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昨晚住哪的？”彭清关心道。“我住酒店的。”宋怀宁扯了个谎。“哪个酒店，一会儿我来看你。”彭清说。“不用了，我马上回家了。”宋怀宁匆忙挂断了电话，她可不希望被彭清知道自己住在了段祁年家里。那天宋怀宁在段祁年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在药物和心情的双重作用下，她觉得自己的症状减轻了一些。她准备回自己老城区的家。“谢谢你，我要回家了。”宋怀宁对段祁年挥了下手，打了个招呼。“你是周一再出来上班吗？”段祁年问。这句话突然戳中了宋怀宁的神经，她意识到自己如果回去了周一恐怕就出不来了。郭丽平肯定会借着这件事情把她关在家里。那时候，她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不但无法独立生活，也将失去君科的新工作。段祁年看到宋怀宁茫然失措，就偏着头观察她的表情。“如果你回去是为了躲我的话，没必要。我们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以生命为重。”宋怀宁一听有点尴尬，似乎显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你可以在这里先住两天，等出租屋的环境检测报告出来了再说。”段祁年给了她建议。“好。”宋怀宁没有推辞，她知道自己没有更好的选择。然而郭丽平还在家里焦急地等着女儿回家，等了一上午没等到，气急败坏地打起了电话。“你不是说周末回来的吗？怎么还不回来。”郭丽平催促道。“我这周末有点事就不回来了。”宋怀宁不想说自己生病的事，她不想节外生枝。“你能有什么事，找什么借口。”郭丽平咄咄逼人。宋怀宁一个头两个大，用尽力气大声说：“我要加班，你别打我电话了，我不回来。”打完电话，宋怀宁呼吸急促，喘息起来。段祁年见状马上把她带到了阳台。“坐这，透个气。”宋怀宁坐在阳台上，弓着背，不停喘息。“很难受，对吗？”段祁年蹲在她边上轻声关怀。“嗯。”宋怀宁轻声应和。与身体的难受相比，更难受的是她的心。她觉得自己特别悲哀，居然一天之间就变成了连说句话都累的废物。段祁年目光温暖，语调柔和，伸出手拨了一下她脸上凌乱的头发。轻声问：“你为什么独自承受这些？”自从父母离异后，宋怀宁这二十年一直像只刺猬一样生活着，从不对外展示自己的脆弱。此刻突然被这样温柔以待，她那颗敏感的心融化了起来。宋怀宁发现自己最近所有的不堪和无助，段祁年都知道，她觉得没必要再在他面前伪装。“我不想让我妈担心，我父母离婚了，她独居。”宋怀宁声音很轻。段祁年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眼底升起了疼惜。“这两天我照顾你。”宋怀宁的脸上掠过了一抹害羞和不安，她想开口拒绝。“不要拒绝，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段祁年堵住了她的话。此后两天，宋怀宁享受了段祁年悉心的贴身照顾。到周日下午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舒服多了，说话已经不喘了，胃口也好了很多。“段医生，像你这样的专家提供一对一医疗服务，要多少钱一天？”宋怀宁笑嘻嘻地问。“一天？我是按小时计的好吗？”段祁年发现她心情好了很多。“那是多少钱一小时？”宋怀宁咧着嘴继续追问。“那要看在哪里，在国内公立医院的特需门诊我的挂号费是1000，在美国安德森的话我咨询费一次大概3万。”“这么贵！”宋怀宁张大嘴巴，很吃惊。“你以为呢？我很廉价吗？”段祁年动了一下嘴角，开起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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