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尘。
当这两个字通过神念，清晰地烙印在苍老灵魂的感知中时，整个古戒都为之剧烈一颤。
一股远比之前灵魂冲击更加狂暴的能量波动，在戒指内部轰然引爆。
那不是攻击，而是纯粹的震惊，是秘密被赤裸裸揭开时的失态与恐慌。
这个名字，是他尘封在灵魂最深处的禁忌。
是他身为大陆第一药圣时，都未曾示人的真名！
眼前这个小辈，究竟是谁？
“你……”药尘的意念化作一道虚幻的人影，在戒指的内部空间中显现，他死死地盯着外界，试图穿透那层肉身，看清顾长夜的本质。
顾长夜没有给他任何思考与反应的余地。
冰冷的神念，如同连绵不绝的重锤，一记接着一记，狠狠砸进药尘的灵魂本源。
“《焚诀》，一部能吞噬异火进化的无上功法，可惜，你得到的只是残篇。
每次吞噬异火，都会在你的灵魂本源中留下难以察觉的火毒，这才是你全盛时期，依旧无法突破帝境的根本原因。”
轰！
药尘的灵魂体再次剧震，几乎溃散。
这……这怎么可能！
《焚诀》的缺陷是他耗费千年光阴才隐约察觉到的最大心病，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他最亲近的弟子！
顾长夜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像是在陈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历史。
“你那位天赋异禀的乖徒儿，韩枫，暗中投靠了魂殿，为了谋夺你完整的《焚诀》和骨灵冷火，在你炼化异火最为虚弱之时，联合外敌，对你痛下杀手。”
“你最终含恨陨落，只余一缕残魂，寄宿在这枚戒指之中，苟延残喘。”
一句句，一字字，皆是诛心之言。
药尘的灵魂体彻底凝固了，那张由灵魂力量构成的苍老面容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囚徒，赤身裸体地站在审判台前，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痛苦与不甘，都被人一览无余。
他疯狂地催动残存的灵魂力量，想要窥探顾长夜的来历。
然而，他的神念刚刚触及顾长夜的身体，便撞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壁垒。
那是一道由无数金色符文交织而成的光幕，源自顾长夜的胸膛。
每一个符文都散发着至高无上的大道气息，古老、尊贵、不容窥探。
他的圣人残魂在这股气息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攥住了药尘的灵魂。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是给你机会的人。”
顾长夜终于变换了说辞，语气却依旧平淡，不带丝毫感情。
他没有安抚，也不屑于安抚。
“我可以帮你补全《焚诀》，我可以告诉你未来三十年内，大陆上将要出世的七种异火的具体位置和获取方法。”
“我甚至知道，哪里有能让你重塑肉身的‘生骨融血丹’的全部主药。”
“青莲地心火、陨落心炎、骨灵冷火……这些本该属于别人的机缘，我都可以给你。”
“我能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塑肉身，恢复圣境修为，甚至……亲手清理门户，报仇雪恨。”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道天雷，在药尘的灵魂深处炸响。
那熄灭了千年的复仇火焰，那早己被绝望掩埋的重生渴望，在这一刻被强行点燃，疯狂燃烧！
药尘的灵魂在剧烈喘息，他压抑着激动，嘶哑地问道：“条件！
你的条件是什么！”
顾长夜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弧度。
那笑容，冰冷而又残忍。
“条件只有一个。”
“献出你的灵魂本源，立下魂血誓约，奉我为主。”
“永生永世，不得背叛。”
此言一出，戒指内的空间瞬间死寂。
药尘燃起的希望之火，被这盆冰水当头浇灭。
奉他为主？
他堂堂药圣，纵横大陆的巅峰强者，竟要认一个毛头小子为主？
成为他的奴仆？
这是比杀了他还要巨大的侮辱！
“不可能！”
药尘的灵魂体爆发出最后的峥嵘，一股决绝而暴烈的气息冲天而起。
“圣者可死，不可辱！
小辈，你欺人太甚！”
“老夫就算是魂飞魄散，也绝不为奴！”
话音落下，古戒的表面浮现出一道道裂痕，一股毁灭性的力量在其中疯狂酝酿，即将引爆。
他竟是要自毁残魂，与顾长夜同归于尽！
“呵。”
顾长夜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他缓缓抬起手，覆盖在那枚即将爆裂的古戒之上。
“嗡——”他胸膛内的天生神骨光芒大放，无穷无尽的金色符文顺着他的手臂狂涌而出，化作一条条秩序神链，瞬间洞穿了戒指的壁垒，将药尘那狂暴的灵魂体死死捆缚、镇压！
那股即将自爆的力量，如同被掐住脖颈的鸡，瞬间哑火。
“在本少主面前，你的生死，你说了不算。”
顾长夜的五指缓缓收拢，金色的神链越收越紧，药尘的灵魂体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开始变得稀薄、暗淡。
“药尘，你要搞清楚一件事。”
“不是我需要你，而是你需要我。”
“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找到下一个‘药圣’，李圣，王圣。
这世界上，从不缺走投无路的强大灵魂。”
“而你，没有我，就只能在这枚破戒指里，等着灵魂力量耗尽，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你的大仇，你的遗憾，都将成为一缕青烟。”
“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顾长夜的眼眸中，杀意凛然。
“臣服，或者，死。”
彻底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药尘的最后一丝意志。
反抗？
没有能力。
同归于尽？
没有资格。
他引以为傲的圣人尊严，在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面前，被碾得粉碎。
重生和复仇的诱惑，与魂飞魄散的恐惧，交织成一张无法挣脱的大网。
良久。
戒指内的所有波动都平息了下去。
一道虚弱到极点的意念，传递而出。
“……我，臣服。”
随着这三个字的出现，一滴暗沉如墨、却又蕴含着一丝金色火焰的灵魂本源之血，缓缓从古戒中逼出，悬浮在顾长夜的指尖。
顾长夜面无表情地将这滴魂血按入自己的眉心。
契约，成立。
轰然间，一股庞大的记忆洪流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药尘一生浸淫丹道的全部感悟，无数失传的上古丹方，出神入化的炼药手法，对天下万火的理解……这一刻，顾长夜虽然修为未变，却己然拥有了一位药圣的全部知识底蕴。
更重要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戒指中的那道残魂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绝对的主仆联系。
他，一念可决其生死。
山巅之上，夜风呼啸。
顾长夜缓缓睁开眼，感受着脑海中新增的庞大知识，又感知了一下戒指中那个彻底沉寂下去、不敢再有丝毫异动的灵魂。
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助力，到手。
他没有在此地过多停留，通过传送阵，身形再次消失在夜幕中。
当他回到顾家禁地密室时，天边己泛起一抹鱼肚白。
一夜之间，天命易主。
顾长夜的目光，穿透了层层殿宇，望向了家族深处，一座灵气氤氲的阁楼。
那里，住着他那位在天书剧本中，未来会亲手将匕首送入他心脏的未婚妻。
林家天女，林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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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远比之前灵魂冲击更加狂暴的能量波动，在戒指内部轰然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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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是他尘封在灵魂最深处的禁忌。
是他身为大陆第一药圣时，都未曾示人的真名！
眼前这个小辈，究竟是谁？
“你……”药尘的意念化作一道虚幻的人影，在戒指的内部空间中显现，他死死地盯着外界，试图穿透那层肉身，看清顾长夜的本质。
顾长夜没有给他任何思考与反应的余地。
冰冷的神念，如同连绵不绝的重锤，一记接着一记，狠狠砸进药尘的灵魂本源。
“《焚诀》，一部能吞噬异火进化的无上功法，可惜，你得到的只是残篇。
每次吞噬异火，都会在你的灵魂本源中留下难以察觉的火毒，这才是你全盛时期，依旧无法突破帝境的根本原因。”
轰！
药尘的灵魂体再次剧震，几乎溃散。
这……这怎么可能！
《焚诀》的缺陷是他耗费千年光阴才隐约察觉到的最大心病，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他最亲近的弟子！
顾长夜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像是在陈述一段与自己无关的历史。
“你那位天赋异禀的乖徒儿，韩枫，暗中投靠了魂殿，为了谋夺你完整的《焚诀》和骨灵冷火，在你炼化异火最为虚弱之时，联合外敌，对你痛下杀手。”
“你最终含恨陨落，只余一缕残魂，寄宿在这枚戒指之中，苟延残喘。”
一句句，一字字，皆是诛心之言。
药尘的灵魂体彻底凝固了，那张由灵魂力量构成的苍老面容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惊恐。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囚徒，赤身裸体地站在审判台前，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过往，所有的痛苦与不甘，都被人一览无余。
他疯狂地催动残存的灵魂力量，想要窥探顾长夜的来历。
然而，他的神念刚刚触及顾长夜的身体，便撞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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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熄灭了千年的复仇火焰，那早己被绝望掩埋的重生渴望，在这一刻被强行点燃，疯狂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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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条件是什么！”
顾长夜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弧度。
那笑容，冰冷而又残忍。
“条件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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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找到下一个‘药圣’，李圣，王圣。
这世界上，从不缺走投无路的强大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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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大仇，你的遗憾，都将成为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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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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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戒指内的所有波动都平息了下去。
一道虚弱到极点的意念，传递而出。
“……我，臣服。”
随着这三个字的出现，一滴暗沉如墨、却又蕴含着一丝金色火焰的灵魂本源之血，缓缓从古戒中逼出，悬浮在顾长夜的指尖。
顾长夜面无表情地将这滴魂血按入自己的眉心。
契约，成立。
轰然间，一股庞大的记忆洪流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药尘一生浸淫丹道的全部感悟，无数失传的上古丹方，出神入化的炼药手法，对天下万火的理解……这一刻，顾长夜虽然修为未变，却己然拥有了一位药圣的全部知识底蕴。
更重要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戒指中的那道残魂之间，建立起了一种绝对的主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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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助力，到手。
他没有在此地过多停留，通过传送阵，身形再次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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