚看着这一幕,怒火中烧。
他指着三角眼,声音都在发抖:“你们这些剥削者,迟早会被推翻的!
阶级斗争是不可避免的!”
三角眼被他说得心里发毛,又怕耽误粮车赶路,啐了一口:“晦气!
算你小子运气好,滚!”
说完,带着家奴们扬长而去。
赵虎赶紧拉着陈砚回到流民堆里,拍着胸口:“我的妈呀,你刚才吓死我了!
你说的那些话,什么剩余价值、阶级斗争,都是些什么鬼?”
陈砚看着痛苦***的孕妇,又看看周围饥肠辘辘的流民,深吸一口气:“那些是能让我们活下去,不再受压迫的道理。
从今天起,我跟你们一起,跟这些贵族斗到底!”
旁边的老头啃着黑饼,嘟囔道:“斗?
怎么斗?
我们连饭都吃不饱,还敢跟贵族斗?”
陈砚笑了笑,眼神里闪着光:“靠马克思主义!
靠团结!
只要我们联合起来,就没有打不赢的敌人!”
只是他没想到,这句话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咕”声,引得流民们都笑了起来。
赵虎递给他一块黑饼:“先别谈什么主义了,吃饱了再说吧——这可是我们三天的口粮,分你一半。”
陈砚接过黑饼,虽然又硬又涩,但却觉得无比珍贵。
他知道,他的异界革命之路,就从这块黑饼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