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不再仅仅是那个为情所困、哀悼逝去爱恋的女子。
刀锋的寒意和血腥气让她清醒地认识到，她的存在本身，已成了一场旋涡，牵扯着看不见的势力，危及性命。
霍去病的监视（或者说保护）并未撤去，她能感觉到那些隐在暗处的视线。
这并未让她感到安全，反而更觉窒息。
她像被困在透明囚笼里的鸟，一举一动都被人窥视，而笼外是更危险的猎食者。
她不能再被动下去。
无论那段记忆对他而言是否重要，无论历史能否改变，她必须知道自己为何被追杀，必须找到一线生机。
她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周围，留意每一个细微的动静，倾听巷议流言。
她不再终日沉浸在悲伤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纷乱的线索。
霍去病……史书……死士……还有那日他看到她手中布条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与困惑。
那困惑做不得假。
他或许不记得她，但那布条，显然触动了他潜意识里的某些东西。
否则，以他冠军侯之尊，何必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如此关注，甚至派人监视保护？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劈开她混乱的思绪——如果……历史的修正并非完美无缺呢？
如今那些被强行抹去的记忆，并非彻底消失，而是被深埋，留下了某些……痕迹？
比如，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一种无法解释的心痛。
一种对特定地点、特定物品的反应。
就像他对那块布条。
希望如同死灰下的火星，微弱却顽固地重新闪烁起来。
她需要再次试探他。
不是像上次那样情绪失控的指控，而是更冷静、更精准的***。
她需要找到更多能触发他深层记忆的东西。
她回想起他们在那废弃窝棚里共度的日子。
除了那布条，还有什么？
她闭上眼，努力回忆。
冰冷的雨水……篝火……烤热的干粮……还有……歌声！
她猛地睁开眼。
那时他高烧不退，胡话连连，有时是喊杀，有时是模糊的呓语。
有一次，夜深人静，他烧得浑身滚烫，却极其微弱地、断断续续地哼起一段调子。
那调子苍凉古朴，带着边塞的风沙气息，她从未听过，只觉得心口发酸。
她当时以为是他无意识的***，此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