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线描

纸鸢线描

作者: 吉格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纸鸢线描由网络作家“吉格”所男女主角分别是砚生冰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十八岁那山坡上飘着我的纸那个穿学生装的青年笑着问:“姑线轴缠住了吗?”>他走后第二我在溪边洗每列火车经过都抬>十年动他为我写的信被搜红卫兵要烧掉画着我肖像的信纸他扑进火堆抢了出>八十年代小巷飘我们的小面馆叫“九妹面馆”,他总在灶台后哼歌:“九妹九漂亮的妹妹……”>弥留之际他握着我的手:“下辈山坡上……等我放纸鹞……”>重孙女摇着风筝线问:“老爷...

2025-08-15 16:07:43

>十八岁那年,山坡上飘着我的纸鹞,那个穿学生装的青年笑着问:“姑娘,线轴缠住了吗?

”>他走后第二年,我在溪边洗衣,每列火车经过都抬头。>十年动乱,

他为我写的信被搜出,红卫兵要烧掉画着我肖像的信纸时,他扑进火堆抢了出来。

>八十年代小巷飘香,我们的小面馆叫“九妹面馆”,他总在灶台后哼歌:“九妹九妹,

漂亮的妹妹……”>弥留之际他握着我的手:“下辈子,

山坡上……等我放纸鹞……”>重孙女摇着风筝线问:“老爷爷去哪儿了?

”我指向窗外:“他在春天里……等姥姥。”1窗外,

2012年的秋风已带了刀锋般的料峭,卷着枯黄的梧桐叶,在窗棂上刮擦出沙沙的声响,

如同迟暮之人絮叨着陈年旧事。屋里暖气很足,却暖不透我骨头缝里渗出的、经年的寒凉。

沙发扶手上搭着一条洗得泛白、边缘磨出毛絮的绒线披肩,是很多年前他亲手为我披上的。

我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际,视线仿佛穿透了岁月厚重的帷幕,

落回那个被阳光浸透、绿得晃眼的春天。“太姥姥,太姥姥!”一个嫩生生的声音,

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撞进我恍惚的回忆里。小丫头囡囡,像只灵巧的雀儿,

连跑带跳地扑到我膝前,手里举着一个崭新的、绘着七彩蝴蝶的大风筝,

塑料骨架在灯光下反射着廉价却活泼的光。“您看呀!爸爸新给我买的!

比太姥姥那个纸糊的老古董可神气多啦!”她扬着红扑扑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盛满了不谙世事的欢喜。那蓬勃的生命力,像一簇小小的火焰,

猝不及防地燎烫了我沉寂的心湖。我枯瘦的手指颤了颤,

下意识地抚过膝盖上那条旧披肩粗糙的纹理。目光掠过囡囡手中那艳丽张扬的蝴蝶,恍惚间,

却只看到一只朴素的、竹骨纱纸的燕形纸鹞,在1948年澄澈得如同琉璃的天空里,

摇摇晃晃地向上攀升,攀升……2那年的风,裹挟着野花初绽的甜香和泥土苏醒的潮润,

从山坡那头温柔地吹过来。我十八岁,穿着浆洗得发硬的蓝布衫,乌油油的长辫子垂在胸前,

赤着脚,踩在刚冒出嫩芽、微微扎人的青草上。手里的线轴沉甸甸的,棉线绷得笔直,

牵扯着那只我用竹篾、米糊和薄薄棉纸糊成的燕子风筝。它飞得那样高,

小得像一片真正的羽毛,在碧蓝的天幕上,追逐着流云。“飞呀!再飞高些!”我仰着头,

喃喃自语,脸颊被阳光晒得发烫,心里也鼓胀着一种轻盈的、想要随之飞翔的渴望。

仿佛那风筝真能载着我,挣脱脚下这片熟悉得有些沉闷的土地,去看看山外面,

火车呜呜叫着奔向的远方。就在那时,脚下一个不稳,或许是踩到了松动的石块,

我身体猛地一晃。手中的线轴竟脱了手,骨碌碌向坡下滚去!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风筝可是耗了我好几个灯下的夜晚才做成的宝贝!我低呼一声,提着碍事的裙摆,

踉踉跄跄地追下去。线轴被坡底一丛茂密的野蔷薇绊住了。我喘着气,弯腰正要去拾,

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带着笑意,自身后响起:“姑娘,线轴缠住了吗?”我像受惊的小鹿,

倏地转身。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逆光里,站着一个穿着浅灰色学生装的青年。他个子很高,

身形清瘦挺拔,像是山坡上新生的小白杨。阳光勾勒出他干净的轮廓,浓密的眉毛下,

一双眼睛正含着笑意望过来,清澈明亮,像是山涧里刚融化的雪水。他手里正拿着我的线轴,

指尖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我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比刚才在太阳底下晒着还烫。

心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响得自己都听得见。我飞快地垂下眼帘,

盯着自己沾了泥点的赤脚,手指无措地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嗯。”他走近几步,

将那缠了些许草茎的线轴递还给我。距离近了,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气味,混着一点墨水和纸张的清香。“喏,拿好。

这纸鹞糊得真精巧,飞得也稳。”他的声音很温和,像溪水流过鹅卵石,“是只燕子?

”“嗯……”我依旧不敢抬头,只觉那目光落在脸上,像羽毛轻轻拂过,

带来一阵微痒的战栗。手忙脚乱接过线轴时,指尖无意间碰触到他的。那一点温热,

如同细小的火星溅落在干燥的草叶上,瞬间在我心田里燎起一片慌乱又甜蜜的野火,

烧得我手足无措。我甚至忘了道谢,攥紧线轴,像只被惊扰的兔子,转身就沿着山坡向上跑。

辫梢扫过肩头,带起一阵细微的风声。跑出好远,直到气喘吁吁,

确定那视线已被山坡的弧度阻隔,我才敢停下脚步,偷偷地、飞快地回望了一眼。

他仍站在原地,朝着我跑开的方向望着。隔得远了,看不清表情,但那挺拔的身影,

像一枚温润的印章,深深烙进了1948年那个草长莺飞的春日午后,

也从此烙进了我此后漫长一生的扉页。后来我知道,他叫顾砚生,

是山那边县城学堂里的学生,家道殷实,父亲是开明士绅。那个春天,

山坡上的纸鹞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信物。他总是“恰好”在周末的午后,

带着书本来到那片开满野花的山坡。有时他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长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有时他会放下书本,帮我拉着线轴,

或者指点我如何更好地借风使力。线轴在我们手中传递,粗糙的棉线缠绕着指尖,

也无声地缠绕着两颗年轻的心。他的话并不多,但每一句都像山涧清泉,缓缓流进我心里。

他讲学堂里的趣事,讲他读到的书,讲山外面正在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说:“云舒那是我的小名,他不知何时打听到的,世界很大,不止有我们这个山坳坳。

等时局安稳些,我带你去看看火车,看看长江黄河,

看看北平的城墙……”他的眼睛望向远方,盛满了光,也点燃了我心中从未有过的向往。

我静静地听着,手里无意识地卷着风筝线,心里的欢喜如同山坡上疯长的野草,无边无际。

在他面前,我依旧是那个羞怯的山里姑娘,常常只是红着脸点头或摇头,

偶尔鼓起勇气问他一句“后来呢?”或者“那书……好看么?”便已耗尽所有力气。

然而每一次目光的短暂相接,每一次手指不经意的触碰,都足以让我心跳如鼓,面红耳赤,

仿佛饮下了最醇厚的野蜂蜜,甜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连梦里都弥漫着青草和皂角的香气。那是我贫瘠少女时代里,

最盛大、最隐秘、最绚烂的春天。3甜蜜的时光如同指间流沙,倏忽而逝。

1949年的秋风,裹挟着硝烟与巨变的气息,席卷了整个中国。他眼中清亮的光,

渐渐被一种深沉而灼热的忧思所取代。他不再常常出现在山坡上,即便来了,

眉宇间也总锁着化不开的凝重。他跟我讲时局,讲理想,讲青年人肩上的责任。那些话语,

像沉甸甸的石头投入我心湖,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惊涛骇浪。终于,

在那个枫叶红得像要滴血的深秋,他穿着崭新的土布军装,背着简单的行囊,

站在我家低矮的柴扉外向我告别。山风吹动他额前的短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那身朴素的军装,竟衬得他比穿学生装时更加挺拔轩昂,像一棵准备迎接风雨的青松。

“云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我要走了。去北方,过鸭绿江。”鸭绿江!

这三个字像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滚烫的心脏。烽火连天,

血肉横飞……报纸上那些模糊却狰狞的字眼和画面,此刻变得无比清晰而恐怖。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勒得我几乎窒息。我猛地抬起头,

嘴唇哆嗦着,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模糊了眼前他坚毅又带着不忍的容颜。

“别去……”我死死攥住他军装的衣角,粗糙的布料磨着掌心,声音破碎得不成调,

太……太危险了……砚生哥……求求你……”所有的羞怯和矜持在巨大的恐惧面前土崩瓦解。

我像一个即将溺毙的人,只想抓住眼前这唯一的浮木。他深深地凝视着我,

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不舍,有歉疚,更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他伸出手,

温热粗糙的指腹,带着薄茧,极其轻柔地、带着无限怜惜地,为我拭去不断滚落的泪珠。

那触感像带着微弱的电流,在我冰冷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云舒,”他声音低沉,

一字一句,敲打在我心上,“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为了更多的人,

以后……能像我们一样,在春天里安心地放纸鹞。”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层叠的山峦,

眼神辽远而深邃,“等我回来。等山河无恙,烟火寻常,我一定回来。回来……娶你。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像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我浑身一震,抬起婆娑的泪眼,

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眼中那浓烈得化不开的郑重和承诺,像一束光,

穿透了我无边无际的恐惧与黑暗。所有的哭喊和挽留都哽在喉咙里。我望着他,泪眼朦胧中,

只看到他眼中那片炽热的、不容置疑的星河。我松开紧攥他衣角的手,

指甲在布料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折痕。喉咙里堵着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无声的点头,

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点了一下。泪珠砸在脚下的尘土里,洇开小小的深色印记。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像是要把我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然后,毅然转身,

大步流星地走向那条通往山外的小路。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追随着他远去的背影,

那背影在漫山遍野的红叶映衬下,显得那么孤单,又那么挺拔,像一杆永不倒下的旗。

4他走后的日子,天空都仿佛失去了颜色。日子像门前那条沉默的小溪,

缓慢、凝滞地流淌着。第二年开春,溪水解冻,水声淙淙。我抱着木盆,

坐在溪边冰冷的青石板上捶洗衣裳。棒槌敲在湿冷的粗布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单调而疲惫。冰凉的溪水浸泡着双手,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

却远不及心底那片空茫的荒芜。每当这时,远处山坳里,总会传来一阵悠长而凄厉的汽笛声,

紧接着是火车轮子撞击铁轨发出的“哐当哐当”的巨响,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

最后消失在群山的褶皱里。那是通往北方的铁路。每一次,无论我手上洗着什么,

无论肥皂泡是否迷了眼,我都会像被施了定身咒般,猛地停下动作,抬起头,

目光急切地追随着那列喷吐着滚滚浓烟的钢铁长龙,直到它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

火车带走了他。每一次汽笛嘶鸣,都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口上反复拉扯。

冰冷的溪水顺着挽起的袖口流进臂弯,激得皮肤起了一层栗粒,也浑然不觉。我只知道,

那每一列北去的火车,都仿佛承载着我微茫的、几乎不敢宣之于口的期盼——或许,下一列,

下一列就会把他带回来?带回到这开满野花的山坡?带回到我身边?“云舒姐,

又发呆看火车呐?”同村洗衣的姑娘打趣道,声音在空旷的溪谷里显得格外清脆,

“你那穿学生装的‘阿哥’,还没音讯?”我像受惊般猛地低下头,脸颊飞起红霞,

掩饰似的用力捶打盆里的衣服,溅起一片冰凉的水花,打在脸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姑娘们善意的笑声在溪水上飘荡。我沉默着,只有棒槌敲打衣物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

仿佛要捶打掉心口那股无处宣泄的思念和蚀骨的担忧。那绵长尖锐的汽笛,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成了刻在我青春岁月里,一道最深最痛的烙印,混杂着无望的等待和渺茫的希冀,

日日夜夜,啃噬着心魂。等待的岁月漫长得如同没有尽头的寒冬。

朝鲜战争胜利的消息传来时,我正跟着母亲在灶间蒸年糕。村里敲锣打鼓,欢呼声震天响。

母亲喜极而泣,拉着我的手直念菩萨保佑。我的心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透不过气来——战争结束了,可他呢?我的砚生哥呢?胜利的狂喜浪潮般席卷了整个村庄,

却唯独冲不散我心头那片沉甸甸的阴霾。他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那穿学生装、帮我拾起线轴的青年,连同那个春天青草与皂角的香气,

都仿佛成了我臆想中的一个泡影。无数个夜晚,我在冰冷的土炕上辗转反侧,

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心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反复撕扯。他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娶你”的承诺,是不是终究敌不过无情的炮火?这念头像毒蛇,噬咬着我的五脏六腑。

泪水无声地浸透枕畔,留下深色的、苦涩的印记。日子在无望的等待中灰败下去,

像褪尽了颜色的旧年画。5时间如同裹着泥沙的浑浊河流,冲刷着一切,也改变着一切。

轰轰烈烈的年代席卷而来,标语和口号像红色的潮水,淹没了城镇和乡村。

曾经那个温文尔雅、谈论着诗书与远方的青年,在历尽战火与硝烟的洗礼后,

终于带着满身风霜和沉默,回到了故乡。他不再是那个穿学生装的顾砚生,

他的脊背依旧挺直,眼神却更深沉,像一口古井,沉淀了太多外人无法窥见的波澜。

手臂上甚至添了一道狰狞的弹片划痕。他回来了,在一个飘着细雪的黄昏,

敲响了我家那扇破旧的柴门。门开处,四目相对,时光仿佛瞬间倒流,

又仿佛已隔了万水千山。没有拥抱,没有哭泣,只有长久的、几乎令人窒息的凝望。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他一句沙哑的:“云舒,我回来了。” 我咬着唇,

泪如泉涌,拼命点头,一个字也说不出。那晚,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

映着我们相对无言却心意相通的脸庞。然而,时代的巨轮碾过,无人能独善其身。

他父亲旧日士绅的身份,他本人曾加入“旧军队”的经历,

战火纷飞中写下的、寄托了刻骨思念的信笺——上面甚至还附着战时他用铅笔为我画的肖像,

线条稚拙却传神——都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1967年,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

北风像饥饿的野兽,在屋外咆哮。土坯房的窗纸被吹得哗啦作响,破洞处灌进刺骨的寒气。

我们蜷缩在冰冷的炕上,靠彼此的体温取暖。突然,一阵粗暴的砸门声撕裂了夜的死寂,

伴随着凶狠的呵斥:“开门!快开门!顾砚生!”门被撞开,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花和几个戴着红袖章、面色铁青的年轻人闯了进来。

冰冷的空气瞬间冻结了屋内的暖意。为首的一把推开试图阻拦的我,

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家徒四壁的屋子。“搜!仔细搜!反动证据肯定藏在这!”他厉声喝道。

我的心猛地沉到冰窖里,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

我下意识地望向角落那个破旧的樟木箱子——那是砚生哥仅存的、从家里带出来的旧物。

就在那箱子的夹层里,藏着我们之间所有的信件,包括那几张他画着我的、泛黄的纸片!

那是我们烽火岁月里唯一的慰藉,是支撑我熬过漫长等待的精神支柱!

“不……”我低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向箱子,想用身体护住它。可晚了。

一个红袖章粗暴地推开我,力气大得让我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土墙上。箱子被粗暴地撬开,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错爱错恨
  • 医生宋含烟最新章节更新
  • 沉默
  • 折枝予椿
  • 桑延和温以凡的漫画名叫什么
  • 医生宋如烟
  • 重生回到选择养母的那天
  • 殿下非要娶我岑锦
  • 永恒岛宠物
  • 女帝登基记事免费阅读
  • 渣男重生记
  • 盗心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