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从雪地里捡回魔尊殷烛那天,大雪封山。他重伤濒死,
以为我是图谋他魔功秘宝的宗门卧底。我没日没夜地照顾他,
把我为儿子岁安百日宴准备的所有天材地宝都喂给了他。他伤好那天,
掐着我的脖子冷笑:“你的恩情,本尊来日再报。”然后弃我而去。他不知道,
我只是个痛失爱子的母亲。想找个人,陪我吃完那顿永远也等不来客人的百日宴。
他更不知道,他走后,仇家上门,踏平了我为儿子建的衣冠冢。如今殷烛一统魔界,
君临天下,派人送来无尽赏赐,要报我“救命之恩”。我当着来使的面,
把所有赏赐都拿去喂了我家门口的流浪狗。“告诉殷烛,他的东西,太脏。
”第1章 魔尊使者怒离魔尊的使者脸色铁青地走了。我院门口,
几条瘦骨嶙峋的流浪狗正撕咬着一株千年血参,啃得津津有味。那血参的药香,
霸道得几乎要冲破云霄。另一边,一只独眼老狗正把一颗流光溢彩的魔核当磨牙棒,
咯吱作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天材地宝混合着狗口水的诡异味道。我倚着门框,
慢悠悠地给它们添了碗水。“慢点吃,别噎着,这玩意儿多的是。
”一道娇媚又刻毒的声音划破了这份宁静。“姐姐真是好大的手笔,
拿尊上的赏赐喂这些畜生,是觉得自己的命比这些畜生还贱吗?”我抬眼看去。
一个身着华丽宫装的女人悬浮在半空中,眉眼精致,神情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鄙夷。
是殷烛座下四大魔将之一,瑶姬。我认得她,当年殷烛重伤,
就是被她这样的“仇家”追杀所致。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瑶姬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
她身上华贵的香料味,熏得我有点想吐。“怎么不说话?是觉得羞愧,还是觉得无地自容?
”她掩唇轻笑,眼里的恶意却几乎要凝成实质。“也是,你这种凡人,
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宝贝吧?乍一看见,脑子坏掉了,做出点蠢事也可以理解。
”“不过呢,尊上心善,不跟你计较。现在,你跪下,把这些东西都给本将舔干净,
再磕一百个响头,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看着她,忽然笑了。“凭什么?
”瑶姬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我说,”我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
“你算哪根葱,也配让我跪?”“你!”瑶e姬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你以为尊上救了你一次,你就能恃宠而骄了?”“哦?
”我故作惊讶,“他救我?我怎么记得,是我从雪堆里把他刨出来的?
那时候他跟条死狗也差不了多少。”“放肆!”瑶姬勃然大怒,一股强大的魔气朝我压过来。
我被压得胸口一闷,后退两步,撞在门框上。“姐姐,别给脸不要脸。
”瑶姬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娇滴滴的调子,话语却淬了毒,“尊上念旧情,才给你这份体面。
你不会真以为,你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能入尊上的眼吧?”她走近一步,
伸出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蔑地划过我的脸颊。“你看你这张脸,又黄又瘦,
跟个风干的橘子皮似的。还有你这身子,干瘪得跟搓衣板一样。
尊上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见过,会看得上你?”“我劝你啊,还是乖乖听话,把东西收好,
然后滚得远远的。尊上赏你,是可怜你,你别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拍开她的手,
淡淡地说:“说完了吗?说完就滚。”“你找死!”瑶姬彻底被激怒,她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将我狠狠掼在地上。后脑勺磕在石阶上,眼前一阵发黑。“一个凡人蝼蚁,也敢跟本将叫板?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脚尖碾着我的手背,“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卑有别!
”她身后的魔气化作无数条细小的黑蛇,嘶嘶地吐着信子,爬上我的身体。
冰冷滑腻的触感让我一阵恶寒。“姐姐,你说,是让它们先吃了你的眼睛,
还是先钻进你的肚子,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掏出来呢?”瑶姬笑得花枝乱颤,
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玩具。我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的目光越过她,
落在了院子角落里那个小小的土包上。那是我为岁安重建的衣冠冢,很粗糙,
只有一个小小的木牌。瑶姬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的笑容更加玩味了。“哟,这是什么?
一个坟包?姐姐,你家里死人了啊?”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绕过我,走到那小土包前。
“啧啧,这么小一个,是死了个孩子吗?”我的心脏猛地一抽。“别碰它。”我的声音干涩。
“怎么?这里面埋了你的小情人?”瑶姬用脚尖踢了踢那块木牌,语气轻佻,“还是说,
这是你求而不得,为尊上立的相思冢啊?真是可怜又可悲,跟条***的母狗一样。”她说完,
抬起脚,似乎觉得这土包碍眼至极。“别碰!”我嘶吼出声。瑶e姬的动作顿住了,
她回头看我,恶劣地笑了起来。“姐姐,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看看,
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宝贝呢?”她说完,脚下猛地用力。“砰”的一声,那个小小的土包,
被她一脚踹得粉碎。第2章 血参狗口夺食尘土飞扬。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下午。
也是这样一群人,穿着相似的华服,带着相似的、高高在上的表情,一脚踹开了我的家门。
那时,我刚把殷烛送走。他伤势痊愈,魔气尽复,临走前掐着我的脖子,眼神阴鸷。
“你的恩情,本尊来日再报。”我捂着脖子咳嗽,笑着对他说:“好啊,我等着。
”我没告诉他,我给他疗伤用的那些天材地宝,是我变卖了所有家产,求爷爷告奶奶,
才为我那未曾谋面的儿子岁安换来的百日宴贺礼。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想在孩子百日那天,办一场最热闹的宴席。可岁安没能撑到那天。他出生时便体弱,
一口气没上来,就那么走了。我抱着他小小的、冰冷的身体,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我把他葬在后山,给他立了衣冠冢。我守着那个空荡荡的家,守着一屋子为他准备的礼物,
日复一日。直到我在雪地里捡到了殷烛。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像一只被抛弃的野兽。
我看着他,忽然就想,岁安的百日宴,还差一个客人。不如,就请他吧。我把他拖回家,
用那些本该为岁安祈福的灵药,一点点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他醒来后,警惕又凶狠。
“你是谁?你想从本尊身上得到什么?”我端着药碗,对他说:“我叫温岭,不图你什么,
就是看你可怜。”他不信,眼神里的猜忌几乎要将我凌迟。“呵,可怜?
这世上想让本尊死的人,比想从本尊这里得到好处的人,只多不少。说吧,
你是哪个宗门的卧底?”我懒得解释,把药碗塞进他手里:“爱喝不喝。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最终还是一饮而尽。后来的日子,我们就这样诡异地相处着。
我每天给他熬药,换洗,他则用最恶毒的语言揣测我的用心。“这点伤药,
就想换本尊的《天魔策》?痴心妄想。”“别白费力气了,本尊就算是死,
也不会把魔核交给你这种卑鄙小人。”“你做的饭菜里,下了几种毒?说来听听。
”我通常不理他,偶尔被烦到了,就怼回去。“《天魔策》?那是什么厕纸吗?
听起来就不太吉利。”“魔核?能吃吗?好吃吗?不好吃我才不要。”“下毒?你想多了,
毒药很贵的,你还不配。”他大概从未见过我这样的“卧底”,每次都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只能用那双阴沉的眼睛恶狠狠地瞪我。其实,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跟他说说岁安。
“我儿子啊,叫岁安。平平安安的安。可惜,他一点都不平安。”“我给他准备了好多东西,
小衣服,小鞋子,还有一屋子的玩具。”“百日宴那天,我本来想请全村的人来吃饭,
一定很热闹。”殷烛听着我的絮叨,脸上总是挂着嘲讽的冷笑。“编,继续编。
用一个不存在的儿子来博取本尊的同情?你的手段,未免也太低级了。”我不与他争辩。
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需要一个听众,哪怕这个听众,
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伤好的那天,也是大雪天。我炖了一锅汤,
准备了两个小菜,算是践行,也算是……补上那场迟到的百日宴。他却看也不看,
掐着我的脖子,留下一句“来日再报”,便破窗而去。我看着一桌子的菜,慢慢变凉。原来,
岁安的百日宴,终究还是只有我一个人。那天下午,瑶姬的同门就找上了门。
他们没找到殷烛,便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我身上。他们踏平了我的屋子,
也踏平了后山岁安的衣冠冢。我像个疯子一样冲上去,却被一脚踹开。“一个凡人的野种,
也配立碑?”那句话,和刚刚瑶姬说的话,重叠在一起。尘土散去,瑶姬的脚下,
是我连夜用手重新堆起来的坟包,和我亲手刻下的木牌。木牌碎成了两半。
上面“爱子岁安”四个字,被她踩在脚下,沾满了泥污。
第3章 瑶姬刻毒挑衅“原来叫岁安啊。”瑶姬轻笑一声,脚尖在断裂的木牌上碾了碾。
“这名字可真不吉利,难怪死得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冲上头顶,
四肢百骸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姐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瑶姬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仿佛在欣赏我的痛苦,“不过是一个死了的小杂种,值得吗?”“还是说,这个小杂种,
根本就不是你的种,而是你用来勾引男人的工具?”她俯下身,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听说啊,有些***的女人,
会特意弄个死孩子的牌位在身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博取男人的同情心。姐姐,
你也是这种人吧?”“你以为尊上会吃你这一套?别做梦了。尊上最讨厌的,
就是你这种心机深沉的毒妇。”我看着她那张一开一合的红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猛地推开她,趴在地上干呕起来。“哟,这是怎么了?被我说中了,恶心得想吐?
”瑶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也是,做出这种事的女人,
自己想想都会觉得恶心吧。”她抬起脚,似乎想再次踩向那堆凌乱的泥土。就在这时,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了我的面前。是殷烛。他依旧是一身玄色长袍,面容俊美如昔,
只是那双眼睛,比三年前更加深不见底。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目光直直地落在瑶姬身上,
带着一丝不悦。“谁让你来的?”瑶姬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慌乱和委屈。
她小跑着过去,抓住殷烛的胳膊,怯生生地说:“尊上,您别生气。
我……我是担心这个女人不识好歹,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意,才来看看的。
”她指着地上被狗啃得乱七八糟的天材地宝,告状道:“您看,她把您赏的东西都喂了狗!
这分明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殷烛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狼藉,眉头皱得更深了。瑶姬见状,
更加来劲了。她半委屈半懂事地继续说:“尊上,我知道您念旧情,可这种女人真的不值得。
她不仅糟蹋您的赏赐,还……还用心歹毒,立了个假坟来骗取您的同情心!
”她指向地上的碎木牌,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尊上,您千万别被她骗了!
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殷烛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我身上。那目光,冰冷、审视,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我趴在地上,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这就是我救的人。
这就是我要与他共享岁安百日宴的人。他来了,不是为我解围,而是来……审判我的。
“温岭。”他开口了,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抬起头来。”我没动。“本尊让你抬起头!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魔尊大人,
有何指教?”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殷烛的瞳孔缩了一下。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在他看来,我应该要么惊慌失措,要么跪地求饶吧。
“你没什么想对本尊解释的吗?”他冷冷地问。“解释什么?”我反问,
“解释你的东西为什么会被狗吃了吗?因为它们只配喂狗。”“你放肆!”殷烛还没说话,
一旁的瑶姬就尖叫起来。“尊上,您听听!她到现在还不知悔改!这种女人,
就该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殷烛抬手,制止了瑶姬的叫嚣。他盯着我,
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强大的威压让我几乎喘不过气。他在我面前站定,弯下腰,
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温岭,本尊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的手指冰冷,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下颌骨。“承认你的欺骗,跪下求饶。本尊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饶你不死。”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笑了。“欺骗?”“我骗你什么了?
”“我骗你给我治伤了?还是骗你吃我做的饭了?”“殷烛,从始至终,都是你在自作多情。
”“你以为你是谁?世界的中心吗?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所有对你好的人,
都对你图谋不轨?”“收起你那可怜的被害妄想症吧,你还不配。”殷烛的脸色,
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他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将我吞噬。“很好。”他松开我,站直了身体,
声音冷得掉渣。“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他转头对瑶令姬说:“把这里,
给本尊夷为平地。”“是,尊上!”瑶姬兴奋地应道,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殷烛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你不是喜欢坟墓吗?本尊今天,就给你造一个大的。”“一个,
能把你和你的谎言,一起埋葬的坟墓。”第4章 岁安衣冠冢毁魔气冲天而起。
瑶姬兴奋地调动着力量,黑色的能量在她掌心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球体。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
飞沙走石,我那本就破败的小院,在狂暴的能量下摇摇欲坠。“去死吧,***!
”瑶姬尖笑着,将手中的能量球狠狠地朝我砸了过来。我闭上了眼睛。就这样吧。死了,
就能见到岁安了。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毁灭性的力量带来的灼热感,已经扑到了我的脸上。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声巨响在我耳边炸开。我睁开眼,
看到殷烛站在我的面前,单手便接住了那个足以毁掉整个山头的能量球。他的背影依旧挺拔,
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尊上?”瑶姬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出手。
“本尊说的是夷为平地。”殷烛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不是让你杀了她。
”他手掌一握,那个黑色的能量球便无声无息地湮灭了。“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厌恶,
还有一丝……被他自己都忽略了的困惑。“温岭,你很会演戏。”他说。
“你成功地让本尊觉得,你和其他那些企图攀附本尊的女人,不一样。”“你用你的示弱,
你的清高,你的……与众不同,勾起了本尊的兴趣。”我听着他的话,只觉得荒谬。
“所以呢?”我问,“魔尊大人是被我的演技折服,准备给我颁个奖吗?”“闭嘴!
”他厉声喝道,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你以为本尊看***你的把戏吗?
”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拖到那个被瑶姬踹烂的土包前。他指着那块断裂的木牌,
冷笑道:“岁安?真是个好名字。”“说吧,这个男人是谁?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还是哪个世家的公子?”“他抛弃了你,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了本尊身上,是吗?
”“你想利用本尊,去报复他?还是想用一个死人,来拴住本尊?”他的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我看着他,忽然很想问问他。殷烛,你的心,
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你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如此肮脏不堪?“尊上,
您跟她废话什么!”瑶姬在一旁煽风点火,“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少野男人!依我看,这个叫岁安的,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她今天能为了这个男人算计您,明天就能为了别的男人背叛您!”“这种祸水,
绝不能留!”殷-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掐着我胳膊的手,力道也越来越大。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倔强地不肯求饶。“怎么不说话了?”殷烛逼近我,
呼吸几乎喷在我的脸上,“被说中了,无话可说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殷烛,
你会后悔的。”“后悔?”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本尊从不做后悔的事。
”他松开我,后退一步,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瑶姬。”“属下在!
”“本尊改变主意了。”殷烛看着我,眼神残忍得像在看一个死物。“把她舌头割了,
手筋脚筋挑断,扔到魔界最下等的奴隶营去。”“本尊要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本尊要让她亲眼看看,她费尽心机想要攀附的世界,到底有多肮脏。
”瑶姬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遵命!”她狞笑着向我走来,
手中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姐姐,别怪我。”她用匕首的刀面,拍了拍我的脸。
“要怪,就怪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下辈子,记得做个安分点的女人。”冰冷的刀锋,
抵住了我的喉咙。我没有反抗,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看向那个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我看着他,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殷烛,我恨你。”然后,
我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仿佛看到,在那个被毁掉的土堆里,
有什么东西,在殷烛的力量下,从深埋的地下,被震了出来。那是一个小小的,
已经被泥土包裹得看不出原样的……拨浪鼓。是岁安,唯一的遗物。
第5章 殷烛冷酷审判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不是我熟悉的那种,但很好闻。我动了动手脚,完好无损。
脖子也没有任何痛感。我不是应该在奴隶营吗?“你醒了?”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人坐在床边,正在给我换药。他长得很好看,
眉眼温和,气质干净得像山间的清泉。“你是?”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我叫顾清玄。
”男人对我笑了笑,“路过那里,看到你晕倒了,就把你带回来了。”路过?
魔气肆虐的现场,一个看起来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路过”了?
我没有戳穿他。“谢谢。”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别动。”顾清玄按住我,“你伤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