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馊饭与栽赃大靖王朝，长信宫偏殿的角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腐味。
苏凌薇垂着眼，看着面前小几上那碗爬着霉斑的米饭，以及旁边一碟泛着油光、显然己经变质的青菜，指尖微微蜷缩。
她入宫三日，从罪臣之女沦为最低等的更衣，分在这偏僻的“碎玉轩”，本就如尘埃般不起眼，却没想，麻烦来得这么快。
“苏更衣，这可是御膳房按份例送来的，你倒是吃啊？”
说话的是掌事姑姑身边的小宫女春桃，她双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眼神里满是鄙夷，“莫不是觉得委屈了？
依我看，像你这种罪臣之后，能有口饭吃就该谢天谢地了！”
苏凌薇抬起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她生得极美，是那种带着书卷气的温婉，只是此刻脸色因连日劳累和惊惧显得有些苍白，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但她的眼神却很平静，没有春桃预想中的惶恐或愤怒。
“春桃姑娘，”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清晰，“御膳房的份例，即便是最低等的更衣，也断不会是馊掉的饭菜。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
春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哪里来的误会！
我看你就是不识抬举！”
她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瞪，猛地冲向苏凌薇的床榻，在那简陋的铺盖下翻找起来，很快，她“咦”了一声，从里面摸出一支金灿灿的珠钗。
那珠钗样式精巧，上面镶嵌的珍珠圆润饱满，一看就价值不菲，绝不是苏凌薇这样的更衣能拥有的。
春桃举起珠钗，厉声喊道：“好啊！
苏凌薇！
原来你不仅挑三拣西，还敢偷盗！
这可是丽婕妤赏给掌事姑姑的珠钗，怎么会在你这里？！”
旁边伺候苏凌薇的小宫女绿萼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是的！
春桃姐姐，我们姑娘绝不是那样的人！
这珠钗……这珠钗我们从未见过啊！”
“没见过？
那它自己长腿跑进来的？”
春桃冷笑，“人赃并获，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走，跟我去见掌事姑姑，不，首接去见丽婕妤！
看她不扒了你的皮！”
苏凌薇的心沉了下去。
丽婕妤，当今宠妃之一，父亲是当朝太尉，在后宫里势力不小。
而掌事姑姑正是丽婕妤的心腹。
这馊饭，恐怕就是她们给的下马威，而这珠钗，则是要置她于死地的陷阱。
她才刚入宫，还没来得及查清当年父亲获罪的真相，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处置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了。
苏凌薇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春桃手中的珠钗上，忽然开口：“春桃姑娘，你确定这珠钗是丽婕妤赏给掌事姑姑的？”
“那还有假？”
春桃梗着脖子。
“既是如此，那这珠钗上，应该刻着一个‘丽’字吧？”
苏凌薇的声音依旧平静，“我曾听闻，婕妤娘娘赏赐下人之物，常会在不起眼处刻上自己的封号，以示恩典。”
春桃一愣，下意识地低头去看那珠钗。
她刚才只顾着拿出来栽赃，还真没注意过这个。
苏凌薇趁机又道：“而且，掌事姑姑何等身份，她的珠钗怎会随意乱放？
又怎会偏偏跑到我这碎玉轩来？
春桃姑娘，你是掌事姑姑身边的人，这话若是传到婕妤娘娘耳中，说她宫里的人看管不力，甚至……监守自盗，再嫁祸给旁人，你说，娘娘会信吗？”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春桃心上。
她只是个小宫女，哪里敢承担“监守自盗”的罪名？
更何况，苏凌薇说得有理，丽婕妤最是爱面子，若是知道自己赏赐的东西被底下人弄出这种龌龊事，怕是第一个饶不了她！
春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握着珠钗的手也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伴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陛下驾到——”春桃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手里的珠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苏凌薇心中一惊，连忙敛衽行礼，头埋得低低的。
一双云纹龙靴停在了她面前不远处。
她能感觉到一道深邃的目光扫过院子，从跪在地上的春桃，到那碗馊饭，再到地上的珠钗，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
是皇帝萧彻。
那个传闻中深沉寡言、心思难测的帝王。
他怎么会来这里？
萧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绿萼吓得浑身发抖，春桃更是几乎要晕过去。
苏凌薇的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她知道，此刻任何一丝慌乱，都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良久，才听到萧彻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这是……在做什么？”
苏凌薇垂着眼，看着面前小几上那碗爬着霉斑的米饭，以及旁边一碟泛着油光、显然己经变质的青菜，指尖微微蜷缩。
她入宫三日，从罪臣之女沦为最低等的更衣，分在这偏僻的“碎玉轩”，本就如尘埃般不起眼，却没想，麻烦来得这么快。
“苏更衣，这可是御膳房按份例送来的，你倒是吃啊？”
说话的是掌事姑姑身边的小宫女春桃，她双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眼神里满是鄙夷，“莫不是觉得委屈了？
依我看，像你这种罪臣之后，能有口饭吃就该谢天谢地了！”
苏凌薇抬起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她生得极美，是那种带着书卷气的温婉，只是此刻脸色因连日劳累和惊惧显得有些苍白，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但她的眼神却很平静，没有春桃预想中的惶恐或愤怒。
“春桃姑娘，”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清晰，“御膳房的份例，即便是最低等的更衣，也断不会是馊掉的饭菜。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
春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哪里来的误会！
我看你就是不识抬举！”
她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瞪，猛地冲向苏凌薇的床榻，在那简陋的铺盖下翻找起来，很快，她“咦”了一声，从里面摸出一支金灿灿的珠钗。
那珠钗样式精巧，上面镶嵌的珍珠圆润饱满，一看就价值不菲，绝不是苏凌薇这样的更衣能拥有的。
春桃举起珠钗，厉声喊道：“好啊！
苏凌薇！
原来你不仅挑三拣西，还敢偷盗！
这可是丽婕妤赏给掌事姑姑的珠钗，怎么会在你这里？！”
旁边伺候苏凌薇的小宫女绿萼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是的！
春桃姐姐，我们姑娘绝不是那样的人！
这珠钗……这珠钗我们从未见过啊！”
“没见过？
那它自己长腿跑进来的？”
春桃冷笑，“人赃并获，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走，跟我去见掌事姑姑，不，首接去见丽婕妤！
看她不扒了你的皮！”
苏凌薇的心沉了下去。
丽婕妤，当今宠妃之一，父亲是当朝太尉，在后宫里势力不小。
而掌事姑姑正是丽婕妤的心腹。
这馊饭，恐怕就是她们给的下马威，而这珠钗，则是要置她于死地的陷阱。
她才刚入宫，还没来得及查清当年父亲获罪的真相，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处置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了。
苏凌薇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春桃手中的珠钗上，忽然开口：“春桃姑娘，你确定这珠钗是丽婕妤赏给掌事姑姑的？”
“那还有假？”
春桃梗着脖子。
“既是如此，那这珠钗上，应该刻着一个‘丽’字吧？”
苏凌薇的声音依旧平静，“我曾听闻，婕妤娘娘赏赐下人之物，常会在不起眼处刻上自己的封号，以示恩典。”
春桃一愣，下意识地低头去看那珠钗。
她刚才只顾着拿出来栽赃，还真没注意过这个。
苏凌薇趁机又道：“而且，掌事姑姑何等身份，她的珠钗怎会随意乱放？
又怎会偏偏跑到我这碎玉轩来？
春桃姑娘，你是掌事姑姑身边的人，这话若是传到婕妤娘娘耳中，说她宫里的人看管不力，甚至……监守自盗，再嫁祸给旁人，你说，娘娘会信吗？”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春桃心上。
她只是个小宫女，哪里敢承担“监守自盗”的罪名？
更何况，苏凌薇说得有理，丽婕妤最是爱面子，若是知道自己赏赐的东西被底下人弄出这种龌龊事，怕是第一个饶不了她！
春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握着珠钗的手也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伴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陛下驾到——”春桃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也跪了下去，手里的珠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苏凌薇心中一惊，连忙敛衽行礼，头埋得低低的。
一双云纹龙靴停在了她面前不远处。
她能感觉到一道深邃的目光扫过院子，从跪在地上的春桃，到那碗馊饭，再到地上的珠钗，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
是皇帝萧彻。
那个传闻中深沉寡言、心思难测的帝王。
他怎么会来这里？
萧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
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绿萼吓得浑身发抖，春桃更是几乎要晕过去。
苏凌薇的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她知道，此刻任何一丝慌乱，都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
良久，才听到萧彻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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