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是丞相府的双生女,身负能安抚蛟龙血脉的“月华之体”。太子萧景曜,温柔敦厚,
是朝野公认的贤王储。三皇子萧景辞,却是传闻中残忍嗜血的暴君胚子。上一世,
我嫁给了温润如玉的太子,我那从小就爱与我争的姐姐,只能嫁给三皇子。
那看似温柔的夫君,内里竟是噬骨的变态疯子。他亲手构陷流放自己的孪生弟弟,
害我姐姐投江。直到后来,我被他囚禁深宫,日夜饱受他偏执且疯狂的“爱”。
而当我为他诞下子嗣后,他竟剜取我心头月华精魄,
带着痴狂的笑意说:“用你的血肉焚炼筑成金屋,我们便能永不分离,
永生永世......”再次睁开眼,我竟回到了皇室登门提亲,抉择命运的那个清晨。
太子萧景曜,我倒要看看。你苦心经营的“温柔”面具,还能维持多久?1皇上赐婚的圣旨,
就摆在金殿中央。太子萧景曜,三皇子萧景辞,两个一模一样的皇子并肩而立。
一个温润的目光几乎要将我融化,另一个则冷得像冰封的剑。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
大胤皇室的血脉里,藏着一个秘密。皇子在成年礼时,若无“月华之体”的女子以吻安抚,
便会血脉返祖,化为没有理智、只会嘶吼的半人半蛟怪物。我和姐姐,
是百年难遇的“月华之体”。“江家两位千金,皆是百年难遇的月华之体,堪配我皇家麒麟。
”皇上的声音还在大殿回响。所有人都等着我走向太子。上一世,我便是如此。
我爱慕太子的仁善,为了家族荣耀,也为了成全心系三皇子的姐姐,我嫁给了他。
可那份温润,不过是一张虚伪的面具。面具之下,是极致的占有欲和疯狂。他将我囚禁深宫,
在我生下孩子后,亲手取我月华精魄,说要用我的血肉铸成金屋,让我们永不分离。
而那个传闻中暴戾阴鸷的三皇子,却在我死后,化为怪物杀回京城,只为替我复仇。这一世,
我不想再错了。我提起裙摆,在满座文武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了那个孤僻冷漠的身影。
我在三皇子萧景辞面前站定,屈膝行礼。“臣女沈云珠,愿嫁三皇子。”话音落下,
满座皆惊。皇上惊讶地从龙椅上探出身子。丞相爹爹的脸色瞬间铁青。
姐姐沈云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而太子萧景曜,他脸上的温润面具,寸寸碎裂。“珠儿!
”他失态地冲过来,死死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别跟他走,他会伤害你的!”他的眼中,
是我上一世临死前才看懂的、翻涌着偏执与疯狂的爱意。我平静地抽回手。“太子殿下,
请自重。”萧景辞愣住了。他看着我,那双总是结着寒冰的眸子,似乎有了一丝裂缝。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选他这条人人避之不及的“疯狗”。2“珠儿!你过来!
”太子萧景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祈求。“你忘了你及笄那年,
是谁在桃花树下为你舞剑?你忘了你说过,最喜欢看我穿白衣的样子?”我当然记得。
上一世,我就是被这些温柔的假象,骗了一辈子。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太子殿下,
臣女从未忘记。但今日,臣女想选自己的路。”姐姐沈云曦终于反应过来,她快步上前,
拉住我的另一只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急切。“妹妹,你疯了?三殿下性情暴戾,
你嫁过去会受苦的!”她转向萧景辞,楚楚可怜地行了一礼。“三殿下,舍妹年幼无知,
求您不要与她计较,她不是真心想嫁给您的!”好一出姐妹情深。我死后才知道,
她根本不爱三皇子。她爱的,从来都是太子萧景曜。她在我大婚之夜后跳楼自尽,不是殉情,
而是为了陷害我,为了让太子以为是我逼死了她,从而更加恨我,
将我牢牢掌控在他的股掌之间。上一世,她的计谋成功了。这一世,我偏要她求仁得仁。
我甩开她的手,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殿上所有人都听清。“姐姐,
我有太后御赐的第一选择权,我意已决,你莫非是想替我做主?”沈云曦的脸色一白。
萧景辞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嘲讽:“皇兄,强扭的瓜不甜。”他伸出手,
动作有些僵硬,却没有丝毫犹豫地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很凉,却很稳。“父皇,儿臣,
愿娶沈家大小姐为妃。”父皇看着我们,又看看脸色惨白的太子,最终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准了。”“既然珠儿选了景辞,那曦儿,你便嫁与太子吧。
”沈云曦的眼中瞬间迸发出狂喜,但她很快低下头,掩饰住情绪,
娇羞地应了一声:“臣女......遵旨。”太子萧景曜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踉跄着后退一步。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是血红的绝望。“沈云珠,你会后悔的。
”回到丞相府,爹爹的巴掌便落了下来。“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我被打得偏过头,
嘴角渗出血丝。“逆女!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太子殿下才是未来的储君!
你竟然当众让他没脸,去选一个无权无势的暴戾皇子!”“我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捂着脸,冷冷地看着他。“爹爹,这也是我的婚事,难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吗?
”“你有什么权利!”他气得浑身发抖,“你姐姐才是我们沈家的希望!现在你自甘堕落,
别连累了我们!”我笑了。“既然如此,爹爹不如趁早与我断绝关系,省得我连累沈家。
”“你!”正在这时,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老爷,夫人,宫里来人了!
”“是......是太子殿下!”3话音未落,一身玄色常服的萧景曜已经闯了进来。
他无视我爹娘,径直走到我面前,将我从地上拉起。“珠我儿,我知道错了。
”他放低了姿态,语气里满是悔意。“我不该在殿上逼你,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圣旨还没下,一切都还来得及,我这就去求父皇,让他给你我赐婚。
”他死死攥着我的手,仿佛一松开,我就会消失。我爹娘见状,立刻变了脸色,
谄媚地凑上前。“殿下说的是,小女只是一时糊涂......”“闭嘴!”萧景曜回头,
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爹娘立刻噤若寒蝉。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前世,
就是这双眼睛,含情脉脉地对我说:“珠儿不哭,她不值得。”也是这双眼睛,
在我被囚禁时,充满了疯狂的占有欲:“珠儿,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太子殿下,
”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君无戏言。”“既然金殿之上,臣女已经做出了选择,
便没有更改的道理。”“你!”萧景曜的耐心终于耗尽,他面色一沉,掐住我的下巴。
“江云珠,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萧景辞能护得住你?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他横尸街头!
”就在这时,一个比他更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皇兄好大的威风。”“我的王妃,
何时轮到你来教训了?”萧景辞不知何时来了,他一身黑衣,立在门口,像一尊沉默的杀神。
他身后,跟着两排手持利刃的侍卫,杀气腾腾。三皇子府的亲卫,只听他一人的命令。
萧景曜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萧景辞,你想造反吗?”萧景曜眯起眼睛,
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为了一个女人,你要与我为敌?”萧景辞一步步走进来,
停在我身边,将我护在身后。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她现在是我的未婚妻。”“皇兄若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休怪我的刀不长眼。
”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对峙着,空气中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火药味。我爹娘吓得腿都软了,
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最终,还是萧景曜先败下阵来。他现在羽翼未丰,而萧景辞虽不受宠,
手上却握着一支护卫皇城的龙骧卫,真要硬碰硬,他讨不到好处。“好,好得很。
”萧景曜冷笑一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江云珠,希望你以后不会回来求我。
”他甩袖离去,背影里满是滔天的怒火。萧景辞回头看我,眉头微蹙。“他没伤到你吧?
”我摇了摇头。他似乎松了口气,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跟我走。”“去哪儿?
”我问。“我的府邸。”他言简意赅。“在圣旨下来之前,你住在江家,不安全。
”我爹娘一听,顿时急了。“这......这不合规矩啊!三殿下,
小女还未出阁......”萧景辞一个眼神扫过去,他们立刻闭上了嘴。我没有犹豫,
点了点头。“好。”坐上回三皇子府的马车,气氛有些沉闷。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角。
“为什么选我?”4他冷不丁地开口,声音沙哑。我抬起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
他的眼睛很深,像藏着无尽寒夜的古潭。“因为殿下,值得。”我认真地回答。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随即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值得?
一个被满朝文武称为‘疯狗’的人,有什么值得?”“传言未必是真。”我看着他的眼睛,
“臣女信自己看到的。”上一世,所有人都说他暴戾,却没人知道,他沙场喋血,
是为了保家卫国。所有人都说他阴鸷,却没人知道,他只是不屑于像萧景曜那样,
用温润的假面去伪装。他眼中的寒冰,似乎又融化了一些。“你......不怕我?
”“不怕。”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别扭地说道,“府里的人,你可以随意差遣,若有人敢对你不敬,直接杖毙。”这番话,
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是威胁。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却听出了一丝笨拙的讨好。
三皇子府邸,远不如东宫那般华丽。处处透着一股武将府邸的肃杀和简约。没有雕梁画栋,
没有奇花异草,只有冰冷的兵器架和演武场。可我却觉得,
这里比上一世那个囚禁我的金丝笼,要让人安心得多。他待我,确实是笨拙而珍视的。
会亲自为我挑选喜欢的布料,却因为眼光太差,选回来的都是些老气横秋的颜色。
会命厨房给我做各种补品,却又担心我不喜欢,每天都紧张兮兮地跟在后面问:“好吃吗?
”会默默地坐在书房陪我,他看兵书,我看医典,互不打扰,却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我从未想过,上一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疯狗”,会有这样的一面。像一只凶猛的野狼,
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自己的利爪和獠牙,只为讨好自己认定的伴侣。只有我知道,
他平静外表下,藏着多大的恐惧。距离他和太子的成年礼,只剩下不到十天。
5太子萧景曜没有放弃。他派人送来了无数珍宝,绫罗绸缎、珠宝首饰,
几乎堆满了三皇子府的库房。都被萧景辞面无表情地命人扔了出去。“告诉太子,本王的人,
不稀罕他的东西。”这天,我正在院子里看医书,萧景曜竟然亲自来了。他依旧是一身白衣,
风度翩翩,只是眼下的乌青破坏了那份温润。“珠儿。”他走到我面前,
声音里带着疲惫和执拗。萧景辞正好外出巡营,府里只有我。“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我合上书,语气疏离。他苦笑一声:“珠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你气我默认了父皇的安排,没有当场为你争取。”“我这几日想了很多,是我错了。
”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珠儿,跟我回东宫吧。我立刻就去求父皇,
让你做太子妃,让你姐姐......做侧妃,好不好?”我看着他深情款款的表演,
只觉得一阵恶心。“太子殿下,我已经是三皇子妃,请你放尊重些。”“什么三皇子妃!
”他像是被刺激到了,猛地提高了声音,“你明明爱的是我!你嫁给他,不过是为了气我!
你的目的达到了,我认输了,你跟我回去!”他眼中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险?成年礼那天,他会变成怪物的!他会杀了你!
”“那也与太子殿下无关。”我冷冷地甩开他的手,“我与夫君,生同衾,死同穴,
永不分离。”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他。“沈云珠!”他一把将我扯到假山旁,
将我死死地抵在冰冷的石壁上。“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他的脸近在咫尺,
温润的面具彻底消失,只剩下扭曲的疯狂。“你以为嫁给他,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等他成年礼那天变成了怪物,被乱箭射死,你还是我的!
”“到时候,我会把你锁在东宫,让你哪里也去不了,让你每天只能看着我!
”熟悉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和上一世被囚禁时的绝望重叠。我猛地推开他,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萧景曜,你真让我恶心!”“你是我的!你的人和心都得是我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恢复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只是眼神里的疯狂,怎么也掩饰不住。
“沈云珠,你等着,我很快就会来接你。”他走后,我靠着假山,浑身发冷。萧景辞回来时,
就看到我煞白的脸色。他冲过来,紧张地扶住我:“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看着他焦急的眼神,摇了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只是有点累了。”他没有追问,
只是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往寝殿走去。“累了就休息,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他的怀抱,
坚实而温暖,驱散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寒意。是啊,这一世,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6姐姐沈云曦来看我了。她穿着一身华贵的宫装,头戴珠翠,俨然一副太子妃的架势。
她屏退了下人,拉着我的手,满脸“关切”。“妹妹,你在三皇子府过得还好吗?
瞧你都瘦了。”我抽出手,淡淡道:“劳姐姐挂心,我很好。”她叹了口气,眼眶红了。
“妹妹,你别逞强了,太子殿下都告诉我了,他那天来找你,你却还是不肯回头。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我嫁给太子殿下,也是身不由己啊。”她开始抹眼泪,
说得情真意切。“妹妹,你回来吧!太子殿下是真的爱你!”“他为了你,
已经要废掉我这个太子妃了!你不能这么自私,毁了我们三个人!”“妹妹,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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