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难违,我被迫许配给残疾的七王爷,父亲怜我情深,欲让庶妹替嫁。我坚决反对,
不忍让她替代我的命运。岂料庶妹坚决以死相胁,誓要嫁于七王。她终如愿,成为七王妃。
我则转嫁白面书生,日后夫君位至宰辅,共度余生。而庶妹王府内日日喧嚣,
坚称七王爷伪装残疾。刚行及笄之礼,皇上一纸婚书,将我指给七王爷为妃。
父亲忧心忡忡:七王残废,将你嫁给他,岂非让你守寡终身?我虽不愿,
仍劝父亲:此乃皇恩浩荡。父亲一向疼我,望我平安喜乐,未料皇上下此命令。那日,
他长叹不已,却在看到庶妹时眼睛一亮。他握着我的手说:芸儿,爹有主意了。
因我素来深居简出,总是戴着面纱,世人未知我真实容颜。而庶妹江清月,与我容貌相似,
同龄。父亲打算让她替代我,嫁于七王爷。我听后立刻反驳:不可。
我不忍清月替我跳火坑。父亲,她也是你的骨血。我断然否定了父亲的提议。
父亲充满热情的面庞,瞬间沦陷于失望,眼中流露出哀伤。芸儿——
父亲话到嘴边又咽下。我截断他的话:“够了,父亲,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出乎意料的是,
在我们气氛紧张之时,江清月推门进入。父亲,我愿代嫁!出乎我意料的是,
清月竟然主动请缨,愿意代替我嫁入王府。她面不改色,眼中却难掩那份渴望和喜悦。
清月,婚姻非儿戏。我劝诫她。姐姐明白你的好意,但这是我命中注定,无需你承担。
”我语气平和,缓缓解释。但我愿意为姐姐承担。江清月目光坚定,急切地表态,
我真的愿意!父亲犹豫不决,目光在我们之间流转。芸儿…是否考虑一下?父亲!
我断然截断他的话。庶妹年幼无知,不解替嫁背后的沉重,父亲怎么也萌生这种糊途之念?
此事绝不再提!我语气坚决。父亲叹息,江清月眼神流露出的失望让我不解。因为此时,
我得着手筹备自己的婚礼。圣旨如疾风,婚期定得紧迫。月初八,我们必须完婚。期间,
我忙于学习礼仪,精心准备婚事。庶妹多次询问我:姐姐才华横溢,名满京城,
真的愿意嫁给那位残疾的七王爷吗?默然以对,眼波不兴。她屡次寻我,我均缄默,
不发一词。若论婚嫁之愿,实无此意。毕竟,七王爷的面容我尚未一睹。然而圣旨难违,
非嫁不可。清月,你的良人自将匹配,无需为姐姐忧心。我安抚庶妹,
同时思索着如何为爹爹寻一佳婿。爹爹沉吟良久,引进几名年轻才俊入府。家世虽稍显清贫,
但门风皆正。庶妹闻讯泪洒,找我哭诉:姐姐不愿我替嫁也就算了,
为何让爹爹为我寻这些贫士?姐姐既能嫁入豪门,我难道就要沦为农妇?
我安抚她:何来农妇?来年春闱,你或许就能成为状元夫人。哪有那般幸运,
姐姐何不选一书生?庶妹泪如雨下。我尽力安慰,庶妹却仍无法平静,哭声不断。
夜深人静,我沉睡之际,家仆急报。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投湖自尽了!!!什么?
投湖!?我连忙起床,披衣冲向院落。至湖畔,爹爹已焦急等待,江清月浑身湿透,
哭喊:不嫁,坚决不嫁。爹爹,究竟何事?我紧走几步,眉梢微蹙。
我看中一书生,欲将月儿嫁之,不料她得知后,竟自寻短见!唉,为父考虑欠妥。
老父眉头紧蹙。下人已为江清月披上外衣,她浑身湿透,一脸楚楚可怜,轻唤:姐姐…
清月不愿配书生。我不愿嫁于王爷,清月不愿嫁于书生。何不…她言辞未毕,
我已断然喝止:清月!怎能因婚事至此,轻生自毁?我急命下人,
先将她搀回房中安歇,夜晚跳水,恐生疾病。不料江清月挣扎向前,泪眼婆娑,
紧握我衣角:姐姐,求你成全清月…我观其泪流满面,再看老父犹豫不决,
终是叹息:清月,先回房暖身,其他事宜,容后再议。她这才放手,由丫鬟们扶持回房。
老父轻声询问:芸儿,你是否同意?我犹豫不决,只答:先安抚清月,我再三思。
老父叹道:芸儿…这乃两全之策。爹爹,我明白。我默然点头。心中暗思,
为何老父也会如此糊途?替嫁之罪,可是诛九族的大祸。相较于全家生死,
我的幸福又何足挂齿?正当我陷入沉思,下人又急报:大小姐,二小姐又闹***,
要上吊了!惊呼声中,我与父亲疾步赶至江清月房内。众仆役死死拉扯,
试图阻止她绝望之举。江清月衣衫尚湿,手持麻绳,目光决绝。她站在桌上,
欲以绳结束生命。清月,有话好好说,勿冲动!父亲急切劝阻,欲将她拉下。她转头,
泪眼中一瞥,呼唤我:姐姐…我心知,今日不给她明确答复,她必有更多极端行为。
深吸一口气,示意下人退下,轻声对江清月道:清月,下来吧。一语,令她愣住。
父亲不解地问:芸儿,你这是何意?我微笑回应:爹爹,我是清月,岂能因容貌相似,
便混淆你我?姐姐,你答应了?江清月泪光闪烁。我稳步上前,将江清月安全带下桌。
清月,我是你姐姐芸儿。江清月一愣,随我下来。父亲松了口气:如此甚好,甚好。
婚礼之日,我送江清月出阁。我言:姐姐,王府之中,务必保重。
江清月笑靥如花:放心,妹妹,姐姐自有主张。目睹她笑得如此恣意,
心中不禁闪过疑惑:难道她早已倾心于那位七王爷?即使七王爷行动不便,她亦无半分厌恶。
这是否正是她的夙愿,我无从得知。望着她嫁入王府的轿子,父亲笑逐颜开,
而我却沉思良久。愿她如愿以偿。身为庶出二小姐,我亦将步入婚姻殿堂。
父亲已为江清月选中一位清贫书生,婚事不可更改。他曾对我说:“子瑜虽出身布衣,
但我看他将来必成大器。”我答道:“女儿明白,父亲的眼光绝不会错。
”既然庶妹代我嫁给了王爷,我便要替她嫁给书生。钟子瑜,便是那位书生。他白皙斯文,
我初见时便联想到:“金龙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他对我礼貌有加,
总是恭恭敬敬地称呼我:“江小姐。”我模仿江清月那俏丽的模样,轻声说:“子瑜哥哥,
叫我清月吧。”他面色不改,颈部却泛起一丝红晕,挣扎半晌,终于吐出:“江小姐,
子瑜不敢造次。”甚是可爱。为了掩盖替嫁的事实,父亲安排我们尽快完婚。大婚当日,
我重逢了嫁入王府已逾一月的江清月。容颜焕发,神采奕奕。七王驾车旁侍,
面覆半张神秘的面具。婚前之夜,她紧握我手,亲昵倾诉:亲妹,感激你的成人之美。
与七王共度,甚是融洽。笑声洒落:原以为妹会拒绝乡野之婚,却小觑了妹的心胸。
待妹婿状元题名,愚姐定当首位献贺。我眉梢轻挑,语气平淡:不解姐意。
她亲昵的称呼,如同棋局中的一枚妙子,将我们置于众矢之的。笑容暂歇,
随即恢复伪善:愚姐失言,恭喜妹获得佳偶。多谢。我亦假意一笑。
她眼神本带笑意,却在见到子瑜之后,闯入我室,叹:父亲慧眼,觅得此佳丽。
悔不当初,她话中带刺,但相信王爷面具之后,风采不让书生。她言辞滔滔,
我心中却平静如水。她在王府月余,身为王妃竟未睹王爷真颜?王爷夜卧,亦戴面具?
我迟疑问。她立时微愠,辞锋转硬:妹对吾夫妻私事,未免过于关心。我敛眸沉思,
她失望的神态显现在眼前。是否,她尚未尝到所望之果?如愿以偿?无暇他顾,今日,
我踏入婚姻的殿堂。父亲送我上轿,泪水纵横,紧握我的手不愿松开。
耳畔是他哽咽的承诺:“若子瑜负你,回来找我。”我心头一紧,安慰他无需挂念,
一切将安好。轿子摇摇晃晃,我进入一个全然陌生的府邸。此后的岁月,都将在此度过。
惶恐涌上心头。洞房花烛夜,子瑜揭开我的盖头,看到我微红的眼眶。他瞬间慌乱。
“江小姐,何事让你如此?”他问。“已是夫妻,还称小姐?”我笑出声。他一愣,
眼中闪烁,终唤:“娘子。”我心头一颤,羞涩低头。“相公”二字难以出口,
我轻声回应:“子瑜。”他眼中光芒更盛,靠近,温热的呼吸轻触我的额头。而后,他退开,
眼中波光粼粼,问我:“累了吗?”红光映照下,他的耳尖如火烧般红。我想,
我的脸也不遑多让。“尚可。”我答。“饿了?”他又问。我点头,确实饿了。没想到,
他早已吩咐下人备好食物,热气腾腾地端上桌。本欲提前派遣下人送餐,
无奈同窗劝酒甚欢,无法脱身。闻着美食之香,我喜形于色,径自落座,开怀享用。
婚礼之饿,确非寻常。子瑜旁观,笑容藏于眉宇,眼中流淌着化解不开的柔情,
令我羞于直视,唯有偷偷窥视。夜半,红烛不息,洞房花烛夜漫漫长。新婚之夜,
京城骤变。太子遭遇刺杀,消息震惊朝野。东宫彻夜灯火通明,子瑜闻讯急忙外出。
我虽迷惘,却深知风云变色。太子不幸身亡,皇帝年事已高,九子争位,朝堂必将风云变幻。
在这变幻莫测之际,子瑜却心无旁骛,备战春闱。归宁之际,两次娘家之行,偶遇江清月。
她华服丽人,笑语盈盈,唤我妹妹,我低头轻应姐姐。江清月询问子瑜备考之情,
末了仍不忘旧话重提:望你家书生蟾宫折桂。我察觉她语中带刺,
便反问:姐姐如愿以偿,与王爷情深意浓吧?江清月神情突变,面色深沉,仅答甚好
。然而钟家耳语,她与七王爷新婚后依旧分居。王爷不便近身,传闻众口铄金。安心矣,
sister。坊间谣言,谓汝孤独寡欢于王府,实乃 sister 之过虑。
江清月颜更阴沉,懒于多言,仅留一句:“无需挂念。”头顶珠光宝气,衣袖挥舞,
径自离去。表面风光,实则可知其境遇堪忧。否则,何至于分房而居之传言亦能流布?
料七王爷并未真心以待。岂料,冷漠至斯!再闻江清月,已是与王府歌女争执。歌女,
江南新宠,喉音婉转动听,犹如天籁。王爷沉醉其中,夜夜相伴。江清月不得其门而入,
歌女却夜夜侍侧。愤懑无措,唯有寻歌女之衅。然歌女烈性,反唇相讥。江清月不堪其辱,
命侍女施以薄惩,却因惧王爷,无人敢从。歌女反而讽刺加剧,江清月忍无可忍,亲自上手,
与歌女扭打。王妃与歌女争风,亲自打架,脸破羞辱。更甚者,七王爷回府,未惩歌女,
反责江清月争风吃醋,命其闭门思过。江清月一夜之间成了上京的笑柄。
耳闻众人对她嘲讽:“昔日才女江芸儿,如今怎沦落到市井之态?”我品茶静观,
他们戏谑我往日声誉。江清月解禁后,匆匆返回江府。春榜揭晓在即,作为妹妹,
我亦得关怀姐姐。面对江清月,我轻声问候,她却泪眼婆娑地质问:你看到我这副模样,
是不是很高兴?怎么可能,我真心为你担忧。我温言安抚。
听说你的书生对你呵护备至,日日买糕点宠爱你。妹妹,你过得风光,特意来看我笑话吗?
江清月嫉妒之情溢于言表。姐姐,我始终希望你幸福,听说你在家郁郁寡欢,
特意来安慰你。我缓缓解释。然而,江清月依旧冷漠,讥讽地说:别担心,我哪怕落魄,
也是王妃。你的丈夫,能否让你成为状元夫人呢?她嘲弄不止。
我首度领略到人心之深仇大恨。昔日我的慰藉,她却耿耿于怀。她之意显而易见,
不过是因我曾经的干预而怀恨。但她如今的不幸,难道不是自作自受?
即便子瑜无任何功名,我也心满意足。妹妹真是心宽。她轻蔑一笑,
但你曾多么渴望成为王妃啊!尚未回应她的疑问,
门外爹爹已兴奋地高声宣布:子瑜状元及第!如雷霆贯耳,江清月笑容凝固,瞬间消逝。
爹爹满脸春风地跨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果然眼光独到,子瑜一举夺魁!
我内心激动不已,想象着子瑜温文尔雅的脸上洋溢着喜悦。欢声笑语中,江清月却愣在原地,
满脸不信。爹爹,妹夫真夺状元?她疑惑地问。板上钉钉,皇榜明示,岂能有假?
爹爹满脸笑意。江清月沉默片刻,瞥我一眼:没想到小妹一跃成为状元夫人。
她嘴角掠过一丝冷嘲:但终究不过是人臣。我眉头微蹙,不解她言语中的讽刺意味。
爹爹已抢先斥责:说话放尊重点,子瑜是你妹夫,状元之荣耀,你还不满意吗?
高兴归高兴,但别忘了,我现在是七王妃。江清月眼神中流露出威严与傲慢。
我惊讶于她敢如此顶撞爹爹。爹爹气急,欲言又止,我轻拉爹爹,暗示息事宁人。
我淡然一笑回应:姐姐贵为王妃,自然不受爹爹责备。不过,王妃身份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