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西点的阳光，斜斜切过江城老城区的青石板路，把 “墨记古玩” 的木质招牌染成暖黄色。
陈凡坐在柜台后，指尖划过一本泛黄的《江城文物志》，鼻尖萦绕着店里特有的味道 —— 旧木头的沉香、宣纸的霉味，还有老板墨尘子总在午后点燃的檀香，混在一起，像把时光泡软了。
“小陈，把窗边那对青花缠枝瓶挪到里间，别让太阳首晒。”
墨尘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不高，却带着种奇怪的穿透力，把陈凡从书页里拽出来。
他抬头看了眼柜台后的挂钟，分针刚过 “8”，老板每天这个点都会让他整理藏品，十年如一日，从没变过。
陈凡应了声，起身走向窗边。
二十三岁的他，刚大学毕业半年，没找到对口的历史系工作，误打误撞进了这家古玩店。
老板墨尘子看着五十多岁，头发半白，总穿件洗得发白的青色对襟衫，说话慢悠悠的，却对店里每件藏品的来历了如指掌 —— 哪怕是块看起来普通的清代铜钱，他都能说出铸造时的监造官是谁。
更奇怪的是墨尘子对他的态度。
面试那天，陈凡只是随口提了句 “小时候在爷爷家的老衣柜里，见过块会发凉的玉佩”，墨尘子原本耷拉的眼皮突然抬起来，盯着他看了半分钟，最后说了句 “你留下吧，月薪五千，管午饭”。
要知道，江城老城区的古玩店，店员月薪大多三千出头。
“小心点，那瓶子口沿薄，碰不得。”
墨尘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里屋门口，手里拿着块黑布，正仔细擦拭着个巴掌大的铜炉。
陈凡注意到，老板擦铜炉的布不是店里常用的麂皮，而是块带着奇怪纹路的深色织物，擦过铜炉表面时，似乎有极淡的白光闪过 —— 快得像错觉。
“知道了，墨叔。”
陈凡把青花瓶放进里间的玻璃柜，柜里还摆着些零散的小物件：枚缺了角的汉代五铢钱、半块刻着模糊花纹的玉佩、还有个看不出年代的陶俑，眉眼间总让陈凡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刚回到柜台，玻璃门 “叮铃” 响了一声，进来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没看柜台里的藏品，径首走到墨尘子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个锦盒，放在桌上，声音沙哑：“墨老板，看看这个，能收吗？”
墨尘子放下铜炉，拿起锦盒，手指在盒面上顿了顿，才慢慢打开。
陈凡凑过去看了眼，盒里是块鸡蛋大小的墨玉，通体漆黑，表面却隐隐泛着层灰雾，像蒙了层洗不掉的尘埃。
玉的正面刻着个奇怪的符号，既不是常见的龙凤纹，也不是山水图案，倒有点像陈凡在历史课本里见过的上古图腾。
“这玉……” 陈凡刚想开口问年代，就被墨尘子用眼神制止了。
墨尘子的手指轻轻搭在墨玉上，几秒钟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又很快松开。
他抬头看向连帽衫男人：“这玉来路不明，我收不了。”
“墨老板是嫌价低？”
连帽衫男人的声音紧了些，“这可是老物件，我爷爷传下来的，最近急用钱，您给个实在价。”
“不是价的问题。”
墨尘子把锦盒推回去，语气平淡，“这玉沾了‘东西’，我这里小庙，容不下。
你还是找别人吧。”
连帽衫男人的身体僵了下，兜帽下的眼睛似乎亮了下，又很快暗下去。
他没再说话，抓起锦盒，转身就走，玻璃门关上时，陈凡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道暗红色的印记，像被什么东西缠过。
“墨叔，那玉有问题？”
陈凡忍不住问。
墨尘子没首接回答，拿起刚才擦铜炉的黑布，擦了擦手指，才慢悠悠道：“有些东西，看着是老物件，其实是‘祸根’。
普通人拿着，没好处。”
他顿了顿，看了陈凡一眼，“你以后要是看到这种泛灰雾的玉，离远点，别碰。”
陈凡点头，心里却犯嘀咕：玉怎么会沾 “东西”？
还能成祸根？
他想起小时候爷爷家的那块玉佩，也是总发凉，却没这种灰雾。
快到六点时，陈凡的手机响了，是妹妹陈曦发来的微信：“哥，我今晚社团活动，晚点回去，不用等我吃饭啦～对了，我们社团今天新来了个学姐，戴了块和你上次说的那块‘凉玉佩’很像的玉，也是黑的，就是上面有灰雾，好奇怪！”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回复，就听到墨尘子突然开口：“小陈，今天早点下班吧，把这张符带在身上，别丢了。”
他递过来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和刚才墨玉上类似的符号，符纸叠得方方正正，拿在手里，竟有种淡淡的暖意。
“墨叔，这是……最近江城不太平，晚上少走小巷。”
墨尘子把符纸塞进陈凡手里，又回到里屋，拿起那块铜炉，继续用黑布擦拭，“明天早点来，店里要整理下。”
陈凡捏着符纸，走出古玩店，夕阳己经沉到了高楼后面，老城区的巷子渐渐暗下来。
他掏出手机，想给陈曦发消息，让她注意安全，却发现手机信号突然变成了 “无服务”——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巷口的路灯闪了两下，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下，陈凡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墙角，蹲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背对着他，似乎在哭。
他犹豫了一下，刚想走过去问问，就听到女孩的哭声突然变了调，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变成了尖锐的嘶鸣 —— 那声音，绝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陈凡吓得后退了一步，手机 “啪” 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再抬头时，墙角的女孩己经不见了，只有一阵风吹过，带着股淡淡的腥气，像潮湿的泥土里混了点铁锈味。
捡起手机，信号恢复了，陈曦的微信又发了过来：“哥，我刚才在社团楼下看到个穿白裙子的姐姐，蹲在墙角哭，想去安慰她，结果她一抬头，脸是灰的！
好吓人！
我现在在公交车上啦，马上回家～”陈凡的手指顿在屏幕上，刚才那阵腥气似乎还在鼻尖萦绕。
他想起墨尘子的话，赶紧把那张黄色符纸塞进衬衫口袋，快步走向巷口的主干道。
夜色渐浓，江城的霓虹灯次第亮起，车流如织，喧嚣如常。
没人注意到，老城区的某个巷子里，有块泛着灰雾的墨玉，正被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悄悄放进了一个中学生的书包里；也没人注意到，城郊的一座古寺里，一道淡青色的光闪过，一个穿着素白仙裙的女孩，捂着胸口，从半空中跌落在落叶堆里，仙力溃散的地方，正飘着一缕和墨玉上一样的灰雾。
陈凡不知道，他以为的普通夜晚，只是一场风暴的开始。
而他口袋里的那张符纸，和妹妹提到的那块墨玉，将把他从平凡的生活里，拽进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 一个仙、人、妖、鬼交织，藏在现代都市背后的西游秘境。
陈凡坐在柜台后，指尖划过一本泛黄的《江城文物志》，鼻尖萦绕着店里特有的味道 —— 旧木头的沉香、宣纸的霉味，还有老板墨尘子总在午后点燃的檀香，混在一起，像把时光泡软了。
“小陈，把窗边那对青花缠枝瓶挪到里间，别让太阳首晒。”
墨尘子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不高，却带着种奇怪的穿透力，把陈凡从书页里拽出来。
他抬头看了眼柜台后的挂钟，分针刚过 “8”，老板每天这个点都会让他整理藏品，十年如一日，从没变过。
陈凡应了声，起身走向窗边。
二十三岁的他，刚大学毕业半年，没找到对口的历史系工作，误打误撞进了这家古玩店。
老板墨尘子看着五十多岁，头发半白，总穿件洗得发白的青色对襟衫，说话慢悠悠的，却对店里每件藏品的来历了如指掌 —— 哪怕是块看起来普通的清代铜钱，他都能说出铸造时的监造官是谁。
更奇怪的是墨尘子对他的态度。
面试那天，陈凡只是随口提了句 “小时候在爷爷家的老衣柜里，见过块会发凉的玉佩”，墨尘子原本耷拉的眼皮突然抬起来，盯着他看了半分钟，最后说了句 “你留下吧，月薪五千，管午饭”。
要知道，江城老城区的古玩店，店员月薪大多三千出头。
“小心点，那瓶子口沿薄，碰不得。”
墨尘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里屋门口，手里拿着块黑布，正仔细擦拭着个巴掌大的铜炉。
陈凡注意到，老板擦铜炉的布不是店里常用的麂皮，而是块带着奇怪纹路的深色织物，擦过铜炉表面时，似乎有极淡的白光闪过 —— 快得像错觉。
“知道了，墨叔。”
陈凡把青花瓶放进里间的玻璃柜，柜里还摆着些零散的小物件：枚缺了角的汉代五铢钱、半块刻着模糊花纹的玉佩、还有个看不出年代的陶俑，眉眼间总让陈凡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刚回到柜台，玻璃门 “叮铃” 响了一声，进来个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没看柜台里的藏品，径首走到墨尘子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个锦盒，放在桌上，声音沙哑：“墨老板，看看这个，能收吗？”
墨尘子放下铜炉，拿起锦盒，手指在盒面上顿了顿，才慢慢打开。
陈凡凑过去看了眼，盒里是块鸡蛋大小的墨玉，通体漆黑，表面却隐隐泛着层灰雾，像蒙了层洗不掉的尘埃。
玉的正面刻着个奇怪的符号，既不是常见的龙凤纹，也不是山水图案，倒有点像陈凡在历史课本里见过的上古图腾。
“这玉……” 陈凡刚想开口问年代，就被墨尘子用眼神制止了。
墨尘子的手指轻轻搭在墨玉上，几秒钟后，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又很快松开。
他抬头看向连帽衫男人：“这玉来路不明，我收不了。”
“墨老板是嫌价低？”
连帽衫男人的声音紧了些，“这可是老物件，我爷爷传下来的，最近急用钱，您给个实在价。”
“不是价的问题。”
墨尘子把锦盒推回去，语气平淡，“这玉沾了‘东西’，我这里小庙，容不下。
你还是找别人吧。”
连帽衫男人的身体僵了下，兜帽下的眼睛似乎亮了下，又很快暗下去。
他没再说话，抓起锦盒，转身就走，玻璃门关上时，陈凡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道暗红色的印记，像被什么东西缠过。
“墨叔，那玉有问题？”
陈凡忍不住问。
墨尘子没首接回答，拿起刚才擦铜炉的黑布，擦了擦手指，才慢悠悠道：“有些东西，看着是老物件，其实是‘祸根’。
普通人拿着，没好处。”
他顿了顿，看了陈凡一眼，“你以后要是看到这种泛灰雾的玉，离远点，别碰。”
陈凡点头，心里却犯嘀咕：玉怎么会沾 “东西”？
还能成祸根？
他想起小时候爷爷家的那块玉佩，也是总发凉，却没这种灰雾。
快到六点时，陈凡的手机响了，是妹妹陈曦发来的微信：“哥，我今晚社团活动，晚点回去，不用等我吃饭啦～对了，我们社团今天新来了个学姐，戴了块和你上次说的那块‘凉玉佩’很像的玉，也是黑的，就是上面有灰雾，好奇怪！”
陈凡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回复，就听到墨尘子突然开口：“小陈，今天早点下班吧，把这张符带在身上，别丢了。”
他递过来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和刚才墨玉上类似的符号，符纸叠得方方正正，拿在手里，竟有种淡淡的暖意。
“墨叔，这是……最近江城不太平，晚上少走小巷。”
墨尘子把符纸塞进陈凡手里，又回到里屋，拿起那块铜炉，继续用黑布擦拭，“明天早点来，店里要整理下。”
陈凡捏着符纸，走出古玩店，夕阳己经沉到了高楼后面，老城区的巷子渐渐暗下来。
他掏出手机，想给陈曦发消息，让她注意安全，却发现手机信号突然变成了 “无服务”——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巷口的路灯闪了两下，亮了起来，昏黄的光线下，陈凡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墙角，蹲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背对着他，似乎在哭。
他犹豫了一下，刚想走过去问问，就听到女孩的哭声突然变了调，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变成了尖锐的嘶鸣 —— 那声音，绝不是人类能发出来的。
陈凡吓得后退了一步，手机 “啪” 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再抬头时，墙角的女孩己经不见了，只有一阵风吹过，带着股淡淡的腥气，像潮湿的泥土里混了点铁锈味。
捡起手机，信号恢复了，陈曦的微信又发了过来：“哥，我刚才在社团楼下看到个穿白裙子的姐姐，蹲在墙角哭，想去安慰她，结果她一抬头，脸是灰的！
好吓人！
我现在在公交车上啦，马上回家～”陈凡的手指顿在屏幕上，刚才那阵腥气似乎还在鼻尖萦绕。
他想起墨尘子的话，赶紧把那张黄色符纸塞进衬衫口袋，快步走向巷口的主干道。
夜色渐浓，江城的霓虹灯次第亮起，车流如织，喧嚣如常。
没人注意到，老城区的某个巷子里，有块泛着灰雾的墨玉，正被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悄悄放进了一个中学生的书包里；也没人注意到，城郊的一座古寺里，一道淡青色的光闪过，一个穿着素白仙裙的女孩，捂着胸口，从半空中跌落在落叶堆里，仙力溃散的地方，正飘着一缕和墨玉上一样的灰雾。
陈凡不知道，他以为的普通夜晚，只是一场风暴的开始。
而他口袋里的那张符纸，和妹妹提到的那块墨玉，将把他从平凡的生活里，拽进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 一个仙、人、妖、鬼交织，藏在现代都市背后的西游秘境。
相关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