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支付天价医药费，我签了份“完美太太”契约。 每天准时做饭，温柔问候，甚至在他加班时主动送汤。 所有人都说我是为钱卖身的廉价女人。 直到他书房暗门的保险柜被打开—— 里面贴满我从小到大的照片，最早的一张在我五岁。 而契约合同的最后一页，写着他的签名： “本人自愿支付一切费用，换她平安岁岁。” 原来天价医药费要救的，从来都不是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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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像是浸透了骨髓，黏在鼻腔深处，挥之不去。沈清攥着一叠厚厚的缴费单，纸张边缘被她无意识地捻得发毛，那上面一串串零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啃噬着她最后一点力气。护士站那边传来低低的交谈声，间或夹杂着仪器的滴答声，敲打在她的耳膜上。
“沈小姐，不是我们不通融，医院有规定……最迟下周，必须得续上了。”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姑娘面露难色，声音压得很低。
沈清点了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她转身，高跟鞋踩在光洁的走廊地面上，发出空旷的回响，一声一声，像是敲在心上。
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亮起，一个没有存储却隐隐透着压迫感的号码。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接起。
“沈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是陆泽的特助，周凯，“陆先生的时间很宝贵。十分钟后，地下停车场B区，黑色慕尚。”
没有询问，没有商量，只是通知。
“好。”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
停车场里光线昏暗，空气混浊着汽油和灰尘的味道。那辆线条冷硬的慕尚像一头蛰伏的兽，静静停在那里。周凯站在车旁，为她拉开车门。车内空间宽敞，真皮座椅散发着冷冽的香气，和她身上沾染的消毒水味格格不入。
陆泽就坐在里面，侧脸对着她，望着窗外流动的城市光影。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即便坐着，也能看出挺拔的身形。他没有看她，仿佛她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行李。
沈清沉默地坐进去，关上车门，将外界隔绝。
车子平稳地驶出医院，汇入车流。霓虹灯的光怪陆离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考虑清楚了？”他开口，声音低沉，没有什么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沈清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那些喧嚣和热闹都与她无关。她攥紧了手里的缴费单，纸张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嗯。”她应了一声。
一份文件被递到她面前，是周凯从副驾驶递过来的。厚厚的，带着油墨的味道。
《婚前协议与生活契约》。
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看看条款。”陆泽的声音依旧平淡，“你的义务，我的权利，写得很清楚。做到，你母亲的治疗费用，我会全额支付，直到……康复。做不到，”他顿了顿，侧过头，目光第一次落在她脸上，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你知道后果。”
沈清的手指有些发颤，她强迫自己稳定下来，翻开那份“卖身契”。条款细致到令人发指——居住于陆泽指定的住所，每日三餐需准时准备并符合他的口味附件一为详细食谱与禁忌，在他下班回家时需在玄关迎接，并温柔问候标准用语见附件二，保持住所一尘不染，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不得过问他的行踪和私事，在外人面前需扮演恩爱夫妻，包括但不限于微笑、挽手等亲密举动具体尺度由陆泽界定……
一条条，一款款，将她未来的一切都框定得死死的。
她的目光落在最后那行字上：“乙方沈清需尽全力，扮演好‘陆太太’的角色，努力成为符合甲方陆泽要求的‘完美妻子’。”
完美。多么讽刺的词。
“我没有意见。”她合上文件，声音低得像叹息。
陆泽似乎对她的顺从很满意，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她是否满意。他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周凯会安排你搬进去。明天开始履行。”
车子最终停在一座掩映在高大乔木后的独栋别墅前。铁艺大门自动滑开，庭院里的地灯照亮精心修剪过的花草。别墅内部是冷硬的现代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线条利落，昂贵的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的光，一切都整洁、奢华，却没有丝毫烟火气。
一个表情刻板、穿着制服的中年女人等在门口，是管家梅姨。
“沈小姐，您的房间在二楼。”梅姨引着她上楼，声音和这房子一样，没什么温度，“先生的房间在主卧，未经传唤，您不能进入。您的活动区域主要是您的卧室、客用起居室和厨房。每日菜单我会提前给您。”
沈清的行李很少，只有一个行李箱。她被安置在二楼朝南的一个房间，很大，带独立卫浴，装修精致，但同样冷冰冰的。她放下箱子，走到窗边，看着下面被灯光勾勒出轮廓的庭院，像一个华丽的牢笼。
第二天，清晨六点，闹钟准时响起。
沈清挣扎着从并不安稳的睡梦中醒来，迅速洗漱，换上梅姨提前准备好的、质地柔软但款式保守的家居服。走进那个比她家客厅还大的开放式厨房，她对着那份详细的食谱开始忙碌。陆泽对吃食极其挑剔，燕麦粥的稠度，煎蛋的火候，面包的焦脆程度，都有严格标准。
七点半，陆泽准时下楼。他穿着熨帖的衬衫西裤，一丝不苟。
沈清按照附件二的要求，站在玄关附近，垂下眼睫，声音尽量放得轻柔：“早上好，先生。早餐准备好了。”
陆泽脚步未停，只从鼻子里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坐在餐桌旁，安静地用餐，姿态优雅，却透着疏离。沈清站在一旁，像个等待指令的女佣。
他用完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沈清立刻上前，将他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拿起，递过去。他穿上，没有看她，径直走向门口。
“今天下午林太太会来拜访。”临出门前，他丢下一句话，像是布置任务，“你知道该怎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