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洲女儿，看爹给你上一课！(高凌奇颜清萱)完本小说推荐_最新章节列表三角洲女儿，看爹给你上一课！(高凌奇颜清萱)

1 钢针入骨一根钢针，又冷又硬，顺着我的尾椎骨，一寸寸往上钻。

我攥着方向盘的手动了动，车里那股子皮革和汗水混杂的味儿，让我有点犯恶心。

导航里那个女人的声音还在响，甜得发腻。“前方路口右转，您的目的地即将到达。

”我开着这辆租来的电动车，像一只被设定好程序的工蚁，在这座水泥森林里爬行。

一单接一单，碾着自己的影子。后座上，两个半大孩子身上的网吧味儿，

冲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高凌奇那波滑铲飞扑接回头枪，简直不是人！太帅了！”“那是，

‘神庭’的王牌，版本之子，你以为呢？”他们聊着《三角洲行动》，

聊着那个叫高凌奇的新神。唾沫星子都快溅到我后颈上了。我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们一眼，

年轻，亢奋，脸上的青春痘都闪着光。其中一个，忽然话锋一转。“哎，

你听说过一个叫‘季风’的ID没？”另一个嗤笑一声。“季风？哪个远古时期的老菜逼？

哦，想起来了，后来打假赛被封了那个，活该。”我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蹦了起来。

那个ID，是我的骨头。十年前，被人一根根敲碎了。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后视镜里，

那两张年轻而轻蔑的脸，和十年前无数张脸重叠在一起。一双眼睛，从记忆的烂泥里浮上来。

那双眼睛，我曾无比信任。就是他，亲手把“假赛”那口黑锅，严丝合缝地扣在我头上。

只为了一笔钱。一笔能让他坐稳首发位置，能让赞助商老板满意的黑钱。那笔钱，

不止毁了我的职业生涯。阿宇的脸，也跟着浮了上来。他躺在病床上，

下半身盖着白色的被单，天花板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医生说，车祸，意外。

我知道不是。那笔黑钱，是铺路的石头。阿宇的腿，是他们怕硌脚，顺手踢开的绊脚石。

“吱——”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我一脚刹车，把车死死钉在路边。

后座的两个少年被惯性甩得往前一冲，吓得闭了嘴。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到了。

”回到家，一股冷意扑面而来。客厅没开灯，只有女儿季小宛的房间透出屏幕的幽光。

她戴着耳机，头也没抬。她的屏幕上，高凌奇正意气风发地接受赛后采访。

那个油腻的赞助商老板的脸，在我眼前一晃而过。他说：“小季啊，电竞就是生意。

你不弄断别人的腿，别人就得弄断你的财路。”当年的新闻，论坛的截图，在我脑子里炸开。

那些“证据”，天衣无缝。我被活埋，百口莫辩。甚至我当时的女友，也在镜头前哭诉，

说我堵伯成性。小宛的屏幕里，高凌奇对着镜头，轻笑了一下。“老家伙们的像素点美学，

早该进博物馆了。”小宛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不是嫌弃，不是不耐烦。

是纯粹的轻视。像在看一团没用的、占地方的垃圾。爸，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我读懂了。

这十年，我开网约车，还房贷，给她交学费，我以为我在赎罪，在隐忍。现在看来，

只是个笑话。我不是父亲，我只是个行尸走肉的钱包。他们当年为了让我彻底闭嘴，

是怎么说的？“你女儿，很可爱啊。”那句话，像一条毒蛇，钻进我的骨头缝，盘踞了十年。

一阵天旋地转。我扶住冰冷的墙壁，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不是累。

是那股被尘封了十年的恨意，几乎要把我这副皮囊撑破。2 重返战场我关上房门，

隔绝了女儿世界里的光。黑暗里，我摸索着，打开了那台落满灰尘的电脑。

机箱发出一阵拖拉机似的轰鸣，然后不情不愿地亮了起来。我想回去看看。

哪怕只是看看那个埋葬了我的地方。找回密码的过程，比我想象的更屈辱。

试了所有我记得的组合，全错了。最后，只能靠手机号。那个号码，我十年没拨过。

是我前妻的。电话拨过去，响了很久。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谁啊？”我没说话，

直接挂了。验证码短信，像一封来自地狱的请柬，躺在我的手机里。登录，《三角洲行动》。

我的老账号，“季风”，孤零零地躺在好友列表的最下方。特勤处等级，低得可怜。哈夫币，

只有三位数。连一把满配的M4A1D都买不起。我点开“危险行动”模式，想找回点感觉。

匹配到的两个队友，ID花里胡哨，带着各种看不懂的符号。一进游戏，

耳机里就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叔，你会玩吗？别拖后腿啊。”我脑子里，

闪过另一张年轻的脸。我曾经的徒弟。他曾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学我每一个甩枪的动作，

每一个预判的细节。在听证会上，他第一个站出来，指证我。当年的俱乐部老板，

总喜欢给我们开会。他不说战术，不说训练，只反复灌输一句话。“胜利就是一切，

服从才能胜利。”现在想来，那不是激励，是洗脑。把我们这些一腔热血的半大孩子，

洗成他赚钱的工具。游戏开始了。我连干员的技能都认不全。

队友操控着一个叫“红狼”的角色，浑身覆盖着金属骨骼，在墙壁上飞檐走壁。

我端着一把最原始的AK，连个像样的掩体都找不到。

我被敌人用一种叫“虎蹲炮”的曲射武器，轰上了天。屏幕变成灰色。死状滑稽。

耳机里传来队友的咒骂。“这傻逼哪来的？送人头啊？”那一刻，

我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赛场。被所有人抛弃，被全世界唾骂。我听说，

当年那个背叛我的队友，因为欠了赌债，把自己的合同签给了那个赞助商。他不是背叛，

他是卖身。一个弹窗广告跳了出来。一个穿着暴露的女性干员皮肤，胸前的布料少得可怜，

姿势极尽挑逗。我一阵恶心。我想起当年，俱乐部为了炒作，

搞出一些女选手和老板的桃色新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吸引眼球。十年了，什么都没变。

游戏里，一个ID叫“榜一大哥”的玩家，用一把闪着金光的氪金武器，

一次又一次地虐杀我。他甚至在公屏上打字。“老东西，滚回去开你的滴滴吧。”我的血，

瞬间凉了。他怎么知道我的职业？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屏幕后面盯着我。我的个人信息，

被泄露了。房门被推开。小宛站在门口，一脸鄙夷地看着我的屏幕。上面，

0杀10死的战绩，像一个鲜红的耳光。“爸，你这是在……cosplay老年痴呆吗？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插进我心里最软的地方。我输了游戏。

也输掉了一个父亲在女儿面前，最后那点可怜的尊严。我想解释。

我想说我曾经……但看着她那张写满“你不配”的脸，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化成滚烫的羞耻。我退出了游戏。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我一张发福、颓唐的脸。不。

不能这样。那根名叫“季风”的骨头，还没断。它只是生锈了。3 旧梦重温我一夜没睡。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发动了车，在苏醒的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转。收音机里放着早间新闻，

路边的早餐店升起腾腾的热气。这个世界很热闹，但和我无关。我不想回家。

不想看到小宛那双眼睛。那个所谓的家，现在比这冰冷的驾驶座，更让我窒息。

我把车停在一个路口。对面，是一个已经倒闭的网吧。褪色的招牌上，

还能勉强看出两个字：“启航”。这里，是我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

我点上一根烟，烟雾模糊了那块招牌。我想起当年和队友们在这里，没日没夜地训练。

想起阿宇爽朗的笑声。想起……她。昨晚那个“榜一大哥”，绝不是巧合。我的重新上线，

像一块石头丢进了臭水沟，惊动了里面的蛆虫。当年的仇家，一直都在盯着我。

他们想干什么？只是警告我，让我安分守己地当个司机？还是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我？

我翻出手机，通讯录里滑了很久，停在一个名字上。颜清萱。我十年没拨过这个号码。

她是“启航”老板的女儿，也是我们当年的战队经理。是唯一一个，在我被千夫所指时，

没有开口骂我的人。但她也没有为我辩解。她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我看不懂。现在回家，和小宛争辩，毫无意义。她活在她的世界里，那个世界，

被高凌奇和他的“神庭”照得金光闪闪。我的世界，只有灰尘和尼古丁。我必须用行动，

而不是言语，去证明些什么。我看着那个号码，犹豫了很久。打过去说什么？“嘿，颜清萱，

我这个过气的废物，想回来打游戏了。”太可笑了。我像个逃兵一样，不告而别。对她来说，

那也是一种背叛吧。她现在，大概也觉得我是个懦夫，是个为了钱打假赛的混蛋。

我又点上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了她那张脸。总是带着三分讥诮，七分疲惫。

我不是为了虚名。也不是为了钱。我是为了阿宇那条断腿。为了被栽赃的清白。

为了让小宛知道，她的父亲，不是一个废物。这是我欠自己的一个交代。我终于下定决心，

拨通了电话。嘟——嘟——响了很久。就在我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通了。“谁啊？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耐烦。我深吸一口气，

烟雾呛得我咳嗽起来。我对着话筒，用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声音说。“颜清萱，是我。

”“季长风。”4 枪火重生颜清萱约我见面的地方，还是那个老“启航”，

只是换了个门面。“启航电竞俱乐部”。地方不大，甚至有点破败。

训练室里倒是摆着几台看起来还算专业的机器。空气里，

弥漫着一股泡面和能量饮料混合的味道。她指着一个瘦高的少年，对我努了努嘴。“蔡梓阳，

我们队的突击手。”然后，她转向那个少年。“打赢他，我就让你留下。

”蔡梓阳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怀疑和不屑，像他脚上那双没刷干净的球鞋一样明显。

他小声嘀咕：“萱姐，这大叔行不行啊？别是来养老的吧。”颜清萱没理他，只是看着我，

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别告诉我你不行。”我们开了个房间，SOLO。

地图是经典的“沙城炼狱”。蔡梓阳选了版本之子，“红狼”干员。我选了个最基础的，

没名没姓，没任何技能的默认角色。第一个回合开始。他开启了动力骨骼，像只猴子一样，

在箱子和墙壁之间蹿来跳去，滑铲飞扑，身法确实漂亮。想用这种方式，

戏耍我这个“老头子”。我站在A点斜坡，没动。就在他一个滑铲，冲到我面前，

准备起身开枪的一瞬间。我动了。鼠标往右下方猛地一甩，

准星死死地锁在了他即将抬起的头上。砰。他倒下了。整个过程，不到零点一秒。这是预判。

是刻在骨头里的本能。蔡梓阳愣住了。隔着玻璃，我看到颜清萱的眼睛，亮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成了我的个人表演。无论他用什么花哨的战术，

绕后、跳点、用技能压制。我总能用最简单、最朴素的枪法终结他。

定位、预瞄、急停、甩枪……这些被他，被这个时代视为“蛮力”的老古董技巧，

在他华丽的“身法”面前，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我用一把最基础的AK12，

不带任何高级配件。只靠对弹道和压枪的肌肉记忆，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一局，

他学乖了，躲在一个木箱后面，想用“骇爪”的数据飞刀瘫痪我的HUD。

他只露出了半截枪管。够了。我对着木箱，直接泼出去一梭子子弹。屏幕上跳出击杀提示。

10:0。蔡梓阳摘下耳机，张着嘴，看我的眼神，从不屑，变成了震惊，

最后是狂热的崇拜。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您……您这是……传说中的‘像素点美学’？

”我没说话，只是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腕。这十年，我攥的是方向盘，但这双手，

从未忘记过鼠标的重量和温度。颜清萱递给我一瓶水，和一份合同。“欢迎回来，老骨头。

”我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蔡梓阳像个小学生一样，冲到我面前。“前辈！不，师父！

请教教我吧！”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我平静地吐出几个字。“你的基本功，

太烂了。”我翻开合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有一条特别条款：如果“启航”在三个月内，无法打入顶级联赛，我，季长风，

个人将承担俱乐部现有债务的一半。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颜清萱告诉我，

队里除了蔡梓阳，另外三个队员，都是刺头。

他们绝不会轻易接受一个“开后门”的大叔当队友。我签下了名字。颜清萱收回合同的时候，

笔尖在我手背上，不经意地划了一下。她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欠我的，可不止这些。

”5 团队裂痕我签了合同，就算是在这艘破船上挂了名。当我走进训练室，另外三道目光，

像三把淬了冰的刀子，齐刷刷扎在我身上。一个染着绿毛的瘦子，是狙击手。一个胖墩墩的，

是支援位。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看起来斯斯文文，是战术指挥。

他们显然把我当成了颜清萱的“老相好”，靠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进来养老的。

绿毛狙击手阴阳怪气地开口。“萱姐，我们这儿是电竞俱乐部，不是敬老院啊。

”他们的轻蔑和敌意，毫不掩饰。下午的训练赛，成了一场闹剧。他们故意不和我配合。

不报点。甚至在我架好枪位的时候，那个胖子会故意从我面前晃过去，挡住我的枪线。

蔡梓阳想帮我说话，却被他们三言两语地顶了回去，联合排挤。我只能沉默。

用最笨拙的方式，去适应他们的节奏。结果，就是漏洞百出，输得一塌糊涂。

颜清萱就站在训练室外，隔着玻璃看着，一言不发。我知道，这是她给我的考验。

如果我连这几个毛头小子都镇不住，还谈什么去挑战“神庭”，挑战高凌奇？训练间隙，

他们几个人聚在一起，用手机看高凌奇的直播。赞叹声，刻意放得很大。“看看，

这才是电竞！靠的是脑子和团队，不是某个老头子的匹夫之勇。

”我试图和那个戴眼镜的指挥沟通战术。我给他讲一些最基础的协同补位，交叉火力的意识。

他推了推眼镜，打断我。“大叔，你那套东西，是博物馆里的化石，过时了。”我发现，

这十年，游戏变了，人心没变。年轻人永远崇拜新王，鄙视旧神。代沟，

不仅仅存在于我和小宛之间。它像一道鸿沟，横在我与这个世界的中间。晚上复盘，

颜清萱把我一个人叫到她的办公室。她换了一件丝质的睡袍，领口开得有点低。靠在门框上，

点上一根女士香烟，双腿交叠着，睡袍下摆勾勒出紧致的轮廓。她吐出一个烟圈，

烟雾模糊了她的脸。“怎么，季大神，连几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她顿了顿，话里带刺。

“要不要我牺牲点‘色相’，帮你去吹吹枕边风？”我知道她在激我。我只能苦笑。

“我需要时间。”时间？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第一个预选赛，就在下周。

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就是去给别人送人头的。我从办公室出来，在走廊上撞见了那个绿毛。

他看到我和颜清萱独处，眼神更加鄙夷。第二天，基地里就传遍了。说我是吃软饭的。

我成了全队的公敌。除了蔡梓阳，没人愿意和我多说一句话。我第一次，

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是高凌奇的巨幅海报，他笑得张扬而自信。或许，他说的是对的。老家伙们，

早该进博物馆了。我想起了阿宇。如果他还在，他会怎么做？

他总是那个能把所有人拧成一股绳的人。而我，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6 黑金阴影预选赛第一轮的对阵表，贴在了训练室的白板上。

我们的对手——“黑金重工”。这个名字，像一把电钻，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我浑身一颤，

血液都凉了半截。他们的背后，就是当年一手毁掉我的那个赞助商。我死死盯着对阵表，

目光下移，落在了对方教练的名字上。王浩。我的眼前，瞬间一片血红。

那个我曾经视如亲弟弟的徒弟，那个亲手“欺师灭祖”的叛徒。十年前的画面，

海啸一样涌了上来。法庭上，他声泪俱下地控诉我，如何威逼利诱他打假赛。那张伪善的脸，

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我曾把我会的一切，都教给了他。他却为了一个首发位置，

一笔黑钱，选择在我背后，捅了最深的一刀。比赛日，场馆里人声鼎沸。我坐在比赛席上，

手脚冰凉。当我在对面教练席上，看到王浩那张脸时，我几乎喘不过气。他朝我笑了笑，

一个挑衅的，充满了恶意的笑容。比赛开始。第一张地图，“堑壕战”。开局不到一分钟，

我们五个人的屏幕，同时卡住了。网络连接中断。等我们手忙脚乱地重连上来，系统提示，

我们因为消极比赛，被判输掉了第一分。最卑劣的DDoS攻击。王浩坐在对面，

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们还是和十年前一样，毫无底线。

我的怒火在燃烧。但我的手，却开始不自觉地颤抖。我眼前，

又浮现出阿宇躺在血泊里的样子。那场“车祸”前，他正准备去纪委，

举报“黑金重工”操纵比赛。枪声，爆炸声，王浩的脸，阿宇的血……所有画面交织在一起，

我感觉呼吸困难。准星在我眼前，像个喝醉了的醉汉，疯狂晃动。我根本无法锁定敌人。

网上，已经出现了帖子。“‘季风’首战发挥失常，是心虚还是实力不济？”他们连舆论战，

都提前准备好了。我在场上，如同梦游。一次又一次，被轻易击杀。队友的责骂和抱怨，

我已经听不见了。我像一具被抽掉了灵魂的空壳，一具行尸走肉。

他们甚至利用了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游戏BUG。在某个点位，可以隔着厚厚的墙壁射击。

我们的队员，在完全不可能的位置被击杀，心态彻底崩溃。公屏上，跳出一条消息，

是王浩发来的，只有我能看到。“季长风，十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阿宇的腿，

就是给你这种天真，付出的代价。”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我的心理防线。

我眼前一黑，几乎要从椅子上栽下去。队内语音里，绿毛狙击手直接吼了起来。“我操！

这老东西是对方派来的卧底吧！”上半场结束。0:7。我们被剃了光头。“你再敢查下去，

下一个断腿的，就是你女儿。”当年那个老板的威胁，在我耳边嗡嗡回响。深入骨髓的恐惧，

再次攫住了我。中场休息，我瘫在椅子上，浑身冰冷。我以为我准备好了。但我没有。

面对这群恶魔，我还是十年前那个，手无寸铁，无能为力的季长风。

7 绝地反击中场休息室里，空气死一样寂静。绿毛他们几个，已经开始收拾键盘鼠标，

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认定比赛输定了。我是个废物，是个卧底，是个扫把星。我低着头，

双手抱着脑袋。王浩的话，像魔音一样，在我脑中无限循环。为了小宛，我是不是该放弃？

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回来？突然，“啪”的一声脆响。我的左脸，火辣辣地疼。

我抬起头，颜清萱站在我面前，手还扬在半空。她的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和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季长风！你看着我！”她吼道。“十年前，你像条狗一样跑了，

我认了！”“今天，你还要再跑一次吗？！”“阿宇的腿，白断了吗？！”她的话，

像一把锥子，狠狠刺穿了我那层由恐惧织成的壳。是啊。我凭什么跑？我抬起头，眼睛血红，

死死盯着她。“下半场，听我指挥。”绿毛嗤笑一声。“听你指挥？去送吗？

我们还嫌不够丢人？”我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我比他矮半个头，但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顿。“你不想赢，现在就滚。”“想赢的，就闭嘴听着。”我的眼神，

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我脑海里，再次闪过王浩的脸。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

而是冰冷刺骨的恨意。他偷走了我的一切。现在，我要用他最看不起的方式，一点点，

拿回来。我回想起“黑金重工”的打法。他们看似精妙的配合，其实都建立在信息优势上。

外挂，BUG，DDoS攻击。剥离掉这些，他们就是一群依赖高科技的懦夫。

“他们的DDoS攻击，有冷却时间。那个BUG点位，只有一个。”我抓起战术板上的笔，

迅速画着草图。“下半场，我们打‘蛮牛战术’。”队员们都愣住了。我告诉他们，

我们要比他们更不讲道理。用最原始，最野蛮的RUSH，

冲垮他们那自以为是的“高科技”阵型。我的声音冰冷而平静，

但每个字都透着一股疯狂的杀意。蔡梓阳的眼神，瞬间亮了。而绿毛他们，

则被我这种状态吓到了，大气不敢出。我告诉他们，对付流氓，就要用比流氓更狠的手段。

忘记那些花里胡哨的战术。今天我们只做一件事。用子弹，把他们的脑袋，一个个，点爆。

我回忆起当年，一些不听话的选手，被他们用各种手段“处理”掉。有的，甚至人间蒸发。

对这群人，任何仁慈，都是愚蠢。我要摧毁的，不只是他们在游戏里的角色。

还有王浩那份自以为是的傲慢。重新回到赛场。我感觉不到手抖了。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准星，敌人，和一声声即将到来的枪响。颜清萱那一巴掌，

打醒了一个沉睡了十年的疯子。也打醒了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十年的野兽。

8 逆风翻盘下半场开始。地图是开阔的“全面战场”。王浩的队伍，

果然摆开了他们最擅长的载具协同防守阵型。一辆主战坦克横在路口中央，像一头钢铁巨兽。

步兵散布在周围的建筑物里，构成交叉火力网。等着我们，走进这台精心布置的绞肉机。

但我们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去抢夺任何一个战略点。我带着队伍，五个人，

像五把烧红的尖刀，直接从最危险，最意想不到的中路，冲向了他们的后排。那里，

是他们的狙击手和观察手。绿毛狙击手本来还半信半疑。但在我的指挥下，他放弃了狙击枪，

换上了步枪，跟着我们一起冲锋。我让他对着一个空无一人的角落，扔了一颗提前量手雷。

手雷爆炸，跳出了击杀信息。对方藏在死角的观察手，被炸死了。绿毛第一次在队内语音里，

喊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卧槽，牛逼！”王浩的阵型，瞬间乱了。他们引以为傲的战术体系，

在我不讲道理的冲锋面前，就像一堆精密的瓷器，被一头闯进去的野牛，撞得粉碎。

我没有选择任何强力干员，依旧是那个没有技能的基础角色。

我手里是一把SR-25精准射手步枪。我不开镜，只用腰射。在中距离，连续两枪，

点掉了他们两个企图从侧翼包抄的突击手。这种不开镜的“瞬镜”，是十年前的老古董枪法。

让现场的解说都看傻了眼，结结巴巴地分析不出原理。王浩急了。他亲自驾驶着黑鹰直升机，

从空中升起，想用机载火神炮压制我们。我没有去捡地上的AT-4火箭筒。我让队友掩护，

自己则爬上了一个集装箱的顶端。我换上了AK12，对着直升机的驾驶舱玻璃，疯狂扫射。

几十发子弹泼出去，叮叮当当地跳弹。就在他调整机头，准备开火的一瞬间。我精准地一枪，

打碎了那层防弹玻璃，子弹穿进去，将他爆头击杀。直升机失控，打着旋，一头栽在地上。

轰！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地图上炸开。全场观众，和直播间里上百万的网友，都沸腾了。

“步枪打飞机！”这是神话里才有的操作！我们的士气，被彻底点燃。蔡梓阳在我的掩护下，

像一把终于出鞘的利剑。他将我的枪法和他的身法结合，打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1v3。

绿毛他们也不再有任何怨言，完全听从我的指挥。我让他们做的每一个动作，

都像手术刀一样精准，瓦解着对方的防线。最后一分，赛点。对方五个人龟缩在最后的据点，

利用那个BUG点位，负隅顽抗。我让队友们从正面佯攻，枪声大作。我自己，则一个人，

驾驶着一辆最不起眼的双人摩托艇，从地图边缘的水路，高速绕后。我弃船，游泳，

像一只老蛙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据点下方。从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排水口，爬了上去。

我出现在他们背后。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用最沉稳，最冷酷的压枪。一个。两个。三个。

四个。五个。ACE！五杀！比赛结束。10:7。我们完成了惊天大逆转。王浩在对面，

脸色铁青，一把摔掉了耳机。我看着他，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做了一个口型。“这才，

刚开始。”赛后，颜清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是一条匿名短信。“小心‘神庭’，

他们已经开始分析季长风了。”9 真相浮现回到休息室，气氛和中场休息时，天差地别。

绿毛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混杂着敬畏，和一丝掩饰不住的愧疚。他们第一次，

主动递给我一瓶水。队内的冰山，开始融化了。但胜利的兴奋感褪去后，是无尽的疲惫。

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后背的冷汗才慢慢冒出来。刚才那股子疯狂的劲头，

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我知道，我的心魔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更强烈的恨意，

暂时压制了下去。王浩和“黑金重工”，就像我身上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今天，

我只是把它重新撕开，让它流血，用疼痛来麻痹自己。颜清萱走过来，什么也没说，

只是递给我一张湿纸巾。我这才发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和汗水。

蔡梓阳和绿毛他们围了过来，郑重地向我道歉。我摆了摆手。“赛场上，相信队友的枪，

就够了。”这句十年前的老话，让他们若有所思。团队的信任，在这一刻，

才算真正开始建立。晚上，颜清萱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她从柜子最深处，

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箱子。打开，里面是我当年的队服，已经发黄。几个褪了色的奖杯。

还有……一张我和阿宇的合影。照片上，我们俩勾肩搭背，笑得像两个傻子。我看着照片，

眼眶又湿了。颜清萱告诉我，当年我退役后，她一直在暗中调查。她发现，

“黑金重工”的势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他们几乎渗透了半个电竞圈，从俱乐部，

到媒体，再到赛事方。颜清萱拿出了一叠厚厚的资料。

全是关于“黑金重工”这些年来的黑料。一些选手的“意外”事故，

一些见不得光的商业欺诈。她看着我，眼神锐利。“你想报仇，就要站在最高的地方，

让所有聚光灯都打在你身上。”“到那时，他们就无法再用阴影里的手段对付你。

”“恐惧解决不了问题，只有胜利可以。”她的话，像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心里那把生锈的锁。我一页页翻着那些资料，每一页，都沾着血和肮脏的交易。

我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这个圈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烂。我合上资料，看着颜清萱。

“下一场，打‘神庭’，我们必须赢。”颜清萱的脸色沉了下来。“难。”她吐出两个字。

“‘启航’的账上，已经没钱了。”“如果下个月再拉不到赞助，别说打比赛，

服务器的租金都付不起。”我的胜利，像一枚石子投入湖中，激起了涟漪。

但也惊动了水下的巨鳄。而我们，只是一艘快要沉没的小船。那份“对赌协议”，

像一座大山，重新压在我心头。我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够快，够漂亮，才能吸引到投资。

我忽然觉得，很对不起颜清萱。她一个人，守着这个烂摊子，守了这么多年。但无论如何，

今天，我亲手撕开了仇人伪善的面具。这道流着血的伤疤，也是我的勋章。我不再是那个，

只会逃跑的懦夫了。10 舆论风暴比赛后的第二天，风向突变。

一篇名为《起底“上古枪神季风”：从假赛之王到中年油腻司机的堕落史》的文章，

在网络上疯传。文章绘声绘色地“还原”了十年前那场假赛的每一个“细节”。

把我描绘成一个贪婪、无耻、为了金钱不惜背叛队友的赌徒。他们贴出了我开网约车的照片，

车牌号都没有打码。甚至有我穿着油腻的T恤，蹲在路边吃盒饭的样子。

我被钉在了耻辱柱上，供人围观，唾骂。“黑金重工”的场外报复，开始了。

他们雇佣了大量的水军，在所有电竞社区和社交媒体上，散布这些黑料。

他们甚至伪造了一段音频。是我和所谓的“菠菜公司”商量赔率的“录音”。

声音处理得和我非常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桌子上。

蔡梓阳他们想帮我在网上反驳，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水军的唾骂声中。

一些刚刚对我表示支持的粉丝，开始动摇。甚至有人在我们的俱乐部官博下留言，

要求开除我这个“电竞毒瘤”。更恶毒的是，他们开始攻击颜清萱。

P了一些不堪入目的图片，暗示她被我这个“老情人”包养。

说“启航”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一张伪造的，极其露骨的聊天记录截图，被大肆传播。

内容是我和颜清萱之间，关于“陪睡换合同”的对话。这已经不是擦边球，

这是赤裸裸的人格谋杀。赞助商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语气强硬地表示，

要重新评估与我们的合作。俱乐部的生存危机，雪上加霜。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王浩。

他笑着说：“季长风，感觉怎么样？现在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能让你死得体面点。

”他们想用舆论，彻底压垮我。让我在社会层面上“死亡”。这比在游戏里杀我一百次，

还狠。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我接到了小宛学校老师的电话。说她在学校，

和同学打了一架。我赶到学校。看到小宛哭红了眼，校服也被撕破了一角。

一个男同学指着她，大声骂着。“你爸就是个打假赛的赌棍！骗子！垃圾！”我站在那里。

在老师，在同学，在女儿的注视下。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罪人，百口莫辩。

小宛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轻视。而是混杂着羞耻，愤怒，和失望的质问。“他们说的，

是真的吗？”11 父女对峙我没法回答小宛的问题。我说“不是”，她会信吗？

全世界都说“是”。我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拒绝和我进行任何交流。俱乐部外面，被记者和一些狂热的黑粉围堵得水泄不通。

我们连门都出不去。训练被迫中断，队员们人心惶惶。网上对我的攻击，

已经演变成了一场全民狂欢。各种恶搞的表情包，不堪入目的段子。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放在放大镜下，炙烤的蚂蚁。我想冲出去，想找到王浩，

想和他当面对质。但颜清萱拦住了我。她告诉我，这是陷阱，他们就等着我失控，

等着我犯错。我脑子里，闪过更多往事。当年，王浩的家庭条件不好。

是我用自己省下来的奖金，资助他读完大学，才带他走上电竞这条路的。而他，

用我教他的第一招，就是如何在我背后，稳准狠地捅上一刀。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背叛。

这是刻骨的仇恨。他不仅要毁掉我，还要享受这个过程。我把自己关在训练室里，

一遍遍地打着单机练枪。枪声很大，但盖不住我脑子里的嗡嗡声。我像一具行尸走肉，

机械地重复着点击，射击的动作。“黑金重工”的法务部，发来了律师函。

以“商业诽谤”的名义，起诉我和“启航”，要求巨额赔偿。

他们甚至收买了一个当年和我关系还不错的电竞记者。让他在电视节目上，

痛心疾首地回忆我，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深渊”的。我父母在老家的住址，被扒了出来。

有人去他们家门口泼油漆，写满了辱骂的字。这是一场无差别的，立体式的攻击。

他们要摧毁我的一切社会关系，让我变成一座孤岛，一个活死人。

我接到母亲带着哭腔的电话，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只能说：“妈，别信外面的话，我没事。

”但我的声音，在发抖。我感觉自己被一张巨大的网困住了。无论怎么挣扎，

都只会越收越紧。我第一次，真正地感到了绝望。颜清萱走进来。她把一份文件，

拍在我面前。是俱乐部的股权转让协议。“你签了字，离开这里。所有的债务和官司，

我来扛。”“你回去，陪小宛。”她的话，像最后的审判。她也认为，我应该放弃了。

我看着她疲惫的脸，再想到小宛。我的意志，在这一刻，似乎真的要被摧毁了。

12 生死抉择我没有签那份协议。我抬起头，看着颜清萱布满血丝的眼睛。“十年前，

我跑了一次。”“这次，我死，也得站着死。”我们彻夜商量对策，但似乎无解。

对方的攻势太猛，我们没有任何可以反击的资源。就在这时，蔡梓阳忽然冲了进来，

把手机递给我。他用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零花钱，在网上请了一个技术高手。在深网，

追踪那些水军的源头。技术高手有了发现。大部分攻击指令，都来自一个服务器IP。

那个IP，指向“神庭”俱乐部内部。同时，那个高手还截获了一段被加密删除的通讯记录。

发送方，正是之前给颜清萱发匿名短信的那个号码。接收方，是“神庭”的某个高层。

内容是：“没必要用这种手段，这对高凌奇也是一种侮辱。”我一直以为，

是“黑金重工”在主导这一切。现在看来，是他们通过赞助关系，

在驱使“神庭”这台更庞大的战争机器，来对付我。高凌奇本人，可能知道，

也可能不知道这些阴暗的勾当。就在我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了。是小宛。

她眼睛还是红肿的，但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她低声说：“爸，你来看这个。

”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继续质问我。她告诉我，她不相信那些文章。所以，

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去“查案”了。她翻遍了十年前，所有电竞论坛，贴吧的犄角旮旯。

找到了一个被封存了很久的，很长的帖子。帖子的作者是匿名的。发布时间，

就在我被禁赛后一周。里面详细记录了，“黑金重-工”如何收买队友，如何威胁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