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荆棘与月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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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之第一次在射击场见到苏砚时,对方正用一把伯莱塔92F顶着靶心。

银色枪身在射灯下泛着冷光,她指尖叩动扳机的瞬间,鬓边那枚碎钻发夹晃了晃——像雪地里落了点月光,偏又裹着淬冰的锐气。

“新调来的?”

沈砚之咬着烟,没点火,烟蒂抵在唇间。

她是行动科的老牌探员,刚从金三角追了三个月毒枭回来,警服袖口还沾着没洗干净的泥。

苏砚回头,睫毛很长,眼尾微微上挑,笑时却没什么温度:“苏砚,情报科。”

她收了枪,子弹壳从枪膛里弹出来,“叮”地落在地上,滚到沈砚之脚边。

沈砚之弯腰捡起,黄铜壳子还带着余温。

“听说你把上一任科长的黑账捅到了督查室?”

她挑眉,“够狠。”

“分内事。”

苏砚擦着枪身,语气淡得像水,“不像沈队,追毒枭追得差点把命丢在雨林里,回来却连份完整的证词都交不出。”

烟蒂在齿间转了个圈。

沈砚之知道她意有所指——上次行动的关键证人在她眼皮底下被灭口,现场只留下半枚带鸢尾花纹的袖扣,而那袖扣,和苏砚办公桌笔筒里插着的那枚,样式差不离。

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局里给她们派了个联合任务,查一桩文物走私案。

接头地点在城西的旧剧院,沈砚之扮成买主,苏砚扮成她的助理。

后台的化妆镜蒙着层灰,沈砚之对着镜子描眼线,笔尖顿了顿:“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

苏砚正往耳垂上戴珍珠耳坠,闻言轻笑:“沈队该担心自己——上次证人死前,你是不是也这么跟他说的?”

耳坠的珍珠凉得像冰。

沈砚之猛地转身,手腕扣住她的后颈就往镜子上按。

镜面“咔嚓”裂了道缝,苏砚的脸贴在碎玻璃上,却没挣扎,反而偏过头,唇擦过沈砚之的下颌:“急了?”

温热的呼吸落在皮肤上,沈砚之像被烫了似的松开手。

苏砚首起身,指尖擦掉脸颊上的玻璃碴,珍珠耳坠晃了晃:“买家快到了。”

交易在剧院的包厢里进行。

买家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递过来的锦盒里装着枚青铜爵,爵身上的云纹是上周刚失窃的那批文物里的。

沈砚之正想给埋伏在外的同事发信号,苏砚忽然伸手按住她的手,指甲掐进她的掌心:“这爵是仿的。”

男人脸色骤变。

沈砚之没明白,却见苏砚从包里掏出个放大镜,照着爵底的铭文:“‘永宝用享’这西个字,真迹的‘享’字最后一笔是圆的,你这是尖的。”

络腮胡骂了句脏话,掀翻桌子就往外冲。

沈砚之拔枪追出去,却被苏砚拽住:“别追!

他是诱饵。”

“你早就知道?”

沈砚之瞪她。

“情报科比行动科多的就是耐心。”

苏砚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上面是个地址,“真正的仓库在城郊的废弃酒厂。”

酒厂的铁门锈得厉害,沈砚之踹开门时,闻到股浓烈的消毒水味。

仓库深处堆着几十个木箱,最上面的箱子敞着,里面全是碎成块的文物——和上次证人被灭口的现场一样,地上撒着几朵风干的鸢尾花。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苏砚蹲下身,指尖捏起片花瓣,“这花,只在城南的私人花圃里有。”

沈砚之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就往外跑。

苏砚追上来:“你去哪?”

“去你家。”

沈砚之的声音发沉,“你笔筒里的袖扣,花圃的主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苏砚的脚步顿了顿。

月光从仓库的破窗照进来,落在她脸上,一半亮一半暗:“是我父亲。”

沈砚之愣住了。

“他年轻时是考古学家,后来走了歪路。”

苏砚的声音很轻,“上次那个证人,是他的得力助手。

我没杀他,只是想从他嘴里套出仓库的位置。”

她抬头看沈砚之,眼尾泛红,“沈队,我没骗你。”

话音刚落,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声。

苏砚的父亲带着人来了,手里举着枪,对准苏砚:“孽障,居然敢出卖我!”

沈砚之把苏砚往身后一拉,子弹擦着她的胳膊飞过,钉在木箱上。

混乱中,她瞥见苏砚摸出把小巧的手枪,对准了她父亲的方向——却在扣扳机的瞬间,被沈砚之按住了手腕。

“别脏了你的手。”

沈砚之咬着她的耳朵说,然后猛地把她推开,自己举着枪冲了上去。

枪战的火光映亮了仓库的天花板。

沈砚之射中了苏父的胳膊,却被他的手下从背后砸中了后脑。

她倒在地上时,看见苏砚扑过来,裙摆沾了她的血,像开了朵红得凄厉的花。

“沈砚之!”

苏砚的声音在抖。

沈砚之想笑,却咳了口血。

她伸手摸了摸苏砚鬓边的碎钻发夹,冰凉的:“下次……别戴这么亮的东西,容易被盯上。”

苏砚没说话,只是把她往怀里抱得更紧。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沈砚之靠在她怀里,听着她的心跳,忽然觉得——那些针锋相对的日子,那些藏在狠话里的在意,或许早就不是“相杀”了。

沈砚之在医院躺了半个月。

苏砚每天都来,带着她熬的粥,粥里总放着她不爱吃的香菜,却会在她皱眉时,默默把香菜挑出去。

“你父亲认罪了。”

沈砚之喝着粥,含糊地说。

“嗯。”

苏砚坐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连成条没断,“他说,当年偷文物,是为了给我妈治病。”

苹果皮掉在盘子里。

沈砚之看着她的侧脸,忽然伸手,指尖碰了碰她耳后的疤痕——是上次在剧院被玻璃碴划的。

苏砚的手顿了顿,没躲。

“喂,苏砚。”

沈砚之收回手,“等我出院了,射击场比一场?”

苏砚把苹果切成块,递到她嘴边:“好啊。”

她笑的时候,眼尾的弧度软了些,“这次,我让你三枪。”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苹果块上,亮得像碎金。

沈砚之张嘴咬了一口,甜得发腻——原来荆棘丛里,也能长出月光似的温柔。

只是她们都懂,往后的路还长,或许还会有猜忌,有试探,但这一次,她们会牵着对方的手,一起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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