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天，白芷洛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出息。“你就抱着你那盏破灯过一辈子吧！”再见面，
她正挽着顶流楚浩然的胳膊，在古道上搞探险直播，挡了我的路。“还在守你这破灯呢？
真可怜。”楚浩然指着我手里的命灯：“这灯不错，借我玩玩。”我脸色一沉：“此灯，
活人气息吹不得。”楚浩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对着灯芯猛地吹了一口气。灯灭了。
“故弄玄虚，你看我不活的好好的吗？”我看着熄灭的灯芯，笑了。他不知道，
灯里封着专治谎言的“妄语煞”。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两个，
很快就会比任何人都想死。01“沈长明，装神弄鬼上瘾了？”白芷洛立刻嘲讽，
“一盏破灯而已，看把你吓的。”楚浩然的直播间里，弹幕疯狂滚动：哈哈哈，
这NPC演技不错啊，吓得不轻。浩然哥哥牛逼！就该破除这些封建迷信！
这男的好可怜，守着一盏破灯，女朋友都跟人跑了。前面的别瞎说，
我们家浩然和芷洛是真爱！楚浩然得意地对着镜头咧嘴：“家人们，看到了吗？
没有什么牛鬼蛇神，要相信科学！”他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芷洛，你以前怎么会看上这种？
”白芷洛被逗得花枝乱颤，“浩然哥哥，你别提了。”“他就是个榆木脑袋，
非说自己是什么守灯人，一个月三千块工资，笑死人了。
”楚浩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样吧，我看你这丧气脸挺有特点。
”“我签你当我直播间的专属NPC，一个月给你开一万。”他说着，
伸手就要来夺我手里的灯。“这灯挺复古，适合挂我家院子里。”我攥住他的手腕，
让他无法挣脱。“灯给不了，你也走不了。”楚浩然脸色一沉：“你个穷鬼想干什么？碰瓷？
”白芷洛立刻斥责道：“快放开浩然哥哥！”“你知道他一场直播赚多少钱吗？
够你这辈子都赚不到的！”她冲上来要掰开我的手。“你这张脸已经被千万粉丝记住了。
”“信不信浩然哥哥一句话，明天就让你在这滚蛋？”就在这一刻，周围的路灯疯狂闪烁。
楚浩然的直播画面瞬间布满了雪花，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怎么回事？信号干扰？
”他烦躁地拍打着手机，“关键时候掉链子！”白芷洛的声音在颤抖：“浩然哥哥，
这里有点不对劲，我们快走吧。”我松开手，后退一步。“我说过了。”“灯灭了，
门就开了。”“现在，谁都走不了。”“肯定是你搞的鬼！”楚浩然还在嘴硬，
但眼神已经开始飘忽。“你在这附近装了信号屏蔽器是不是？就等着我们过来，你好蹭热度！
”“我告诉你，等信号恢复了，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这混不下去！”他话音刚落，
“啪”的一声，所有路灯彻底熄灭。“开玩笑的，你这人怎么这么较真？
”楚浩然的声音在黑暗里发颤，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手机唯一的光照亮他的紧张的脸，
我笑了。“妄语煞，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人的玩笑。”“它会让你亲口说出，
什么是你最深的恐惧。”阴风骤起，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狂舞。楚浩然被吹得一激灵，
突然暴怒：“够了！你这个神经病！什么妄语煞，什么鬼东西，我不信！”他举起拳头，
带着绝望的疯狂朝我冲来。拳头停在我面前三寸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02楚浩然的保镖冲向我。我站在原地没动。“他给你开多少钱，让你连命都不要？
”话音刚落，古道上再次刮起阴风。保镖的拳头停在我面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老板......”他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整个人昏了过去。“啊！
”白芷洛突然惨叫一声，疯狂甩着手臂。“好凉！什么东西爬我手上了！”她举起手，
手背上出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斑。“沈长明！你对我做了什么？！”“尸斑。”两个字，
让她彻底崩溃。“不可能！我没死！我怎么会死！”她疯狂抓挠皮肤，想把那块黑斑抠掉。
楚浩然也慌了。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一个同样的黑斑正在缓缓扩散。
“怎么会这样！”“我可是顶流！这种东西怎么可以在我身上！”他转身就跑，
想冲进古道深处。可跑了十几米，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我面前。鬼打墙。
楚浩然终于崩溃了，指着我嘶吼。“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举起熄灭的命灯。
“我警告过你，此灯，活人气息吹不得。”“现在，我们都被困在它的疫域里了。
”白芷洛彻底没了主意，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脚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长明！求你了！
求你救救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楚浩然还想嘴硬：“我可是楚浩然！
我有八千万粉丝！你敢动我试试！”“我公司的律师团队分分钟告死你！
”这个时候还在威胁我。我忍不住笑歪了嘴：“什么律师团队，还管阳间之外的事？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楚浩然脸色一白，掏出银行卡：“我给你钱！”“一千万！不！
五千万！”我没有接。“你觉得钱能收买妄语煞？”楚浩然突然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灯。
他的手刚碰到灯笼，整个人就被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我低头看向几乎要窒息的白芷洛。
“你看，你现在靠着的男人，根本救不了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说说看，
你都哪里对不起我了？”“或许我就告诉你活命的办法。”绝望中，白芷洛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她尖叫着，“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收了楚浩然的礼物！
”“他约我出去，我没控制住自己，和他开了房。
”“安全措施都没做......”她一边哭一边说，把所有肮脏的往事都倒了出来。
我静静地听着，等她说完，然后摇了摇头。“还是不够。”白芷洛呆住了。“你骗我！
”“对。”我俯下身，“就像当初，你骗我说会爱我一辈子一样。”“现在，轮到你了。
”夜风更大了，卷起更多的纸钱在空中飞舞。古道深处，传来了脚步声。
03一个穿着和我同样款式衣服的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但它的脸，是白芷洛的。
它用我的声音，轻声问道：“芷洛，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为什么骗我？”“啊！
”白芷洛当场失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动，裤子都湿了。
人影没有停下，它转向了楚浩然。瞬间，它的脸又变成了一个被雪藏的年轻练习生，
眼神怨毒。“浩然哥，那个角色本来是我的！你为什么要毁了我！为什么要散播我的谣言！
”“宋哲！”楚浩然脱口而出，脸上血色尽失。“不是我！你别过来！
”楚浩然吓得连连后退。就在这时，那个剩下的保镖注意到了我嘴角的血迹。“老板！
他受伤了！他在硬撑！”楚浩然眼中重新燃起疯狂：“抓住他！肯定是他搞的鬼！让他停下！
”保镖得到指令，面露凶光，朝我逼近。“小子，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咳出一口血，却笑了。“蠢货。”那黑雾人影化作一道黑烟，猛地钻进了保镖的体内。
保镖的动作僵住了。他脸上的横肉开始剧烈地抽搐。“火！好大的火！
”他含糊不清地呢喃着，然后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老婆！我对不起你！是我烧了仓库，
骗了保险金给弟妹买房！”“我错了！别烧我！别烧我！”他在原地疯狂地打滚，
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几秒后，声音戛然而止，双眼一翻，口吐白沫，彻底昏死过去。
从头到尾，我一步未动。楚浩然那张刚刚燃起希望的脸，此刻比死了还难看。
我擦去嘴角的血，冷冷地看着他。“现在，还想弄死我吗？”他惊恐地摇头。“想活命，
只有一个办法。”“重燃命灯。”“怎么燃？快说！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楚浩然连滚带爬地来到我面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就要去点灯芯。
我一脚踢开他的手。“命灯，封的是谎言和怨念。”“凡火，点不着人心里的脏东西。
”“那要用什么火？”楚浩然急切地追问。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命灯需以‘阳火’点燃。”“什么是阳火？”我没回答，
只是把目光投向地上昏迷的白芷洛。她脸颊上的尸斑已经有铜钱大小。“她快不行了。
”“尸斑一旦入心，神仙难救。”楚浩然的脸色更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嘶吼道，
“钱又不要！你到底要什么！”“我要的，你给得起。”我笑了，笑容里满是嘲弄。
“我要的，是真话。”04我指了指那盏熄灭的灯。楚浩然顺着我的手指看去。
那团黑影又开始在灯笼周围盘旋，发出令人牙酸的窃笑声。他浑身一颤，
像是下定了决心：“我说！我出道的时候，谎报了年龄！我其实不是二十五，是二十八！
”灯芯，一动不动。我摇了摇头。“妄语煞能感知人心。你这种不痛不痒的秘密，对它来说，
连塞牙缝都不够。”“你！”楚浩然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就在这时，
地上昏迷的白芷洛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她醒了。死亡的恐惧让她彻底撕下了所有伪装。
“他在撒谎！他一直在撒谎！”她指着楚浩然，“他上次那个影帝是买的！
”“他让我去给评委送礼！送了一套三环的房子！”话音刚落，命灯的灯芯上，
竟爆开一星火光，转瞬即逝。楚浩然的眼睛猛地亮了！“可惜，”我冷笑一声，
“是她的诚心，不是你的。她为了活命什么都敢说。”“而你，还在盘算着怎么保全自己。
”白芷拓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你以为你那点破事没人知道吗？”“那个叫林小雨的新人，
就是因为不肯接受你的潜规则。”“你才抢了她的女主角，还找人散布她的黑料，
说她私生活混乱，逼得人家差点跳楼！”“闭嘴！你给我闭嘴！
”楚浩然想冲过去捂住她的嘴，但身上的尸斑让他每动一下都像被针扎一样痛苦。
白芷洛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笑得更加疯狂：“还有你的那些代言！
哪一个不是靠陪那些富婆睡出来的？”“你开粉丝见面会，高价卖那些破烂周边，
说是给后援会运营，钱全都进了你自己的口袋！”“你这个骗子！伪君子！垃圾！
”就在两人狗咬狗的时候，楚浩然的口袋里，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是特殊的卫星电话。
他手忙脚乱地接通，按了免提。“祖宗！你闯大祸了！”经纪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吹灯那段画面被黑客截取了，现在全网都在传！热搜第一！爆了！
”“刚才白芷洛的爆料也断断续续地传出去了，都被网友们录下来了！
”“几个顶奢代言已经打电话来问情况，说要立刻解约！”“祖宗啊！
你已经被全网公开处刑了！”“赶紧想办法挽回形象！不然你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楚浩然彻底愣住了。我看着他惨无人色的脸，缓缓说出了点燃阳火的真正条件，
也是对他最终的审判。“妄语煞因世人的谎言而生，最恨的，就是虚伪。
”“点燃命灯的‘阳火’，需要最极致的‘诚’来换取。”我看着楚浩然，
念出了他唯一的生路。“对着镜头，当着你那千万粉丝的面。”“坦白你出道以来，
所有的谎言，所有的罪行，所有的肮脏。”“用你的‘社会性死亡’，换我们所有人的生机。
”05楚浩然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嘶吼道：“不可能！你这是要我死！
”白芷洛身上的尸斑已经爬到了脸颊。“浩然哥哥！”“你就说吧！
反正网上都已经......”“滚开！”楚浩然一脚踹在她肩膀上，白芷洛重重摔在地上。
“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八千万粉丝！我的代言！我的一切！”我站在一旁，
看着这出人性的丑剧，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你现在不说，我们三个都会死在这里。
”“你的那些秘密将永远埋葬。你说了，至少还能活着。”楚浩然的眼珠子转了转，
显然在打什么算盘。他开始说了。“我承认，我有时候对工作人员态度不好，还骂过助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