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叔嫂苏晚沈砚辞免费小说在线阅读_热门小说在线阅读梅雨季·叔嫂苏晚沈砚辞

第一章 香案裂玉民国十七年，江南梅雨季来得比往年早。

沈公馆的雕花窗棂被连日阴雨泡得发胀，木缝里渗着暗绿的霉斑，

像极了这深宅里捂不住的秘密。苏晚穿着素白杭绸旗袍，

领口袖口滚着细窄的黑边——这是她嫁进沈家的第三年，也是丈夫沈砚卿去世的第三个月。

青釉香炉里插着三炷线香，烟丝袅袅缠上供桌上的黑木牌位，

牌位上“先夫沈砚卿之灵位”七个字，是苏晚亲手写的小楷，笔锋温顺，

一如她过去二十二年的人生。她正伸手想拨弄炉里歪掉的香灰，身后忽然缠上一股力道，

带着硝烟与皮革混合的冷硬气息，将她整个人圈在了香案与怀抱之间。“嫂子这香，

烧得未免太敷衍。”男人的下巴抵在她颈窝，胡茬蹭过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刺痒的战栗。

声音黏腻得像窗外的雨，裹着化不开的阴鸷，苏晚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沈砚辞——她的小叔，

如今握着江浙半省兵权的“沈司令”。她挣扎着想推开，手腕却被对方攥得生疼。

沈砚辞的手指粗粝，是常年握枪磨出的茧，此刻正摩挲着她腕间那只羊脂玉镯。

玉镯是沈砚卿婚前送她的定情物，镯身缠着一道浅纹，是去年她在花园扑蝴蝶时摔的，

沈砚卿当时还笑着说“碎纹挡灾，往后你便平平安安的”。可此刻，

那道碎纹正被男人的指腹反复碾过，像是要把这仅存的念想也揉碎。“大哥走了三个月，

你就急着寻后路？”沈砚辞的声音沉了下去，呼吸里的凉意喷在她耳后，“我查过了，

上周你让春桃递信去苏州，给前清那个做翰林的表哥，想走？”苏晚的身子猛地一僵。

那封信是写给表哥苏景明的，不过是想问家里年迈的母亲近况——苏家是前清翰林世家，

民国后家道中落，母亲去年染了咳疾，她嫁进沈家后便很少回去。可在沈砚辞嘴里，

竟成了“寻后路”。“我没有……”她想辩解，话音刚落，手腕便传来一阵剧痛，

伴随着“咔”的一声轻响，腕间的玉镯从那道旧纹处裂开，碎成两半落在香案上，

溅起的香灰扑了她满手。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落在黑木牌位前的白瓷供碗里，

漾开一圈浅痕。苏晚咬着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从不敢忘了自己是沈家的长嫂，

是沈砚卿明媒正娶的妻子。嫁进来那年，沈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说“我们沈家虽是武人出身，

却重礼数，你是长房媳妇，往后便是内宅的主心骨”；沈砚卿更是待她温和，知道她爱读诗，

便在书房里给她留了个书架，每天处理完军务，都会陪她坐一会儿，听她念几句李清照的词。

可这一切，都在沈砚卿去世后被沈砚辞撕得粉碎。沈砚卿是在三个月前的军阀混战里没的。

当时他是沈家的长子，握着部分兵权，却性子温和，总想着“少打仗，多护着百姓”。

可沈砚辞不一样，这个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二公子，骨子里就带着狠劲，

当年跟着沈老爷子打仗时，就敢单枪匹马闯敌营。沈砚卿牺牲后，

沈砚辞以雷霆手段整合了沈家的军队，又吞并了周边几个小军阀的势力，不过三个月，

就成了江浙一带没人敢惹的“沈司令”。他成了沈家的天，也成了苏晚的噩梦。

上次军政宴会上，有个姓王的政客喝醉了，对着苏晚吹了声口哨，还说“沈夫人这模样，

守寡可惜了”。话刚说完，沈砚辞就端着酒杯走过来，手臂一伸，将苏晚护在身后，

脸上还带着笑，手里的枪却已经抵在了王政客的太阳穴上。“我嫂子的玩笑，也是你能开的？

”他声音不高，宴会厅里却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下一秒，枪响了，

王政客的脑浆溅在了雪白的桌布上，沈砚辞擦了擦枪上的烟渍，转头对吓得发抖的苏晚笑，

“嫂子别怕，弄脏了你的眼，我让人换块新桌布。”还有昨夜，她怕他再来，

特意让春桃把房门锁了。可后半夜，“哐当”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

沈砚辞带着一身夜雨走进来，雨水打湿了他的军装，领口沾着泥点，眼神却亮得吓人。

他一步步逼近，将她抵在墙角，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嫂子的房门，

不该对我上锁。这沈家公馆里，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也没有我不能碰的人。”“沈砚辞，

你疯了！”苏晚用力咬着唇，血腥味在舌尖散开，疼得她眼眶发红。沈砚辞却笑了，

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角的血迹，动作竟带着几分病态的温柔。他的指腹很凉，擦过唇瓣时，

苏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疯？”他低低地重复，声音里带着自嘲，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偏执，

“我早就疯了。从大哥把你娶进门那天起，我就疯了。”他说着，

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赤金戒指，戒指上嵌着颗小小的红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妖异的光。

他不由分说地抓起苏晚的左手，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那是戴婚戒的位置。

戒指圈口有些紧，箍得她指节发疼，像是要嵌进肉里。“大哥没能给你的，我给。

”沈砚辞的拇指摩挲着戒指上的红宝石，眼神灼热得能烧穿她的旗袍，

“他答应带你去杭州看西湖，没去成；他说要给你建个带花园的书房，也没建。这些，

我都能给你。但你想逃？除非我死。”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棂，

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在倒计时。留声机里还放着上周沈砚辞让人带来的唱片，

周璇的《夜来香》断断续续的，甜腻的歌声和屋里的压抑格格不入。

苏晚的目光落在供桌上的黑木牌位上，沈砚卿的名字在烟丝里若隐若现。

她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掉进了冰窖里——她的小叔，这个手握兵权的军阀，

正用最温柔的语气，将她拖进最不见天日的深渊。沈砚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牌位，眼神暗了暗，却没多说什么。他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发丝间还残留着她惯用的桂花头油的香气，这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嫂子，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别想着反抗了。从今往后，沈家公馆里，

只有我是你的天。”他说着，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苏晚挣扎着，却被他箍得更紧。

她看着香案上碎裂的玉镯，看着沈砚卿的牌位，眼泪又涌了上来。

那枚赤金戒指箍得她指节发青，就像沈砚辞的爱，带着血淋淋的占有，将她的伦理与尊严，

都困在了这潮湿的民国旧宅里。第二章 旧物藏心沈砚辞把苏晚抱回了她的卧房。

这间房还是她和沈砚卿结婚时住的，陈设没怎么变，梳妆台上还摆着她常用的螺钿镜，

镜前放着一盒胭脂，是沈砚卿去年去上海时给她带的，她只用过一次。沈砚辞将她放在床上，

自己则坐在床边，手指还握着她的手腕，像是怕她跑了。他的目光扫过房间，

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紫檀木盒子上。“这里面装的什么？”他问，

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审视。苏晚的身子僵了一下。

那个盒子是她的私人物品，里面装的都是她嫁进沈家前的东西，还有沈砚卿写给她的几封信。

她不想让沈砚辞看，可看着他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沈砚辞见她不说话，

直接伸手拿过了盒子，打开了。里面铺着一层浅粉色的锦缎，

放着几样东西：一支银质的发簪，是她及笄时母亲送的；一本线装的《漱玉词》，

书页已经有些泛黄；还有几封叠得整齐的信，信封上是沈砚卿的字迹。

沈砚辞拿起那本《漱玉词》，翻了几页，看到扉页上写着一行小字：“晚晚亲鉴，

愿卿如词中仙，无忧亦无扰。砚卿赠。”字迹温润，和沈砚辞自己锋芒毕露的笔锋截然不同。

他的手指在那行字上摩挲着，眼神暗了暗，语气却依旧平静：“大哥倒是有心，

还知道你喜欢李清照。”苏晚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她能感觉到沈砚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灼热的温度，让她很不自在。

沈砚辞又拿起那些信，一封封拆开看。信里写的都是些日常琐事，比如“今日处理军务，

见了一株好看的海棠，想起你说喜欢，便让人移栽到了后院”，又比如“近日战事吃紧，

恐不能按时回来陪你吃饭，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没有什么缠绵悱恻的情话，

却满是细碎的温柔。沈砚辞看信的速度很慢，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嫉妒，又像是在生气。

看完最后一封信，他把信叠好，放回盒子里，

却在盒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样东西——一枚珍珠耳坠。那枚耳坠是淡水珍珠，不算大，

却很圆润，珠子下面坠着小小的银花。沈砚辞拿起耳坠，眼神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这耳坠，你还记得吗？”他问苏晚，

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苏晚抬起头，看到那枚耳坠，愣了一下。她当然记得，

这是她嫁进沈家第二年的春天，沈砚卿生日那天，她陪着沈老夫人去后花园赏花，

不小心把耳坠掉在了花丛里。当时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后来也就忘了。“你怎么会有这个？

”她疑惑地问。沈砚辞笑了笑，手指捏着耳坠，轻轻晃了晃，珍珠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去年春天，我在后花园练枪，看到花丛里有东西闪了一下，捡起来一看，就是这个。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低沉，“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时戴的耳坠，我得留着。

”苏晚愣住了。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对沈砚辞笑过。她嫁进沈家时，

沈砚辞大多时间都在军营里，很少回公馆。偶尔回来，也是和沈砚卿讨论军务，

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甚至有些冷淡。她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普通的叔嫂关系。

“你不记得了？”沈砚辞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失落，又带着几分偏执，

“那是你嫁进来的第一个新年，全家一起吃团圆饭。你给老夫人夹菜，老夫人笑着夸你懂事，

你抬头时，正好对上我的目光，对我笑了一下。那天你就戴着这对耳坠，珍珠衬得你脸很白，

笑起来很好看。”苏晚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真的不记得这件事了，在她的印象里，

沈砚辞一直是个冷冰冰的人，她从不敢和他多对视，更别说对他笑了。可看着沈砚辞的眼神，

她知道他没有说谎。“从那天起，我就想把你抢过来。”沈砚辞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

他伸手，将那枚耳坠戴在了苏晚的左耳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

“可你是大哥的妻子，是我的嫂子。我只能看着你和大哥恩爱，看着你为他笑，为他担心。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苏晚的耳垂，珍珠的凉意透过肌肤传到心里，让苏晚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大哥去世后，我以为我终于有机会了。可你却想着逃，想着去找那个表哥。

”沈砚辞的语气又变得冷硬起来，眼神里的温柔被阴鸷取代，“苏晚，我告诉你，

别白费心思了。你这辈子，只能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苏晚的眼泪又涌了上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是死去的丈夫，是她坚守的伦理道德；一边是偏执疯狂的小叔，

是她逃不掉的命运。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无论怎么挣扎，都飞不出去。

沈砚辞看着她流泪的样子，心里既心疼又烦躁。他不想看到她哭，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不哭。他只能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别哭了，”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奈，

“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伤害你。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除了自由。

”苏晚靠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硝烟味，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忽然觉得很无力。

她知道，自己可能真的逃不掉了。第三章 家族暗流第二天一早，苏晚是被春桃叫醒的。

春桃是她的陪嫁丫鬟，从小跟着她，对她忠心耿耿。“夫人，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春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她知道昨晚沈砚辞又在夫人房里待了很久，

也知道夫人心里的苦。苏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左耳上还戴着那枚珍珠耳坠，无名指上的赤金戒指闪着刺眼的光。

她想把戒指摘下来，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摘下来，戒指像是长在了她的手上一样。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苏晚叹了口气，起身换了件素色的旗袍，又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

便跟着春桃去了沈老夫人的院子。沈老夫人的院子叫“静园”，里面种满了栀子花，

这个季节虽然没开花，却也郁郁葱葱的。老夫人正坐在客厅里喝茶，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见苏晚来了，放下茶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苏晚依言坐下，春桃给她倒了杯茶，

便退了出去。客厅里很安静，只有老夫人转动佛珠的声音，气氛有些压抑。

“砚卿走了三个月了，你过得还好吗？”老夫人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

又带着几分审视。苏晚低下头，轻声说：“谢母亲关心，我还好。”老夫人看着她，

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她知道苏晚是个好媳妇，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对沈砚卿也一心一意。

可现在，砚辞那个混小子，竟然对自己的嫂子动了心思，这让她很是头疼。沈家是军阀世家，

最看重脸面和礼数。砚辞现在手握兵权，是沈家的顶梁柱，她不能得罪他。

可苏晚是砚卿的妻子，是沈家的长嫂，要是真的和砚辞有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传出去，

沈家的脸面就全没了。“我知道你心里苦，”老夫人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砚辞那个孩子，从小就野，性子烈，做事不计后果。他现在刚掌兵权，压力大，

可能有些糊涂了。你是个明事理的，别跟他一般见识。”苏晚抬起头，看着老夫人，

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母亲，我……”她想说沈砚辞对她做的那些事，想说自己不想这样，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老夫人的难处，也知道就算说了，

老夫人也未必能帮得了她。老夫人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也明白几分。

她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你放心，我会好好说说砚辞的，让他别再胡闹了。

你是沈家的长嫂，这内宅的事，还需要你打理。”苏晚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