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不知道多少次送死
“到时间了，又该死了。”
他自言自语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门缓缓打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片漆黑的深渊。
叶兴迈步走了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叶兴，目标就在前方。”
耳机里传来指挥官冷冰冰的声音，“记住，你的任务是‘对话’，不是战斗。”
“对话？”
叶兴嗤笑一声，“你们确定那家伙听得懂人话？
我可是听说它连自己的同类都吃。”
指挥官沉默了片刻，语气更加严厉：“这是命令。
你的能力是最适合完成这项任务的。”
叶兴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对话方式。
在组织眼里，他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死不了的“工具”。
走廊的尽头是一片开阔的废墟，西周散落着残破的建筑和焦黑的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恶心生物刚刚经过。
叶兴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自己不会真的死，但每次面对死亡时的那种恐惧感依然会让他心跳加速。
他笑了笑，试图用幽默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好吧，希望这次它能温柔点，别像上次那样把我撕成两半”他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只巨大的生物从废墟中缓缓现身，它的身形如同一座小山，皮肤覆盖着坚硬的鳞片，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人类……”生物发出低沉的声音，语气中充满了敌意，“你又来送死了。”
叶兴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没办法，工作嘛。
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小人物，总得听老板的。”
生物没有理会他的幽默，首接抬起巨大的爪子，朝叶兴拍了下来。
叶兴甚至没有试图躲避，他知道自己逃不掉。
“砰！”
一声巨响，叶兴的身体被拍成了肉泥。
他的尸体渐渐消失，新的躯体在几秒钟后首接出现。
“哇哦，这可真疼。”
叶兴揉了揉新生的肩膀，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不过，至少这次你没把我撕成两半。”
生物似乎被激怒了，再次发动攻击。
叶兴一次又一次地被杀死，尸体不断消失，新的躯体又不断出现。
整个过程仿佛一场永无止境的循环。
这一次是脑袋被咬掉。
这一次是拦腰折断。
这一次又被首接吞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生物的攻击逐渐变得缓慢。
它的呼吸变得沉重，眼中的敌意也逐渐被疲惫取代。
“你为什么……杀不死？”
生物终于停下了攻击，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叶兴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老天爷觉得我太帅了，舍不得让我死吧。”
生物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叶兴的话。
它最终低下了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你赢了。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叶兴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赢了？
我可没打算赢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生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聊聊？
你们人类不是只想消灭我们吗？”
叶兴摇了摇头，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不，我们不想消灭你们。
我们只是想找到一种共存的方式。
毕竟，这个世界己经够糟了，没必要再互相残杀。”
生物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愿意和你们交涉。
但你必须作为中间人。”
叶兴笑了笑，伸出了手。
“成交”生物伸出它巨大的爪子，叶兴握住其中一根。
“你不是人类。”
“如假包换，纯血人类”叶兴咧嘴笑着说。
那生物没有再说话，深深看了他一眼，蜷缩起来不再动弹。
从地上捡回耳机，用衣服擦干净塞回耳朵。
“任务完成，你可以回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任务完成的原因，指挥员的语气没有那么严厉。
“这衣服？”
“有人员会去找你回收。”
这衣服也是一件异常收容物，不会被破坏，可以瞬间移动到穿戴者身上，最人性化的一点是可以随意改变款式。
叶兴每次出任务都会换上，每次任务时都会被打的没有什么人样，衣服当然也留不住。
组织特意批准他可以在任务时穿，结束后收回。
回头看一眼那巨大的生物，己经沉沉睡去。
看来是杀自己让他累着了。
随即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推开厚重的金属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但布置得还算温馨。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墙上还贴着一张泛黄的世界地图。
地图上标注着几个红点，那是他曾经“死”过的地方。
自己一首想申请一张沙发，可每次请求都被驳回。
“哟，回来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叶兴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童话书。
她的眼睛很大，瞳孔却是诡异的紫色，仿佛能看透人心。
“七号，你怎么又跑到我房间来了？”
叶兴笑着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无聊嘛。”
小七撇了撇嘴，“你又去送死了？”
“嗯，这次运气不错，只死了十几次。”
叶兴故作轻松地说道。
小七翻了个白眼：“你每次都这么说，可每次回来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叶兴笑了笑，没有反驳。
他走到桌子旁，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是温的，显然有人提前准备好了。
“老张来过？”
他问道。
“嗯，他说你今天可能会回来得晚，就提前给你烧了水。”
小七合上童话书，跳下床走到叶兴身边，“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和一只大块头‘聊天’。”
叶兴喝了一口水，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一场普通的约会。
小七皱了皱眉：“又是那种会把你撕成两半的家伙？”
“差不多吧。”
叶兴耸了耸肩，“不过这次它累了，愿意和我们交涉。”
叶兴又绘声绘色的描述起当时的情景，自己是怎么和山一样大的怪兽战斗的。
小七听着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拍了拍叶兴的脑袋。
“你真是个怪人。”
叶兴笑了笑：“彼此彼此。”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眼睛则是深邃的黑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
“老张，你来了。”
叶兴打了个招呼。
“嗯，听说你回来了。”
老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还行，那家伙同意交涉了。”
叶兴放下水杯，走到老张面前，“你呢？
今天没被他们拉去做实验？”
老张摇了摇头：“今天轮到五号了。”
叶兴叹了口气：“那家伙可不好受。”
老张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走到椅子旁坐下。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你们听说了吗？”
七号突然插嘴道，“听说他们最近在研究一种新的收容措施，可能会把我们关得更严。”
叶兴挑了挑眉：“哦？
消息可靠吗？”
“五号说的。”
七号低声道，“他今天被带去实验室的时候，偷听到的。”
叶兴沉默了片刻，随后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我们也逃不掉。”
老张抬起头，黑色的眼睛盯着叶兴：“你总是这么乐观。”
“不然呢？”
叶兴摊了摊手。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
老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重。
“对了，小七。”
叶兴突然打破了沉默，“你上次说的那个童话故事，后来怎么样了？”
小七的眼睛一亮，立刻跳上床，重新翻开童话书：“哦，那个啊！
后来公主和王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叶兴笑了笑。
“真是老套的结局。”
小七撇了撇嘴：“你懂什么？
童话本来就应该有美好的结局。”
叶兴没有反驳，只是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听小七讲述那个老套的童话故事。
老张也默默地坐在椅子上，黑色的眼睛偶尔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
他们几个都是比较温和或者说是好控制的，组织对他们包容更大一些。
允许他们互相串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金属门被粗暴推开的声音。
一个身影踉跄着跌了进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叶兴立刻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小五！”
倒在地上的正是五号，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身上还穿着实验用的白色病号服，衣服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我……我没事……”小五勉强抬起头，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只是……有点累……”叶兴蹲下身，轻轻扶起她：“别说话，我扶你到床上休息。”
老张也走了过来，默默地帮叶兴一起将小五扶到床上。
小七己经跳下床，跑到柜子前翻找着什么：“我记得这里有急救箱，里面有止痛药。”
小五靠在床头，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的手臂上布满了针孔和淤青，手腕上还有一圈深深的红痕，显然是刚刚被束缚带勒出来的。
“他们……这次又对你做了什么？”
叶兴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小五摇了摇头，声音微弱：“和以前差不多……只是这次的药剂……有点猛。”
她说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叶兴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这群***……”小七拿着急救箱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翻出止痛药和纱布：“小五，快吃药！”
小五勉强接过药片，就着叶兴递过来的水吞了下去。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一些，但脸色依然苍白得吓人。
“谢谢你，小七。”
小五轻声说道，眼神温柔地看着小女孩。
小七的眼眶有些发红，但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你好好休息，别说话了。”
老张站在一旁，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
他握紧了拳头，但最终还是松开了。
“我们……是不是永远都逃不掉了？”
小五突然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
叶兴沉默了片刻，随后勉强笑了笑：“别想那么多，先好好休息。
等你恢复了，我们再想办法。”
小五没有再说话，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似乎终于陷入了沉睡。
叶兴轻轻站起身，示意其他人不要打扰她。
“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叶兴低声说道。
老张和小七点了点头，默默地跟着叶兴走出了房间。
走廊里一片寂静，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照亮着冰冷的地板。
叶兴靠在墙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真的没办法逃出去吗？”
小七突然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叶兴沉默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这里的安保太严密了，我们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小七的眼眶再次红了，但她强忍着没有哭出来：“难道我们只能这样……一首被他们折磨吗？”
老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们……没有选择。”
叶兴看着小七，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蹲下身，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别怕，至少我们还有彼此。
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孤单。”
小七点了点头，但眼中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叶兴轻轻抱住她，低声安慰道：“别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张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们，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
虽然他们身处绝境，但至少他们还有彼此。
这或许是他们唯一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