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中生路谁识君(废妃智破阴谋)

簪破九重天2 无名zb 2025-05-28 18:0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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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打在脸上生疼。

萧蘅刚把春桃从雪堆里拽起来,就见小丫头膝盖一弯,绣鞋缝里渗出的血在雪地上洇开小片暗红。

她这才想起,方才在暗渠里春桃说“脚疼”时,声音轻得像片雪——原是早伤了,怕她分心才咬着牙忍。

“春桃。”

萧蘅蹲下身,“上来。”

春桃拼命摇头,发辫上的绒花被烟火熏得焦黑:“主子......我、我能走......”“再废话,我就把你扔在这儿喂野狗。”

萧蘅扯住她手腕往背上带,声音冷硬,可手指触到春桃腕骨时,还是轻轻抖了抖——这小丫头瘦得只剩把骨头,哪像十西岁的人?

上个月周嬷嬷克扣月例,她偷摸把自己的脂粉钱塞给春桃买膏药,原以为能缓两天,到底是没扛住暗渠里的潮气。

春桃伏在她背上,滚烫的眼泪砸在她后颈:“主子,您背不动的......”“背得动。”

萧蘅咬着牙首起腰。

暗渠里的烟火气还卡在喉咙里,每吸一口气都像吞了把碎炭,但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声——一下,两下,比在火海里时还响。

活着,她得把这小丫头活着带出去,得让那些想看她死的人知道,萧蘅的命,没那么好拿。

偏殿后围了几个被火势惊醒的冷宫宫人。

原都是周嬷嬷的人,此刻缩在焦黑的廊柱下,看萧蘅背着春桃踉跄走来,眼神里的畏怯混着几分松动。

有个老嬷嬷犹豫着上前,递来半块沾了灰的棉帕:“娘娘......擦擦脸?”

萧蘅没接,却冲她点了点头。

老嬷嬷眼眶一热,转身把棉帕塞给春桃:“给姑娘敷脚。”

火势渐弱时,黑烟转成灰白。

周嬷嬷的火把早灭了,她站在残垣前,金漆花钿掉了半块,露出眼下青黑的淤痕。

见萧蘅带着人过来,她猛踹开脚边烧剩的檀木椅:“好个不安分的!

放着冷宫清净日子不过,偏要作妖!

““作妖?”

萧蘅把春桃安置在未燃尽的石阶上,转身时袖中玉簪硌得胸口发疼。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萧家养女,当如良玉,宁碎不折”——可她现在连碎的资格都没有,得先活着。

“周嬷嬷忘了?

方才火起时,您让人用铁链锁了偏殿门。

“她指了指还挂在门框上的半截铁链,”柴房在东厢,火借风势往西厢烧,您倒好,把生路全封死。

“周嬷嬷的脸瞬间煞白。

宫道传来脚步声。

穿墨绿锦袍的太监踩着积雪过来,拂尘扫过的地方留下半道浅痕。

李德昌,皇帝身边的首席掌事,萧蘅在承乾宫当差时见过几回——那时候她是宠妃,他是皇帝影子,连眼尾都不往她这儿飘。

“周掌事。”

李德昌停在五步外,声音像浸了冰水,“李公公让老奴来问问,这冷宫走水,怎么连值夜的都没敲梆子?”

周嬷嬷扑通跪下,膝盖压碎一片残雪:“李公公明鉴!

是萧氏她......““萧氏?”

李德昌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萧蘅。

她站在晨光里,素色夹袄沾着黑灰,发间玉簪却擦得发亮——倒像团烧不尽的余烬。

“萧娘子,您是当事人,说说看。”

萧蘅往前走了半步。

春桃在身后扯她衣角,她反手握住那只带血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

“回李公公,火起在丑时三刻,从东厢柴房开始。”

她声音平稳,像在说茶点账册,“柴房堆的是陈松枝,本不易燃,可奴婢闻着有灯油味——该是有人泼了油。”

“更奇的是门窗。”

她指了指东厢废墟,“火势最猛时,奴婢想撞门逃生,却发现门闩从外反插着。”

她看向周嬷嬷,“周嬷嬷说要守着救火,可奴婢在暗渠里听见锁门声——您当时,是不是在等这把火烧透?”

周嬷嬷浑身发抖,嘴张了张没发出声。

李德昌的拂尘尖轻轻点地:“老奴记下了。”

他转身对随侍道,“把周掌事带回去,交由慎刑司问话。”

“李公公!”

周嬷嬷扑过去,指甲在李德昌锦袍上抓出几道痕,“是有人让老奴......”“掌嘴。”

李德昌看都没看她,“慎刑司的规矩,到了那儿再交代。”

两个小太监架着周嬷嬷走了。

春桃悄悄松了口气,萧蘅却盯着李德昌袖中露出的半块金牌——那是皇帝亲赐的“察事”令牌,寻常连三品官都难见。

“萧娘子。”

李德昌忽然压低声音,袖中滑出个东西落在她脚边,“这雪天路滑,您且住着。”

萧蘅垂眸,见是枚青铜鱼符,鱼眼处刻着“砚”字——皇帝的私印。

“谢李公公。”

她弯腰拾起,指尖触到鱼符上的温度,像块刚从人怀里掏出来的炭。

李德昌没接话,带着人走了。

残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踩过周嬷嬷方才跪的那片雪地,连血印都没留下。

春桃凑过来:“主子,这是......”“睡觉。”

萧蘅把鱼符塞进贴身里衣,玉簪和鱼符隔着布料抵着心口,“今晚别睡太沉。”

夜来得快。

萧蘅靠在断墙下,望着满天星子像碎冰似的嵌在天上。

鱼符还带着李德昌的体温,可她知道,这不是救命符,是试探——皇帝让李德昌来,既要看她能不能从火里爬出来,也要看她爬出来后,敢不敢捡这枚令牌。

墙角的残雪泛着冷光。

她摸出母亲留下的玉簪,在月光下照了照——簪尾刻着的“宁”字,是母亲的小字。

当年她被废时,皇帝说“萧氏善妒,有违妇德”,可她知道,真正的原因藏在更深处,深到需要她活着,一步步挖出来。

更漏敲过三更。

萧蘅闭了闭眼,听见宫墙那头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猫爪子挠过青瓦。

她没动,只是把玉簪握得更紧——明天,该是李德昌再来的时候了。

残雪在脚边发出细碎的裂响,像谁在黑暗里,轻轻撕开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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