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樱花烙（上）我的解剖刀刺入青帮堂主林啸天的胸腔时，黄铜吊钟正敲响子夜第三声。
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裹着尸臭冲进口腔，白炽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将手术钳的影子拉成扭曲的蜈蚣。
"第三肋间隙有贯穿伤，创口呈三棱形。
"刀尖挑起断裂的胸骨，暗红血块簌簌落在搪瓷托盘里，"凶器是日本十手剑，但..."我的镊子夹住一片银色碎屑，尸检灯下泛着诡异蓝光，"刃口淬过蓖麻毒素。
"巡捕房探长陈九的烟灰落在解剖台边缘。
这个永远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凑近观察伤口，左眼那道疤几乎贴到尸体皮肤："青红帮斗了二十年，还没人用过东洋玩意儿。
"我掀开尸体右臂，针孔在肘窝排成整齐的七星阵："更蹊跷的是这些注射痕迹，吗啡纯度高达98%，黑市根本买不到。
"手术钳突然触到硬物，胃袋里那团黏连着血丝的胶卷滑出来时，陈九的烟头猛地亮起猩红。
暗房红灯像浸血的眼球。
显影液中的画面逐渐浮现：十六铺码头平面图被红笔圈出三个坐标，右下角菊纹章在药水里微微颤动。
我的手突然痉挛，相纸坠入溶液，波纹扭曲成五年前那个雨夜——父亲仰倒在中药柜前，喉间插着的短刀柄上，也烙着同样的菊花浮雕。
"沈医生？
"陈九的皮鞋声在门外响起。
我扯下底片塞进胸衣夹层，转身撞翻显影盘。
药水在地面蜿蜒成蛇，映出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法租界的秋雨总带着鸦片烟膏的甜腥。
我抱紧牛皮纸袋穿过医院后巷，运尸车刚碾过的水洼里漂着半张《申报》。
头条照片上林啸天的遗容被打湿，墨迹晕染的眼窝像两个黑洞。
"沈青禾！
"熟悉的嗓音割破雨幕。
黑伞扬起时，我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申报记者陆子鸣的金丝眼镜蒙着水雾，呢子风衣下露出定制的牛津皮鞋尖。
整个上海滩会穿三件套追凶案的，只有这个疯子。
他食指推了推镜框，雨水顺着鬓角滑进竖起的衣领："今早青帮的人砸了报馆，说我们在讣告里藏了密码。
"沾着油墨的手指展开报纸，第三版股票行情被人用红笔圈出四个数字：0723。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这是父亲遇害当晚，中药柜抽屉
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裹着尸臭冲进口腔，白炽灯管在头顶滋滋作响，将手术钳的影子拉成扭曲的蜈蚣。
"第三肋间隙有贯穿伤，创口呈三棱形。
"刀尖挑起断裂的胸骨，暗红血块簌簌落在搪瓷托盘里，"凶器是日本十手剑，但..."我的镊子夹住一片银色碎屑，尸检灯下泛着诡异蓝光，"刃口淬过蓖麻毒素。
"巡捕房探长陈九的烟灰落在解剖台边缘。
这个永远穿着皱巴巴西装的男人凑近观察伤口，左眼那道疤几乎贴到尸体皮肤："青红帮斗了二十年，还没人用过东洋玩意儿。
"我掀开尸体右臂，针孔在肘窝排成整齐的七星阵："更蹊跷的是这些注射痕迹，吗啡纯度高达98%，黑市根本买不到。
"手术钳突然触到硬物，胃袋里那团黏连着血丝的胶卷滑出来时，陈九的烟头猛地亮起猩红。
暗房红灯像浸血的眼球。
显影液中的画面逐渐浮现：十六铺码头平面图被红笔圈出三个坐标，右下角菊纹章在药水里微微颤动。
我的手突然痉挛，相纸坠入溶液，波纹扭曲成五年前那个雨夜——父亲仰倒在中药柜前，喉间插着的短刀柄上，也烙着同样的菊花浮雕。
"沈医生？
"陈九的皮鞋声在门外响起。
我扯下底片塞进胸衣夹层，转身撞翻显影盘。
药水在地面蜿蜒成蛇，映出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法租界的秋雨总带着鸦片烟膏的甜腥。
我抱紧牛皮纸袋穿过医院后巷，运尸车刚碾过的水洼里漂着半张《申报》。
头条照片上林啸天的遗容被打湿，墨迹晕染的眼窝像两个黑洞。
"沈青禾！
"熟悉的嗓音割破雨幕。
黑伞扬起时，我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申报记者陆子鸣的金丝眼镜蒙着水雾，呢子风衣下露出定制的牛津皮鞋尖。
整个上海滩会穿三件套追凶案的，只有这个疯子。
他食指推了推镜框，雨水顺着鬓角滑进竖起的衣领："今早青帮的人砸了报馆，说我们在讣告里藏了密码。
"沾着油墨的手指展开报纸，第三版股票行情被人用红笔圈出四个数字：0723。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
这是父亲遇害当晚，中药柜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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