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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读小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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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的白月光联手,送他下地狱》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常读小程序”的原创精品作,一种陈野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野,一种,李纯的虐心婚恋,大女主,婚恋,虐文,白月光小说《和他的白月光联手,送他下地狱》,由新锐作家“常读小程序”所著,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了悬念和惊喜。本站阅读体验极佳,欢迎大家阅读!本书共计12739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5 18:56:30。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和他的白月光联手,送他下地狱

2025-10-25 21:17:36

1 碎花裙的救赎“陈野,我们离婚吧。”“你敢走,我就死给你看!”后来,

我妈真的因他死了。我闭嘴了,不再提离婚。再后来,我把他送到白月光床上。

他欣喜若狂地逼我签字:“滚吧,黄脸婆!”我笑着收起离婚证,拨通了一个电话:“警官,

我要举报……”当他戴上手铐时还在嘶吼:“刘悦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隔着玻璃轻声说:“凭你忘了,碎花裙也曾是战袍。

”2 碎花裙与奶糖消毒水的气味尖锐地刺入鼻腔,冰冷,陌生,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尖,

轻轻扎着黏膜,提醒着我仍活在这个残酷的现实中。我躺在惨白的病床上,

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力气。目光试图聚焦在天花板上,

那里有一块水渍晕开的淡黄色痕迹,像一朵枯萎的花。最终,我的视线还是落回了窗外。

雪花,一片,又一片,无声无息地飘落,覆盖了城市的喧嚣,

也覆盖了我内心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这场景,像极了那个改变了一切的雪夜的开始。

窗台上空荡荡的,没有探病的花篮,没有祝福的卡片,只有一片虚无的、令人心慌的白。

这种白,吞噬色彩,吞噬声音,也吞噬记忆里残存的暖意。耳朵里,总是出现幻听。

那声音由远及近,

越来越清晰——是初中学校女厕所那扇绿色的、漆皮剥落的木门被拍得山响的声音。

“砰砰砰!砰砰砰!”混着此起彼伏的、充满恶意和青春期残忍好奇的辱骂:“刘悦!

滚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刘悦你个狐狸精!不要脸!才多大就勾引男生!

”“怀了野种还在这里装清纯!呸!”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午后。

我蹲在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反锁着门,背死死抵住冰凉的门板,

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一点点可怜的安全感。指甲无意识地深深掐进掌心,

嫩肉被掐出几个月牙形的深痕,渗出血丝,却感觉不到疼。

巨大的羞耻感和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让我无法呼吸。外面,

是我的书包被粗暴地翻开的声音,课本、文具盒“哗啦”一声被倾倒在地上。然后,

我听见了那个我无比熟悉的、印着小碎花的硬壳笔记本被捡起的声音。我的心骤然缩紧。

一个尖利的女声,带着夸张的、戏剧般的抑扬顿挫,

开始朗读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今天,爸爸和新阿姨带着小弟弟去公园了。

妈妈说她忙。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人。空荡荡的房子,安静得可怕。”“……如果,

如果我真的很糟糕,没有人要我,是不是就应该消失掉?像一阵风,吹过去,

什么都没有留下。”哄笑声瞬间爆发开来,像无数玻璃碴子,砸在瓷砖墙上,又反弹回来,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整个狭小空间都在颤抖。

我把发烫的、几乎要烧起来的脸颊紧紧贴在冰凉刺骨的马桶水箱上,那一点冰冷的触感,

是当时唯一能让我保持清醒,不至于彻底崩溃的慰藉。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膝盖上,

迅速洇湿了一小片校服布料。就在意识快要被无边的黑暗和羞耻彻底吞没时,

一个清冽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声音,

像利剑一样劈开了厚重的污浊:“吵什么!都滚开!”短暂的寂静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我的耳中:“她不是坏女孩。”是陈野。那一刻,

隔间外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那年他初三,我初一。他是学校里无人敢惹的存在,

眉眼间总是带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桀骜和戾气,看人的眼神常常是睥睨的,

带着点不耐烦。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此刻却像一座沉默的礁石,

为我挡住了所有污言秽语的浪潮。我听见他驱散人群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呵斥。

脚步声渐渐远去。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他走近的脚步声。

隔间的门锁被从外面轻轻敲了敲。“没事了,出来吧。”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了些。

我颤抖着,犹豫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那扇仿佛重若千钧的门。光线涌了进来,

刺得我眼睛生疼。他站在门口,逆着光,身影高大得有些不像初三的学生。

他没有看我狼藉的脸,只是沉默地脱下自己那件蓝白色的校服外套,

动作甚至算得上有些粗鲁地披在了我瑟瑟发抖的、只穿着单薄毛衣的身上。一瞬间,

我被一股复杂的的气息包裹了。淡淡的、并不难闻的烟草味,

混合着一种奇异的、甜丝丝的奶糖香气。这味道矛盾而复杂,就像他这个人,

危险又莫名地带着点孩子气的纯真。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烘烘的,

透过布料传递到我冰凉的皮肤上。“谢谢……”我声音哽咽,低得像蚊子哼哼。他没说话,

只是弯腰,帮我把散落一地的东西一件件捡回书包。

当他拿起那个被踩了个脚印的碎花日记本时,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默默把它塞进了书包最里层。“走吧。”他言简意赅,走在前面,

替我隔开了所有可能投来的好奇或探究的目光。后来,我从别人零星的议论中拼凑出了真相。

他为了给我出头,不仅当场呵斥了那些人,后来还找到了那个造谣最起劲的男生,

在放学后的小巷里,把对方打进了医院,鼻梁骨骨折,额角缝了五针。为此,

他背上了严重的处分,差点被退学。而关于他初中最终退学的另一个版本,

则更带了几分传奇色彩。据说,根本原因并非因为我那次,而是更早之前,

他为了保护一个被校外混混长期骚扰的同班女生,单枪匹马找上门,下手狠厉,

把对方几个人都打伤了,事情闹得太大,学校无法再容忍,他才不得不离开。那时,

他身上这种混合着危险、暴力和某种扭曲的“正义感”与“温柔”的气息,

像一束过于强烈的、甚至有些刺眼的光,

蛮横地照进了我因父母离异、各自匆忙组建新家庭后而变得灰暗无比、冰冷彻骨的世界。

父母都忙于经营各自的新生活,对我这个“拖油瓶”只剩下例行公事般的询问和敷衍的打发。

那件带着他体温和复杂气息的校服,成了我整个灰暗青春期里,唯一且看似坚不可摧的救赎。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了这抹看似炽热的温暖,却忽略了温暖底下,

那足以灼伤人的火焰。3 塑料花的承诺夜市的塑料花时光荏苒,

我跌跌撞撞地长到了二十岁。生日那天,天空是灰蒙蒙的,像一块洗不干净的抹布。

没有蛋糕,没有蜡烛,没有父母的祝福电话——他们大概都忘了,或者记得,

也觉得没有必要特意打一个电话。继父家有了新的孩子,母亲的生活重心早已转移。

父亲的新家庭更是与我隔着一层无形的厚障壁。傍晚,陈野来了。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却亮得惊人。“走,带你去个地方。

”他拉起我的手,他的手心有些粗糙,带着薄茧,却很有力。

他带我去了城市边缘最喧闹的一个夜市。霓虹灯招牌闪烁着廉价而俗艳的光芒,

各种小吃的油烟味、劣质香水的味道、人群的汗味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种浓烈的、充满市井生命力的气息。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聊天笑闹声此起彼伏,

像一锅煮沸的水。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在拥挤的人流中穿行。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

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在一个卖廉价首饰和小玩意的摊子前,他停下来,

花了五块钱,买了一大批颜色鲜艳得刺眼的塑料花——红的、粉的、紫的、黄的,花瓣单薄,

茎秆是细细的绿色铁丝。“你在这等我一下。”他神秘地冲我笑笑,抱着那捧塑料花,

跑到夜市旁边一小块相对空旷的泥地上。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在昏暗的光线下,

笨拙地、认真地蹲在地上,用那些塑料花,一朵一朵地摆放、拼凑。

他的背影在喧嚣的背景里显得有些孤独,却又异常执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灰,拉着我走过去。“看。”地上,用几十朵廉价的塑料花,

拼出了三个歪歪扭扭、却足够辨认的大字——“嫁给我。”夜市的灯光昏黄,

把他本就挺拔的影子拉得更长,扭曲地投射在泥地上,

几乎要融进身后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那些塑料花,在晚风中微微颤动着,没有生命,

没有天然的花香,只有一股塑料的异味,

它们呈现出一种虚假的、触目惊心的、却又带着孤注一掷般的热烈。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酸涩、茫然、还有一丝微弱的、被珍视的错觉。

那一刻,巨大的、对“家”的渴望,像海啸一样席卷了我。

我想起了父母离婚前无休止的争吵,想起了离婚后那个再无人等待的、永远空荡荡的餐桌,

想起了每个阖家团圆的节日里,自己独自吞咽的冰冷饭菜和窗外别人家的万家灯火。

我太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不再孤独的地方。鬼使神差地,

我看着他那双在霓虹灯折射下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愣了一下,

随即狂喜地一把抱起我,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夜市喧嚣的声音仿佛瞬间远去,

世界只剩下他兴奋的喘息和我耳边呼啸的风声。在他抱起我时,

他裤子口袋里一个硬邦邦的、棱角分明的东西重重地硌到了我的腰侧。我眼角的余光瞥见,

那是他常喝的、最便宜的那种白酒的扁瓶,被他一个一直跟在旁边的、绰号“猴子”的朋友,

眼疾手快地迅速伸手进去掏出并藏到了身后。我看见了。清清楚楚。但那一刻,

我选择了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散发着淡淡烟味和汗味的颈窝里,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假装自己正沉浸在这份简陋却“真挚”的幸福之中。

我用尽全力去忽略心底那一丝微弱的不安,告诉自己,他只是压力大,他需要我,

我们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新婚夜,我们租住在城市村一个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单间里。

房间潮湿阴暗,墙壁上爬着霉点,但窗子上贴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喜”字,是陈野自己剪的。

他抱着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颈间,带着浓重得化不开的酒气。他喃喃低语,

声音沙哑而脆弱:“晚晚……我只有你了。这世上,

我只有你了……你别离开我……”我心里一酸,

一种混合着怜悯、责任和或许存在的爱意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我回抱住他,

手指无意间触摸到他后背一道凸起的、粗糙的旧伤疤。那是在他退学前,

为了那个被骚扰的女生,被混混用钢管划伤的。这道伤疤,像一枚勋章,

印证着他内心残存的“正义”和“保护欲”。我的心软成了一摊水。我想,

他只是个缺少爱、缺少温暖的孩子。他的暴戾是因为无人疼爱,他的酗酒是因为内心苦闷。

我可以给他爱,给他温暖,我可以拯救他,我们可以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互相取暖,

构建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温暖的家。我天真地以为,爱可以战胜一切,

包括人性中固有的缺陷和命运的残酷。4 血色月子的谎言血色月子婚后的生活,

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朝着温暖光明的方向发展。最初的温情,像那些塑料花一样,

很快就在现实的日晒雨淋下褪了色,露出了底下冰冷而尖锐的铁丝骨架。

陈野找工作一直不顺。他学历低,脾气又躁,高不成低不就,

往往干不了几个月就和老板或同事发生冲突,然后酗酒,旷工,最后被辞退。

失业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他酗酒也越来越凶。从最初的偶尔喝一瓶,

到后来每天都必须靠酒精麻痹自己。酒后,

他不再是那个给我奶糖、为我拼出塑料花承诺的少年,

也不再是那个在新婚夜脆弱地抱着我说“只有我”的丈夫。

他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充满暴戾和毁灭欲望的魔鬼。

他会因为饭菜咸了淡了、因为我下班晚了几分钟、甚至因为电视信号不好而莫名地暴怒,

摔东西,骂骂咧咧。我第一次怀孕,是在我们结婚一年半后。得知消息时,

我又是害怕又是惊喜。害怕的是我们拮据的经济状况和他不稳定的情绪,惊喜的是,

我体内正在孕育一个小小的生命。我小心翼翼地隐瞒了一段时间,直到孕吐实在无法掩饰。

陈野知道后,最初是懵的,随后,脸上闪过一种奇异的、混合着茫然和类似骄傲的神情。

他破天荒地戒了几天酒,甚至笨手笨脚地给我熬了一次汤,咸得发苦,我却喝得一滴不剩。

他还兴奋地拉着我去二手市场,买回了一张白色的、有些掉漆的婴儿床。看着那张小床,

我心里充满了憧憬,仿佛看到了未来那个软糯可爱的孩子睡在里面的样子。我以为,

这个新生命能挽回些什么,能让他彻底振作起来,能让我们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变得稳固。

然而,幻觉很快就被打碎了。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夜,他又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浑身酒气冲天。

不知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气,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我挺着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

给他端上热好的饭菜,轻声劝他少吃点酒,对身体不好。就这一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里面全是骇人的血丝。“你他妈也嫌弃我?啊?

”他“嚯”地站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碗碟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汤汁四溅。

我吓得后退一步,护住肚子。“我没有……陈野,你冷静点……”“冷静?我他妈怎么冷静!

”他嘶吼着,一步跨到我面前,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用力将我按在身后冰冷的瓷砖墙上,然后抓着我的肩膀,狠狠地往墙上撞击。

“你以为你是谁?!啊?!离了我,谁要你这么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货色?!你他妈跟了我,

就得听老子的!”我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坚硬的瓷砖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眼前瞬间一黑,无数金色的星星乱窜。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他后面又骂了些什么。

小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从未有过的剧痛,像有一把刀在里面绞动。

“孩子……我的孩子……”我痛得蜷缩起来,顺着墙壁滑倒在地。温热的液体,

不受控制地、汹涌地从腿间涌出,迅速在地上蜿蜒开,

形成一条触目惊心的、不断扩大的红色小河。那红色,那么刺眼,那么滚烫,

灼烧着我的眼睛和神经。陈野愣在了原地,看着地上的血,

脸上的暴戾瞬间被一种茫然的、不知所措的神情取代。酒似乎醒了一半。“悦……悦悦?

”他声音发颤。我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呻吟。他手忙脚乱地抱起我,

冲向医院。在急诊室门口,我被医生和护士迅速推进去。他却被拦在了外面。

我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知道,当我从麻醉中清醒过来,躺在病床上,

身体和心都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大块,空荡荡地疼时,他出现在病房门口,胡子拉碴,

眼窝深陷。他走到我床边,没有道歉,没有安慰。

而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崭新的美工刀,当着我的面,推出锋利的刀片,然后,

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划向了自己左手的手腕!

“悦悦……”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砸在我冰凉的手背上,

滚烫得吓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能没有你……你看,我陪你疼……”鲜血,

顺着他苍白的手腕不断地滴落,滴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一朵朵诡异而艳丽的红色花朵。

那红色,和我身下曾经流淌出的,一模一样。我盯着那不断渗出的、属于他的鲜血,

灵魂仿佛彻底抽离了身体,漂浮在病房上空,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突然,

一个不合时宜的记忆碎片闯入脑海——他第一次在厕所隔间外,

递给我那颗用彩色糖纸包裹的奶糖时,他的指尖,轻轻擦过我的掌心,也是这样的温度,

微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依赖的暖意。多么荒谬,多么讽刺。那一刻,

我看着他用自残来“忏悔”的方式,心底涌起的不是感动,不是心疼,

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我隐隐约约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

就建立在一种不正常的基础上。而通往地狱的路,往往是由这些看似“深情”的扭曲铺就的。

5 雪夜的逃亡雪夜的树丛第一次流产后,我和陈野的关系陷入了一种诡异而脆弱的平静期。

他确实收敛了一段时间,酒喝得少了,甚至又出去找了个送货的临时工工作。

我们之间的话变得很少,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他不再轻易发火,但那种压抑的沉默,比他暴怒时更让我感到窒息。我常常在深夜醒来,

看着他沉睡的侧脸,心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那个曾经像光一样的少年,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我,又该如何在这片泥沼中继续生活?半年后,

我再次意外怀孕。这一次,我的心情复杂得多。有恐惧,有担忧,

但也有一丝不肯死心的、微弱的希望。也许,这次会不一样?也许,经历了上次的惨痛教训,

他真的会改变?我变得更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穿着宽大的、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试图隐藏日益隆起的腹部,也隐藏内心那份无法言说的恐惧。

我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过多的喜悦,也不敢流露出任何担忧,生怕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都会成为引爆他情绪的导火索。那是深冬,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天气预报说有大雪。

那天晚上,气温骤降,窗外很快飘起了鹅毛大雪。

陈野和几个同样无所事事的“朋友”在家里喝酒,地上已经扔了好几个空酒瓶。

屋子里烟雾缭绕,酒气熏天。我缩在角落的椅子上,捧着肚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是谁提到了以前学校的事,又或许是酒劲上头,陈野突然开始指着我的鼻子骂,

言语粗鄙不堪,翻着那些陈年旧账,说我是没人要的,说他收留了我,

我却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我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直到他越说越过分,

甚至开始侮辱我的父母。我忍不住低声反驳了一句:“你够了没有?”就这一句,

彻底激怒了他。他“嚯”地站起来,赤红着眼睛,抄起一个酒瓶就向我砸来!

我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侧身躲开,酒瓶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砸在身后的墙上,

碎片四溅。“滚!你给我滚出去!”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过来要抓我。

求生的本能让我来不及多想,我猛地推开他,拉开门,穿着单薄的睡衣和一双塑料拖鞋,

就冲进了外面漫天的大雪中。寒冷像无数把锋利的小刀,瞬间割裂了我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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