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结婚那天，我包下了全市LED屏循环播放：祝渣男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当晚他红着眼砸开我家门：你咒我就算了，为什么嫁给我小叔？
我晃着结婚证轻笑：因为这样…你每次磕头敬茶，都得叫我婶婶。---“囍”字烫金，
印在艳得有些刺目的请柬上。沈薇用指尖拈着，仿佛那纸页边缘会割手。
她没看里面那对璧人相偎的名字，只盯着酒店地址，轻轻地，扯了扯嘴角。
旁边垃圾桶张着口，那抹红色却最终被随手丢在了玄关的鞋柜上，像一滴凝固的血。
顾淮和林晚晚的婚礼，据说包下了整座城中最贵的临湖酒店。真盛大。手机嗡嗡震动，
屏幕跳动着共同朋友的名字，不用接也知道那头会是怎样小心翼翼又带着窥探的语气。
她掐断了。城市另一头，礼堂后台，空气里弥漫着香水、发胶和一种紧绷的喜气。
顾淮对着镜子，任由化妆师最后整理他新郎胸花的姿态。镜中的男人，西装革履，
眉眼依旧英挺，只是眼底沉淀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躁意。
他目光扫过梳妆台上林晚晚琳琅满目的珠宝盒，脑子里闪过的，
却是另一张素净的、总带着点倔强的脸。他忽然问：“她……没来？”助理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谁，低声回：“沈小姐那边，一直没有回应。
”顾淮下颌线绷紧了一瞬。婚礼进行曲庄严而俗套地响起，透过厚重的门板传进来。
他该出去了。夜幕沉降，将白日的喧嚣与那场盛大婚礼一并吞没。城市华灯初上，
霓虹流淌成河。沈薇坐在公寓飘窗宽大的台面上，抱着膝盖，看着楼下街巷如同发光的蛛网。
屋里没开灯，窗外流动的光影偶尔掠过她的脸，明明灭灭。
她手边放着一台银色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是一个简洁到近乎冷酷的支付界面。
她伸出食指，指尖在触控板上悬停片刻，然后，轻轻点下了“确认支付”。几乎在同一时刻，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同时拨动了开关，这座城市几条主干道上，
那些巨幅的、平日里轮番播放着奢侈品广告与明星笑脸的LED显示屏，画面齐齐一跳。
鲜艳的底色褪去，变成了沉静的黑。然后，一行硕大的、无比醒目的白色字体，
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忍，浮现出来：祝顾淮先生不孕不育，子孙满堂。没有落款。
黑色的背景，白色的字，简洁，有力，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抽在流光溢彩的城市脸庞上。
广场上，街角边，高楼外立面上，到处都是。它们静默地悬浮在夜空中，重复播放，
以一种铺天盖地的姿态，宣告着某种决绝的嘲讽。行人驻足，车辆缓行，手机镜头纷纷举起。
窃窃私语汇成潮水，在城市的脉搏下涌动。网络瞬间沸腾，猜测、调侃、惊愕，
如同病毒般扩散。卧槽！谁这么大手笔？！顾淮？今天结婚那个？这得是多大仇？
前女友的复仇？精彩！‘子孙满堂’…哈哈哈夺笋呐！……婚礼宴会厅里，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香槟塔折射着璀璨灯光，宾客言笑晏晏。顾淮正被几个朋友围着灌酒，
脸上带着新郎官应有的、略微夸张的笑容。一个伴郎拿着手机，脸色古怪地挤过来，
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顾淮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他一把夺过手机，屏幕上，
正是那黑底白字的“祝福”。背景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市中心巨幕。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捏着手机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周围的声音，恭贺声、笑闹声、音乐声，
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只剩下那行字，带着冰冷的恶意，一下下凿击着他的神经。
“沈、薇……”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他甚至不需要任何证据，
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像淬了毒的针，直刺心脏。只有她，只会是她！“淮哥？
”林晚晚穿着繁复的曳地婚纱，担忧地走过来，手轻轻搭上他的臂弯。顾淮猛地甩开她的手，
力道之大，让林晚晚踉跄了一下，惊愕地看着他。他浑然未觉，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一把扯下胸前的新郎胸花，狠狠掼在地上，转身就往外冲。
“顾淮！”“新郎官！”惊呼声被远远抛在身后。他撞开试图阻拦的人群，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立刻，马上！引擎的咆哮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跑车如一道红色的流光，在街道上疯狂穿梭，连续闯过几个红灯，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砰！砰！砰！”沉重的、毫无章法的砸门声，
像擂鼓一样撞在沈薇家的防盗门上，伴随着男人失控的低吼：“沈薇！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给我滚出来！”门内一片寂静。几秒后，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门缓缓拉开一条缝，露出沈薇的脸。她换下了白天的衣服，穿着一身真丝的家居袍，
长发松散，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
仿佛门外站着的不是个双目赤红、状若疯魔的男人，而是个走错门的快递员。
顾淮几乎是用身体撞开了门，沉重的门板砸在墙上，发出巨响。
他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和夜风的寒冽闯进来，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她。“是你干的！
对不对？！”他低吼，每一个字都带着火星，“全市的LED屏！沈薇，你他妈疯了？！
”沈薇微微后退半步，避开了他几乎喷到脸上的气息。她抬眼，
目光清淡地扫过他因暴怒而扭曲的脸，语气没什么波澜：“一份贺礼而已，不喜欢？
”“贺礼？”顾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牙龈咬得咯咯响，“你咒我！沈薇，
我们好歹在一起三年，你就这么恨我？非要在今天，用这种恶毒的方式……”“恨你？
”沈薇轻轻打断他，唇角弯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顾淮，你配吗？”那眼神里的轻蔑，
像冰水，兜头浇下。顾淮的怒火被这眼神刺得滞了一瞬，随即是更猛烈的燃烧。他逼近一步，
几乎贴上她，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血丝：“好，你咒我！你咒我我认了！
可你告诉我——”他猛地顿住，呼吸粗重，眼睛里的红血丝几乎要爆开，死死攥紧了拳头，
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才问出那个盘旋在他脑海、让他几乎崩溃的问题：“你为什么嫁给了我小叔？！
”空气仿佛凝固了。沈薇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倾尽所有去爱，
最终却输得一败涂地的男人。
看着他此刻的愤怒、狼狈、还有那深藏在眼底、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碎裂的痛楚。
她忽然笑了。不是刚才那种冰冷的笑，而是真正漾开在唇畔，
带着一丝奇异的、近乎残忍的甜蜜。她慢条斯理地转过身，走向客厅的茶几。上面，
安静地躺着两本红色的册子。她拿起其中一本，
指尖轻轻拂过封面上“结婚证”三个烫金大字。然后，转身，面向顾淮，将那本小小的册子，
在他眼前，缓缓展开。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最锋利的刀刃，
精准地剜向他最脆弱的神经：“因为这样——”红底照片上，
她依偎在那个他该称呼为“小叔”的男人肩头，笑容温婉。旁边的名字，清晰刺眼。
“你以后，每次磕头敬茶，”她晃了晃那本结婚证，眼底碎光流转，
映着顾淮瞬间惨白如纸的脸，“都得叫我一声婶婶。”“……”顾淮僵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又瞬间冻结。砸门的拳头还悬在半空，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质问、所有的疯狂，都被这句轻飘飘的话，碾成了齑粉。他张了张嘴，
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不可置信地，
瞪着那本红色的结婚证，瞪着照片上她身边那个男人的脸。窗外，
城市的LED屏幕依旧在无声地轮番播放着那句惊世骇俗的“祝福”，
像一个巨大而荒诞的注脚。夜，还很长。顾淮觉得自己的耳膜大概是被那声“婶婶”震碎了，
不然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扭曲变形？他死死盯着那本红册子，眼睛干涩发痛，
却一眨不敢眨，仿佛一闭眼，那上面的字就会变成毒蛇窜起来咬他一口。照片上，
沈薇笑得温婉，是他很久没见过的，带着依赖和安宁的笑容。
而她倚靠着的那个男人——顾承，他的小叔，那个只比他大七岁，却从小就是家族标杆，
冷静自持到近乎冷漠的男人——居然也微微弯着唇角，眼神落在沈薇侧脸上，
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和。“不……不可能……”顾淮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像砂纸磨过喉咙，“你们……什么时候？你怎么会认识他？！这假的！沈薇，你为了气我，
伪造结婚证？！”他猛地伸手，想去抢夺那本证书，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沈薇手腕一收，轻巧地避开了他的动作，合上了结婚证，随意地放回茶几上，
仿佛那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杂物。“顾淮，”她抬眼，目光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怜悯，
“领证日期，今天下午两点十七分。需要我调一下民政局的系统记录给你看吗？或者，
你可以亲自打电话问问你那位好小叔，他的新婚妻子，是不是叫沈薇？”她每说一个字，
顾淮的脸色就白一分。最后那句“新婚妻子”，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强撑的理智。
他知道，沈薇不会在这种一戳就破的事情上撒谎。她不屑。
一股混杂着背叛、荒谬和极致愤怒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他。他猛地扭头，
猩红的眼睛扫过这间公寓。这里曾是他们共同布置的爱巢，有他挑选的沙发，
她看中的落地灯，阳台上的绿萝还是他某次出差回来顺手买的……如今，
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陌生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凛冽气息。玄关处放着一双陌生的男士拖鞋，
鞋柜上扔着一把车钥匙，不是他熟悉的牌子。这一切，无声地宣告着主权变更。“为什么？！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扭曲，“就因为我娶了林晚晚？！
所以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嫁给顾承？！沈薇，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一步步逼近，
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伪装、痛苦或者哪怕只是冲动。
但他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报复？”沈薇轻轻重复，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词眼。
她甚至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清脆，却冰冷刺骨。“顾淮，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他，仰头看着这个曾让她飞蛾扑火般爱过，也让她坠入深渊的男人。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寸寸刮过他因酒精和愤怒而涨红的脸。“我选择顾承，
是因为他成熟、稳重、有能力，能给我你永远给不了的东西——尊重，和安稳。
”她的语气平铺直叙，没有刻意嘲讽，却比任何尖锐的指责都更让人难堪。“至于你娶谁，
与我何干？你以为我弄今天那一出，是因为放不下你？是因为嫉妒林晚晚？”她顿了顿，
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恶劣的弧度，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不。我只是单纯地想告诉你，
以及告诉所有人，甩掉我沈薇，是你顾淮眼瞎。而你选择的新娘，连同你未来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