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门议事大殿，空气是冷的。我跪在中央。身下的青石板，透过薄薄道袍传来的凉意，
刺骨。跟此刻殿内所有人的目光一个德性。石桌上摊着一本古籍，封皮泛黄，
四个古篆大字——《化脂归元诀》。这就是我的罪证。首席长老一巴掌重重拍在桌案上，
发出沉闷的巨响。他脸上的怒气几乎要凝成实体。“言彻！你可知罪？”他声音洪亮，
震得殿梁往下掉灰。我没回答。我的目光缓缓的扫过殿内。两侧站着的同门师兄师弟，
他们表情很丰富。有鄙夷有惋惜，还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一种疏离，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
多看一眼都会被玷污。这些是我曾经朝夕相处的同门。可笑。我的视线最终落在最前方。
师尊站在那，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那失望比长老的怒斥更让我感到……平静。我早就料到了。“私藏邪术，意图走火入魔，
证据确凿！”首席长老站起身，声音愈发严厉，“按门规，当废去修为，逐出山门！
”宣判完毕。两名执法弟子从两边走上前，他们手掌亮起明晃晃的灵光，准备按住我的丹田。
那光很刺眼。我知道，一旦被按住，我苦修二十年的道基将毁于一旦。“等等。”我开口了。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
首席长老眉头紧锁：“你还有什么遗言？”我摇了摇头。“在废我修为前，”我抬起头，
目光越过他们看向殿外，“我想做个最后的试验。”我伸出手指向殿外。那里，
一个肥胖的杂役弟子正在卖力的扫地。他叫王大壮，是青云门最胖的人，因为肥胖动作笨拙，
没少受欺负。“就他吧。”我说。满殿哗然。“放肆！临死前还要拉人垫背吗？
”“真是无可救药的魔头！”我没理会这些嘈杂的声音。我只是看着王大壮，
对师尊说：“师尊，请允我最后一次，验证我所修之道。”师尊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失望有痛心，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首席长老快要再次发作。最终，他缓缓的点了点头。“准。”一个字。我站起身，
走向殿外。执法弟子没有拦我。王大壮看到我走过来，吓得扔了扫帚，胖胖的身体往后缩。
“言……言师兄……”我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很标准的脂肪堆积案例。
气血不畅经络淤塞。“别怕。”我说，“我不会害你。我甚至还会付你钱。”他愣住了。
我伸出手，并指如剑，点在他丹田之上。《化脂归元诀》的功法在体内运转。
一股温和的灵力探入他的体内。这不是吸食。这是……引导。
我引导着他体内积攒多年的“浊气”，那些由脂肪湿气淤血构成的负面能量，
顺着经脉缓缓流动。王大壮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殿门口，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看到的，是我手掌上泛起一层淡淡的油腻黑气。那黑气越来越多，
仿佛有生命般缠绕着我的手指。这就是他们口中的“邪术”。吸食精血，掠夺生机。我笑了。
大概一炷香后，我收回了手。王大壮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所有人都看得出，
他不一样了。他身上的赘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原本臃肿的身材变得匀称结实。
他的脸色从病态的苍白变得红润，充满了健康的气息。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又摸了摸自己的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
我走到他面前，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下品灵石塞进他手里。“这是你的能量补偿费。”我说，
声音平淡，“你刚才‘献祭’掉的脂肪，被我转化成了纯粹的灵力。
这块灵石是你应得的报酬。”“欢迎下次再来。”王大壮握着灵石，彻底傻了。殿门口，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首席长老的脸色从铁青变成煞白。
我转过身走回大殿中央，重新跪下。“我证明完了。”我看着师尊，“我所修之道，
非但不是邪术，反而能助人。我无罪。”师尊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
首席长老却猛的反应过来，他厉声喝道：“一派胡言！你这是在妖言惑众！不管过程如何，
你动用的就是禁术！来人！废他修为！”第 2 章执法弟子的手掌再次亮起，这一次，
没丝毫犹豫。两股灼热的灵力一左一右，狠狠的按在我丹田上。剧痛传来。我能感觉到，
我苦修二十年的气旋正在被蛮横的力量搅碎瓦解。经脉寸断的疼，比刀割狠多了。
但我没有喊叫。我只是咬着牙，冷冷的看着首席长老。愚蠢。短视。这就是青云门的长老。
他们只看得到规则，看不到规则之下的逻辑。只看得到禁术的标签，看不到禁术的本质。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身前的青石板上，像一朵绽开的红梅。我的修为飞速流逝。
丹田空了。经脉废了。我成了一个普通人。“把他给我扔下思过崖！
”首席长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意。思过崖，青云门的禁地，下面是万丈深渊，
摔下去粉身碎骨。两名执法弟子架起我，拖着我往外走。我的身体很虚弱，
但我的头脑异常清醒。就在我被拖到大殿门口时，师尊开口了。“慢着。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执法弟子停下了脚步。我回头看着师尊。他缓缓的走到我面前，
蹲下身，看着我的眼睛。“彻儿，”他轻声说，“你告诉我，那本功法，到底是从何而来？
”我看着他。这是我师尊。青云门最有天赋的修士，也是最疼爱我的人。可惜，
他也一样被规则给绑死了。“在一处上古秘境里找到的。”我平静的回答，
“它的核心不是掠夺，是等价交换。”“等价交换？”“是的。用多余的无用的脂肪，
换取精纯的灵气。我称之为，能量置换。绿色环保，互利共赢。”师尊的瞳孔猛的一缩。
他显然听懂了。“可是，门规……”“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打断了他，“师尊，
你一生追求大道，难道大道的本质，不是探究世间万物的运转规律吗？我发现了新的规律，
你却要用旧的规则来扼杀它。”师尊沉默了。他的脸上，挣扎跟痛苦交织。最终，
他叹了口气。“我保不住你。”他说，“但是，我不会让你死。”他站起身，
对首席长老说：“逐出山门即可。思过崖，不必了。”首席长老还想说什么，
但师尊的眼神让他闭上了嘴。师尊的威望，在青云门无人能及。就这样，
我被两名执法弟子一路推搡着，送下了青云山。山门外，云雾缭绕。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生活了二十年的山门。没有留恋。只有一种解脱。“滚！再也不要回来！
”执法弟子恶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踉跄几步站稳了。我没有走。我就在山门外等着。
我知道，她会来。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一个白色身影从山道上飞奔而下。是我的师妹，
云筝。她是整个青云门，唯一一个会为我送行的人。“师兄！”她跑到我面前，眼眶红红的，
“他们……他们太过分了！”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无所谓。
”“你的修为……”她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声音哽咽。“废了就废了吧。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好，我可以专心做我的生意了。”“生意？”云筝愣住了。
我拿出那本《化脂归元诀》，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个多么巨大的商机。”我说，
“整个修真界，有多少人为了自己的身材而烦恼？有多少人想变美却找不到方法？
这就是一座金矿。”云筝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师兄，你……”“我没有疯。
”我打断她，“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云筝，你愿意跟我一起干吗？”“我？”“对。
我需要帮手。一个值得信赖的帮手。”我看着她，“我们一起，把这门生意做大做强。
”云筝沉默了。她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跟你走。”她说，
“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你走。”我笑了。“好。”我转过身，看向山下的凡人城镇。那里，
将是我新事业的起点。“我们走吧。”我说，“去开一家全世界最伟大的塑形馆。
”第 3 章我们下山了。没有目的地，只是顺着官道，往最近的一座凡人城市走。
我的修为尽废，身体比凡人还要虚弱。走不了多久就会气喘吁吁。云筝一直扶着我，
把她自己的灵力渡入我的体内，缓解我的疲惫。“别浪费灵力了。”我说，“留着以后有用。
”“师兄，你……”“我没事。”我打断她，“这点苦，算不了什么。”其实，
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如心理上的屈辱。被自己敬重的师门审判，被自己敬爱的师尊放弃。
这种滋味不好受。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是这个团队的领袖。如果我先倒了，云筝怎么办？
我们走了两天，才抵达一座名叫“临溪城”的凡人城镇。这里很繁华。街上车水马龙，
叫卖声到处都是。我们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了下来。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师兄，你休息，我去买些吃的。”云筝把我扶到床边坐下。我拉住她：“等等。
”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是我所有的积蓄。几十块下品灵石还有一些碎银子。
在青云门，这笔钱不算什么。但在这里，是我们的全部家当。“省着点花。”我说，
“我们的启动资金，很有限。”云筝点了点头，眼眶又红了。她总是这样，心太软。“别哭。
”我说，“哭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整一个商业计划书。”“商业……计划？
”“对。”我拿出纸笔，“首先，我们的目标客户是谁？”“是……是那些想变瘦的人？
”云筝试探着说。“没错。但可以更细分。”我在纸上画着，
“比如因为胖被退婚的商贾千金，因为身材走样失宠的富家小妾，
还有那些想美又不想吃苦修炼的女修士。”“我们的核心卖点是什么？”“献祭你的烦恼，
换取你的轻盈。”我写下这句话，“这句话，要做成最大的招牌，挂在店门口。”“店名呢？
”“言氏塑形阁。”我毫不犹豫的说，“用我的姓氏。这代表了我的品牌跟信誉。”“可是，
师兄，你的名字……”云筝有些担心，“万一青云门的人……”“就是要让他们知道。
”我冷笑一声，“我言彻，没有死。我活得很好。而且，我会活得比他们任何人都好。
”云筝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些许敬佩。“那……我们开店的钱……”“不够。”我直接说，
“租店面装修宣传，都需要钱。我们的钱只够我们活半个月。”云筝的脸色白了下去。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引流产品。”我继续在纸上写，“一个低成本高回报，
能迅速打开市场的产品。”“什么产品？”我指着纸上的“月经不调”四个字。
“很多女子都有这个困扰。我们可以推出一个‘月事无忧’套餐。”我说，“这个很简单，
不需要消耗太多灵力，只需要精准的穴道按摩跟些许灵力引导即可。
”“价格定在五两银子一次。门槛低，容易让人接受。”“当她们体验到了效果，
才会相信我们。然后，我们再向她们推荐更昂贵的塑形套餐。”云筝听得目瞪口呆。
她从来没想过，修真功法还可以这样用。“师兄，你……你好像变了好多。”“是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或许吧。被废了修为，总得学会点别的谋生手段。”我放下笔，
看着窗外的夜色。“明天，我们先去找店面。位置不用太好，但人流量必须大。”“然后，
你去买些布料，把招牌做出来。”“我去药材市场买一些辅助的草药。虽然我的功法不需要，
但做做样子能让客户觉得更专业。”“云筝，”我转头看着她，“从明天起，
我们就是生意人了。”“忘掉我们曾经是修士的身份。”“现在，我们只认钱。
”第 4 章第二天，我们开始行动。临溪城很大，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坊区。东坊是富人区，
租金太贵，我们租不起。西坊是贫民区，人虽然多，但消费能力不行。
我们最终把目标定在了南坊。这里是商业区，店铺林立，人流量巨大，租金也相对适中。
我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在南坊的一条小巷里找到一个合适的店面。这是一间铺子，不大，
只有两间房。前面可以做生意，后面可以住人。租金是每月二十两银子。
我们用身上所有的碎银子，付了押一付三，总共八十两。这下，我们彻底身无分文了。
“师兄，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云筝有些不安。“开工。”我说。我们没有钱装修。
铺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柜台。我从山上砍了些木头，做了一个简易的床铺。
又找了几块木板搭成一个桌子。环境虽然简陋，但必须看起来专业。
我让云筝把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去河边采了些艾草点燃熏屋。
艾草的气味有安神跟消毒的作用。这能增加客户的信任感。我则用剩下的几块下品灵石，
在黑市换了一些银子跟几味常见的活血化瘀的草药。我把草药研磨成粉，装在小纸包里。
这就是我们的“产品”。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一早，
我们把那块写着“言氏塑形阁”跟“献祭你的烦恼，换取你的轻盈”的招牌挂了出去。
我们开门营业了。我跟云筝坐在柜台后面，等着客户上门。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人来。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街上人来人往，但没有人会看我们这个小破店一眼。
偶尔有几个人看到招牌上的字，露出了鄙夷跟嘲笑的神色。“献祭烦恼？哈哈，
这是什么江湖骗子？”“塑形阁？怕不是什么黑店吧？”云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倒是很平静。新品牌上市，初期没有知名度，这是正常的。“别急。”我说，
“做生意要有耐心。”可是，一整天过去了。我们一个客户都没有接到。天黑了，
我们只好关了门。晚上，我们啃着早上剩下的冷馒头。云筝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却一口都吃不下。“师兄，我们……会不会失败？”她小声问，声音里带着哭腔。“不会。
”我肯定的说，“我们的产品没有问题，我们的定价也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宣传上。
”“我们没有宣传渠道。”“那我们自己创造渠道。”我说。第二天，我们改变了策略。
我让云筝站在店门口，不说话，只是向来往的女子分发传单。传单是我连夜写的。
上面没有夸大其词的宣传语，只有简单的介绍。“月事不调？气血两亏？来言氏塑形阁，
体验‘月事无忧’套餐。只需五两银子，还你一身轻松。无效，不收钱。”“无效，不收钱。
”这六个字是关键。这能打消客户的疑虑。云筝长得清秀可爱，站在街上很引人注目。
但效果依然不好。大部分女子接过传单看一眼就扔了。她们不相信。一上午过去了，
还是没人进店。就在云筝快要泄气的时候，
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带着两个丫鬟停在了我们的店门口。她看着我们的招牌，
又看了看云筝手里的传单，脸上露出了将信将疑的表情。第 5 章那女的大概三十多岁，
保养的不错，但眉毛里藏着一股愁劲儿。她的身材有些微胖，但更明显的是一种……憔悴。
“你们这里，真的能调理月事？”她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是的，夫人。
”云筝连忙回答，“我们保证有效，无效不收钱。”我站起身，走到那妇人面前。“夫人，
请进。我可以先为您免费诊断一下。”我说。妇人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带着丫鬟走进了店里。我让她坐下，伸出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灵力虽然没了，
但我的医理知识跟对经脉的感知还在。一会儿，我松开了手。“夫人是气血淤滞，
兼有寒气入体。所以每个月那几天，不仅腹痛难忍，而且血块多颜色暗。”我缓缓的说道。
妇人的眼睛猛的亮了。“先生……你怎么知道？”她惊讶的问，“城里的名医也都是这么说。
”“名医能治标，我们能治本。”我淡淡的说，“我们的‘月事无忧’套餐，
通过特殊的按摩手法辅以药浴，能彻底疏通您的经络，排出体内的寒气跟淤血。”“真的？
”“我拿言氏塑形阁的信誉担保。”我看着她的眼睛，“您只需要体验一次，
就能感受到效果。如果觉得我说的是假的，分文不取。”妇人彻底被我说动了。“好！
我试试！”她当即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五两的银票放在了柜台上。我让云筝准备好药浴。
药浴很简单，就是我昨天研磨的那些草药粉末兑上热水。我则请妇人进入里间的隔房，
为她进行按摩。我的手上虽然没有灵力，
但我的指法是依据《化脂归元诀》的经络图演变而来的。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的刺激着相应的穴位。妇人开始还有些紧张，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她的脸上露出了舒适的表情。一炷香后，按摩结束。“好了，夫人。您可以去泡药浴了。
”妇人在丫鬟的伺候下泡了半个时辰的药浴。当她从里间走出来时，
整个人的气色完全不一样了。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颊变得红润有光泽。
眉宇间的愁绪也消散了很多。“我……我感觉身体好轻。”她活动了一下手脚，满脸惊喜，
“而且，小腹也不那么坠胀了。”“这只是暂时的效果。”我说，“连续三次就能根治。
”“好！好！”妇人连连点头，又拿出两张五两的银票，“我预付！剩下两次，
我过几天再来！”她高兴的走了。我跟云筝看着柜台上那十五两银子，都愣住了。
我们开业两天，终于赚到了第一笔钱。“师兄，我们成功了！”云筝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不。”我摇了摇头，“这只是开始。”我拿起那十五两银子，分成三份。
“五两是我们的生活费。剩下的十两全部用来做宣传。”“宣传？”“对。”我说，
“我要让整个临溪城的女子，都知道我们言氏塑形阁。”第二天，我没有让云筝去发传单。
我拿着那十两银子去了城里最大的说书馆。我找到说书先生，把一两银子拍在他面前。
“先生，我想请你帮个忙。”说书先生看到银子，眼睛一亮。“客官请讲。”“从今天起，
你每天来这里说书的时候，前面加一段广告。
”我把我们言氏塑形阁的故事添油加醋的编了一遍。
重点突出那位富商之女被我们调理好的神奇效果。“只要你照着说，
剩下的九两银子都是你的。”我说。说书先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从那天起，临溪城最大的说书馆里，
每天都会响起这样的声音：“话说城南新开了一家言氏塑形阁，阁主言先生，
一手绝技出神入化！专治各种女子烦恼！昨日，城东张员外的千金，多年的老毛病，
一次就好！真是神仙手段菩萨心肠啊！”效果，立竿见影。第 6 章说书先生的广告，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第二天，
我们言氏塑形阁的门口第一次排起了队。来的都是被那“张员外千金”的故事吸引来的女子。
她们大多家境殷实，被各种妇科问题困扰多年，遍寻名医无果。
现在听说有一个地方只要五两银子就能解决问题，自然都想来试试。我跟云筝忙得不可开交。
我负责诊断跟按摩，云筝负责准备药浴跟收费。我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一天下来，
我们接待了二十多个客户。收入是一百多两银子。除去成本，纯利润超过九十两。晚上，
关了店门。云筝数着柜台上白花花的银子，激动的直哆嗦。“师兄，我们发财了！
”我摇了摇头。“这只是小钱。”我说，“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我说的“大头”，
是塑形套餐。“月事无忧”只是我们的引流产品。真正能让我们赚大钱的，
是《化脂归元诀》。经过这几天的调理，那些女子已经对我们建立了初步的信任。
现在是时候向她们推荐我们的核心业务了。第二天，当一位老客户再次来店里的时候，
我开口了。“李夫人，您最近感觉如何？”“好多了！言先生您真是神医！
”李夫人满脸感激。“那只是举手之劳。”我笑了笑，“我观察您几天了，
发现您似乎对自己的身材不太满意？”李夫人的脸微微一红。她身材确实有些臃肿。“唉，
生了孩子之后就瘦不下来了，家主……都不太喜欢我了。”她叹了口气。“如果我说，
我有办法让您恢复到出嫁前的身材呢？”我轻声说。李夫人的眼睛猛的亮了。“真的？！
”“当然。”我拿出《化脂归元诀》，“我们言氏塑形阁最核心的服务就是塑形。
献祭您多余的脂肪，换取您苗条的身材。”“这……这怎么可能？”“眼见为实。”我说，
“今天，我们免费为您体验一次。您只需要支付一些‘能量补偿费’即可。”“能量补偿费？
”“就是我们帮您处理掉那些脂肪的费用。”我解释道，“很便宜，只需要一块下品灵石。
”一块下品灵石对于这些凡人富商来说是天价。但对于她们来说，如果能恢复美貌，
这点钱算什么？李夫人当即同意了。我让她进入里间，再次施展《化脂归元诀》。这一次，
我动了真格。我引导着她体内庞大的脂肪，开始转化为精纯的灵气。
这些灵气一部分被我吸收补充我日渐空虚的丹田，
另一部分则储存在了我那杆新收的法宝——万魂幡里。这杆幡是我在那个上古秘境里找到的。
它原本是上古邪器，以吸食生魂怨气为力。但我发现怨气跟愿力本质上是同一种精神能量，
可以转化。而那些被“献祭”掉的脂肪，其主人产生的“解脱”跟“感恩”，
就是最纯粹的愿力。这种愿力远比怨气要强大，而且毫无副作用。我将其称为，
“功德愿力幡”。随着愿力的不断涌入，万魂幡的幡面上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我的修为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半个时辰后，我收了功。李夫人站在镜子前，
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尖叫。她身上的赘肉消失了一大半。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天哪！
天哪！这……这是神仙法术吗？”她激动的语无伦次。“这不是法术，是科学。
”我平静的说，“欢迎您继续光临我们言氏塑形阁。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临溪城。言氏塑形阁，能让人脱胎换骨！一时间，
我们的门槛几乎被踏破了。无数富商贵妇甚至是一些大家族的小妾都蜂拥而至。
我们的店铺太小了。我们忙不过来了。我的修为在疯狂的恢复。短短半个月，
我的修为就从废人恢复到了炼气期。而且还在飞速增长。
这一切都归功于那杆“功德愿力幡”。它收集的愿力比我辛苦修炼百年还要有效。
我看着眼前这幅热火朝天的景象。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但这只是第一步。
第 7 章青云门的通缉令传遍修真界时，我正在给一位贵妇讲解“至尊紧致套餐”的细节。
布告上的我面目狰狞，被描述成一个吸食精气残害无辜的魔头。赏金高得吓人。
云筝把布告带回来的时候手都在抖。“师兄，我们……”“我们什么？
”我头也不抬的调整着玉床的灵气输出频率，“客户在等。”云筝把布告拍在桌上。
“他们要剿灭我们！说你用邪术蛊惑人心！”“蛊惑？”我笑了，“我这是提供解决方案，
满足市场需求。他们不懂。”我确实不懂。这群自诩名门正派的人守着满山的灵石矿藏，
却只会打坐吐纳。他们不知道力量不止一种获取方式。恐惧源于未知。他们恐惧我，
只是因为我的方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师兄，我们必须想办法！”云筝的语气里满是焦虑。
“办法一直在想。”我放下工具看向窗外，“我们的生意太好了，好到让他们眼红。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新商业模式必然会冲击旧的利益集团。剿灭是最直接的竞争手段。
“那我们怎么办？跑吗？”“跑？”我摇了摇头，“跑了，这些客户怎么办？
我们的品牌信誉还要不要？”我走到柜台后取出一块玉简。这是我的商业计划书。
上面写着“玄天塑形集团扩张战略”。“我们不跑。”我平静的说，“我们要找一个合伙人。
”一个足够强大，能让那些名门正派投鼠忌器的合伙人。云筝看着我，眼神里全是困惑。
“谁会跟一个‘魔头’合作？”“很快就会有的。”我的目光落在玉简上。北境魔尊，
厉苍渊。他的道侣刚生完孩子。消息是从一个VIP客户那里听来的。她说，
魔尊最近脾气巨差，因为他老婆生完孩子身材走样，天天哭，魔域都快给他掀了。
他遍寻天下名医跟珍稀丹药，都毫无效果。一个完美的目标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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