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楚王妃

皇中宫 她的处女作 2025-04-21 18:4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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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后的第三日,金缕殿的琉璃瓦上还凝着未化的残雪,项蒲荣对着铜镜描眉,笔尖在眉尾轻轻一顿——那里有处几乎看不见的浅疤,是前世初遇魏阳时被芦苇划破的,此刻却在凤凰佩的微光下泛着淡金。

“娘娘,宋贵人求见。”

清露的通报打断思绪——项蒲荣放下螺子黛,看见穿月白襦裙的女子立在殿门口,鬓间只别着支素银簪,簪头雕着半朵未开的梅。

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见宋玉软,原主记忆里并无此人,想来是近日新入宫的宠妃。

“臣妾见过王后。”

宋玉软的礼行得端正,却未按惯例跪坐,腰杆挺得笔首,像株拒霜的寒梅。

项蒲荣注意到她袖口绣着极小的药草纹,正是《千金方》里记载的“忘忧草”,与她清冷淡然的气质倒也相合。

“宋妹妹不必多礼。”

项蒲荣指了指身边的锦垫,“听闻妹妹善制香,昨日陛下赞你调的‘踏雪寻梅’香,连太液池的冰都化得快些。”

她故意提起魏阳的宠爱,却见宋玉软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苦涩,转瞬又被清高掩住。

殿外突然传来喧哗,穿湖蓝锦袍的男子踏雪而来,腰间玉坠刻着双鹤衔芝纹,正是西王爷魏湛。

项容在原主记忆里寻到碎片:十岁那年随父进宫,曾在梅林见过偷酒的小王爷,彼时他往她手里塞了颗蜜饯,笑着说“小嫂嫂日后若被皇兄欺负,便来告诉我”。

“皇嫂安好。”

魏湛的礼行得随意,眼角余光却扫过宋玉软,唇角笑意更深,“这位便是新得圣宠的宋贵人?

果然如皇兄所言,有‘林下之风’。”

他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坠,双鹤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己故楚王妃的信物,原主记得,魏湛的生母正是楚王妃的胞妹。

宋玉软的脊背绷得更首,忽然福了福身:“王爷谬赞,臣妾不过是乡野女子,不懂风月。”

她转身向项蒲荣告辞,袖中飘落半张药方,项蒲荣眼尖地看见上面写着“远志三钱,当归二钱”——正是安神补气的方子,却多了味不该出现的“钩吻”。

“妹妹的药方似乎有误。”

项蒲荣捡起药方,指尖划过“钩吻”二字,“此草有毒,若与当归同煎,恐生寒毒。”

宋玉软的脸色微变,急忙接过药方:“王后谬言,臣妾不过是照着家里的老方子抓药……”话未说完,己匆匆离去,素银簪上的梅花在风雪中晃出残影。

魏湛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轻笑出声:“皇嫂果然心细,这宋贵人的父亲,可是江南有名的‘毒医’宋之涣。”

他凑近半步,声音压得极低,“三年前楚地大疫,宋之涣曾用钩吻入药,救活百人,却也毒死三十人,此事,皇兄可曾告诉过你?”

项蒲荣心中一凛,原主记忆里,三年前魏阳确曾微服出访楚地,归来后便常对着地图出神。

她摸着凤凰佩,感受着魏湛话语里的试探:“西弟说笑了,本宫只知,医者仁心,用药如用权,全在一心。”

她故意将“权”字咬得极重,看见魏湛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午后,项蒲荣带着清露往御花园赏梅,却在素心梅林撞见魏阳与宋玉软。

皇帝穿着常服,手中握着卷《齐民要术》,正指着梅枝向宋玉软解说嫁接之法,袖口沾着几点朱砂,分明是方才批改奏折时留下的。

“王后怎的来了?”

魏阳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慌乱,却在看见项蒲荣眉间朱砂痣时,眼底闪过温柔。

“宋贵人说素心梅开得像她家乡的雪,朕便带她来瞧瞧。”

宋玉软低头行礼拜见,项蒲荣却注意到她颈间戴着块碎玉,纹路竟与魏湛的双鹤坠相似。

“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在太液池刻的‘同心’二字?”

项蒲荣忽然开口,目光落在宋玉软的碎玉上,“臣妾昨日去瞧了,字迹虽被风雨侵蚀,却比从前更深了些——大约是陛下日日惦记,连石头都懂君心。”

魏阳愣住,忽然笑出声来,指尖划过她鬓角:“阿荣倒像变了个人,从前你总说‘后宫事不必劳陛下挂心’。”

他转向宋玉软,语气淡了几分,“宋贵人既爱梅,便让内务府送些素心梅去你的芙蕖殿,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的碎玉,“宫中忌讳多,贵人还是少戴前朝旧物为好。”

宋玉软的身子猛地一颤,碎玉从颈间滑落,滚进雪堆里。

项蒲荣弯腰捡起,发现碎玉内侧刻着极小的“楚”字——正是楚王妃一脉的印记。

魏湛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宋之涣与楚王妃曾是旧识。”

她忽然明白,为何魏阳会对出身平凡的宋玉软另眼相看。

入夜,项蒲荣在金缕殿翻阅《楚氏宗谱》,凤凰佩突然发烫,映得宗谱某页泛出荧光:“楚王妃有妹,嫁与魏国宗室,其子魏湛,小字‘鹤鸣’。”

她想起白日魏湛摩挲双鹤坠的模样,指尖不自觉地划过“魏湛”二字——这个看似风流的王爷,竟与楚王妃有血缘之亲,而宋玉软的碎玉,很可能是楚王妃当年的信物。

“娘娘,西王爷送了盆绿梅来。”

清露抱着青瓷盆进门,梅枝上系着张字条,是魏湛的字迹:“当年梅林初见,皇嫂爱吃的蜜饯,如今换作绿梅——苦尽甘来,方得始终。”

项蒲荣摸着冰凉的瓷盆,忽然想起十岁那年,魏湛塞给她的蜜饯里,藏着颗极小的鹤形银饰,与他今日的玉坠如出一辙。

更鼓敲过子时,项蒲荣听见窗外传来夜莺啼叫,三长两短——正是凤羽卫的暗号。

她披上斗篷,在梅树下见到个蒙面暗卫,呈上的密报让她瞳孔骤缩:“宋贵人每月十五必往冷宫偏僻处,与一戴双鹤坠的男子私会。”

“去查那男子身份。”

项蒲荣将密报投入炭盆,火光映着她眉间朱砂痣,“另外,盯着西王爷的动向——尤其是他与楚地的书信往来。”

暗卫领命而去,她望着飘落的梅花,忽然明白魏湛今日提起宋之涣的深意:他在试探,新王后是否还记得楚王妃一脉的旧事。

次日晨省,项蒲荣在椒房殿见到了新晋的宋玉软。

贵人依旧穿着素色衣衫,却在鬓间多了支凤凰纹银簪——正是昨日她从雪堆里捡回的碎玉所制。

项蒲荣注意到魏阳看见簪子时,指尖在御案上轻轻叩了三下,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臣妾谢王后赠簪。”

宋玉软的声音里多了丝恭敬,“昨日在梅林,臣妾才知,这碎玉原是先楚王妃的贴身之物。”

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臣妾父亲曾受楚王妃大恩,如今不过是……”“不过是替西王爷传递消息?”

项蒲荣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宋贵人可知,楚王妃一脉当年因‘谋逆’罪被诛,西王爷虽侥幸存活,却终生不得染指兵权——你戴这碎玉,是想让陛下想起旧事,还是……”她顿了顿,望向魏阳,“还是有人想借你的手,挑动陛下与西弟的猜忌?”

殿中空气骤然冷凝,魏阳放下朱笔,目光在宋玉软和项蒲荣之间流转。

宋玉软突然跪下,素银簪上的凤凰纹在晨光中碎成光斑:“王后明鉴!

臣妾只是想替父亲偿还楚王妃的恩情,从未想过……”“起来吧。”

魏阳的声音里带着疲惫,“朕早知道你是西弟推荐的人,只是想看看,他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他望向项蒲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阿荣如今倒像朕的谋士了,当年在太液池,若你早有这般机锋,朕也不必费这么多心思。”

项蒲荣心中一惊,原来魏阳早就知道宋玉软与魏湛的关联,却故意将她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钓出背后的线。

她忽然想起现代看过的权谋剧,帝王之术,从来都是制衡之术——魏阳看似宠爱宋玉软,实则是在利用她,试探西王爷的野心。

“陛下谬赞,臣妾不过是不想让梅花蒙尘。”

项蒲荣望着殿外的素心梅,忽然想起魏湛送的绿梅,“就像西王爷送的绿梅,虽生在寒冬,却自有风骨——有些人,表面风流,实则……”她故意不说完,让余韵在殿中流转。

魏阳忽然轻笑,起身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昨夜翻阅宗谱时留下的:“阿荣可还记得,朕曾说你是朕的‘金缕凤’?

如今这只凤,终于肯展开羽翼,替朕看清这殿角的阴影了。”

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多年未有的坦诚,“西弟这些年广结江湖术士,又与楚地旧臣往来,朕早想让你帮朕盯着他,只是从前的你……”“从前的臣妾,困在‘结发夫妻’的幻梦里,看不见陛下的苦衷。”

项蒲荣接过他的话,指尖轻轻扣住他的手腕,感受着帝王的脉搏,“现在的臣妾,既是你的王后,也是你的妻往后的路,我们并肩走,如何?”

魏阳眼中泛起涟漪,忽然低头,在她眉间朱砂痣上落下一吻:“好,并肩走。”

这是三年来,他们第一次在朝堂之外,以夫妻的身份对话,窗外的素心梅恰好绽放,冷香混着龙涎香,在金缕殿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而此刻的芙蕖殿,宋玉软望着案上的碎玉簪,忽然想起西王爷魏湛的叮嘱:“项蒲荣若问起碎玉,便说受楚王妃之恩——她若真是从前的那个她,定会念及旧情;若不是……”她摸着簪头的凤凰纹,忽然冷笑,“这金缕王朝的水,比太液池的冰还深,你我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深夜,魏湛坐在王府书房,望着手中的密报:“王后今日召见凤羽卫,调取了楚地三年前的疫案。”

他指尖划过“项蒲荣”三个字,想起十岁那年在梅林遇见的小女孩,明明怕得发抖,却倔强地不肯哭,像极了此刻金缕殿里那个眼中有光的王后。

“王爷,宋贵人传来消息,陛下己对您起疑。”

暗卫的通报打断思绪,魏湛却笑了,双鹤坠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起疑便对了,皇兄越是防着我,便越会重用皇嫂,而皇嫂越是聪慧,便越会发现……”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墙上的地图,楚地版图被朱砂圈住,“便越会发现,当年的楚地大疫,根本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雪又下了起来,金缕殿的琉璃瓦上,新雪覆盖了旧痕。

项蒲荣摸着融合后的凤凰佩,听见心底有两个声音在低语:一个是原主项蒲荣的担忧,怕这朝堂权谋伤了夫妻情分;一个是现代项容的冷静,知道在这金缕王朝,唯有握紧手中的剑,才能护住想护的人。

她望向熟睡的魏阳,看见他眉间微蹙,像藏着万千江山。

忽然明白,所谓“相敬如宾”从来不是帝王夫妻的归宿,唯有同心同德,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与朝堂,走出一条属于双魂的路——就像窗外的梅与雪,看似对立,却共同成就了冬日的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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