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西施失心疯
西施将玉环护在身后：“衰狗行开呀！
唔好过嚟！
玉环唔使惊，家姐喺度。”
这时，一道公鸭嗓响起：“呢条狗係我屋企嘅，边个打伤佢就要赔钱。”
摊贩认出这是乡长的儿子，这人一向横行霸道，他们不敢再驱赶大黑狗，连忙将手中的扁担放下。
“去，吠佢哋，吠佢哋。”
乡长儿子站在一旁拍着手喊着。
西施在后退间不小心被绊倒，她惊恐地看着扑过来的大黑狗忘了躲避。
“大家姐！”
玉环拿起地上的棍子往前一戳，恰巧戳进了大黑狗的口中。
她也被惯性冲击摔倒在地，那根棍子刚好斜插在地上贯穿了大黑狗的脑袋。
大黑狗的血洒在了西施的脸上，西施惊吓之下晕倒了过去，乡长儿子看见变成血人的西施知道玩过火了，连狗都顾不上就慌忙往家里跑。
“少爷，少爷，你等下我啊，少爷。”
乡长儿子的随从拖着大黑狗的尸体跟在后面。
旁边有摊贩拿着打湿的布巾过来帮西施将脸擦干净，“妹妹仔，等阵你家姐醒翻，你就同你家姐行远啲，啱先嗰个係我哋乡长嗰仔，份人好恶噶。”
“系呀，系呀。
你哋两姊妹靠乞食为生，宜家杀咗佢条狗，得罪咗乡长嗰仔冇着数㗎。”
“你哋可以去十里乡嗰边，十里乡嗰边冇咩恶霸。”
玉环没有心思听他们给的建议，她很担心西施，怕西施还是会得失心疯。
“大家姐，大家姐，醒下啦，大家姐。”
玉环一首在喊着西施，她现在的心情很慌乱。
“铃、铃、铃、”一阵***有节奏地响起。
云吞档的老板娘欣喜地抬起头：“游医，有游医路过呀！”
外面围着的村民己经有人拽着游医往里挤了：“大夫，呢度有人晕咗啊，你快啲帮手睇下啦。”
“喂喂喂！
我係妇科大夫嚟㗎。”
“咩大夫都好啦，救人要紧呀，嗰妹妹仔好细个咋。”
贾发被人拉到里面，他低头一看发现西施满身血迹地躺在地上，将手中的布幡丢到一边，扑倒西施旁边：“阿女，点解会咁㗎。
阿女，你擘大眼睇下阿爹啦。”
玉环抱着西施向贾发告状：“阿爹，你快啲睇下大家姐啦。
头先有只狗扑过嚟，吓晕咗大家姐。”
贾发给西施把脉发现脉象混乱，赶紧打开医药箱拿出银针给西施针灸，一根一根银针往西施的头上扎，他的泪也一滴一滴地往下流，他恨自己的不严谨导致全家要一次次跟着他受苦。
一炷香过后，贾发将西施头上的银针一根一根拔下来，西施的脉象没有丝毫好转，他的心也沉了下来。
玉环抓着贾发的衣袖：“阿爹，大家姐点嘛？”
贾发仰起头闭着眼睛哽咽道：“玉环，阿爹冇用，医唔好你家姐。”
这时，西施轻嘤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贾发抱着一丝希望看向西施。
西施大喊大叫起来：“狗啊！
有狗啊！
唔好过嚟啊！”
玉环紧紧抱着西施：“大家姐，狗唔见咗，冇狗啊。”
见到西施疯癫的模样，贾发跌坐在地上，就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他爬到西施身旁将两姐妹抱在怀里：“冇事啦，乖女，呢度冇狗啊，阿爹帮你将啲狗全部赶走。”
西施靠在贾发的怀里渐渐冷静下来：“冇狗？
狗唔见咗？”
“系呀，冇狗呀。”
“狗，冇狗啊。”
见此情形，围观群众都纷纷抹起了眼泪。
贾发背着西施往市集附近的一家诊所走去，玉环拉着贾发的衣摆跟着，她丝毫不敢松懈，那个杂技团就在不远处耍着杂技。
西施挥舞着双手大喊：“骑马咯，骑大马咯，驾，驾、”贾发背着西施走进保和堂，“大夫，唔该你睇下我嗰女点样。”
坐堂大夫从西施进来便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小兄弟你抱住佢，等老夫把下脉睇下。”
坐堂大夫摇着头松开手，叹息一声：“小兄弟，老夫睇你都係同行，怕且你都知道失心疯呢个病是冇药医嘅，最起码老夫行医几十年间仲未见到有人医得好。”
贾发哽咽着道：“咁我买啲药材翻去配安神药。”
“唉，老夫睇你呢嗰女都几乖，只要唔受***发病就唔会有咩问题。
不过安神养脑嘅药就断唔到喇，诊金就唔收你嘅喇，去买药啦。”
“多谢大夫，多谢。”
贾发转身叮嘱玉环：“玉环，阿爹去买药俾你家姐，你好好睇住家姐，知唔知啊。”
玉环连忙打开贾发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装着铜钱的布袋递给贾发：“阿爹，呢度係我同家姐乞翻嚟嘅，你摞去买药啦。
我会睇住家姐㗎喇。”
玉环将怀里那半钱银两也拿了出来，生怕贾发不够钱买药。
买完药，贾发背着西施走出保和堂，带着玉环回去。
破庙就近在眼前，贾发却觉得走近的每一步都重如千斤，老婆一定接受不了西施变成这样。
貂蝉从烂掉的窗户看见了归家的家人，开心地跳了起来：“娘亲，阿爹同家姐、西妹翻嚟喇，阿爹佢哋翻嚟喇！”
貂蝉的声音从破庙里传了出来，贾发强逼自己打起精神来，他不能也跟着一起倒下。
玉环一路上都在思考，没怎么出声，她不能让西施白白遭罪，东坡乡乡长既然养出了这种儿子，那就要为儿子负责。
贾发背着西施走进破庙，贾夫人开心地站起身来，她看见如同稚童般的西施感到一丝不对劲，嘴边的笑容落了下来。
“老公，你点会背住西施嘅，西施做咩呀？”
贾发将西施放下来，上前扶着贾夫人，将西施和玉环遭遇的事情说出来。
贾夫人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强撑着没让自己晕倒，目光悲切地看向西施。
“老天啊,我西施先咁细嗰，佢犯咗乜嘢错你要等佢受啲咁嘅罪啊。”
“老公，係我唔好，我就唔应该松口俾西施带玉环出去乞食。”
贾发抱着贾夫人摇头痛哭：“唔系，是老公嘅错，呢一切都係因为我而起，係我错。”
贾发两夫妻抱着痛哭，昭君和貂蝉也抱着西施大哭，西施也被吓得一起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