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追我五年,我们在一起十年。第一年。沈家那些反对我们的人,
都被他用强硬手段压了下去。第二年。我为了救他手骨受伤,
他高调宣布我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要护我一辈子。第三年。他带回了林安安,
那双桃花眼看着我依旧温柔,可说的话却刀刀割我的心:“安安是当年冒着大火救我的恩人,
我刚找到她,希望以后你也要像我一样照顾她。”十年前,
不是我冒死从大火中救出沈修瑾的吗?怎么会成了她?
直到她拿出了我当年火场碎裂的一半玉佩。与沈修瑾手中捡到的那一半完美契合。十年后,
他为了这个顶替我的女人林安安。亲手折断我赖以画的手。只为——逼我向林安安下跪认错。
承认是我弟弟对她“意图不轨”。......1“苏玥念,一分钟,
滚过来给安安下跪道歉!”电话里,沈修瑾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厉害。
“否则,”他顿了顿,语气里是直接的威胁,“我就把你弟弟送进北郊精神病院。
”北郊精神病院,所有精神病人的地狱,有去无回。五分钟前,我弟弟苏辰的所有医疗资源,
已被他一通电话全部掐断。几天前,我弟弟苏辰撞见了林安安的秘密。
他录下了她亲口承认冒名顶替我的录音。可证据还没到我手上,林安安就反手设计,
哭着向沈修瑾告状,污蔑我弟弟对她“意图不轨”,还叫保镖打伤了他。现在,
林安安装作受了惊吓,正住进了沈修瑾的私人医院。我弟弟哭着给我发来信息。姐姐,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说我欺负她,我只是想给你讨一个公道。弟弟从小就是我的守护神,
十五岁那年为救落水的我,大脑缺氧受损,精神出了问题,父母去世后更是严重。他是有病,
但他不傻,我更了解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沈修瑾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这是他第三次逼我。第一次,他问我凭什么污蔑安安。第二次,他吻着我的唇,
声音却温柔得残忍:“念念,道歉,别逼我。”今天是第三次——他用我弟弟的命来威胁我!
“沈修瑾......”我痛苦地喊着他的名字。“那是我弟弟,我唯一的亲人了。
”“他虽然精神自闭,但他绝不会做出不轨之事,他是无辜的......”他走近一步,
手抚上我的脸,指尖冰凉。“是吗?那你污蔑安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也是无辜的?
”我红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沈修瑾,林安安在陷害我弟弟!你现在为了护她,
要毁了我弟弟的一生?”沈修瑾眸里没有一丝波动:“念念,我亏欠安安,但我也爱你。
”爱我?我死死咬着唇,只觉得荒谬。“你弟弟对我的救命恩人动了龌龊心思,
我不能让你毁了安安。”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我,声音冷硬。“我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
谁也不能伤害她。”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像一种施舍。“至于你,
跟了我十年,我会补偿。但你弟弟,动了我的救命恩人,不可饶恕。”他说过,
对林安安只是报恩。说过,我才是他唯一爱的人。可如今,为了林安安的“救命之恩”,
他竟要用我弟弟的一辈子去报答?我红着眼看着沈修瑾,
用尽力气最后问他:“如果我不同意,你真的会为了林安安,一个骗子,毁掉我唯一的弟弟?
”沈修瑾的目光锁住我,修长的手指已经拿起了手机。“念念,你可以试试!”瞬间,
我眼眶红了。我颤抖着,一步步走向林安安。膝盖弯曲,重重跪在了地上。“对不起。
”声音落下的同时,沈修瑾立刻从病床上扶起了林安安,将她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他看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可不等我看清,就急匆匆地护着林安安离开了。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那辆黑色宾利绝尘而去。膝盖的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却远不及心口的半分寒冷。沈修瑾,从我跪下的这一刻起,我们就完了。
2我也曾拥有过他的温柔。有次为修复古画累倒,他抱着我,一边骂我“蠢货”,
一边笨拙地给我喂水。他曾许诺买下城中最好的画廊送给我。那时的他,眼里的星光是真的。
可转眼,他亲手将那间还在装修的画室,送给了同样“爱好艺术”的林安安。我所有的爱恋,
都成了一个笑话。我和沈修瑾,该彻底结束了。我从地上爬起来,
拨通了当年火灾唯一的目击者,张婶的电话。“张婶,求求你,只有你知道真相。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传来一声叹息:“姑娘,不是婶子不帮你,
是那沈先生......我们惹不起啊。”我明白她的顾虑。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赶去另一家医院看弟弟,却在病房门口被几个黑衣保镖拦住。“苏小姐,
沈总有请。”我被直接“请”到了沈修瑾位于市中心顶层环球大厦的办公室。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色阴沉。他手里拿着的,赫然是我的手机。“联系证人?
还想找媒体曝光污蔑她?准备报复安安?”他将手机狠狠砸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
发出一声巨响。“苏玥念,我真是小看你了!我没想到你这么歹毒!”我看着他,
心脏一寸寸地冷下去,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没有。”他根本不听,
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按住她!”他冰冷地对身后的保镖下令。两个保镖上前,
将我死死按在冰冷的地上。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沈修瑾走到我面前,
从桌上拿起我视若生命的画笔,那是我花光了半年积蓄才从德国定制回来的。他当着我的面,
一根,一根,用一种近乎残忍的、慢条斯理的速度,将它们全部折断。
“咔嚓、咔嚓......”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像在敲碎我的骨头。我瞪大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不要......沈修瑾......”他充耳不闻,
直到所有画笔都变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废料。然后,他猛地抬起脚,那双锃亮的皮鞋,
狠狠地踩向我的右手。“啊——!”骨头碎裂的剧痛传来,我疼得眼前一黑。他却蹲下身,
用鞋尖碾磨着我的掌骨,欣赏我的痛苦。冰冷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
轻得像情话:“这是你欠安安的。”我天生手指敏感。以前,沈修瑾把我视若珍宝,
连牵手都小心翼翼。多少次温存之后,他都喜欢在我怀里感叹。“念念,
你的手是上天赐予的礼物,我要一辈子好好护着。”现在,他曾经无比眷念的,
都被他亲手毁个干净。这些可笑的誓言......大概只有在回忆中,
才是真的......他停下来,甚至抬手抚了抚我的脸,语气温柔。“别怕,只是小伤。
我会给你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保证你的手恢复如初。”我痛得浑身痉挛,冷汗湿透了衣背,
眼前阵阵发黑。我后悔了。后悔十年前,为什么要去救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3我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看向他。“沈修瑾,我们两清了吗?”沈修瑾听到“两清”,
瞬间脸色沉了几分,接着温柔地说。“念念,你是我要爱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两清。
”我望着他眼底的深情,深吸一口气。
终于问出了那个在心底盘桓了无数次、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沈修瑾,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沈修瑾那双桃花眼暗了,却把我抱得更紧了几分,
安抚的唇吻着我的额头。“傻瓜,你胡说什么。你永远是我沈修瑾今生唯一想娶的女人。
”“只是......安安的恩情我还不完,她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
以后你也像我一样多担待她。”“唯一的女人......”我低头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
我何尝没想过,能成为他唯一的女人。当年我从火场救出他时,
匆忙间碰裂掉落了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碎裂玉佩的一半。我们认识之后他狂追我,
我并没有跟他说起这件事。直到林安安出现冒充我,我才发现我剩下的那一半已经被替换。
跟他说了后,他眼神里满是鄙夷和警告,以为那是我为了打压林安安找的借口,
还做赝品顶替。他冷冷地对我说:“苏玥念,收起你的痴心妄想,
别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戏。”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从未信过我分毫。我所有的深情,
在他眼里,都只是别有用心的算计。手骨碎裂的剧痛,和眼前残酷的真相,狠狠地压垮了我。
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我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的好朋友小雅守在床边,
眼圈通红得像兔子。她告诉我,林安安已经把我弟弟转去了北郊精神病院。我的心,
已经彻底麻木了。我对这个男人,再也不抱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希望。
我挣扎着拔掉手上的针管,不顾小雅的劝阻,拖着打了石膏的手和伤痕累累的身体,
打车去了北郊那家令人闻风丧胆的精神病院。刚走到阴森的走廊,
就听到两个护士压低声音的议论。“哎,听说了吗?307那个叫苏辰的,真可怜。
”“是啊,林小姐亲自打电话过来吩咐了,要好好‘治疗’他。”“每天电击,不给饭吃,
还把他跟最狂躁的病人关在一起,再这么下去,不出一个星期,人就彻底废了。
”“听说叫得可惨了,林小姐说这是沈总默许的,为了让他长长记性。”果然,
无论是沈修瑾还是林安安,根本不可能放过我们姐弟。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如遭雷击,
疯了一般冲向走廊尽头的307病房。4我一脚踹开病房的门。弟弟被两个护工按在床上,
一个护士正拿着电击器靠近。他瘦得脱了形,看见我,拼命摇头,无声地示意我快走。
林安安和沈修瑾的威胁,让他连求救都不敢。这时,林安安从套间里走出来,
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哟,这不是我们的大画家吗?来看你那个想非礼我的疯子弟弟?
”我看着她,内心出奇的平静。“林安安,沈修瑾我让给你,你放过我弟弟。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让?苏玥念,你有什么资格说让?
你不过是他身边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她凑近我,声音恶毒:“你弟弟?活该!
谁让他不长眼,敢录下我的话。我就是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怒火攻心,
我扬起没受伤的左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啪!林安安满眼怒火:“苏玥念,你敢打我!
你全家都是贱骨头!”啪!我又甩了她一巴掌。“不许你侮辱我的家人。”林安安眼神狠毒,
还没来得及发作,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身体直直向后倒去。方才还跋扈的脸瞬间痛苦不堪。
“念念姐,你为什么要推我!”我还没反应过来,沈修瑾的怒吼已在身后炸开。“安安!
”他一把将我推开,我后背重重撞在墙上,疼得眼前发黑。沈修瑾将林安安护在怀里,
听她颤声指控:“修瑾哥,
她为了她那个疯子弟弟......打我......”沈修瑾眼里燃着怒火。“给我打!
往死里打!”保镖的拳脚密集地向我袭来。我张开双臂,用自己孱弱的身体,
死死护住身后的弟弟。“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尖叫。拳头和皮鞋砸在我身上,
剧痛让我几乎站不稳。弟弟挣扎着,反过来用他瘦弱的身体护住我,
嘴里发出模糊的“呜呜”声。沈修瑾就那么冷漠地看着,眼神没有一丝温度。“苏玥念,
安安就这么让你容不下?立刻跪下给她道歉!”我啐出一口血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休想。”他的眼神更冷了:“不道歉,我就让你弟弟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地狱。”为了弟弟,
我再次屈服了。膝盖一软,在剧痛中,重重跪在林安安面前。
“对......不......起......”沈修瑾冷漠地看了一眼,
拥着嘤嘤哭泣的林安安,转身离去。第二天,我等来的不是弟弟出院的消息,
而是一副冰冷的手铐。沈修瑾以“故意伤害罪”,亲手报警抓了我。我被关进阴暗的看守所,
当晚,墙上的电视铺天盖地都是沈修瑾为林安安举办的慈善晚宴。全城直播。
他站在聚光灯下,宣布以林安安的名字成立慈善基金会,表彰她的善良与勇敢。
我在看守所里,被同监的犯人拳打脚踢。她们指着电视屏幕,对我肆意欺辱。“看啊,
这才是沈总的真爱!你算个什么东西!”“林小姐让我们告诉你,认清自己的身份,贱种!
”我抱着头蜷缩在角落,听着那些污言秽语。最后一脚落下时,我反而感觉不到疼了。
爱着沈修瑾的那个苏玥念,在这一刻,彻底死了。5我在看守所里被关了整整七天。第七日,
我才被放了出来。来接我的人是沈修瑾的助理,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只说:“苏小姐,沈总正在和林小姐一起,没空过来。
”我心底只剩下无尽的嘲讽和冰冷。我回了我们曾经的住所,那个被我视作“家”的地方。
没想到,沈修瑾竟然也在。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张开双臂就要扑进我的怀里。我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大步,像是在躲避什么致命的病毒。
他愣在原地,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念念,你回来了。等安安身体彻底好了,
我们就补偿你,我发誓,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