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便利店的玻璃幕墙，苏柔握着热美式的纸杯，看着水痕在玻璃上蜿蜒出细密的纹路。
货架上的关东煮咕嘟作响，白炽灯管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惨白。
苏柔此刻看着腕表指针走向九点三十七分，这是十八岁那年物理课结束的时间。
门前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开，风雨裹挟着潮湿的冷气扑进来。
苏柔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在抬眼时被眼前男人的到来钉在原地。
男人正在收拢深灰色的长柄伞，西装肩头洇着深色水痕，袖扣折射着冷光，腕间隐约露出深蓝色钢笔的轮廓。
那是支派克世纪，笔帽处有道细小的划痕。
“两杯热可可。”
他的声音像浸过雨的梧桐木，带着某种熟悉的沙哑尾音。
店员扫码时发出"嘀"的声响，苏柔看见他左手无名指关节的浅褐色小痣，突然想起十八岁那年的某个午后。
物理竞赛辅导室的吊扇在头顶转动，程叙握着同款钢笔在草稿纸上演算洛伦兹变换。阳光穿透玻璃窗将他睫毛的影子投在颧骨，苏柔数着他眨眼时睫毛颤动的频率，直到他忽然转头：“这道题换坐标系更简单。”
——
此刻便利店的冷气吹得苏柔后颈发凉。
而又在这时程叙转身时西装衣摆划出锐利的弧度，他与苏柔突然目光相撞，他瞳孔里映出她剪短的栗色卷发。
苏柔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当年在梧桐树下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柔？”他念出这个名字时带着迟疑的颤音，仿佛在确认某个易碎的标本。雨声忽然变得遥远，苏柔听见自己胸腔里传来熟悉的震动频率，和十年前图书馆闭馆铃声响起时的心跳如出一辙。
程叙向前半步，古龙水混着雨水的味道漫过来。
他右手无名指没有戒指，左手正握着那杯热可可，纸杯被捏出细小的褶皱。
苏柔此时注意到程叙衬衫第二颗纽扣松开了，露出锁骨处淡红的刮痕——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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