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你这个丧门星!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天都黑了,饭还没做,是想饿死我们全家吗!”
尖锐刻薄的咒骂声像一根钢针,狠狠扎进林晚的太阳穴。
她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那片惨白的天花板,而是自家那又黄又旧,糊着报纸的墙壁。
墙上,挂着一张崭新的日历。
上面用鲜红的字体印着:1985年,6月12日。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呼吸瞬间停滞。
她不是死了吗?
被那对狗男女锁在仓库里,活活烧死。
皮肤被烈火灼烧的剧痛,浓烟呛入肺部的窒息感,还有顾琛和白月隔着火海那恶毒又畅快的笑声,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琛哥,你看她,像不像一条在火里挣扎的狗?”
“月月,别这么说,好歹夫妻一场。林晚,你放心地去吧,你爸妈留下的那套房子,我们会好好住的。你的抚恤金,我也会帮你好好花的。”
那无情的嘲讽,比身上的烈火还要伤人。
林晚恨!
她恨自己眼瞎,错把豺狼当良人。
为了顾琛这个凤凰男,她不顾父母反对,毅然决然地嫁进这个狼窝。
她掏心掏肺,把父母留下的积蓄全都给了他,供他上大学,给他弟弟妹妹交学费。
自己省吃俭用,一件衣服穿好几年,却把顾琛打扮得光鲜亮丽。
婆婆张翠兰把她当牛做马,小姑子顾玲把她当免费保姆,她都忍了。
她以为,只要顾琛大学毕业,找到好工作,日子就会好起来。
可她等来的,却是他和自己最好的闺蜜白月,联手转移了她所有财产,最后为了霸占她父母留下的房子,一把火将她烧死!
锥心刺骨的恨意,让林晚的身体都开始不住地颤抖。
“死丫头,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耳朵聋了是不是!”
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婆婆张翠兰叉着腰走进来,三角眼狠狠地瞪着她。
“赶紧起来做饭!玲玲都饿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床上挺尸,娶了你这么个懒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恶毒的脸,林晚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就是这个老虔婆,上辈子没少磋磨她。
她怀孕的时候,张翠兰说她是娇气,天天逼她下地干活,导致她大出血,孩子没保住,还落下了病根。
后来,她才知道,这都是顾琛和白月授意的。
他们,早就想除掉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张翠兰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上前就想拧她的胳膊。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林晚,就被一股大力甩开。
“别碰我。”
林晚的声音沙哑又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张翠兰愣住了。
这个林晚,今天怎么跟吃错药了一样?
以前她别说动手,就是大声说句话都不敢,今天竟然敢反抗了?
“反了你了!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敢跟我动手!”张翠란气得跳脚,唾沫星子横飞,“顾琛!你快来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她要上天了!”
随着她的叫喊,一个穿着白衬衫,长相斯文的男人走了进来。
正是她的丈夫,顾琛。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长相清纯可人的女孩。
是白月!
看到这对狗男女,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们竟然一起来了!
上辈子,就是今天。
顾琛和白月一起回来,说是找到了一个发财的门路,花言巧语地骗走了她父母留给她的最后一笔钱,五百块。
那时候的五百块,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
可她信了。
结果,那钱被他们拿去挥霍,给她买了一条劣质的假金项链,就说是做生意亏了。
想起这些,林晚的心就在滴血。
“妈,怎么了这是?”顾琛皱着眉,一脸不耐烦。
“你问她!”张翠兰指着林晚的鼻子,“我让她去做饭,她不仅不动,还敢推我!”
白月连忙上前,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拉着林晚的手,柔声劝道:“晚晚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阿姨也是关心你。你别跟她置气了。”
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林晚看着她虚伪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顾琛。
“顾琛,你回来得正好。我们,谈谈吧。”
她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顾琛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今天的林晚有些不对劲。
但当着白月的面,他还是维持着好丈夫的形象,温和地说:“好。晚晚,我们进屋谈。”
他拉着林晚进了里屋,白月也想跟进去,却被顾琛一个眼神制止了。
“月月,你先陪陪我妈。”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顾琛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取而代 F之的是一丝不耐。
“林晚,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不知道我跟月月在谈正事吗?”
“正事?”林晚嗤笑一声,“是谈怎么骗走我那五百块钱的正事吗?”
一句话,让顾琛的脸色瞬间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