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旭，996是我的日常，代码是我的语言。
我为“天穹科技”拿下了价值千亿的“方舟”项目。庆功宴上，老板李建国拍着我的肩膀，
却对所有人宣布：“陈旭，你被开除了。”他当众说我功高盖主，不懂感恩，
像一只要咬主人的狗。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张扬，搂着我的女友林薇，笑得猖狂。
林薇端着酒杯，对我轻蔑地说：“陈旭，你不会以为我真喜欢你这个只懂代码的木头吧？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可怜。”张扬接过话：“师父，别这么说，现在是我坐你的位置，
睡你的女人，你得谢谢我，让你看清了现实。”他们以为我失去了一切，再也无法翻身。
他们忘了，天穹科技的每一行核心代码，都是我亲手敲下的。他们更忘了，
这座商业大厦的所有承重墙和安全出口，图纸都在我的脑子里。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1章香槟塔的光芒折射在李建国油腻的脸上，他高举酒杯，声音洪亮。“今天，
是我们天穹科技里程碑式的一天！‘方舟’项目，价值千亿！这要感谢我们团队的每一个人！
”台下掌声雷动。我站在人群中，胸口的激动尚未平复。为了这个项目，
我三年没有休过一天假，办公室的折叠床就是我的卧室。李建国目光扫过全场，
最终落在我身上，他笑着向我招手：“来，陈旭，我们最大的功臣，到我身边来。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西装，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走上台。“陈旭，
我们公司的技术基石，‘方舟’项目的总工程师。”李建国把胳膊搭在我肩上，
亲热得像我亲叔叔。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变得严肃。“但是，一个公司要发展，
不能只靠功劳。更要看品德，看忠诚！”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下来。
“有些年轻人，取得了一点成绩，就目中无人，气焰嚣张，
甚至觉得公司这个平台都是他一个人的！”李建国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像钉子，
钉进我的耳朵。“这种不懂感恩，甚至有功高盖主之嫌的员工，我们天穹科技，不敢用，
也绝不会留！”他猛地推开我，指着我的鼻子，一字一句地宣布：“我宣布，从这一刻起，
陈旭，你被天穹科技正式开除！所有的股权激励，一并收回！”全场死寂。所有人的目光，
从羡慕变成了震惊、怜悯，和幸灾乐祸。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冲上头顶。“为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为什么？”李建国冷笑，“你自己不清楚吗？公司给你平台，
你却想把公司变成你自己的？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时，张扬走上台，
他穿着我上个月才看中的高定西装，自然地站在李建国身边。他拿起话筒，对着我，
笑得春风得意。“师父，哦不，陈旭。李总这么决定，也是为你好。你太累了，
是该好好休息了。”我死死地盯着他。他是我从大学毕业就带在身边的徒弟，
我把我所有的技术心得都倾囊相授。“是你？”我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是我又怎么样？
”张扬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代码确实厉害，
但你的人情世故就是一坨屎。你以为李总真喜欢天才？他喜欢的是听话的狗。”他直起身，
看向台下，然后一把将林薇拉到自己怀里。林薇，我的女朋友，
此刻却小鸟依人地靠在张扬怀中，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她接过话筒，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厌恶。
“陈旭，我们分手吧。我真的受够你了。你除了工作和代码，还懂什么？
你看看你今天穿的这身，像个进城务工的。你配得上我吗？”她顿了顿，
脸上浮现出一丝恶毒的快意。“对不起啊，陈旭，我忘了告诉你，
我和张扬已经在一起半年了。他不像你，他懂得生活，懂得浪漫，更懂得怎么让我快乐。
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除了加班的馊味，还有什么？”台下开始响起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
我感觉自己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屠宰场里，周围所有人都在为我的死亡鼓掌。
张扬搂紧了林薇，对着我做了个口型：“滚吧，丧家之犬。”保安已经走了过来，
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陈先生，请你体面一点，自己离开。”我没有挣扎，
任由他们把我拖向宴会厅的大门。经过餐桌时，我看到我们项目组的成员，
那些曾经和我一起熬夜奋战的兄弟，此刻都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的心，彻底冷了。
被推出门外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更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庆祝着我的被驱逐。
冷风灌进我的衬衫，我站在深夜的街头，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垃圾。第2章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林薇发来的微信。“陈旭，我的东西都还在你那，你找个时间给我送过来。哦不对，
房子是公司的，你应该已经被赶出来了吧？那你把我的东西打包好，我让张扬去取。
别动什么歪心思，那些包和首饰都很贵，你赔不起。
”每一个字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和不耐烦。我没有回复，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翻到了我们的聊天记录。置顶的对话框，满满都是我发出的消息。“薇薇，今天降温，
多穿点衣服。”“项目奖金发了，给你买了你上次看中的那条项链。”“我今天又要加班，
你自己先吃饭，别等我了。”而她的回复，大多是：“嗯。”“哦。”“知道了。
”我曾经以为，她是性格内敛，不善表达。我甚至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刚在一起时，
她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刚在公司崭露头角的小组长，她是在前台实习的大学生。
有一次我为了攻克一个技术难题，在公司连熬了三天，出来的时候差点因为低血糖晕倒。
是她扶住了我，给我递过来一杯温热的糖水和一块三明治。她仰着脸看我，
眼睛亮晶晶的：“陈旭哥，你别太拼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看你又瘦了。”那一刻，
那杯糖水，甜到了我的心里。后来我们在一起，她会拉着我去逛街，会抱怨我穿得太土，
会亲手给我搭配衣服。她说：“我的男朋友，必须是世界上最帅的！
”她也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带着夜宵来公司看我，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等我忙完，
陪我一起回家。她说：“我什么都不懂，帮不了你，只能陪着你。”我以为这就是爱情。
我拼命工作，我想给她最好的生活，我想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把我的工资卡交给她，我对她毫不设防。我甚至为了让她开心，
把张扬这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因为是她的远房表弟，就破格招进了我的核心团队。
我手把手地教他，把我的经验、我的代码逻辑、我所有的一切都教给他。我以为，
我在培养我的接班人，也是在培养我的家人。现在想来，那一切，
都只是一个精心编织的笑话。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那杯温暖的糖水，
从一开始就是淬了毒的。她接近我，讨好我，只是因为看中了我当时在公司的潜力。
而当张"扬"出现，当他们发现可以联手把我架空，取而代之的时候，
所有的温情都变成了算计。“滴滴。”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张扬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里，
林薇穿着我送给她的那件真丝睡衣，躺在凌乱的大床上，脸上带着潮红，而拍照的人，
无疑就是张扬。照片下面配着一行字。“师父，谢谢你的眼光，这件睡衣，
薇薇穿着真的很性感。哦，对了，这张床你也很熟悉吧？就是你公寓的主卧。
我们今晚就不走了，你可千万别回来打扰我们。”“对了，忘了告诉你，薇薇说，
跟你在一起三年，就像守了三年活寡。她说你这种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技术上你是天才，床上你就是个废物。哈哈哈哈！”我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手机几乎要从掌心滑落。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把钝刀反复切割。我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盯着那张我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脸。那张脸上，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清纯和羞涩，
只剩下欲望和嘲讽。我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打过去。“我的东西，一件都别动。
等我回来拿。”信息发送成功。然后，我拉黑了这两个人的所有联系方式。回忆是甜的，
但当它被背叛包裹，就成了世界上最毒的药。我已经尝够了这毒药的滋味。
第3章我试图回到那个我付了三年房租的“家”。门锁的密码，已经被改了。
我输入了我和林薇的纪念日，错误。我输入了我的生日，错误。我输入了初始密码，
还是错误。我站在门口，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属于林薇的笑声，和属于张扬的调情声。
“宝贝，你说那个傻子现在会在哪？会不会冻死在街头啊？”“管他呢，他那种废物，
死了才好。亲爱的，别说他了，影响心情。快，让我看看你新买的表……”我没有再敲门，
也没有再尝试。只是转身，默默地离开了这个我曾经以为是港湾的地方。
我成了无家可归的人。银行卡里的余额少得可怜，我大部分的收入都交给了林薇，
她总说要替我理财，为了我们的未来。现在看来，她确实“理”得很好，
理到了她和张扬的未来里。我在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桶泡面，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却没有一盏是为我而亮。
便利店的电视正在播放财经新闻。“天穹科技今日正式发布划时代的‘方舟’系统，
引发业界轰动。据悉，该项目由天穹科技新晋副总裁、技术天才张扬先生主导完成。
张扬先生年仅26岁，他的加入，为天穹科技注入了无与伦比的活力……”电视屏幕上，
张扬意气风发地站在发布会中央，侃侃而谈。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技术节点，
都是我曾经在深夜里，一句一句教给他的。
他甚至原封不动地照搬了我曾经在内部会议上做过的一个比喻。“‘方舟’系统，
不是一艘船，而是一个全新的海洋生态。我们创造的不是工具，而是一个世界！
”记者们疯狂地按动快门，闪光灯将他的脸照得如同神祇。而我，这个世界的真正创造者，
却只能坐在这里，吃着四块五一桶的红烧牛肉面。面很烫，但我感觉不到温度。
我好像被这个世界按下了删除键。我的存在，我的功绩，我过去三年的心血，
都被一个“另存为”的操作，彻底覆盖了。没有人记得陈旭是谁。手机弹出一条新闻推送，
标题更加刺眼。《豪门新贵！天穹科技副总裁张扬与女友林薇好事将近，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点开新闻，是林薇挽着张扬胳膊的亲密照片。她手上戴着硕大的钻戒，
笑得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灿烂。报道里写着，林薇是知名时尚博主，家境优渥，
与张扬是天作之合。时尚博主？家境优渥？我笑了。她的第一个“爱马仕”包，
是我用半年的项目奖金买的。她的第一个时尚博主账号，是我帮她注册，
并利用技术手段帮她刷到第一批粉丝的。她的所谓“家境”，不过是欠了一屁股债的父母，
和那个需要我帮衬的“远房表弟”。原来，谎言说了一千遍，
真的可以成为别人口中的“事实”。我默默地吃完了最后一口面，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身体需要能量。我不能倒下。他们以为抹掉了我的名字，就能拥有一切。他们错了。
他们只是盗用了一个软件的壳子，却不知道这个软件的底层逻辑，
以及我在里面埋下的每一个“后门”。我站起身，走出便利店，走进旁边一家破旧的网吧。
空气中弥漫着烟味和泡面的味道。我开了一台机器，坐下来。屏幕亮起，
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我没有去浏览那些关于张扬和林薇的新闻，也没有去天穹科技的官网。
我打开了一个工商注册的网站。在公司名称一栏，我慢慢地敲下了三个字。“清道夫”。
第4章网吧的键盘油腻得发亮，敲击起来有一种黏滞感。我用仅剩的几千块钱，
加急注册了一家个人独资的咨询公司。经营范围很简单：商业风险评估与信息咨询。
法人代表：陈旭。当电子营业执照生成的那一刻，我没有丝毫的激动。
我的内心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不，不是死水。是暴风雨来临前，海面下最深沉的暗流。
我打开了一个加密的邮箱，这是我多年前就注册的备用邮箱，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我从里面调出了一份名单。名单上，是天穹科技所有竞争对手的联系方式，
从CEO的私人助理到技术总监的加密邮箱，一应俱全。这是我曾经为了做竞品分析时，
花费大量心机搜集整理的。李建国曾夸我做事周全，滴水不漏。他不知道，我周全的准备，
是为了应对所有可能的背叛。我的手指在名单上划过，
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字上——“腾云科技”。天穹科技的头号死对头，
两家公司在云计算领域厮杀多年，积怨已久。最近，天穹科技凭借“方舟”系统，
抢走了腾云科技一个至关重要的政府订单，让腾云科技元气大伤。
我找到了腾云科技技术总监“高志强”的联系方式。然后，
我用新注册的“清道夫”公司邮箱，给他发了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很短。“高总监，你好。
我叫陈旭，‘清道夫’公司的创始人。我有一份礼物，想送给腾云科技。这份礼物，
关于你们的老对手——天穹科技。如果感兴趣，请于今晚十二点前回电。”下面，
我留下了我那个廉价的新手机号码。发送。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大脑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服务器，开始疯狂检索和推演。天穹科技的防火墙，代号“神盾”，
是我一手设计的。它有三层逻辑门，上百个防御节点。对外宣传是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但设计者，总会给自己留一把钥匙。或者说，留一个“开发者模式”。B-7节点，
是整个“神盾”系统最核心的流量分发节点。它的第三层逻辑门，我留了一个暗桩。
那是一段看似无用，甚至有些冗余的校验代码。任何外部的常规攻击都会被它识别并过滤。
但是，如果用一段特定的、非攻击性的数据流，
以每秒3.14159次的频率去请求这个校验代码，持续15秒。校验代码就会被触发，
判定为“内部压力测试”请求。然后，它会打开一个临时的、最高权限的通道，
持续30分钟。这个通道，足以让任何人，做任何事。而明天上午十点，
就是天穹科技面向全球直播的“方舟”系统商业版正式上线发布会。李建国和张扬，
会站在聚光灯下，向全世界展示他们的“杰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网吧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我静静地坐着，像一尊雕像。十一点五十九分。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了电话，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谨慎而疲惫的声音：“你好，是陈旭先生吗？我是高志强。”“高总监，
你好。”我的声音平静无波。“你的邮件，我看到了。”高志强顿了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礼物’？我们和天穹是竞争对手，不是朋友。”“正因为是对手，
这份礼物才显得有价值。”高志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判断我的意图。“我怎么相信你？
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陈旭这个名字，我很陌生。”“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没有跟他废话，直接说道，“明天上午十点，天穹科技的全球发布会。在发布会开始后，
第3分15秒，你们用我接下来给你的这段代码，
去攻击他们防火墙的B-7节点的第三层逻辑门。”我将那段数据流代码，用最清晰的语速，
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念了出来。“记住，不多不少，正好15秒。然后，
你们就可以欣赏一场盛大的烟火秀了。”电话那头的高志强呼吸变得急促。
“这……这不可能！‘神盾’系统我们分析过无数次，B-7节点是……”“信不信，
在于你。”我打断了他，“机会只有一次。天穹科技会让你们全网服务器宕机30分钟。
这30分钟，足够让他们的股价和声誉，一起跌进地狱。”我说完，便准备挂断电话。
高志强突然急切地喊道：“等等！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到底是谁？！”我举着电话，
看着网吧屏幕上弹出的新闻窗口。又是张扬和林薇的专访。林薇靠在张扬怀里，
笑得花枝乱颤：“以前？以前我真是瞎了眼，跟了一个只会写代码的木头，
他连给我买个包都要分期，还美其名曰要存钱买房。现在才知道，女人还是要靠自己，
更要会选男人。他那种人，大概现在正躲在哪个地下室吃泡面吧？想想都觉得恶心。
”我的手指，按下了挂断键。第5章第二天上午，我依然坐在那家网吧里。我面前的屏幕上，
正分屏播放着两个直播画面。左边，是天穹科技“方舟”系统商业版的全球发布会。
会场布置得金碧辉煌，李建国和张扬穿着同款的手工定制西装，满面红光地站在台上。
“‘方舟’，将定义下一个互联网十年！”张扬的声音充满了不可一世的自信，
他挥舞着手臂，享受着台下媒体和合作伙伴的欢呼。林薇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穿着一身香奈儿最新款的套装，妆容精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看着台上的张扬，
眼神里满是崇拜和迷恋。右边，是腾云科技的新品推介会。会场小了很多，
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闷。高志强坐在台下，面色凝重，不停地看着手表。
我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9点59分。发布会正式开始。
李建国先是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致辞，回顾了天穹科技的“辉煌历史”。然后，张扬登场，
开始介绍“方舟”系统的强大功能。一切都和我的预料一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10点03分。我看到腾云科技那边，高志强对身边的技术人员点了点头。开始了。
我的目光回到天穹科技的发布会现场。张扬正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
意气风发地进行着功能演示。“大家请看，
这就是我们‘方舟’系统引以为傲的实时数据处理能力，它的响应速度，
是目前市面上所有同类产品的十倍以上！”他话音刚落。“现在，
我将随机抽取一位现场观众，让他来体验……”他的话突然卡住了。他身后的巨大屏幕，
那流畅滚动的数据流，瞬间凝固。紧接着，屏幕猛地一闪，变成了一片刺眼的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