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在浴室对着镜子练习骂人,想在出轨的老婆面前找回一丝尊严。她却突然推门进来,

轻蔑地笑着,转身朝客厅喊:小鹏!快来看你爸学狗叫!

儿子游戏耳机里漏出不耐烦的声音:爸,你吵到我队友了。那一刻,

我所有的勇气都碎了,她就是要看着我烂在泥里,并且疯了。1施永锋站在浴室镜子前,

盯着自己的脸。他深吸一口气,拳头攥紧,指节发白。***!他突然吼出来,

声音在瓷砖墙上撞出回音,又迅速被吞没。嗓子发干,像塞了团棉花。他咽了口唾沫,

又试了一次:***…不要脸!这次声音大了点,但尾音还是抖。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像个被逼急了的兔子,

连发狠都显得可笑。***!他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镜子里的男人嘴唇发抖,额头上沁出细汗。施永锋抬手抹了一把,手背湿漉漉的。

他盯着自己的手指,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修水管蹭的黑泥。废物。他骂自己。

浴室门突然被推开。虞静倚在门框上,口红涂得鲜艳,嘴角微微翘着,像在看一场滑稽表演。

又练你那废物本事呢?她问。施永锋的喉咙一下子堵住了。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虞静嗤笑一声,转身朝客厅喊:小鹏!你爸学疯狗叫呢!客厅里传来游戏音效,

枪声、爆炸声混在一起,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施小鹏的声音从耳机缝隙里漏出来:爸,

你吵到我队友了。施永锋的拳头还攥着,指甲掐进掌心。他盯着虞静,

终于挤出几个字:我、我只是…只是什么?虞静一把扯下毛巾,甩在他脸上,

四十岁的人了,工资没我一半高,连吵架都得提前预习?毛巾掉在地上,施永锋没捡。

虞静走近一步,香水味扑过来,甜得发腻。施永锋下意识往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瓷砖。

你知道王姐老公送她什么包吗?虞静冷笑,爱马仕,六万八。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你这块破表戴了十年了吧?连我一支口红钱都要算?

施永锋的嘴唇动了动:下个月…有奖金…奖金?虞静突然大笑,声音尖得刺耳,

你那点奖金够买我一只鞋跟吗?施永锋不说话了。虞静转身往外走,高跟鞋踩在地砖上,

咔哒咔哒响。到门口时,她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对了,今晚我加班,别打电话查岗。

大门砰地摔上。施永锋站在原地,盯着镜子。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睛发红,

像个被抽干气的皮球。他猛地抡起拳头——咚!指节砸在镜面上,裂纹瞬间炸开,

蛛网一样爬满整块玻璃。血顺着裂缝往下淌,一滴,两滴,砸在洗手池里。施小鹏踹开门,

游戏耳机还挂在脖子上,脸上写满不耐烦:爸!我们队输了!你满意了?

施永锋把手藏到背后,血顺着指尖往下滴。对、对不起…他结结巴巴地说。

施小鹏瞥了眼洗手池里的血,皱眉:真恶心。门又被摔上。水龙头没关紧,血混着水,

一滴一滴往下砸。施永锋盯着裂开的镜子,里面的脸碎成七八块。每一块都在笑他。

2屏幕还亮着,上面是虞静和某个男人的聊天记录。今晚老地方?嗯,你先去,

我应付完家里那个就来。后面跟着一串酒店地址和房间号。施永锋弯腰捡手机,

手指抖得厉害,捡了三次才拿稳。他盯着屏幕,眼睛发酸,喉咙里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又烫又堵。客厅里传来虞静的笑声,她在打电话,声音甜得发腻:放心,他?他敢问吗?

施永锋把手机塞回口袋,走进客厅。虞静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指甲油涂得鲜红,

正对着手机笑得眼角弯起。见他过来,她笑容一收,语气冷淡:饭呢?施永锋站着没动,

手心全是汗。问你话呢,聋了?虞静皱眉。你…今晚加班?施永锋声音发哑。

虞静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冷笑:关你屁事?施永锋不说话了。他转身进厨房,

锅里的菜早就凉了,油凝成白色的一层。他机械地把菜倒进盘子,手一滑,盘子砸在地上,

碎成几块。虞静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废物,连个盘子都拿不住。施永锋蹲下去捡碎片,

手指被划破,血珠冒出来。他盯着那点红色,突然笑了。晚上七点,虞静换了一条黑色裙子,

喷了香水,拎着包出门。施永锋站在阳台上,看着她钻进一辆黑色轿车。车灯亮起,

引擎声远去,尾灯在拐角消失。他抓起外套跟了出去。街上风很大,吹得他眼睛发疼。

他走得很快,后来变成小跑,最后几乎是狂奔。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哥们,

追老婆啊?施永锋没回答,死死盯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虞静下车,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地响。她没回头,径直走进旋转门。施永锋站在马路对面,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里。他摸出手机,拨了虞静的号码。响了很久,虞静才接,

声音压得很低:干嘛?你…在加班?嗯,忙着呢,别烦我。电话挂断了。

施永锋抬头,数着楼层。十二楼,最右边的房间,灯亮了。

他在酒店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蹲在路边抽。第一口呛得他咳嗽,眼泪都咳出来。

他抹了把脸,继续抽,一根接一根,直到整包烟变成空盒。凌晨一点,

酒店门口的灯暗了下来。施永锋站起来,腿麻得像是千万根针在扎。旋转门动了,

虞静走出来,头发有些乱,口红淡了不少。她身后跟着一个男人,西装革履,手搭在她腰上。

施永锋站在原地,风吹得他外套哗啦作响。虞静看见了他,表情僵了一瞬,

随即冷笑:跟踪我?那男人皱眉:这谁?我老公。虞静语气轻蔑,不用管他。

男人打量了施永锋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就这?施永锋的拳头攥紧,

指甲掐进肉里。他想冲上去,想撕烂那张脸,想吼出所有练习过的脏话——可他只是站着,

像根木桩。虞静挽住男人的胳膊:走吧,别理他。他们从他身边走过,

虞静的香水味混着酒店的沐浴露味道,刺得他鼻腔发酸。施永锋转身,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另一辆车上。他慢慢走回家,天开始下雨,他没躲,

任由雨水浇透全身。钥匙插了三次才对准锁孔,推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施小鹏的房门关着,

里面传来游戏音效。施永锋站在客厅中央,水从头发上滴下来,在地板上积成一滩。

他掏出手机,屏幕碎了,是被他捏碎的。他点开相册,里面有一张全家福,三年前拍的,

那时候虞静还会对他笑。照片里的笑容现在看起来像个讽刺。施永锋删掉了照片。

浴室镜子的裂痕还在,他盯着那些裂纹,突然一拳砸上去。玻璃碎片扎进指节,

血顺着胳膊往下流。疼。但比不上心里那个窟窿疼。3施永锋手上的伤口发炎了。

他没去医院,就在药店买了最便宜的碘伏和纱布,自己胡乱缠了几圈。纱布很快被血浸透,

黏在伤口上,撕下来的时候连着皮,疼得他眼前发黑。虞静两天没回家,连条消息都没发。

施小鹏放学回来就锁在自己房间里,只有上厕所和拿外卖才会出来。施永锋煮了面条,

敲儿子房门:小鹏,吃饭。里面传来游戏音效和骂队友的声音,没人理他。

他又敲了两下,门突然被拉开。施小鹏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满脸不耐烦:能不能别烦我?

你自己吃不行吗?施永锋端着碗,热气糊在眼镜上:你妈…没回来。关我屁事?

施小鹏砰地关上门,她爱回不回。施永锋站在门口,面条慢慢坨成一团。

他低头吃了两口,盐放多了,咸得发苦。电话突然响了,是他爸施建国。晚上过来一趟。

老头声音硬得像块石头,你妈炖了汤。施永锋想说不用,电话已经挂了。

他换了件还算干净的衬衫,袖口往下拽了拽,遮住手上的纱布。经过虞静梳妆台时,

他看见她的首饰盒敞着,里面少了几样——那条钻石项链不见了,那是他攒了两年钱买的。

施建国家的老房子在城东,六层没电梯。施永锋爬到四楼就开始喘,膝盖隐隐作痛。

敲门的时候听见里面电视声开得很大,放的是抗日神剧,机枪扫射的音效震得门板发颤。

他妈周芹开的门,围裙上沾着油渍:怎么才来?汤都凉了。饭桌上摆着三菜一汤,

红烧排骨的酱油放多了,黑乎乎的。施建国坐在主位上看报纸,头也不抬:洗手。

水龙头有点漏水,施永锋搓着手,血从纱布里渗出来,在水池里晕开淡淡的红色。

他赶紧冲掉,拽了张纸擦干。你老婆呢?施建国放下报纸,眼睛像两把刀子。

施永锋夹了块排骨:加班。放屁!老头突然拍桌子,碗筷震得哗啦响,

老李他闺女在酒店上班,说看见虞静跟个男的开房!周芹手里的筷子掉了:真的假的?

施永锋低头扒饭,米粒粘在嘴角。问你话呢!施建国一把掀了汤碗,

热汤泼在施永锋裤子上,戴绿帽还装哑巴?我他妈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窝囊废!

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瓣,周芹尖叫着去拿抹布。施永锋坐着没动,

滚烫的汤透过布料烫着皮肤,但他觉得还没手上的伤口疼。离。施建国喘着粗气,

手指戳到他鼻尖上,明天就去离!房子车子必须争过来!施永锋抬头,看见他妈在哭,

皱纹里全是眼泪。他突然笑了:争…争不过。你试了吗?啊?

施建国抄起扫把就往他身上抡,没用的东西!当初就不该让你娶这狐狸精!

扫把杆砸在背上,闷闷的疼。施永锋不躲,就坐着挨打,直到扫把断成两截。

施小鹏的电话突然打过来,背景音嘈杂:爸,我钱包落家里了,给我送两百块钱,

我在金色年华KTV。施建国夺过手机:小兔崽子!家里都什么样了还唱歌?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爷爷?我爸呢?你爸死了!施建国吼完直接挂断,

把手机摔在施永锋怀里,你看看!老婆跑了,儿子废了,你活成什么德行!

周芹突然冲过来抓住施永锋的手:你这手怎么了?怎么全是血?

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伤口翻着红肉,血顺着指尖往下滴。施永锋抽回手:没事。

什么叫没事!周芹翻出医药箱,手抖得拧不开碘伏盖子,你等着,妈给你包…

施建国一脚踹翻凳子:包个屁!让他死外面算了!老式挂钟敲了九下,

施永锋站起来:我走了。滚!别回来了!施建国把医药箱砸在地上,绷带滚了一地。

楼道里灯坏了,施永锋摸着黑下楼,拐角处踩到什么东西,差点滑倒。低头看,是只死老鼠,

肚子胀得发亮。夜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手机又响,是施小鹏发来的微信:钱呢?

施永锋站在路边,给儿子转了五百块。转账说明写了早点回家,想了想又删掉,

只发了个空白的。消息刚发出去,虞静的微信突然跳出来:明天回来拿东西,别在家碍事。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手机自动锁屏。路边烧烤摊飘来油烟味,

几个喝多的年轻人笑得东倒西歪。施永锋走过去,要了瓶最便宜的白酒,

就着冷风灌下去半瓶。酒液烧着喉咙,他摸出手机,拨了个从没打过的号码。喂,

是张律师吗?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我想…咨询离婚。烧烤摊的灯泡忽明忽暗,

几只飞蛾不要命地往上撞。4张律师的办公室在写字楼十七层,落地窗外能看见半个城市。

施永锋坐在真皮沙发上,***只敢挨半边。房产证谁的名字?张律师翻着材料,

金丝眼镜反着冷光。施永锋搓着手上的纱布:她…她的。贷款呢?一起还的。

张律师笔尖顿了一下:有证据吗?施永锋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银行流水,

上面每个月都有房贷扣款记录。张律师扫了一眼就推回来:没用,

房子登记在谁名下就是谁的。空调开得太冷,施永锋后背发凉。孩子多大了?十六。

啧。张律师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这个岁数法庭会尊重孩子意愿,你儿子跟谁?

施永锋想起施小鹏摔门的样子,喉咙发紧:…跟她。存款?她管钱。车呢?

她开的。张律师把文件夹合上,声音很轻但很清晰:这官司别打了,你赢不了。

施永锋盯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有个没掐灭的烟头还在冒烟。建议协议离婚。

张律师看了眼手表,下个客户要来了。走出写字楼时太阳正毒,施永锋站在台阶上发懵,

直到保安过来赶人:让让,别挡道。他往公交站走,手机震了一下。

虞静的短信:房子归我,儿子跟我,你滚。字很小,但每个都像钉子往眼睛里扎。

施永锋把手机塞回兜里,摸到张律师的名片,边缘很锋利,在指腹划了道口子。

公交车上挤满下班的人,汗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施永锋抓着扶手,随着车子摇晃。

旁边坐着的女人正在涂指甲油,鲜红色,和虞静用的一样。女人瞥见他手上的纱布,

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转了两趟车才到律所推荐的公证处,门口排着长队。施永锋站在队尾,

前面是对年轻情侣,女孩戴着兔子发箍,男孩搂着她的腰说悄悄话。下一位!

公证员是个胖女人,口红涂到嘴唇外面:协议带了吗?施永锋摇头。先填表。

她推过来一张纸,财产分割写清楚。笔是坏的,划好几下才出墨。施永锋在房产

那栏停了很久,最后写下归女方。写到子女抚养时手抖得厉害,

字歪歪扭扭像蚯蚓爬。按手印。印泥是干的,施永锋使劲按了几下才沾上颜色。

拇指按在纸上,像个血手印。走出公证处天已经黑了,路边大排档支起塑料桌椅。

施永锋要了碗最便宜的素面,老板往里面扔了两片烂菜叶。面汤上漂着油花,

他盯着看了很久,突然恶心,冲进旁边的公共厕所干呕。隔间门锁坏了,他用肩膀顶着门,

吐得眼泪鼻涕糊一脸。冲水时发现马桶堵了,秽物打着旋儿下不去。

镜子里的男人嘴角还挂着呕吐物,眼睛血红。施永锋拧开水龙头,水压太小,

只能捧起一点水往脸上拍。手机又震,是公司群消息。同事在讨论周末聚餐,没人@他。

往上翻,有人发了张虞静朋友圈截图:新生活~配图是酒店泳池,

角落有只男人的手搭在她腰上。群里静了几秒,有人发了个吃瓜表情。施永锋关掉群聊,

看见通讯录有个红点。点开,是施小鹏的好友申请,备注写我妈让你把东西搬走。

他点了通过,对方立刻发来定位,是家快捷酒店。今晚就清空,明天换锁。

施永锋回了个好字,发出去才发现有错别字,写成了郝。他没纠正。

酒店房间在顶层,电梯坏了,爬楼梯爬到一半腿开始抽筋。钥匙***去转不动,

原来锁已经换了。他敲门,没人应,给施小鹏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烦不烦?

我在打游戏!门…开不开。等着!半小时后来了个开锁师傅,

嘴里嚼着槟榔:证件看一下。施永锋掏出身份证,师傅对照着看了看:这房子你的?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施永锋摇头。师傅啧了一声,开始撬锁。

锁舌弹开的声音很响,像枪响。屋里黑着灯,施永锋摸到开关,按了两下没反应。

手机照明照出一地狼藉——他的衣服从衣柜里被扒出来扔在地上,有几件还被剪烂了。

书桌抽屉倒扣着,相册散落一地,结婚照被马克笔涂成花脸。浴室传来滴水声,

施永锋走过去,发现马桶水箱里泡着他的剃须刀。他蹲下来捞,袖口被水浸湿。

突然摸到个硬物,拿出来看是块手表,表盘裂了,秒针卡在四点二十一动不动。

这是结婚时虞静送他的,当时她说:以后每一秒都要爱我。手表还在滴水,

施永锋用衬衫下摆擦了擦,戴回手腕上。表带太松,滑到腕骨卡住。衣柜最下层有个饼干盒,

里面是他攒的私房钱,一共八千四百块。盒子还在,钱没了,

底下压着张纸条:废物还藏钱?字迹是虞静的。施永锋坐在地上收拾东西,

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几件没被剪烂的衣服,一双旧皮鞋,还有本相册。他翻开第一页,

是施小鹏满月照,小家伙笑得口水直流。相册很重,施永锋把它塞进双肩包最底层。

厨房冰箱上还贴着施小鹏的课程表,周三下午写着家长会。施永锋伸手想撕下来,

胶带太牢,只撕掉一个角。他突然想起上次家长会,

老师当众念施小鹏的作文:我的爸爸是个结巴,同学都笑他…当时虞***在旁边玩手机,

头都没抬。墙上挂钟突然响了,吓他一跳。原来电池还没耗尽,时针分针在十二点重合,

发出沉闷的咚。施永锋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餐桌上还有道裂痕,

是他上周不小心摔出来的。当时虞静说:你也就这点出息。门关上的时候很轻,

几乎没声音。走廊灯忽明忽暗,电梯还是坏的。施永锋背着包往下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到三楼时遇见个醉汉,冲他吼:看什么看!他低头加快脚步。

快捷酒店的前台在打瞌睡,施永锋敲了三次柜台她才醒:大床房158。

最…最便宜的。没有。施永锋掏出身份证和两百块钱。

前台打了个哈欠:押金50。房间有股霉味,床单上还有头发。施永锋坐在床边,

手表又开始滴水,在木地板上积了一小滩。他给施小鹏发消息:你妈把我钱拿走了。

消息前面有个红色感叹号。对方已将他拉黑。5施永锋在快捷酒店住了三天。第四天早上,

前台敲门说押金用完了。他拖着行李箱站在马路边,阳光刺得眼睛发疼。

手机里还剩两百多块钱,他在地图软件上搜最便宜出租屋,跳出来一堆地下室广告。

第一个房东是个秃顶老头,带他穿过菜市场,拐进一栋老楼。楼道里堆着烂菜叶和猫屎,

苍蝇嗡嗡飞。地下室门一开,霉味混着尿骚味冲出来。月租六百,押一付一。

老头踢开地上的蟑螂尸体,水电另算。施永锋看着墙上的霉斑:能…便宜点吗?

爱租不租。老头转身要走。施永锋拉住他:租。签完合同才发现厕所灯是坏的,

马桶圈裂了,用透明胶粘着。床垫发黄,掀起来看见几只蟑螂卵鞘,像一串干瘪的葡萄。

他坐在床沿给施小鹏打电话,响了七八声才通:爸,我在上课。背景音嘈杂,

明显在网吧。我搬…搬出来了。施永锋盯着墙角的水渍,你妈…知道了。

施小鹏打断他,我妈让我跟你说,抚养费记得打。电话挂断,施永锋打开转账页面,

余额显示217.43。他退出软件,点开求职网站,上次更新简历还是五年前。

填到婚姻状况时,鼠标在离异上悬了很久。地下室里没信号,

他蹲在楼道口等招聘电话。隔壁屋的夫妻在吵架,女人尖叫:赌鬼!孩子学费都输光了!

玻璃杯砸在墙上,碎片从门缝溅出来。第三天终于有个面试,小公司招仓库管理员。

HR是个涂紫色眼影的姑娘,看了眼他的简历:四十二岁?施永锋点头。超龄了。

她把简历推回来,我们要三十五以下的。走出公司大楼时下雨了,施永锋没带伞,

简历被雨淋湿,字迹糊成一团。他在公交站拧干衬衫下摆,旁边等车的中学生偷***他,

捂着嘴笑。晚上回到地下室,发现门锁被撬了。行李箱大开,几件衣服不见了,

饼干盒里剩的半包烟也没了。蟑螂在枕头上来回爬,施永锋用拖鞋拍死两只,

剩下的钻进墙缝里。手机震动,是前同事老刘:哥们,听说你离婚了?施永锋还没回,

下条消息又来了:虞静跟王总好上了?牛逼啊,攀上高枝了。屏幕太亮,刺得眼睛发酸。

施永锋关掉聊天框,点开施小鹏的朋友圈。最新动态是张方向盘照片,配文老妈的新车,

定位在奔驰4S店。点赞列表里有个眼熟的头像,是施小鹏班上最漂亮的女生。

施永锋给儿子发消息:钱…下个月给。消息发出去,前面又跳出来红色感叹号。

他翻通讯录,找到虞静的号码,犹豫半天还是没拨。手指划到妈,停顿了一下,按下去。

喂?周芹的声音带着杂音。施永锋张了张嘴,没出声。小锋?是不是你?

周芹突然提高音量,说话呀!妈…他嗓子哑得厉害,能借我…点钱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施建国的吼声:又借钱!老婆跑了就知道找爹妈!

周芹压低声音:要多少?两…两千。等着,妈给你转。她顿了顿,

你爸心脏不好,别气他。挂断后五分钟,支付宝到账三千。备注写买点好的吃,

后面跟着个笑脸表情。施永锋盯着那个笑脸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第二天去超市买泡面,路过家电区,电视里正在播本地新闻。镜头扫过某企业年会,

虞静穿着亮片裙站在台上领奖,王总给她递奖杯时,手在她腰上多停了两秒。

施永锋站在展示台前,直到导购过来问:先生要买电视吗?他摇头,拎着购物篮去结账。

收银员扫完三包泡面和一袋火腿肠:二十七块五。手机支付时,

锁屏弹出新闻推送:某企业高管夫妇捐赠希望小学,配图是王总和虞静并肩而站,

笑得灿烂。出租屋的泡面锅是上一个租客留下的,锅底结了层黑垢。施永锋蹲在走廊上煮面,

隔壁屋的小孩跑过,踢翻了锅。热水溅在脚背上,立刻红了一片。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