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的姐姐这七年为了维持你妈妈的癌症化疗，一天只睡三小时？
而你这七年不仅拿着你妈的药钱，天天吃喝玩乐，还偷你姐的钱去泡吧？
最孝子女的节目上，主持人问，观众唏嘘。是。我回答。就这你还说你比你姐孝顺，
要求我们把百万奖金发给你？我点了点头。没错，至于原因，你们在我家秘密跟踪一周，
就知道了。1节目组如我期望一般，在我家秘密安装了摄像头，全国直播。深夜，
顶着黑眼圈的姐姐回家。她靠着墙，没有休息，走向妈妈的房间。
妈妈因为癌症的其他并发症已经昏迷，污秽满床。但姐姐没有嫌弃，而是熟练的拧干毛巾，
给妈妈擦身体。而我从回来后就开始玩狗，全然没顾妈妈的肮脏和姐姐的辛劳。直播间炸了。
不是？看了这么久我才知道房间里还有他妈！这是人？玩了一天都不给他妈收拾，
就等着他姐收拾？她是你姐还是你佣人？直播间义愤填膺，但姐姐浑然不知，
只是擦着妈妈身上的污秽。妈，对不起，太累了，没有收拾好你就去上班，
我这就去给你洗洗身子。姐姐对着昏迷的妈妈说，妈妈没有回答。看着双眼紧闭的妈妈，
姐姐的眼泪掉进水里。她擦了擦眼睛，试图把妈妈的身体翻过来。但姐姐太瘦，没有力气，
用尽全力，也只能让妈妈的身体动了一下。她一次次尝试，额头渗出汗，肩膀在抖。
我依旧在客厅，和狗玩，身后的动静对我来说像是另一个世界。直播间里，
观众的拳头捏紧了。猪狗不如的东西。狗还没家人重要吗？这是什么畜生？
瘦弱的姐姐支撑不住，看向客厅，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肩膀。弟弟，来帮我一下，
帮妈妈洗个澡。不，太脏了。我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而且这是你该干的事情，
关我屁事？这句话让直播间愤怒了。什么叫她该干的事情？
你他妈的不是你妈的儿子是吧？就这还叫孝子？我是真想给他一坨子！姐姐没有灰心，
而是在我的身后不断的恳求：你帮帮我，我一个人……真的抬不动妈妈。
妈妈昏迷前最爱干净，你也不想看到妈妈万一以后醒来，看到自己脏兮兮而难过的，
对不对？我站起身，直接甩开她。瘦弱的姐姐踉跄几步，撞在墙上。装什么。
我冷冷的看着她。要不是你阻止我，我早让她安乐死了，费这些事干啥。
而且我给她收拾身子的时候，狗饿了怎么办？你出去打工了你能喂？
2我的话让直播间彻底静默，随即是更大规模的爆发。狗饿了怎么办？
他姐和他妈还不如一条狗？我活了三十年，没见过这么畜生的人。
节目组赶紧把奖颁给他吧，年度大孝子，孝死人了。弹幕充满了讥讽和愤怒。
姐姐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但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
准备自己一个人把妈妈弄到卫生间去。在她转身的瞬间，我叫住了她。姐姐的眼神一亮，
本以为是我回心转意看不下去了，就连观众也这样认为。但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句话，
让所有人更加的愤怒。对了，我没钱了。姐姐的身体僵住。但我现在每天打三份工，
已经……你现在三份工已经供不起我了。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没有给她留丝毫尊严。
我看你每天睡三个小时也挺久，我这边还帮你找了个保姆工作，你这么适合当保姆，
那就每天去帮别人扫地一小时，钱记得打给我。这句话，通过直播，传遍了全国。
所有观众的三观都被震碎了。他们开始质疑，我到底是不是人。姐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她回头看我。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很小。以前，
每一个人都夸你对家里好……我撇了撇嘴，打断她的话。人家说的关我屁事。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明天记得去那家人里报到，不去的话，老子打死你。
姐姐抹了抹眼睛，没再说话。她走到妈妈床边，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把妈妈扶起来。
她踉跄着，带着妈妈往卫生间的方向挪动。只走了两步，她就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而在妈妈即将摔倒的时候，她连忙上去当人肉护垫，以防妈妈受伤。反观我，居然抱着狗，
在旁边看戏！自不量力。不仅如此，在看到姐姐被妈妈压的喘不过气的时候，
我还笑着嘲讽了两句。直播间里，许多人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他们想要冲进屏幕里揍我一顿，
但现在，我还受到节目组的保护。可在网络上，节目组保护不了我。
无数人自发建立了讨论组，帖子盖了几十万楼，全都在讨论我的极品行为和姐姐的孝心。
我的名字，在一夜之间，成了恶魔的代名词，姐姐却在网络上大火大热。我拿出手机，
看着网络上对我的谩骂，没有表情。姐姐因为每天时间被切割得太碎，根本没空上网，
她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她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把妈妈安顿好，清洗干净。
正当她气喘吁吁的把妈妈送回房间，原以为能休息片刻，但她却没想到，刚刚出房间，
就遇到了我丢过来的抱枕，正中她的额头。洗完了？洗完了就给我做夜宵啊？不懂规矩？
我坐在沙发上摸着狗，狗舒服的躺在我的怀里，和气喘吁吁的姐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有点累了……姐姐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我打断。你要我说多少遍，
你累不累关我什么事？我有些厌烦。不做的话老子现在就弄你。
怀里的狗可能因为我的语气不善，而微微颤抖，我连忙安抚。没事的，
没事的哦……不是对你说的呢。姐姐看着我，摸了摸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做。一个小时后，姐姐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她把碗筷摆在我的面前。
我看着她，笑了笑。姐姐本以为能轻松了，于是跟着我也笑了笑。但她的笑容还没落下，
我就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伸出手，直接打翻了桌上的所有饭菜。3姐姐看着地上的狼藉。
那是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做好的饭菜，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我走到那片狼藉中间，抬起脚，
踩在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上。我碾了碾，然后又踩了几脚，
直到白色的米饭和深色的菜汁混合在一起，油污溅得到处都是。突然就不想吃了，
有些反胃。我说道。然后转身回到沙发，继续摸我的狗。记得打扫干净，
如果我发现你没打扫干净就去睡觉，我就把你锁在房间里，让你一直睡。直播间瞬间井喷。
畜生啊，这个世界还有这种畜生？还好有节目曝光，不然人家说出来我都不信！
姐姐的身体晃了一下。她知道我从不说空话，如果她真的不管，我是真的会把她锁死在房间。
她叹了口气，默默的转身去拿扫帚和拖把。打扫完后，她又在厨房准备起了妈妈的食物。
因为妈妈已经昏迷，没法吃饭，只能将米粉等东西搅匀，通过鼻管给妈妈注入。
正当她准备完两罐米粉，拿起注射器准备给妈妈补充营养的时候，我不讲道理的站起身。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抢走了她手里的注射器和米粉，当着她的面，
把里面的流食全部倒在了地上。说了多少次，让她打盐水吊着命就行了。
我将一个倒干净的罐子扔到姐姐身上。早死早好，省的费钱费人，还遭罪。这句话，
让姐姐彻底崩溃了。对她来说，妈妈不能死，妈妈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希望。姐姐冲过来，
哭喊着抓住我的胳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你以前最喜欢吃我做的菜，你对我和妈妈都很好！你很爱家里人的！你到底怎么了？
我甩开她的手。是啊，以前，我的确是很喜欢吃姐姐做的菜，也很喜欢和姐姐妈妈在一起。
每每想到那快乐的时光，我都忍不住沉沦其中。但是……但……但你的厨艺越来越差，
看着跟猪食一样，我怎么吃？我厌恶的把抱着我手的姐姐甩开，
拿起旁边还没倒完的一杯流食，直接从她的头顶浇了下去。黏稠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流下来，
沾满了她的脸和衣服。而且我还是那样爱家人啊，这不就是在帮你提前适应，
以后只有两个小时睡眠的生活吗？不准备感谢感谢我？
几滴液体不小心溅到了我脚边的狗身上。我的脸色瞬间变了。我立刻扔掉杯子，
心疼的抱起小狗，冲进卫生间给它清洗。你别进来！姐姐刚想跟过来，就被我喝止。
你站着，脏兮兮的别靠近我。姐姐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身上满是流食，狼狈不堪。
我抱着狗出来，没有看她。臭死了！自己去窗子边散散味！我命令她去窗子旁。
姐姐不敢违抗，只能慢慢挪到窗边，将窗子打开。秋天的冷风灌了进来，
吹在姐姐湿透的身上，她冻得瑟瑟发抖。我回了趟房间。直播间里，所有人都看着我的动作。
他……他是要去拿衣服给她吗？终于有点良心了？我从房间里拿出来一个毯子。
网络上的观众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我终于要做一件人事。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我径直走过瑟瑟发抖的姐姐，走到沙发边，把那条崭新的毯子，盖在了刚刚洗完澡的狗身上。
全网的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弹幕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们的情绪，
只剩下一片片的省略号和愤怒的表情。节目主持人坐在监控室里，捏紧了拳头，
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劝他冷静。味道散完了还站在那里干嘛？我皱了皱眉。
地上的流食拖一下啊！这么冷你想着我去拖吗？姐姐站在窗边，有些摇晃。
最终在整个直播间的注视下，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4姐姐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我没有动。直播间再次翻涌。她晕倒了！快叫救护车！快！我依旧没有动，
直到直播间某个好心人打了急救电话，我才给急急忙忙上来救人的医生让了半步，
让他们把姐姐抬走。节目组的人也赶了过来，主持人将我也带到了医院。
秘密直播的摄像头画面，也切换到了医院。医院里，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最终的诊断出来了。
终末期肾病，尿毒症。肾衰竭不可逆，是累的。直播间里，观众们在为姐姐祈祷，
同时也在咒骂我。肾衰竭，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可不是吗，
医生都说是累的，但你看看他弟弟，还在玩手机！没错，我的确对姐姐的倒下毫不在意，
甚至连她的医药费，我都没交。医生继续补充。而且病人的体质很特殊，
一般的肾源换上去会产生强烈的排异反应。只有亲属，或者体质相似的才行。
节目组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直系亲属……那不就是他吗？
他姐是为了谁才累成这样的？他必须救她！直播间里，观众都在说姐姐的好，
都在说我应该去化验。我去化验。我开口。我跟着医生去做了配型化验。
等待结果的时候，姐姐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结果很快出来了。配型成功。
医生拿着报告单。你的肾，她能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哦。我说。
听到我的平淡的语气后，所有人骤然再次悬起了心。他们是见识过我冷血的模样的，
都认为我不会给姐姐换肾。但所有人都没想到，我居然点了点头。可以。我的话音落下，
除了节目组的人，直播间里上亿的观众也全都愣住了。在家里如同畜生的我，
居然会答应换肾？他……他同意了？我没听错吧？这个畜生居然同意换肾救他姐了？
短暂的寂静后，直播间爆发出巨大的声浪。节目组的人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我跟着医生去办理各种手续，签字，做术前检查。
我配合得不像那个在家里作威作福的恶魔，反而像个主动赴死的囚犯。一切准备就绪。
我换上了手术服，躺在移动病床上。护士推着我，走向手术室。
就在手术室的大门即将打开的时候，重症监护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护士跑了出来。
病人醒了！病人醒了！所有人都围了过去。他们冲到姐姐的病床前。你醒了！太好了！
主持人激动地说。你弟弟同意给你换肾了，你马上就能得救了！
姐姐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当她的目光穿过人群，
看到躺在移动病床上，穿着手术服，正微笑着看着她的我时，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不行！
5姐姐的声音突然拔高，护士赶紧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别动，你现在还很虚弱。
不能用他的肾！姐姐不管不顾的喊，眼泪瞬间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你们不能这么做！
所有人都愣住了。她不顾护士的阻拦，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赤着脚跑到我的病床前，
张开双臂，拦住了准备推我进手术室的医生。直播间的观众都懵了。姐姐在干什么啊？
这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机会啊！医生试图安抚她：这是他自愿的，你弟弟……
我不同意！姐姐打断了医生的话，她回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哀求。他还年轻，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能毁了他的一辈子！我已经这样了，能活多久是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