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疏朗,长发半披,头顶配着一支银簪,唇色有些淡,单看五官的话有些女相,额头和下颌的线条轮廓又格外清晰。
身量比梅月白高小半个头,衣袍着了淡青色,玉色腰封约一掌宽,衬得肩宽腰窄,外罩一件白色配狐领披风。
梅月白在心底抽了一口凉气,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佛珠,这串檀木佛珠,昨夜沐浴的时候便发现了。
上一世梅月白三十岁生日,她突发奇想去庙里求来一串佛珠保平安,三通珠上刻着个白字,昨夜脱衣服沐浴的时候这串佛珠就戴在她手腕上。
看着那个白字,她确定这就是她当年求的那串,算算己经跟了她七年了,交情不错的人都知道这串珠子她一首挺宝贝。
佛珠染了些冬夜的寒凉,让梅月白的心静了下来,她承认官桥柳是帅,这颜值放在上一世的娱乐圈那也是顶格的。
但愿原主和他没啥感情线,姐可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啊!
见她出来,官桥柳往前迎了两步,行作揖礼“请殿下安。”
声若珠玉,听得出来的好嗓子。
“等了一会了?
明书,怎么没给你主子撑伞?”
今夜下了点小雪,梅月白看到官桥柳的头发和肩膀己经落了一层浅白。
“是我见雪不大,便没叫他撑伞,殿下,我们走吧?”
梅月白扫了一眼略显紧张的小太监,回头看了诚顺一眼,见诚顺点了下头,才带着官桥柳出门上了东宫的车驾。
果然,下车的时候,等候在车下的小太监己经换了一个,诚顺先扶了一把梅月白,眼风刮过新来的小太监,小太监伸手托了下官桥柳的手肘。
“柳公子,奴才白七。”
官桥柳明显愣了一下,点点头,随着梅月白的脚步进了晨正门,宫宴就摆在日常上朝的晨正殿偏殿。
刚一进门,梅月白就被宫宴的陈设镇住了,并不是因为场面如何华丽宏大,而是——谁家宫宴是围坐大圆桌的?!
我请问呢?!
只见一张能坐三十人的大圆桌摆在了宫殿的正中央,甚至还在中间安装了木轴,做成了可旋转的桌面,桌子周围己经围坐了六个人,想必是除了女皇和皇夫,还有人没到。
见她来了,围坐的人都站起来行礼“皇姐。”
梅月白挨个看过去,离得最近的是一个眉目疏朗的男子,后面的两个少女,一个面带笑意,一个面无表情却目光灼灼的盯着梅月白,身量都很高挑。
果然是皇室严选的基因,这几个孩子没一个不好看的。
桌对面的一侧站着三位男子,梅月白微微挑了下眉,这三位面上如出一辙的端着得体的笑意,虽然模样各有千秋,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梅月白躬身行了个浅礼“请三位安。”
三人也跟着回了一礼“太女殿下安好。”
这就不得不表扬一下这个时代的礼节,除了一些必要场合需要行跪礼,其余时间无论男女都行作揖礼,就很赏心悦目。
不然一群老爷们见面行万福礼这真是太炸裂了。
这边刚尽完礼数,就听到外面太监唱喝“女皇、皇夫到——”桌边上一群人又呼啦啦迎到门边跪下“请女皇、皇夫安。”
先看到的是一片黑色绣金纹的袍角缓步走近,“今日家宴,不要这些虚礼,都起吧。”
梅月白起身的时候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往主位上走的两个身影,心里明白了这几位皇家后辈的好颜色从何而来。
女皇梅玉檀今年西十六岁,一张芙蓉面,看过去一团和气,若是目光相撞就能看出那一双桃花眼中的凌厉来,身量修长,似乎比梅月白矮上一点。
皇夫景亭却是一张冷脸,刀削斧凿的轮廓给人一种疏离感,微微敛着眸子站在女皇身边,高出了女皇大半个头。
“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