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城市的最高处。脚下是绵延至地平线的灯火像一片倒映的星海。
每一盏灯都代表着一个家庭一个故事一份挣扎。而他魏喆站在所有故事的顶端。
落地窗映出他模糊的身影西装笔挺眼神空洞。
他拥有了这座城市也拥有了曾经不敢想象的一切。金钱。权力。地位。
他端起酒杯杯中的琥珀色液体纹丝不动。他想笑。却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笑过了。
成功是什么味道？是这杯价值六位数的威士忌还是落地窗外冰冷的风声？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像一个精密的零件被安装在这座名为“成功”的机器顶端日夜不停地运转。
没有暂停没有回头。这时脑海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它陪伴了他十年像一个影子一个导师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恭喜宿主。
”“已达成‘成功人生’最终目标。”“终极奖励即将发放。”魏喆闭上眼喉结滚动。
他等待着。或许这终极奖励能让他找回一点人的感觉。能让他……赎罪。
第 1 章油腻的泡面汤汁溅在满是烟灰的键盘上。我没动。
网吧里只剩下三四个通宵的客人屏幕的光映着他们死人一样的脸。门口的风铃响了。
五个身影堵住了光。
男人叫刀鱼他把一根钢管在手里掂了掂金属和手心摩擦声音不大但一下下都敲在我的耳膜上。
“喆子这个月的生活费该交了吧？”刀鱼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我从收银台的抽屉里拿出全部的现金。一百三十七块五毛。
刀鱼看了一眼没拿钱只是把钢管轻轻放在了柜台上。“不够啊规矩你是懂的。”他说。
我看着那根钢管又看看自己细瘦的胳膊。我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像塞了团湿棉花。完了。
这家从我爸妈手里传下来的“启航网吧”今天就要彻底沉没了。就在这时。
一个陌生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那声音很稳很沉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奇特质感。
“年轻人不要怕。”“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我浑身一僵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听。
刀鱼的手下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其中一个黄毛一脚踹在旁边的机箱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跟这野种废什么话鱼哥直接砸了！”我吓得一哆嗦。脑子里的声音又响了。
“第一步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鬼使神差地照做了。
我抬起头迎上刀鱼那双浑浊的眼睛。他似乎没想到我敢直视他愣了一下。
“告诉他三天后我给你三千。”那个声音继续指挥。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三千？
我去哪弄三千？把我自己卖了都不值这个价。“说。”声音不容置疑。
我咬了咬牙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鱼哥今天确实没钱。
”“三天。”我伸出三根手指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三天后你来拿。三千块一分不少。
”刀鱼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我。他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半晌他笑了。
“行啊喆子有种了。”他拿起柜台上的钢管在手里抛了抛然后猛地往下一挥！“砰！
”钢管砸在我面前的显示器上屏幕瞬间碎裂像一张蜘蛛网。“三天后我来拿钱。
如果钱不够……”他凑近我压低声音“我就拆你一根骨头。”说完他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网吧里死一般寂静。我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这就怕了？
”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这才哪到哪。
”我喘着粗气对着空气低吼：“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能帮你。”“帮你摆脱现在这种像狗一样任人欺凌的日子。
”“帮你成为一个成功人士。”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成功人士？
我现在连三千块都拿不出来拿什么成功？”“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成功人生系统正式激活。”“新手任务发布：西瓦巷的秩序。
”“任务目标：在一个月内成为西瓦巷所有商户公认的‘规矩’。
”“任务奖励：一万块启动资金身体素质初级强化。
”“任务失败惩罚：系统将永久剥夺宿主的勇气。”我愣住了。勇气？
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玩意儿。“怎么做？”我下意识地问。“还记得刀鱼收的是什么钱吗？
”系统问。“保护费。”“错。”系统的声音变得严肃“从今天起你要记住。
这个世界上没有保护费只有管理费。”“什么意思？
”“明天开始你去拜访西瓦巷的每一家商户。
消防安全检查你要统一整理巷内的所有电线线路并且负责日常的垃圾清运和公共区域的卫生。
”“作为回报每家商户每月向你缴纳两百元‘物业管理费’。”我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不就是换个说法的保护费吗？谁会给我？”“会的。”系统说得斩钉截铁。
“因为你会真的找人来拉电线真的找人来扫垃圾。
”“至于刀鱼的三千块……”“就从这笔钱里出。”第 2 章我一夜没睡。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眼圈发黑、一脸怂样的自己觉得系统一定是找错人了。
让我去收钱？还是用“物业管理”这种一听就很扯淡的理由？西瓦巷是什么地方？
这里开店的哪个不是摸爬滚打出来的老油条。
卖早餐的陈婶一根油条能掰成两半卖；修车铺的老李能把报废零件说成原厂新品。
跟他们要钱不被扫帚打出来就算客气了。“恐惧是弱者的墓志铭。
”脑子里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你还有二十九天。”我一咬牙。死就死吧。
反正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
我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皱巴巴的笔记本用笔在上面写下四个大字：西瓦巷物业。
然后我走出了网吧。第一家是巷口的“陈记早点”。
陈婶正忙着炸油条热气腾着油锅“滋啦”作响。看到我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喆子又通宵了？
来碗豆浆？”我深吸一口气把昨天晚上演练了无数遍的话说了出来。
“陈婶我是来跟你说个事。巷子里线路太乱了消防随时可能来查。
我打算牵个头把大家的电线都重新规整一下再找人每天打扫卫生。
你看以后咱们巷子也干干净净的做生意也安全。”陈婶捞油条的动作停了。
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好事啊。喆子长大了知道为大家着想了。
”我心里一喜。“所以呢这事儿需要大家一起出点力。每家每个月就出两百块当是物业费了。
”陈婶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把油条往锅里一扔油星子溅了出来。“两百？
魏喆你是不是穷疯了？刀鱼上个月才收走三百你又来？”果然。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的脸火辣辣地烧起来想转身就走。“告诉她她儿子小虎的入学资格是不是还没办下来？
”系统的声音及时响起。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系统说“重复我的话。
”我定了定神看着陈婶硬着頭皮說：“陈婶我知道你最近在为小虎上学的事发愁。
西瓦巷没户口进不了公立的红星小学。”陈婶的脸色变了。“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学着系统的语气让自己显得胸有成竹“你把这两百块钱给我。
一个月内我保证小虎能进红星小学读书。办不成钱我双倍退你。
”陈婶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我心里虚得不行但表面上强装镇定。
这是系统教我的。“风浪越大鱼越贵。你想要说服一个人就要拿出他拒绝不了的筹码。
”过了足足一分钟陈婶从油腻的围裙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魏喆我信你一次。
”她把钱拍在我手里“你要是敢骗我我跟你没完！”我捏着那两百块钱手心全是汗。
走出早点铺我感觉腿都是软的。“这就完了？”我问系统。“这只是开始。
”系统回答“去下一家修车铺的老李。”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我稍微镇定了一些。
老李正在给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换轮胎满身油污。我把同样的话说了一遍。
老李把扳手往地上一扔冷笑一声：“物业费？我这破地方还需要物业？
小子别学刀鱼那套没用。
”“告诉他东区的‘大发汽配城’有一批便宜的走私轮胎比他现在的进货渠道便宜三成。
联系人叫‘光头强’。”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震惊了。这系统……连这种事都知道？
我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对老李说：“李叔你最近是不是在找一批便宜的轮胎？
东区大发汽配城光头强。这个消息值不值两百块？”老李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你怎么知道光头强？！
”“我不仅知道他我还知道他那批货有质量问题十条里至少有两条是次品。
”我按照系统的指示继续加码“你把钱给我我教你怎么验货保证你拿到手的都是好东西。
”老李松开我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他沉默了很久从抽屉里数出两百块钱给我。
“小子你有门路。”他说“以后有这种消息记得告诉我。”我拿着钱心里五味杂陈。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
系统就像一个全知的数据库它知道巷子里每家每户的秘密每个人的软肋。
卖假酒的杂货店老板我点出他假酒的进货渠道。
和老婆闹离婚的裁缝我知道他藏私房钱的位置。
……一天下来我竟然真的收齐了大部分商户的“物业费”。
晚上我把三千二百块钱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灯光下这些钱泛着一种奇异的光。
我不是在收保护费。我在解决问题。我在建立规矩。没有规矩这里只会比现在乱一百倍。
我对自己说。第 3 章钱收上来了事情才真正开始。“一个承诺就是一笔债务。
你想让人信服就必须兑现它。”系统在我脑中说道。我懂。
第二天一大早我拿着收来的钱先去了劳务市场。我没找专业的电力公司那太贵。
我找了两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村电工。
“西瓦巷把所有商铺外墙的电线重新理一遍用线槽包好。多少钱？”我问。
一个年纪大的电工伸出五根手指：“五千。”我笑了。“一千五包料。干不干？
”“那不行太少了。”“那就一千八不能再多了。你们就走个明线包个线槽没什么技术含量。
这活儿简单巷子也不长两天就能干完。干完钱立马结清。”我把系统教我的话术背出来。
两个电工合计了一下咬咬牙接了。我又花了两百块找了个收废品的大爷。
“爷以后西瓦巷所有店铺门口的垃圾你每天早上来收一趟。
这些废品都归你我再额外给你两百块辛苦费。”大爷乐得合不拢嘴。
剩下的钱我揣在兜里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电工开始干活的时候整个西瓦巷都轰动了。
所有人都跑出来看热闹。
着电工爬上梯子把那些乱得像蜘蛛网一样的电线一根根理顺再用白色的塑料线槽固定在墙上。
“嘿这小子来真的啊！”“看着是比以前整齐多了。”“花两百块好像也不亏。
”我站在巷口听着这些议论声第一次挺起了胸膛。陈婶端着一碗豆浆递给我。
“喆子喝吧婶请你的。”她脸上的怀疑少了很多。“陈婶小虎上学的事我记着呢。”我说。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两天后电线全部整理完毕。西瓦巷的面貌焕然一新。
第三天刀鱼带着他的人准时出现了。他看到巷子里整洁的线路和干净的地面也愣了一下。
“哟喆子搞建设呢？”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没理会他的嘲讽。
我从兜里数出三十张一百的递给他。“鱼哥三千你点点。”我的语气很平静。
刀鱼接过钱一张张地数了一遍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他大概以为我肯定拿不出这笔钱正准备找个理由砸店。“行啊你。
”他把钱揣进兜里“从哪弄的？”他看到了我网吧门口挂着的那块小木牌。
“西瓦巷物业管理处”。刀鱼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他妈的抢我生意？
”他身后的黄毛又想动手。“鱼哥。
”我看着他不卑不亢“我这不是抢你生意我是在帮你管好这个地方。
以前你收钱总有人不服拖拖拉拉。现在我来收他们交得心甘情愿。
以后每个月我按时把钱给你送过去。你省心我也省心不好吗？
”“风浪越大鱼越贵但淹死的都是胆子大的。咱们先学会在池塘里捞虾米。
”系统在我脑中提醒。刀鱼盯着我看了很久。他在权衡。
跟我翻脸现在就打一架他未必能讨到好。巷子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占着理。
跟我合作他什么都不用干每个月就能拿到固定的钱。他是个混混不是傻子。“每个月多少？
”他问。“三千。”我说。“太少！
”“鱼哥我收上来的钱要请电工要请清洁工还要处理各种杂事。剩下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我一脸“真诚”。实际上我收了三千二支出两千每个月还能净赚一千二。刀魚想了想。
“行。但你记住了西瓦巷还是我刀鱼说了算。”他撂下一句狠话带人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第一关过去了。
我不仅活了下来还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新的身份。西瓦巷物业管理处魏喆。
听起来比“启航网吧”的老板威风多了。第 4 章日子平静了半个月。
我用赚来的钱把网吧那台被砸坏的显示器换了新的。剩下的我一分没动。
系统告诉我：“钱不是用来花的是用来生钱的。你现在的每一分钱都是未来的种子。
”我每天都在西瓦巷里转悠。巷子确实干净了不少商户们看我的眼神也从怀疑变成了认可。
见了我都会喊一声“喆哥”。这种感觉很奇妙。
以前我是那个缩在收银台后面的网吧小老板自卑懦弱。现在我成了“喆哥”。但好景不长。
这天下午刀鱼又来了。这次他没带人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进我的网吧。
他一屁股坐在我对面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递给我一根。我摆了摆手。“不会。
”他自己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把我俩隔开。“喆子你那个物业费收得挺顺的嘛。
”“还行大家给面子。”我说。“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他弹了弹烟灰“下个月开始给我五千。”我的心一沉。果然。喂不饱的狼。
“鱼哥我跟你说过我收上来的钱都有用处实在拿不出五千。”“那就是你的事了。
”刀鱼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灭“我不管你怎么搞下个月五千。
不然你那个物业管理处就别干了。”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忘了谁是这里的老大。
”说完他走了。我坐在椅子上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刀鱼就像一座山压在我头上。
我好不容易从山脚下挖了个洞能喘口气他立刻又把洞给堵上了。“怎么办？”我问系统。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要学会团结大多数人。”系统的声音响起。“团结？怎么团结？
让陈婶他们去跟刀鱼拼命吗？”“愚蠢。”系统评价道“暴力是最低级的手段。
记住帮人就是帮己。”“任务发布：陈婶的烦恼。
”“任务目标：解决陈婶儿子小虎的入学问题。”“任务奖励：人脉资源‘陈婶’解锁。
”我愣住了。都火烧眉毛了还管什么入学问题？
“刀鱼的威胁根源在于你在西瓦巷的威信还不够。
他觉得你只是个运气好的小角色可以随意拿捏。
”“当你能为巷子里的人解决他们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时你的威信才会真正建立起来。
”“到那时刀鱼就不是在威胁你一个人而是在威胁整个西瓦...巷的利益共同体。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刀鱼靠的是拳头。而系统要我靠的是人心。第二天我找到了陈婶。
“陈婶小虎上学的事包在我身上。”陈婶正在和面闻言叹了口气：“喆子我知道你心好。
但这事儿难办。我托了好多人都说西瓦巷这种外来户想进红星小学比登天还难。
”“别人办不成不代表我办不成。”我打开手机点开系统刚刚推送给我的信息。
那是一份关于红星小学副校长刘国强的详细资料。
包括他的家庭住址他老婆的工作单位他女儿在哪上学甚至……他最近在外面养了个情人的事。
看着这些信息我的手心有些冒汗。“我们这是在……犯法吧？”我小声问系统。
“信息本身没有对错。”系统冷漠地回答“有用的就是好信息。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陈婶你明天准备五千块钱再买点好茶叶。
我带你去见个人。”陈婶犹豫了。“喆子这……靠谱吗？”“信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眼神里有一种我自己都没发现的坚定。
陈婶看着我最终点了点头。第 5 章我没直接去找刘国强。
系统说：“直接送礼那是行贿是求人办事姿态太低。”“我们要让他主动来求我们。
”我按照系统的指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打给刘国强老婆单位的。
种模棱两可的语气说：“喂我提醒一下你们单位的王姐最好关心一下她老公刘国强的私生活。
他在外面可不太平。”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做完这一切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感觉自己像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小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系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你的目的是解决问题。至于过程历史只会记住成功者。
”我无言以对。接下来就是等待。我带着陈婶在红星小学附近的一家茶馆里坐下。
陈婶坐立不安手里的茶杯都快被她捏碎了。“喆子这样……行吗？”“等着就行。”我说。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就在陈婶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打开免提。电话那头是一个中年男人急促的声音。“喂！你是谁？
你给我老婆单位打电话到底想干什么？”是刘国强。他上钩了。
我对着电话不紧不慢地说：“刘校长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顺便谈点小事。”“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他语气很冲。“是吗？
”我轻笑一声“城南那家‘夜色玫瑰’酒吧203包厢刘校长应该不陌生吧？
听说那里的酒不错。”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我能想象到他此刻冷汗直流的样子。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恐惧。
“我在学校对面的‘静心茶馆’。给你十分钟过来聊聊。
否则下一通电话我可能就要打给纪委了。”我挂断电话看向陈婶。她已经完全惊呆了。
不到十分钟一个戴着眼镜、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脸色煞白。
“刘校长请坐。”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他坐下来手都在抖。“你想干什么？要钱？
”我摇了摇头把陈婶拉到身前。“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婶西瓦巷的商户。
她儿子叫小虎今年七岁了想在贵校读一年级。”刘国强愣住了。
他大概以为我要敲诈勒索一大笔钱没想到只是为了一个入学名额。“就……就这事？
”“就这事。”我点头“刘校长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就是签个字的事。
你帮我这个忙我们交个朋友。今天的事我烂在肚子里谁也不知道。
”我把陈婶准备好的信封推到他面前。“这里是五千块就当是给孩子的择校费了。
我们按规矩办事。”刘国强看着那个信封又看看我眼神复杂。他明白了。
我不是在求他我是在跟他做交易。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交易。“好。
”他拿起信封塞进包里“下周一让孩子直接来报名。”事情解决了。
走出茶馆陈婶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地抓着我的手。“喆子你……你真是婶的大恩人啊！
”我笑了笑心里却没什么喜悦。晚上我回到网吧一个清秀的女孩正在等我。
她大概二十岁出头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眼睛很亮。“你好你就是魏喆吧？”她问。
“我是。”“我叫唐凌是陈婶的侄女。我今天听我姑姑说了谢谢你帮小虎解决了上学的问题。
”她朝我鞠了一躬。“举手之劳。”我有些不自然。
“我姑姑说你现在是西瓦巷的‘大总管’帮了大家很多忙。
”唐凌的眼睛里闪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一种叫做崇拜的东西。我心里一动。
也许系统说得对。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一切。第 6 章刀鱼又来了。
还是那个时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走进网吧一屁股坐在老位置上。
“喆子考虑得怎么样了？五千块准备好了吗？
”我正在擦拭一台电脑的屏幕闻言我放下抹布直起身。“鱼哥五千没有。”我说。
刀鱼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他妈耍我？”“钱还是跟以前一样三千。
”我平静地看着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看来上次砸你一台显示器你还没长记性啊！
”刀鱼猛地站起来抄起旁边的一张椅子就要往我头上砸。我没动。我只是看着他的身后。
刀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一滞回头看去。网吧门口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人。
卖早餐的陈婶手里拿着擀面杖。修车铺的老李提着一把大号的扳手。
裁缝店的王叔举着一把裁衣服用的大剪刀。
有杂货店老板理发店师傅……西瓦巷里几十个商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堵在了门口。
他们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刀鱼。但那眼神冰冷坚定。刀鱼举着椅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是个混混打架不怕。但他怕犯众怒。“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啊？
”刀鱼色厉内荏地喊道。陈婶往前走了一步。“刀鱼喆子是个好孩子。
他帮我们修电线扫垃圾还帮我家小虎上了学。我们西瓦巷现在就认他。
”老李也跟着说：“没错！谁想动喆哥先问问我手里的扳手！”“喆哥！”“喆哥！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声。然后声音汇成了一片。刀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知道今天这架是打不成了。他再横也不可能跟一整条街的人动手。“行……行！
”刀鱼把椅子重重地摔在地上“魏喆你牛逼！我们走着瞧！
”他放下狠话在人群让开的一条道里灰溜溜地走了。一场危机就这么化解了。
我甚至一根手指头都没动。我看着门口的街坊们他们也在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感激。
我第一次尝到了“权势”的滋味。这种感觉比赚了一万块钱还要让人上瘾。
人群散去后唐凌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医药箱。“你没事吧？
”她走到我面前仔细地检查我有没有受伤。“我没事。”我笑了笑。“刚才你好厉害。
”她仰着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那一刻我心跳漏了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