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总是来得悄无声息。我蹲在菜地里,指尖拂过刚冒尖的青菜叶;晨露沾在指腹,
带着微凉的湿意,混着泥土的腥甜,是我醒来后最熟悉的味道。“阿渊,早饭好了。
”云溪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像山涧的清泉,温柔地淌过心尖。我直起身,
左臂空荡荡的袖管随动作晃了晃;这具身体的残缺,是我记忆的起点,云溪说,
许是我从前遇了歹人,落了残疾。“就来。”我应了一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朝她走去。
她站在院门口,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裙,发间别着一朵刚摘的月季;阳光洒在她脸上,
柔和了她的轮廓,让她眼底的笑意都泛着暖光。“今天蒸了你爱吃的甜糕。
”她自然地挽住我的右臂,将一个温热的帕子塞到我手里,“擦把脸,去去寒气。
”我接过帕子,擦着脸,鼻尖萦绕着甜糕的香气;这是我在这山村的第三个春天,
也是我和云溪结为夫妻的第二个年头。我记不起从前的事,
云溪说我是在一个雪夜倒在村口老槐树下的,浑身是伤,醒来后眼神茫然;她收留了我,
给我取了“阿渊”这个名字,后来,红烛摇曳,她成了我的妻子。我们的土坯房不大,
却被云溪收拾得一尘不染;窗台上摆着我采来的草药,墙角堆着过冬的柴火,
桌案上永远温着一壶热茶。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像村前的小河,平静地流下去,
直到岁月尽头。直到那个叫“阿汐”的女子出现。那天我和云溪正在院里晒草药,
她突然站在院门外,手里攥着一支雕着雪莲的木簪;素衣沾尘,眼眶通红,
像是走了很远的路。“你是谁?”我下意识将云溪护在身后;她的目光太灼热,
像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让我心生警惕。“我叫阿汐,是远房来投奔亲戚的。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举起那支木簪,“这是我家人留下的,
我看你身上的气息……和它很像,或许我们以前认识?
”木簪上的雪莲刺痛了我的眼;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
像是有什么被遗忘的碎片要冲破记忆的枷锁,却又在触及边缘时消散无踪。“我不记得了。
”我摇了摇头,试图压下那股莫名的悸动。“你若没地方去,便留下吧。
”云溪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轻声对她说;她总是这样,心善得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阿汐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泪水砸在衣襟上:“谢谢你,谢谢你们。
”阿汐就这样住进了村西的空房。她话不多,每天早早地出门,要么帮村里的老人挑水,
要么去后山采草药;只是偶尔,我会在菜地里看到她的身影,远远地站着,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和云溪。有一次我在整理草药,她突然走了过来,
蹲在我身边;指尖熟练地将凝露草分类捆扎,动作流畅得像是做过千百遍。“你也懂草药?
”我忍不住问。她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我,眼眶微红:“以前跟着家人学过一点。
”我看着她捆扎草药的手法,心口又泛起熟悉的抽痛;这手法,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凝露草……好像该这么捆。”我下意识地模仿她的动作,却笨手笨脚地将草药弄散。
阿汐看着我的手,突然别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我……我先回去了。
”她逃也似的离开,留下我握着散乱的草药,心里满是疑惑。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天宫,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背对着我,
站在轮回台边;她手里也拿着一支雪莲木簪,轻声喊着一个名字,声音模糊不清。
我想走过去,脚下却像是灌了铅;等我惊醒时,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跳得厉害。“阿渊,
怎么了?”云溪被我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事。”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暖,能让我慌乱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就是一个模糊的梦。”云溪往我怀里钻了钻,轻声说:“别怕,我陪着你。”我抱着她,
闻着她发间的皂角香;可梦里那个红衣女子的背影,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阿汐……红衣……雪莲木簪……这些碎片之间,到底藏着什么?第二天早上,
我在厨房烤红薯;刚出炉的红薯冒着热气,香甜的味道弥漫开来。“阿渊哥。
”阿汐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回头,看到她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眼神有些局促。
“进来吧。”我指了指桌旁的凳子。她走到桌前,将布包放在桌上:“这是我采的一些薄荷,
晒干了泡茶,能清热。”“谢谢你。”我拿起一个烤红薯递给她,“刚烤好的,尝尝。
”她接过红薯,指尖碰到我的手,像是触电般缩了回去;“谢谢。
”我看着她低头啃红薯的样子,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以前……穿红衣服吗?
”阿汐啃红薯的动作僵住,肩膀微微颤抖;过了很久,她才轻轻点头:“穿……穿过。
”我还想再问,云溪从外面回来了;她手里拿着刚买的布料,笑着说:“阿渊,阿汐,
我买了块碎花布,给你们做件新衣裳。”阿汐连忙站起身,说:“云溪姐,我来帮你吧。
”看着她们凑在一起讨论布料的样子,我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或许,
有些记忆忘了也好,我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幸福了。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那天村口来了个穿着仙门服饰的男子,自称是云溪的远房表兄凌玄;他生得温文尔雅,
说话也客客气气,一见面就给我们递上了精致的点心。“表妹,妹夫,许久不见,
你们过得还好吗?”他笑着说,眼神却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云溪热情地留他吃饭,席间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打探我的过往;“妹夫看着面生,
以前是做什么的?”“记不清了,醒来就在这村里了。”我淡淡地回答,
心里对他多了几分防备。凌玄还想再问,阿汐突然咳嗽了一声;他看了阿汐一眼,
便转了话题,开始讲仙门的趣事。饭后,
我看到凌玄和阿汐在院角低声说话;离得远听不清内容,只看到阿汐的情绪很激动,
像是在和他争执什么。“他们认识?”云溪好奇地问。“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凌玄在村里住了下来,
每天都要来找云溪聊天;他总是说些仙门的奇闻,听得云溪眼睛发亮。有一次我在院里劈柴,
听到凌玄对云溪说:“表妹,你不知道,有些凡人身上带着特殊的气息,
会招来妖物的;我看妹夫……”“表哥,你别乱说。”云溪打断他,“阿渊不是那样的人。
”我握着斧头的手紧了紧;凌玄这话,分明是在挑拨我和云溪的关系。晚上,
我看到阿汐独自坐在村西的石桥上,望着月亮发呆;她的背影很落寞,
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你和凌玄认识?”我走到她身边,开门见山地问。
阿汐吓了一跳,转过身看着我,眼神慌乱:“我……我们是旧识。”“他为什么来这里?
”我追问。阿汐咬了咬嘴唇,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过了很久,
她才轻声说:“他是来……找我的。”“找你做什么?”“他想让我跟他回仙门。
”阿汐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可我不想回去。”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你若不想回去,便留下,没人能逼你。
”阿汐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惊喜与不敢置信;“真的吗?”“嗯。”我点了点头,
转身往回走;身后传来她细微的啜泣声,我却没有回头。我以为凌玄只是想带阿汐回仙门,
却没想到,他的目的远不止于此。那天下午,天空突然变得阴沉;狂风卷着乌云,
压得整个村子都喘不过气。“阿渊,你看天上怎么了?”云溪紧紧抓住我的手,
声音里满是害怕。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村口传来一阵惨叫;紧接着,
几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妖物冲进了村子,见人就抓。“不好!”我拉起云溪,
就往屋里躲;可妖物的速度太快,转眼就到了我们院门口。“没想到堂堂轮回神,
竟然躲在这种地方过家家。”为首的妖物嗤笑着,眼神里满是恶意,“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轮回神?那是什么?我心里满是疑惑,却没时间细想;妖物已经朝我们扑了过来,
黑气缭绕的爪子直取云溪的心脏。“不要!”我下意识地将云溪护在身后,
举起斧头就朝妖物砍去;可凡人的力量,在妖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妖物一巴掌就把我扇倒在地;我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了鲜血。“阿渊!”云溪哭着扑过来,
想扶我起来。“云溪,快跑!”我推着她,让她往村外跑。就在这时,
阿汐突然冲了过来;她祭出一把佩剑,挡在我们身前,与妖物打了起来。“阿汐,
你不是它们的对手,快走!”我大喊着。“我不走!”阿汐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满是决绝,“我不会让它们伤害你!”可她的修为显然不是妖物的对手;没一会儿,
就被妖物的爪子划到了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素衣。“阿汐!”我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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