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雨夜,瞎子晏临在破庙收到神秘人赊来的十三把诡异妖刀。 第一把刀醒来,
他重见光明,墙上浮现血字:“人类清除倒计时:30天”。 第二天,
全球陷入超自然灾难,唯有他手中的妖刀能斩灭怪物。 当权贵们跪求他出手时,
晏临却轻抚着第二把刀低笑: “别急,这才只是开始,后面的刀……你们代价付不起。
”---雨下得像天漏了。砸在废弃破庙的烂瓦上,噼里啪啦,吵得人心慌。
风从没了门板的地方灌进来,带着一股子泥腥气和深秋的寒意。晏临缩在角落里,
一件破旧的黑布衫裹着清瘦的身躯,背脊嶙峋,抵着冰冷掉粉的墙壁。
他脚边是个空荡荡的粗瓷碗,里头积了薄薄一层雨水。他是个瞎子。眼前是永夜,黑得扎实,
连点模糊的光晕都不曾有。雷声滚过,惨白的电光刹那间照亮庙宇,
映出斑驳的神像、蛛网、以及他脸上那道从额角斜划至下颌的陈旧伤疤,
还有那双空洞没有焦点的眼睛。就在雷声余韵将散未散时,
一种极其轻微的、几乎被雨声完全掩盖的脚步声,停在了庙门外。
不是村里那些偶尔会来丢个冷馍的孩童,这脚步太稳,太……刻意,像是踩在人心尖上。
晏临猛地绷直了背,侧耳倾听,指尖无意识地抠进身下的干草里。没有询问,没有呵斥。
某种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喉咙发紧。脚步声进了庙,湿透的衣摆滴着水,嗒,嗒,嗒,
敲击着坑洼的地面,不紧不慢地靠近。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弥漫开来,非香非臭,
冷冽得像古井最深处的沉水,又带着一丝铁锈的甜腥。那“东西”在他面前停下了。
晏临能感觉到一种俯视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冰冷,审视,毫无活人的温度。然后,
是重物放在干草上的沉闷摩擦声。不止一件。一个平静到近乎虚无的声音响起,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狂暴的雨幕:“赊与你。”晏临没动,哑声问:“赊什么?谁?
”那声音答非所问,带着一种非人的漠然:“刀。十三把。用的时候,代价自付。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没有说明来历目的。说完,那脚步声再次响起,径直向外,
消失在雨声中,来得突兀,去得干脆。仿佛从未出现过。庙里只剩下晏临粗重的呼吸声,
和外面更显喧嚣的雨。他僵坐了许久,才慢慢地、试探地伸出手,指尖颤抖着,
触向那片干草。冰凉的金属触感,激得他指尖一缩。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摸去。是刀。
形制古怪,长短不一,刀柄的材质非木非金属,温润又冰冷,
上面似乎雕刻着无比繁复的纹路,摸上去,指尖竟有微微的刺痛感,仿佛那些纹路是活的。
他一把一把地摸过去,心中默数。十三把。真的是十三把。最边上那一把,最短,也最诡异。
刀柄竟微微发烫,像一块温玉,甚至……像在极其轻微地搏动,如同活物的心脏。
鬼使神差地,晏临握住了它。就在他五指收拢的刹那!一股灼热狂暴的洪流猛地从刀柄炸开,
顺着手臂蛮横地冲入他脑中!“呃啊——!”晏临惨叫一声,
感觉眼窝里像被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剧痛撕裂了他的黑暗。他捂住双眼蜷缩在地,
浑身痉挛。几秒,或许是几分钟后,剧痛潮水般退去。一种陌生而冰凉的光感,渗了进来。
他颤抖着,一点点松开手,试探着,睁开了眼。模糊的光影晃动,渐渐聚焦。他看见了!
房梁、布满灰尘的蛛网、窗外依旧滂沱的雨丝、还有……自己那双骨节分明却沾满污渍的手!
重见光明!狂喜还未升起,他的视线就被正对面那面斑驳的墙壁吸引了过去。墙上,
殷红的血字正无声无息地浮现,一笔一划,
狰狞欲滴:人类清除倒计时:30天那红色刺得他眼球发痛,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
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第二天,天色依旧阴沉,但雨小了。村子里隐约传来哭喊和骚动,
不同寻常。没等晏临细想,地面猛地一震!破庙剧烈摇晃,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他抓起那柄最短的妖刀,踉跄扑到门边。外面,已非人世。昏黄的天空被撕裂开巨大的口子,
非云非雾的污浊气流翻滚,其中竟有难以名状的巨大阴影游过。远处山峦轰鸣,不是塌陷,
而是某种难以理解的“消失”。大地爬满漆黑的裂缝,深处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空气中飘荡着灰烬般的絮状物,带着硫磺和***的甜味。
尖叫声、爆炸声、以及……某种绝非人类或已知野兽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吼声,
从四面八方涌来。末世!真的来了!一只怪物发现了庙里的活气,猛地冲了进来。
它大致人形,但皮肤灰败溃烂,四肢反折,裂开的嘴里是密布的尖牙,淌着粘液,直扑晏临!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惊骇。晏临想也没想,挥出手中的短刀格挡。刀身触碰到怪物的瞬间,
幽蓝色的火焰“腾”地燃起,瞬间裹住怪物。没有惨叫,怪物就像被擦掉的粉笔画,
无声无息地分解、消散,连灰烬都没留下。晏临握着刀,剧烈喘息,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心脏狂跳。妖刀……能斩灭怪物!接下来的日子,地狱绘图徐徐展开。全球陷入超自然灾难,
怪物层出不穷,形态越发诡异可怖,军队节节败退,文明秩序飞速崩塌。晏临握着他的刀,
在那座破庙周围划出了一小片诡异的“安全区”。他沉默地杀戮,刀出,怪物即灭。
他眼底的黑暗比失明时更沉,那道旧疤在偶尔亮起的幽蓝刀光中,显得愈发狰狞。
“瞎子……不,晏先生!晏临先生!”颤抖急切的声音打破破庙的死寂。
一行穿着昂贵但已破烂不堪防辐射服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过泥泞的废墟,
扑到庙门外的空地上。为首的是个秃顶发福的中年男人,曾经可能在电视上意气风发,
此刻却脸色煞白,浑身抖得筛糠一样。他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模样的人,
以及一个穿着科研白大褂、眼镜碎了一片的老者。“晏先生!救救我们!
救救B市最后的地下避难所!”秃顶男人几乎要跪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怪物……怪物潮!
一种从来没见过的,能腐蚀合金门!我们顶不住了!只有您……只有您的刀能解决它们!
”“报酬!您要什么都可以!”旁边的富商急忙补充,擦着额头的汗和血水,“食物?净水?
能源?女人?黄金?您开口!”那个老科学家则激动地看着晏临手中那柄幽光隐现的短刀,
像是看到了神迹:“先生,请您为了人类文明的存续……”晏临站在庙门的阴影里,
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黑发。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空洞重明的眼睛扫过这群狼狈不堪的“大人物”,如同看一堆无机质的碎石。他缓缓抬起手。
那群人瞬间屏住呼吸,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希冀。然而,
晏临的手却落在了一直负在身后的另一把长刀刀柄上。这把刀比之前那柄更长,
造型更加古拙凶戾,暗紫色的纹路在刀鞘上无声流转。他轻柔地抚摸着第二把刀的刀鞘,
像是抚摸情人的脸颊。然后,他抬眼,看向那些满脸祈求的权贵,
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冰冷,戏谑,甚至带着一丝令人骨髓发寒的……期待。
他低笑起来,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盖过,却清晰地钉入每个人的耳膜:“别急。
”“这才只是开始。”他拇指轻轻推开一线刀鞘,刹那间,
一股更阴冷、更令人心悸的气息弥漫开来,让所有人本能地倒退一步,血液几乎冻结。
晏临注视着那抹暗紫的幽光,嘴角的笑意加深,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后面的刀……”“你们代价付不起。”2庙外的空气骤然凝固。雨丝斜织,
打在那些权贵华贵却污损的衣料上,发出窸窣的轻响,衬得这片死寂愈发沉重。
晏临低笑的声音还在潮湿的空气里若有似无地回荡,像毒蛇吐信,冰冷地舔过每个人的耳廓。
那秃顶官员脸上的哀求僵住了,慢慢扭曲成一种混杂着惊惧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身后的富商张着嘴,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老科学家扶了扶碎裂的眼镜,
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力量的敬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求知欲,但更多的,
是被那句“代价付不起”所带来的寒意冻结。
“晏…晏先生……”秃顶官员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是全人类的危机,我们需要您的力量!只要您肯出手,
什么条件都可以谈!”“谈?”晏临的指尖依旧停留在第二把刀的刀鞘上,
那暗紫色的纹路在他苍白的指下似乎流动得更快了。他微微偏头,
空洞重明的眼睛扫过官员因急切而涨红的脸,“你们拿什么谈?”他声音很轻,
却带着千钧的重压。“用你们地下避难所里囤积的、快要发霉的罐头?
用那些过滤了又过滤、还是带着辐射尘的脏水?
还是用你们怀里藏着的、饿得皮包骨头的女人?”他的话像一把剔骨刀,
精准而残忍地剥开了这些人最后一点遮羞布,露出底下***裸的绝望和不堪。
保镖们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武器,
却又在触及晏临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时,触电般缩回。他们见过这瞎子……不,这人,
用那柄诡异的短刀如何让怪物消失的。“那……那您要什么?”富商颤声问,
声音里带着哭腔,“只要我有的……”晏临终于将目光从第二把刀上移开,
重新落在这群不速之客身上。他的视线掠过他们,
望向远处天地交接处那更加浓重的、翻滚着的污浊云层,
以及云层中若隐若现的、更加庞大的扭曲阴影。“我要的,”他缓缓开口,
每个字都砸在雨地里,溅起无形的冰渣,“你们现在给不起。”他忽然动了。不是拔刀,
而是握着那柄已经苏醒的幽蓝短刀,向前随意一挥。动作轻描淡写,如同拂开眼前的柳枝。
嗡——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刀尖为起点,骤然扩散开去。庙外百米开外,
一片废墟猛地向上拱起,紧接着,
三只刚刚从地底裂缝中爬出的、形如巨型腐烂蜈蚣、节肢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怪物,
还没来得及发出嘶鸣,身体就在空中猛地一滞。下一刻,幽蓝色的火焰凭空从它们体内爆开,
瞬间将它们吞没,分解,蒸发。连一丝烟尘都没有留下。干净利落得令人窒息。做完这一切,
晏临像是随手拍死了几只苍蝇,看都没看那边一眼,
目光重新落回面前这群彻底石化的人身上。“看到了?”他问,语气平淡无波,“第一把刀,
清理杂碎,够用了。”他的手指,又一次,轻轻扣上了第二把刀的刀柄。这一次,
他甚至没有推开刀鞘,只是轻轻抚摸着那冰冷诡异的材质。“但它,
”晏临的声音里带上了一种近乎痴迷的低语,却又冰冷刺骨,“它渴了。
”“它想吃的……可不是那些没脑子的垃圾。”他的视线,若有实质地,
扫过秃顶官员的脖颈,扫过富商肥胖的手指上那枚硕大的、沾满泥污的宝石戒指,
扫过老科学家怀里露出的半截精密仪器。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人,像是在评估……食物?
或者,某种燃料?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攥紧了所有人的心脏!他们齐刷刷地后退,脚步踉跄,
差点摔倒在泥泞里。秃顶官员感觉自己的膀胱在抽搐,富商的脸白得像死人,
老科学家死死抱住怀里的仪器,像是抱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虽然他知道这稻草毫无意义。
“滚吧。”晏临失去了兴趣,转过身,重新走回破庙的阴影里,
只留下一句比雨水更冷的话飘过来。“等你们……或者这个世界,
能拿出像样点的‘代价’时,再来吵我。”“记住,你们只有……二十九天了。
”庙外的人僵立在雨中和恐惧里,望着那重新被阴暗吞噬的庙门,
仿佛那是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他们来时怀着的最后一丝希望,被彻底碾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绝望的寒意。那血字倒计时,原来不仅仅是末日的宣告。
更是……给他们这些人的催命符。庙内,晏临背靠着冰冷斑驳的墙壁,缓缓坐回干草堆。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柄幽蓝短刀,光芒渐渐隐去,变得古朴无华。
而被他横在膝上的第二把刀,那暗紫色的纹路,却在他掌心下,
极其轻微地、渴望地搏动了一下。像一颗沉睡的恶魔之心,即将苏醒。
远处的嘶吼与爆炸声更加密集了,
还夹杂着一种从未听过的、尖锐的、仿佛能撕裂灵魂的嗡鸣声。新的怪物,更恐怖的怪物,
正在降临。晏临闭上眼,不是休息,而是在感知。重见光明后,
他的视觉似乎与这些妖刀产生了某种诡异的连接,
能模糊地“看”到空气中流动的恶意与能量。他知道,刚才那一下清理,不过是杯水车薪。
他也知道,膝上这把刀所渴求的“代价”,绝非虚言。这场末日清洗,
远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复杂和残酷。他轻轻摩挲着第二把刀的刀鞘,
嘴角那丝冰冷的弧度若隐若现。“才刚开始……”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破庙外,
雨更大了。3破庙里死寂无声,只有雨水从屋檐滴落,敲打石阶的单调声响。
晏临维持着靠墙而坐的姿势,膝上横着那两把刀。第一把短刀幽光尽敛,
如同沉睡;第二把长刀鞘上的暗紫纹路却愈发活泛,在他指下无声流淌,
那搏动感越来越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催促。不是声音,是一种直接侵入脑髓的渴望。
它“饿”了。庙外,权贵们早已连滚带爬地逃远,
生怕慢一步就成了那诡异妖刀的第一份口粮。他们的恐惧和绝望,像滴入水中的墨,
在这片被污染的天空下迅速晕开,却又被更庞大、更刺耳的混乱所淹没。
那种新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尖锐,高频,像无数根冰冷的钢针刮擦着耳膜,搅动着脑浆。
伴随着的,是更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以及……人类临死前短促到几乎无法发出的惨嚎。
晏临睁开眼。他的视线穿透破庙的昏暗,落在院外那片被灰烬和雨水笼罩的废墟上。
空气在扭曲。不是热浪带来的视觉误差,而是某种更实质性的、空间本身的畸变。
像有一双无形巨手握住这片区域,粗暴地拧转。嗡——!刺耳的锐响达到顶峰。
距离破庙不足两百米的一辆废弃坦克残骸,那厚重的复合装甲,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黄油,
无声无息地开始软化、塌陷、然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扯、重塑!金属液流翻滚凝聚,
竟在数秒内化作一个高达三米、由扭曲履带、炮管和装甲板构成的金属巨人!它没有头颅,
躯干正中是一个不断旋转的、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核心,
无数尖锐的金属刺从它体表猛地探出,如同刺猬。“吱嘎——”它动了,
沉重的金属脚掌踩踏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暗红的核心扫过四周,
瞬间锁定了一个方向——那里,几个侥幸从先前灾难中存活下来的幸存者,
正连滚带爬地试图躲藏。金属巨人抬起一条手臂,那手臂由七八根绞缠的炮管构成,
暗红光芒在其中汇聚。咻!咻!咻!不是炮弹,而是无数根烧得赤红的金属长针,
暴雨般泼洒而去!噗噗噗噗!惨叫声被彻底淹没。那些幸存者连同他们藏身的断墙,
瞬间被蒸发、洞穿、撕裂成一片弥漫的血雾和碎渣!纯粹的、高效的、冰冷的杀戮机器。
晏临静静地看着。他膝上的第二把刀,搏动得更急了。那暗紫的纹路几乎要透鞘而出,
一种嗜血的欢愉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与他心底某种冰冷的东西产生共鸣。不是恐惧,
是……兴趣。那金属巨人似乎处理完了眼前的“杂音”,暗红的核心缓缓转动,最终,
定格在了破庙的方向。它“嗅”到了。庙里,有更精纯、更强大的能量源。或者说,威胁。
咚!咚!咚!它迈开沉重的步伐,无视地形的崎岖,笔直地朝破庙冲来。地面随之震颤,
每一次落脚都留下一个深坑。晏临缓缓站起身。灰尘从他破旧的衣衫上簌簌落下。
他左手依旧握着那柄安静的幽蓝短刀,右手,则稳稳握住了第二把长刀的刀柄。触手冰凉,
随即,一股狂暴的吸力从中传来,疯狂抽取着他体内的某种东西——不是体力,不是精神,
是一种更本质的……“存在感”。与此同时,刀柄上那些暗紫纹路光芒大盛,
一股蛮横的意念顺着接触点冲入他脑海!不是语言,
是一幅破碎的画面: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宏伟与怪诞的巨塔,通天彻地,
表面覆盖着不断蠕活的生物组织与冰冷机械的混合体,塔身周围,
空间像破碎的玻璃般布满裂纹,无数刚才那种金属巨人如同工蚁,从裂纹中涌出,
扰动……执行净化协议……滋……坐标锁定……清除……破碎的信息流夹杂着非人的杂音,
冲击着晏临的意识。代价?这就是第二把刀想“吃”的东西?这些怪物的核心?或者说,
它们背后的……信息?“呵。”晏临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压下了那信息流带来的瞬间眩晕。
眼神却越发冰冷锐利。金属巨人已冲至庙门前,暗红的核心光芒暴涨,
数根赤红的金属尖刺再次凝聚,对准了庙内那个渺小的人影!
就在它即将发射的刹那——晏临动了。他没有躲闪,而是右脚猛地一踏地面,身影如同鬼魅,
不退反进,直接迎着金属巨人冲去!右手长刀,悍然出鞘!锵——!
一声不像金属碰撞、反而像是深渊咆哮的刀鸣撕裂空气!出鞘的并非冰冷的金属刃身,
而是一道凝聚的、沸腾的暗紫色能量流!如同挣脱束缚的孽龙,缠绕在晏临手臂上,
发出饥渴的嘶鸣!那暗紫光芒映照下,晏临的脸庞半明半暗,眼底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绝对的冷静和一种近乎残忍的专注。金属巨人的攻击到了!赤红的热熔金属针暴射而至!
晏临不格不挡,手腕翻转,长刀由下至上,斜撩而出!暗紫的能量流与赤红金属针洪流对撞!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发生的是更诡异的一幕——暗紫能量流所过之处,
那些炽热狂暴的金属针如同遇到了骄阳的冰雪,瞬间消融、分解,
被那暗紫能量贪婪地吞噬、吸收!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去势不止!
暗紫刀芒如同撕裂薄纸般,轻易切开了金属巨人由厚重装甲构成的躯体!无声无息。
金属巨人前冲的动作猛然僵住,暗红的核心疯狂闪烁,发出急促尖锐的警报杂音!滋啦——!
暗紫刀芒掠过它的核心!那旋转的核心瞬间黯淡、崩解,同样被刀芒吞噬殆尽!
庞大的金属躯体失去了所有能量和支撑,哗啦啦散落一地,
变回一堆彻底死寂、毫无灵性的废铁,甚至比之前更加锈蚀斑驳。
第二把刀出的暗紫能量流如同饱餐一顿的毒蛇,缓缓缩回刀身之内。
刀鞘上的纹路光芒渐渐隐去,但那满足的、慵懒的搏动感,却清晰地传递到晏临掌心。
晏临落在地上,微微喘息。脸色苍白了一瞬,那被抽取“存在感”的虚弱短暂袭来,
又很快被妖刀反馈回来的一种冰冷的充盈感取代。他甩了甩刀身上并不存在的血迹,
归刀入鞘。发出满足低鸣的,是第二把刀。庙外,废铁堆积如山。更远处,
那尖锐的嗡鸣声似乎停顿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注意到了这里的异常。晏临抬头,
望向灰蒙蒙的天空,裂开的云层背后,那巨大的、非人的阴影似乎更加清晰了。他低头,
看着手中一短一长两把妖刀。然后,目光投向了放在干草堆最里面,
那剩下的十一把依旧沉寂的刀。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第三把刀的刀鞘。这一把,
鞘身布满细密的鳞片状纹路,触手温热,甚至能感觉到极其缓慢的、如同呼吸般的起伏。
“后面的刀……”晏临重复了自己之前的话,眼底深处,一点幽光无声燃起。“代价付不起?
”他像是在问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破庙之外,是人类文明崩塌的哀嚎与怪物的嘶鸣。
破庙之内,握着十三把妖刀的男人,缓缓勾起唇角。“总会有……付得起的家伙出现。
”4破庙里,晏临指下那第三把刀的温热鳞片纹路,仿佛活物般轻轻起伏。庙外,
金属巨人的残骸仍在雨中滋滋作响,冒着最后的青烟。
但那股被第二把刀吞噬核心后骤然降临的、来自高天之上的“注视”,却并未消散。
反而……更沉重了。像无形的巨手按壓着整個天空,雲層壓得更低,污濁的氣流不再翻滾,
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粘稠的凝滯感。那尖銳的嗡鳴聲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對的、令人心臟都要停跳的寂靜。雨,停了。不是自然的停歇,
而是像被按下了暫停鍵,雨珠懸浮在半空,折射着天地間最後一點昏沉的光。
晏臨緩緩站起身,走到廟門口。他抬頭。只見那昏黃的天幕之上,裂開的雲層縫隙後,
那巨大的、難以名狀的陰影並未離去,反而更加清晰。它不再遊弋,而是定格在了那裡,
陰影的輪廓蠕动着,調整着。與其說是生物,
更像某種巨大到無法想像的、冰冷無情的……儀器,正在調整焦距,重新鎖定。
剛才第二把刀吞噬金屬巨人核心時爆發出的那股異常能量波動,像黑夜中的烽火,
過於醒目了。吱嘎——令人牙酸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不是一隻,是十隻,數十隻!
剛才那種由廢棄軍械熔鑄而成的金屬巨人,從更遠處的廢墟、裂縫中爬起,
它們暗紅的核心齊刷刷亮起,全部對準了破廟的方向!它們沒有立即衝鋒,
而是如同接受指令的士兵,邁着整齊而沉重的步伐,開始合圍!
咚咚咚的腳步聲敲打着凝固的大地,如同敲響死亡的戰鼓。這還不是全部。
天空那巨大的陰影之下,空間再次扭曲,這一次,不再是製造金屬巨人那種粗糙的活兒。
三個散發着柔和白光的光球,無聲無息地從扭曲的空間中浮現。它們約莫人頭大小,
表面光滑無比,沒有任何可見的器官或武器,只有純粹的、冰冷的、毫無生命氣息的光。
它們出現的瞬間,下方正在合圍的金屬巨人動作齊齊一頓,暗紅的核心光芒都收斂了幾分,
彷彿帶着某種敬畏。光球緩緩降落,懸停在破廟前方百米左右的半空中,呈品字形排列。
沒有攻擊,沒有掃描。其中一個光球,表面流光微微一轉,投射出一道淡白色的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